葬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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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暴风雨前的平静

    不知何时,安全区撤离消息不翼而飞,城外不少距聚集的群众发生骚乱。

    “大伟哥,实在没办法要不要强攻进去?这样下去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个你死我活,如果咱们赢了,把他们安全区的老大扣押了,让他带我们进城。”一个身躯矫健的年轻人恶狠狠的说道。

    这个人了不一般,他曾独自一人,带领着一众女人在几百公里外杀到安全区城外,死在他手里的人或者活死人不计其数,虽然很大一部分人,是因为他利用了他带领的女子用的色诱计策,杀人夺取物资,但是他自己的实力毋庸置疑。

    曾经他带领的小队被活死人围堵,就是他一人,一人一双手,双砍刀,硬生生杀出一个缺口,带走了一大部分的人,留下一些旅途颠簸在他眼里没任何用处的人作诱饵,才逃过一劫。但是此人甚是奇怪,用他来形容一句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最合适不过。

    在他带领下的女子不少都是姿色出众,有些还暗许秋波,有些更甚,既然晚上会偷偷摸摸爬到他所在之地,想着跟他做露水夫妻。

    可是被此人发现后,都会冷血无情的召开他们之间的群众会议,让他带领的一众女子当众发落,有的被剥光衣服!当众羞辱,有的会被安排到一个大姐头培训去做一些色诱暗杀勾当。

    至那之后,背地里女子们都管他叫“注孤”。

    “注孤,你说咱们能拼得过么?你别忘了,陈浩宇可是枪支弹药和人都比现在咱们多,最后还是被一网打尽,现在就那三个加入你们的娘们活了下来,你说杀过去?这不是鸡蛋碰石头?老子可不想白白送死。”一个满脸络腮胡看起来三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瓮声瓮气说道。

    “我说大伟哥,来到这你怎么胆子越来越小了?你手下人现在可不比陈浩宇他们少啊!何况你抄了陈浩宇老窝,这段时间可是一直养精蓄锐,每个手下都是人中龙凤,精英中的精英啊!”说着朝着大伟哥身后一伙人扫视而过,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

    “那现在你说咱们就两条路,你自己掂量着选,第一:咱们原地不动,或者退回去,等安全区撤离了,就等活死人来一个个把咱们撕巴了。”注孤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紧接着再次开口:“第二:就是咱们趁着他们准备撤离,在后面来个游击战,就是偷袭,如果可行还能有一线生机。”说完还没有等别人开口,继续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现在咱们偷袭不怕后面有活死人包抄,因为…”说到这,故作神秘的停顿了下来,看着满脸络腮胡的大伟哥诡异莫测的微笑着。

    大伟哥听到不怕活死人偷袭,心里顿时火热起来,他也听那几个娘们说了,陈浩宇他们一大部分是让活死人给干掉的,如果现在真的不怕活死人偷袭,那还真有一拼的把握。

    听到注孤停顿下来故意卖关子,他也不气恼,顺着注孤意思往下接:“怎么?活死人饱了?还是都被安全区里的人杀光了?快给老哥说说。”

    注孤看到大伟哥一副我懂你的模样,顿时意兴阑珊,悠悠道:“还老哥呢!你估摸着比我爷爷年纪也不差上下了,还老哥。”

    “唉唉唉,注孤小兄弟,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什么比你爷爷年纪差不多,我今年才四十三,现在样子可是我二十二岁那时候的模样!这络腮胡这造型可是我向某人学习的,詹姆斯,懂不?老子现在这样子才二十二,这能做你爷爷么?…别废话,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怕活死人偷袭?”大伟哥有点不耐烦了,有点愤慨的回怼。

    注孤被说得哑口无言,这大叔才二十二…看了看在场的人都打量着大伟哥有点不敢苟同。

    “安全区里派人在外围埋了一批雷,安全路线我的人已经拿到,只要我们穿过雷区,后面活死人出现全都会成肉酱,那你说会不会被偷袭?”注孤被大伟的口头占便宜搞得有点气堵,闷闷说道。

    “哎呦喂,兄弟!消息真的?要是真的以后你就是我哥。”大伟哥听完这消息,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这真是个天大消息啊!别说叫哥,叫爸爸叫爷爷他都愿意。

    看着大伟一副激动佩服的样子,注孤瞬间心情好了不少,顿时觉得大伟哥满脸络腮胡子,成熟的外貌又性感了不少。

    哈哈大笑的在怀里摸出一张手工绘制的地图,阐明了雷区的分布,与安全区的安全路线,豪情万丈的递给大伟哥,拍着胸脯保证道:“绝对真的,没半点水分。”

    说着还朝着满脸络腮胡的大伟哥眨了眨眼。

    大伟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副狐疑的表情,能源都被耗尽,你说的雷,有用?

    注孤舔了舔舌头,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意,“这个,过几天见到了不就知道了?”

    大伟哥看到注孤这幅模样不知怎么地,顿时屁股一紧,心里嘀咕着:“这小子该不会是玻璃吧?看着也不像啊!这么杀伐果断的人怎么会是玻璃?”

    心里否定着,但是身体接过路线图后,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与注孤保持了一段距离。

    这里密谋着一切,天色逐渐暗淡。

    黑夜下,人影错错,在一切能源都被消耗干净的大毁灭后,一场骚乱即将拉开人与人之间,活死人与人之间的生死存亡。

    “哥哥,哥哥,你在哪?妊婧肚子好饿,妊婧就要走不动了,找不到哥哥了,呜呜…”妊婧不知道走了多远,她累了就找个地方睡觉,饿了就在山林里找些干枯的草根果腹,有时候她会在她睡醒时看到剩满的一壶水,还有一些干粮。

    这些她不知道是谁放下的,或许是哥哥,或许是曾哥哥,但是在她哭喊着让他们出来的时候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堵气不碰那些送到眼前的食物,一路磕磕碰碰走了一个星期,现在的她,面黄肌瘦,原本婴儿肥的小脸变得皮包骨,身上脏兮兮,活像一个小乞丐!

    突然间她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所有的力气仿佛在快速流失,一个站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口里还喃喃:“哥哥,哥哥。”

    下一刻眼前发黑,又如大毁灭前她那见不到光明的世界般,身体一歪昏倒在荒山中。

    一阵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由远而近,一身鲜红毛发的怪物在不远处大树后快速跑出,来到妊婧身边又是紧张的抚摸,又是探鼻息,最后慢慢放松下来,盯着昏迷过去的妊婧眼中流露出人性化的怜惜。

    犹豫片刻,好似下定绝心般,它一把抱起小丫头,朝着深山荒林走去。

    曾辉很疲惫,身体疲惫,心里更是疲惫。

    他不断告诉自己,他没有错,错就错在郑飞那天跑了出去,最后还变成了一个红毛怪物。

    这一切都是妊婧自己决定的,他没有抛弃她,是她自己跑掉的,怨不得他。

    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疲惫,他现在靠着之前的食物走出了大山,现在到处疯传安全区要撤离,如果这几天没办法进去,那就只能留在这自生自灭。

    曾辉着急了,靠着他手里的步枪还有为数不多的子弹,他聚集了不少人,但是他明白,他们这点人要与安全区里面的守城大将谈判,那是杯水车薪,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所以他四处奔走,试图说服更多的势力加入。

    今天,他得知有一个势力在做准备突击安全区,所以他四处打探,好不容易找到人牵线搭桥与他们老大络腮胡的大伟哥商讨上,结果却不尽人意。

    妊婧幽幽转醒,她目光游离,显得有些许呆滞,下一刻她突然大喊:“哥哥,哥哥,你在哪?哥哥,哥哥,不要丢下丫头了,丫头会好好听话的。哥哥,哥哥。”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一旁的红毛怪有点不知所措,它明明就在小丫头洞内,就在眼前,为什么她看不到?他想说话安慰眼前的小丫头,张了张嘴发现它再也不是人类了,他连它自己现在是什么都不清楚。

    悄悄转到妊婧身后,把身上早已不成样的破布条撕扯下来一块,迅速的遮住了小丫头的眼睛,它不想让小丫头知道,她又看不到了!

    听到动静,小丫头一把抱住全身毛发的红毛怪,抽抽噎噎的说:“哥哥,是哥哥,不要丢下妊婧,妊婧会乖乖的,不管哥哥变成什么样,妊婧都是哥哥的小丫头。”说着抱着红毛怪的力道又大了几分,生怕下一刻她的哥哥又要抛下她。

    良久良久一小孩一怪物抱着,相互感受着重逢的这一刻。

    “哥哥,我的眼睛是不是又坏了?为什么刚刚我看不到你。”

    红毛怪颤抖着双手,拍着小丫头后背表示安慰,又抓起小丫头小手,让她摸摸自己眼睛。

    摸着眼睛,发现是绑着布带,小丫头显得安心不少。

    “哥哥,妊婧不怕,我想看看哥哥现在的样子。”显然小丫头是以为郑飞遮住她眼睛是因为害怕郑飞的样子吓住她,才把她眼睛遮住。

    郑飞制止住了想要解开布带的妊婧,口里发出呜呜呜的叫声,害怕小丫头不明白,它又举起小丫头小手,放到遮住小丫头眼睛的布带上,又狠狠的拍打了小丫头小手上,小丫头吃痛,连忙把手缩了回去。

    郑飞变成的红毛怪希翼的盯着小丫头,希望她能领悟它现在的想法。

    “哥哥是不让丫头解开布带么?”妊婧猜测着小心翼翼的说道。

    “呜”一声轻叫,仿佛是在回应妊婧所说的话。

    “哥哥,如果是,你就叫一声,如果不是就叫两声,好不好呀?”妊婧想了一下,得出这个以前郑飞教会她的办法,不由得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现在,轮到妊婧教哥哥了。”心里这么想着。

    “呜”一声回答表示“是”。

    “那哥哥是不是不想让小丫头解开布带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呀?”

    “呜”又是一声回答。

    “那你以后不准丢下妊婧,不管你去哪都要带着妊婧,好不好。”

    一阵沉默,在小丫头紧张的心跳加速中,终于听到了一声回答,“呜”。

    小丫头听到回答,兴奋的在郑飞毛茸茸的身体上又摸又蹭,显得无比开心。

    在一阵温馨又美好的言行中,以妊婧咕咕直叫的肚子响声作为终点。

    红毛怪摸了下小丫头的嘴唇,示意它去给小丫头拿吃的,快速的消失在这个天然石乳洞中。

    这山洞是白毛怪之前的据点,也不知道它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居然发现里面有一小池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不知道积攒了多久,整整有一平方小水池那么多。

    红毛怪尝试过,这应该是洞内整片石钟乳滴落下来的矿物质,它这段时间尝试过,发现喝下去会让它身体暖洋洋的,让它本来狂躁的内心慢慢得到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