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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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北海禁地(二)

    迫切想找到血鳗的赤浪,转瞬便来到了北海之地。望着眼前寸草不生的北海赤浪不免心嘲起来,这北海较煞古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海面上漂浮着巨大的融冰,怕说此地是煞古也定是有人信的。

    赤浪依照师母所述,在北海周边探查许久,虽也寻到了几处村落,却都已荒废不见人烟。半日探查无果的赤浪不免心生疑惑……想当年自己居住在东海时,因为常年受凡人敬奉,东海周边向来都是一片昌盛繁荣的景象。虽说这北海地处北寒之地,但好歹也是人间的一方神明,即便环境使然比不过东海,但也不至于落到如此渺无人烟的地步。

    难道是北海太过极寒,不易人畜久居都迁居了?赤浪一边揣测着,一边在荒废的村落街道上行走着,心中为寻不到血鳗出处而犯起愁来。

    “白夭夭,你给我站住。”突然从邻街传来一声呵斥声,赤浪瞬间警觉起来,他轻手轻脚向说话声处迅速靠近着。

    “休要拦我,那北海老贼的鬼话你们也信。这些年来咱们莫名失踪的狐族还少吗?这次我一定要寻到证据给你们看看,让你们认清那老贼的真面目。”

    北海狐族?对啊,这北海定该有些灵族生活的……赤浪旁的听着,也气恼着自己犯的低级错误,这寻不到人还寻不到个灵族吗?

    “夭儿,你以为父王年迈昏庸了吗?这些年来派出去探查的族人,除了一去不复返的,便寻回来的只是尸骨。那老贼常年执掌着北海,哪儿是我们人丁稀薄的雪狐族能抗衡的,这事你听父王和为兄的,还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单一宁,你可有寻不回的兄弟姐妹,可有整日以泪洗面盼儿归来的父母,你看看眼前这村落,哪有点北海曾经的繁盛景象。北海……早已经不是曾经的北海了。”白夭夭一同随行的人,忍不住也质问起追来劝阻的狐族太子单一宁,他们有的失去了兄妹,有的失去了挚友,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证明这都是北海龙族所为,但曾经这里凡人们所受之苦,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

    “哥哥,过去这些年,北海老贼是怎样祸害人间百姓的,还不能让你认清事实吗?现在他已经失去了人间百姓的信奉,引得群起民愤都远远逃离了此地,这才让他成了孤家上神。北海打从变成这凉荒之地后,我们狐族便频频失踪,这是那老贼一句与己无关就能撇的清的吗?”

    听到二人的对话,赤浪好似已经明白为何这北海周边如此荒凉了。这北海龙王执掌北海多年,确实有震慑北海凡灵的权力,白夭夭的父王对族人失踪之事有所忌惮也在情理。可这白夭夭所说振振有词,怕这北海龙王难逃干系。

    正思索中的赤浪突然被一阵兵器的声音吸引,他悄悄探头望向那一小队人,正与一男子打得不可开交,目测了两方实力,男子这方明显胜过女方,不行,不能让那单一宁赢了,不然谁能带他入北海探寻真像呢。想到这里,索性赤浪小施法术在旁帮衬着白夭夭,一阵莫名的雪雾便将单一宁和白夭夭分隔开来,众人见状赶紧提醒白夭夭脱身离开,便匆匆向北海奔去。

    待雪雾散去,哪儿还有白夭夭一众人的身影,单一宁站在原地,气恼的大声喊着白夭夭的名字,只换回村落中的阵阵回声。

    “公主您快停下,入北海不能走这条路!”

    “我小时候来北海玩,就走过这条路,为何不能走?”

    “公主有所不知,咱们那些走失的族人,大多都是从这条路入的北海,所以此路定有蹊跷。不过上次我们夜探时,见着有几队巡逻是从那边过往,不如我们待入夜时,尾随巡逻兵进入北海可好?”

    “好,那大家一定小心。”

    有了白夭夭一众人的前面领路,赤浪轻松尾随着也一同趁着夜色进入了北海。想着白夭夭先前所说,北海曾经祸害过周边的村民,才让北海周边变成现在这样的凉荒之地,也许就是师母所说的血鳗之祸呢?

    “小心!”前面行走的一众人,突然小声提醒着大伙,赤浪同时脚下一顿,施法在漆黑的夜色中探望着前方。

    原来有几个海族兵士,从另一侧路走来,正巧与尾随的这队巡逻兵相遇了。

    “拜见金将军。”巡逻兵见来者是金将军,赶紧向其施礼。

    “这几天雪狐族极不安分,你等巡查定要警醒些,以免雪狐族人来此滋事。”

    “是!”

    “对了,可有见着二殿下?”

    “回禀金将军,二殿下今日一早便出巡了,还未归来。”

    “可知二殿下去了哪里?”

    “这……小得们不知。”

    “你们继续巡逻吧。”金将军的意外出现,阻断了雪夭夭和赤浪的尾随计策,见那一队巡逻兵走远,金将军这才转身向身后抱着大小礼盒的兵卫们看了看道:“你们将这些都送去龙王处便可自行回去。”

    “是”金将军环视了周边见再无旁人,这才独自向另一处走去。白夭夭一众见状,赶紧小跑着向巡逻兵离开的方向追去。赤浪反倒觉着这金将军似有异样,他望了眼已经远去的白夭夭一众,最终还是决定尾随金将军,他想搞明白一件事,为何金将军知晓二殿下不在后,便放弃了去亲自给老龙王送礼的机会,而选择独自离开呢?

    赤浪一路尾随金将军,走入了一片红珊密布如林的地方,只见金将军走到一处暗红色的巨大的珊瑚礁石前,这才驻足小心的环视了下周边,见无旁人尾随这才用力一推,那巨大的暗红色珊瑚礁尽平行挪开,原处露出一个地下道口。

    见到道口露出金将军并未着急进入,而是再次又环视了周围,确认无旁人后方才进入了那道入口。赤浪紧随其后,道口内是条狭窄湿滑的石阶,长满青苔极不好走。好在赤浪在煞古生活的多年经验,这路再滑也影响不到赤浪的行动。

    他一边尾随着一边不忘查探周边,这里虽没龙宫的光耀之景,往深走入小道两旁尽在巨石上开出许多个洞屋,倒像是一处地下深宫。眼见着金将军一个右转不见了踪影,赤浪正欲提速追踪,突然身后很小的滑倒声,惊得赤浪赶紧贴墙回望。

    这一望不要紧倒让赤浪极为意外,那滑倒的人居然是白夭夭。赤浪心恼自己尾随金将军太过专注,尽不知白夭夭何时也跟了过来。

    此时白夭夭也是因为见金将军突然右转消失,心急才失了稳心滑坐在石阶上。当她看见自己一路尾随的赤浪正看向自己,瞪大了眼睛屏息不敢说话,生怕赤浪是北海一族的人,会将她拿了去。

    见到白夭夭吓呆的模样,赤浪只得无奈地向她表明态度,他举起食指轻轻摆在唇前,示意白夭夭千万不要发生声音,这下白夭夭那颗悬着的心可算平稳了些,她摸摸自已还狂跳的小心,赶紧向赤浪点头表示明白。

    正当二人从意外转为默契时,刚才金将军消失的地方传来了脚步声,不等白夭夭反应过来,赤浪已迅速闪到了白夭夭的身前,他拎着正慌不择路的白夭夭,顺势一起闪进路旁一间无人的石室内。这突然的举动吓得白夭夭正想惊叫,却被赤浪的大手无情地捂了回去。二人贴壁闭息听着室外那脚步声一步,一步由远至近走过石室然后离开,白夭夭紧张地身体开始颤抖起来。

    直到再也听不见那脚步声后,赤浪才将手从白夭夭的嘴上放下,白夭夭瘫坐在地刚才的惊恐让她差点窒息,她大口地喘着气还不忘对赤浪埋怨起来:“你快捂死我了。”

    “你怎么跟来了?”

    “我?什么你怎么跟来了,你认识我啊?”

    “白夭夭?”赤浪调侃起眼前这丫头来,随口喊出白夭夭的名字,又将白夭夭吓得不轻,她那双大眼瞪得比先前更大了些。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讳?你,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怎么想到要尾随金将军的。”

    “哦,这金将军可是龙王跟前的忠勇之将,我小时候随爹爹来北海玩的时候见过他的。刚才我看他不去见龙王,却支开随从独自去别处,想着他应该是去什么重要的地方,所以就跟来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倒问了我这些多的事?”

    “既然他会去重要的地方,可这儿怎么看……都像是……”赤浪对雪夭夭的再次质问不予理会,继续思索着白夭夭的话,他觉得白夭夭的话很有道理,既然是去重要的地方自然是要见重要的人,可这重要的人却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宫中,那金将军要见的人又会是谁呢?没等赤浪的话说完,便被雪夭夭快言快语地接了去。

    “像是囚牢对吗?”白夭夭接上赤浪的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赤浪点头向白夭夭示以肯定,又向石室外确认无人后,这才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白夭夭见赤浪走出囚室,赶紧跟上赤浪,刚才她属实吓得不轻,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从种种迹象来看,他应该不是个坏人。

    白夭夭对自己的灵修自是知晓的,前路还不明艰险,与其独自闯这牢狱,倒不如跟上这人一同探查,好歹也能相互有个照应。赤浪见状自然意会:“要不要随我一起去见识下那地宫里重要的人物?”

    “要”白夭夭这性子还真跟容儿极为相似,虽然法力不济但狐胆过人,毫不犹豫地便做了决定。看着她像极了七分容儿的影子,赤浪只能苦笑一声,带上她一同往金将军刚才消失地方走去。

    越往深处走越是阴暗,雪夭夭拽着赤浪的手腕大气都不敢出,虽然嘴上坚强可此处实为恐怖,直到赤浪将她的手摆在了冰凉的石壁上,白夭夭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们已经来到了刚才金将军去过的地方。

    “真黑啊,这里哪儿像是关着人的地方。不然我们回去吧。”白夭夭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向赤浪征询着想法。虽然仙修能让自己夜能识物,可这里的黑暗远超她的夜视范围。

    “是你要跟来的,又不是我诓你来的,别杵在那里,周边查查看有没有别的发现。”

    “哦……”白夭夭虽然后悔来了,但也不想在这陌生人面前丢了雪狐族的面子,于是强打起精神在漆黑一片的空间里摸索探查着。哐啷啷……这是什么?白夭夭好似摸到个小腿般粗的铁器,拉动时会发出哐啷啷的声音。

    赤浪闻声驻足向白夭夭方向望去,没等他辨清那边的情况,已见白夭夭突然被定在空中,待赤浪冲上前时已经晚矣,白夭夭双手双腿被好似风团之物环绕着,浮在了空中正慢慢向这囚室最深之处漂去。

    “救我,你快救我啊!”白夭夭惊吓着在空中大声向赤浪求救,身体拼命的扭动着,她的动作居然带动了那铁链上的钟铃,铃声瞬间传出暗室,糟糕,赤浪立刻明白他们触动了警钟,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兵卫赶来。

    顾不得再多探查,赤浪即刻施法燃起周身赤焰,漆黑的暗窒瞬间被映得通红一片,啊……这时白夭夭失魂般的惊叫声便充斥在整个地下囚牢之中。

    有了火焰的照射,这间巨大的囚室瞬间敞亮了许多,一个似人形又似鬼魅般的苍白人脸从黑暗处缓缓探出,正正地停在了白夭夭的眼前,脏乱的污发遮去了他半张脸,一双浑浊泛白的双目镶在枯瘦苍白的脸上,此时白夭夭的鼻尖近乎贴到了那死灰般的脸上,自然见着后会发出那丢魂般的惊叫声来。

    赤浪见状赶紧施法相救,好在此人被囚禁许久,交手没出五招便索性放弃了抵抗,将白夭夭抛回给了赤浪。

    护下了白夭夭后,赤浪更为迫切地想知道眼前这位人物,虽然只过手五招,赤浪已探出此人法力深厚,若不是被困与此处,定不会轻易将白夭夭放了的。

    “你是谁,为什么被关在此处?”赤浪急言相问。

    那张双目无神苍白的人头,听到赤浪的声音似有意外,他微微转动头颅把脸朝向赤浪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执掌天印与他此生无缘!”

    “执掌天印?你这是被关糊涂了吧,我们要执掌天印作甚?”白夭夭刚收回点魂,倒让这人的一番话给搅糊涂了。

    “哼,你们这是在欺我眼盲吗,别以为在我面前做场戏,我就会轻易交出天印。”听到白夭夭不明所以的回复,那人虽有些意外,但依然极为警觉,可见他对他所说的主子很是忌惮。

    “你这疯子在这里胡说些什么,我可是

    雪狐族公主白夭夭,谁稀罕你的什么天印地印的。你到底是谁,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雪狐族?”听到白夭夭的自我介绍,那人更为意外地嘟囔起来。

    “是,她确实是雪狐族的公主白夭夭,在下是东海赤浪,敢问仙尊是何人?”赤浪见那人极为警惕,赶紧附和着一旁证明起来。

    “赤浪?你可是东海紫莫夫人的儿子?

    “正是在下。”

    “你不是随你母亲去煞古受罚了吗?”听闻此人对自己和母亲的过往如此了解,赤浪更为心奇回道:“看来我是遇到母亲的故人了。”

    “我是北海的太子吉襄。”

    “吉襄太子!!您,您不是,您不是九百年前神魔大战时殒命了吗?要知道吉襄太子孤身杀魔的英勇之举,已在我们北海灵族中传颂了百年,可谓是老少皆知耳闻能详的。”

    “白夭夭你认识他?”赤浪见白夭夭激动地慷慨陈述,便想从她那里确认此人的身份。

    “不不不………我哪儿能认识吉襄上神,他殒命时我都还没出生呢。只不过吉襄太子曾经多次相助过我们雪狐族,所以生为雪狐族的我,自然知晓些他的事情,可是……这位上神,若如你所说您就是吉襄太子,又怎么会被关在此处。”

    未等此人再做回答,远处急促的脚步声已容不得赤浪二人再多停留。

    “怎么办,有人来了。”白夭夭急得原地直跳脚,一时慌乱尽没了主意,两只大眼睛直直盯着赤浪,似在说你快点想想办法啊!

    “你先去拖住他们,我来救人。”

    “啊,我这点修为哪儿是金将军的对手,没两下就得交出小命。”白夭夭一听赤浪让自己去应负外面的人,顿时说话没了底气。

    “亏你还是雪狐族的公主,外面来的只是些小兵卒,对付他们你又有何惧。”

    “是吗,你可别诓我。”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空诓你,赶紧去!”赤浪对白夭夭这狐胆着实上头,忍不住对她呵斥起来,吓得白夭夭缩缩脖子立即施法,双目瞬间变成紫瞳,深吸一口气便向门外冲去。

    待室外械斗声消失时,赤浪已经将绑住这人的两条小腿般粗的大铁链全部熔断。见着白夭夭迈着嘚瑟的脚步跳了进来,赤浪无奈地对她大喊道:“还不快来帮忙,是想等那金将军来吗?”

    “哦……哦”白夭夭这才意识到她嘚瑟的时机确实有些不对,赶紧跑向赤浪一同将那人搀扶起来。

    咚咚咚……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明显多过先前,赤浪与白夭夭互望一眼便知这回阻力不小,都心知恐是再打下去会拖延离开的佳机,下意识走着的脚步停了下来。

    “走……走那边。”突然被二人搀扶住的瞎子说话了,他虚喘着气用手指向一边,示意二人从那个方向逃脱。

    “你不是瞎了吗?”白夭夭直白的质疑确实有些伤人,赤浪也略有迟疑,但眼下这境况似乎只能选择相信这个瞎子,他容不得白夭夭再想说些什么,大力一拖便将吉襄和白夭夭拖到了吉襄手指的方向。

    待走近瞎子所指的那面墙时,赤浪这才发现这墙体是道暗门,赶紧灭了周身的赤焰,用力一推墙体便裂开一道缝隙,三人迅速藏在了墙体之后。好险,也就前后脚的功夫,追兵已进了囚室,三人屏息不敢动作,生怕发出声响惊动到那群追兵。此时赤浪心中多有无奈,若没这拖后腿的瞎子,只带着个半斤八两的白夭夭逃离此地也不是什么难事。好在外面进来的兵卒一通翻找无果后,便又匆匆向室外寻去。

    听到人声远去,瞎子突然又有了动作,他扶着墙面左右踱步一圈,用无力的手颤抖地指向一边道:“往那边走。”

    这回赤浪再未犹豫,立即和白夭夭搀扶着瞎子向那边走去。脚下的感觉明显是在向上行走,看来这次瞎子所指方向又是对的。陷入沉默许久后赤浪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是真瞎还是假瞎,怎么会知道那面墙有暗门?”

    “哼……梵戈千防万算都没想到,会把我关进了能逃出生天的地宫。虽然我眼盲可四识仍存,关在这里百年来,我凭借他们走进来的步数,便早已经猜到了自己身在何处。虽然眼盲了但其它四识更为灵敏,我从细微风声便知生门是在何处,只可惜我受梵戈所下之毒制衡法力,又被精链所束一直不能接近那生门,这才生生被困在这地宫九百年。”

    “您说的梵戈可是北海的二皇子?”赤浪正欲想问,快言快语的白夭夭已经明确给出了答案。

    “哼哼……呵呵呵……。”瞎子突然发出阴冷低沉的嘲讽笑声,引得赤浪和白夭夭莫名对视一眼。

    “二皇子又如何,没有执掌天印,他永远也别想执掌北海。”

    “吉襄太子,您说的天印是做什么用的啊。”白夭夭实在不明白吉襄太子老提起天印,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四海凡灵皆由龙族执掌,但也不是是个龙族就能拥有此等权力的。只有执掌天印在手,才能让所有凡灵臣服听命与他。”赤浪尽可能简单地为白夭夭解说了一番。却不知惹到了白夭夭哪根神经,听明白天印的作用她立即来了精神,兴奋地跳到瞎子身前说道:“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啦,执掌天印本来在你手上,可二皇子也想拥有,所以才对外欺瞒说您杀魔殒命,实则是他设计下毒将你囚禁,所以刚才您听到我们二人来,以为我们二人是来诓骗你交出执掌天印的对吗,对吗?”

    “不亏是老狐狸的女儿果然机敏聪慧,但你说错了一点,他除了想得到执掌天印,还想杀父弑兄,只可惜他棋差一步被我早先觉察,这才保住了父王一命,我也能得以苟且偷生。”

    “好歹毒,他尽还想杀父?”吉襄的一番话引得白夭夭一阵唏嘘。

    “吉襄太子,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您可知晓?”相比较关心吉襄早年发生的事,赤浪更为迫切地想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若我没判错,此路应该是通往珊瑚林南门出口。当年修建此处时,我也只与父王巡视时走过一回。早年东海神针惊起的海啸伤及众多凡灵,父王这才未雨绸缪建了此处禁地,他的初衷本想是为海族设下一处避难之所,谁曾想尽成了锁住我百年的牢笼。”

    赤浪这才明了,为何刚刚进入这里便觉得此地构建极为不妥,说是牢狱却又像是居所。原来是突生异变,这才将工程停工,变成了个巨大的地下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