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呢？”

    “我在新世纪，这里有点麻烦，要我回来帮一下忙，我可能暂时还回不去！”

    “我打电话也是要告诉你，我今天有事，不回去啦！”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第六感传来，许先生心情欠佳！

    我接电话的时候，何仲康很有风度地离开了。时间过得很快，大厅里的人都已经走光了，手里的图还没有搞定，脖子有些发酸，我站起来，捶了捶腰，向外面望去。半面的灯光熄了，已经是晚上9点半了。以前我经常加班，因为不能太晚回家，最晚也不会超过10点，养成了习惯，我决定把手里未完的工作打包回家。

    路过总经理办公室，那里面依然灯火通明。从微敞的门缝里，传来激烈的电话声：“爸爸，你就不能对我有信心一点吗？所有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新世纪就是个小企业，难道你也不放心？”

    没有多停留，我拿着自己的衣服和皮包去洗手间。再次走到电梯前的时候，竟然看到何仲康也站在那里，他脸色没有了平日里的笑容，面无表情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点……落寂！

    就连我走到他的身边，竟然也没有发现，直到电梯来了，才怔怔地看到了我，自嘲地笑着：“没有想到，公司里还会有人和我一起加班到这么晚！”

    “我不是新世纪公司的人，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帮助曾经有恩于我的人。”

    “有恩于你的人？可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一天在一定特殊的条件下，这些你帮助过的人可以因为利益关系，毫不犹豫地出卖你。那时你就会觉得这些廉价的友情，根本没那么重要！只有公司才能提供给更好的报酬和福利，人有时应该学聪明和现实一点。”何仲康盛气凌人地逼视着我。

    我耸耸肩：“不求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我管不了别人，只能做好自己，如果做什么事情前都先用金钱与利益最大化的思维去丈量，以后睡觉都再也不会有好梦了。”

    何仲康面色一变，这时候电梯已经到了。我毫不客气地先一步走进去，直接按下了一楼。

    “你对公司很有怨言？”

    “那您觉得我应该对您的辞退感恩戴德？”

    “公司一次性赔付了你半年的薪水，你不该贪得无厌！”他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呵”了一声，看看电梯的房顶，简直是鸡同鸭讲，这个人的想法还真是欠扁。

    “何总经理，我想您这种身份的人一定也念过MBA之类的文凭吧？您难道不懂得什么叫做企业凝聚力吗？什么事情都用钱来衡量？OK，没事的时候，绝对没有问题，白色恐怖大家也能忍的。出来不就是赚钱的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企业一旦陷入了困境，那时所有的人都会毫不留恋地选择离开，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感情留下来与企业共患难。倒闭是迟早的事！”

    像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一样，何仲康的脸色更难看了。

    “晚上我请你吃饭！想了解些公司的事情。”转眼间电梯已经到了一层，外面灯光昏暗，一片寂静。

    “我要回家了，晚上还要把剩下的小样画好。”何仲康的话提醒了我，已经太晚了，我得赶快回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