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所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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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摩罗维斯(救世的医手)

    白螳螂走进芙洛莉娅所在的休息室,对芙洛莉娅和娜娜叮嘱道:“我接下来会暂时离开这艘战舰,安全起见,你们两个先待在这里,不要乱动,好吗?”

    芙洛莉娅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娜娜依偎在芙洛莉娅怀里,有些害怕地看着白螳螂,芙洛莉娅则抱紧了娜娜,转头轻声安抚着娜娜。白螳螂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了两人,然后离开了休息室,对清扫完战舰的守卫们吩咐道:“我接下来会暂时离开这艘战舰,在我回来前的这段时间你们去控制室观察动静,如果遭遇任何不测立刻驾驶战舰离开这里。还有,不准去骚扰那两个女孩,明白了吗?”守卫们纷纷点头,白螳螂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强了,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他们巴不得白螳螂离开这艘战舰。

    与此同时,在“树之根”的一个实验室里,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和欲望之神站在一个实验舱前,几个实验人员正在一旁的操作台上操作并记录着什么。而实验舱内的,是已经失去意识的摩洛多。

    “我说,欲望,真的不能让我看看这小子的记忆吗?”中年男子开口道。

    欲望之神冷笑一声:“审判,我已经说过三遍了,在我们得到我们想要的数据以前,你不能窥探他的记忆。”

    同欲望之神说话的是审判之神,也是巨树的神灵。审判之神刚要再说些什么,警报声突然响起。

    “八成是雾窟的人来了。审判,你留在这,我去看看情况。”欲望之神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实验室。没一会儿,实验人员就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数据,审判之神一刻都不想多等,催动神力让意识进入了摩洛多的记忆里。审判之神看着摩洛多的那些幼时的记忆,不禁感到有些枯燥乏味,但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东西,他发现一段被封印的记忆,他兴奋地尝试窥探。只见一个男人正在救治一个伤者,画面如走马灯般,那个男人救治的伤者越来越多,他的双手上全是血迹,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清洗。审判之神看得都感觉有些疲劳了,正觉得自己白费功夫时,突然画面一黑。

    “摩罗维斯,你要是再这么坚持下去的话,你会失控的!”一个清冷的女声急切地说道。

    过了几秒,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我的路只有我自己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万念千欲之主,但我的使命就是救人,我必须坚持下去。”

    “使命?谁给你的使命?要我说,深渊之主都没这权力!”听声音的语气,那个女人显然生气了。

    “我自己。”回答只有简短的三个字。

    女人叹了一口气:“唉,行吧,反正到头来就我一个瞎操心。算了,你继续走你的路去吧,以后你摩罗维斯怎么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这么做不会有好结果的。”

    过了几分钟,人们惊慌失措的喊声突然响起,震得审判之神耳膜发疼,但很快又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他听到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杀尽天下的刽子手,就不会再有人因此而受伤了吧?”

    画面一转,那个救治伤者的男人手持着一柄长棍,周围是漫山遍野的堆积成山的尸体……审判之神感到脊背有些发凉,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他的意识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杀意笼罩下来。但突然,这股杀意被另一个力量死死地钳制住了。审判之神一刻也不想多待,想要让意识从摩洛多的记忆里离开,但他发现那股力量将自己的意识也禁锢在摩洛多记忆里了。审判之神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又冷静下来了,慌乱并没有用,还不如想一想怎么离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一个梦魇?唉,没想到我医者现在混得也不咋地啊,连一个小小的梦魇都敢侵入我的记忆里。”

    “你是谁?”审判之神明确分辨出这绝对不是摩洛多的声音,而是刚刚听到的那个自言自语的男人的声音,警惕地问道。

    “我吗?医者摩罗维斯。对了,我还要问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也不怕让我闹出事来。”那个声音反问道。

    “闹出事来?那是什么意思?”审判之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摩罗维斯冷笑一声:“你刚刚侵入的,是专属于我的,应该被尘封的记忆,闹不好,这段记忆就会重新被这个身体所记起,到时候,这副躯壳就会被杀意所支配,然后,在记忆被忘记前,杀光能看见的一切。”

    “杀光一切?无稽之谈。”审判之神不屑地轻笑道。

    摩罗维斯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刚刚也看到那个画面了吧?你说,那个场景为什么不可能在这里重现呢?”

    审判之神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起来,那个叫摩罗维斯的人说的没错,那个画面,那股杀意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过了一会,审判之神开口道:“那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是想炫耀你那无可匹敌的实力?还是想说我招惹到了一个惹不起的杀神了?”

    “都不是,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摩罗维斯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奇怪,仿佛是一个临终的人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答应?”审判之神没好气地回答。

    “没我的允许,你出不去。”摩罗维斯一句话让审判之神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审判之神思考了一番,最终还是答应了:“行吧行吧,我答应你,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那就多谢了,”摩罗维斯的声音开始变小了,“我会将你的意识安全的送离这里,之后,我会消耗自己所剩的全部意识,将这部分记忆尘封起来。我希望你能在我完全尘封前,不要让这个身体现在的主人受到致命伤,否则我就做了无用功了。不需要你专门去处处保护他,只要你碰巧遇见他遇到危险时,能够伸出援助之手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话,请留意一些武器,我来不及详细地告诉你了,但它们对于现在的我来讲,有很大威胁。”

    “你让我这么做,是为了洗清你过去犯下的杀孽吗?”审判之神好奇地问道,他猜也能猜到,这个家伙犯下的杀孽绝对很重。

    摩罗维斯的声音越来越小了:“我过去犯下了太多的罪孽,我并不认为我配赎罪,我也没能力去赎罪了。万念千欲之主说的是对的,这果然没有好下场。我只是想让医者这个名号,不要一直因为我而蒙羞,不要因为我而永世顶着疯子这个称呼。”说完,审判之神感觉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起来,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离开摩洛多的记忆。他隐隐约约听到了摩罗维斯最后在自言自语:“从今以后,世界上再无医者摩罗维斯,再无那个想要救治苍生却屠戮了天下的疯子。”

    说罢,审判之神的意识就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看着还在实验舱里的摩洛多,审判之神陷入了沉思。

    “还好只是答应不要让他有生命危险,让他保持现在的状况应该是可以的。md,说是刚好碰见他遇到危险时出手就行了,可谁敢不去处处保护这小子啊。”审判之神自言自语道。突然,外面再次响起了警报声,审判之神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接通后是马尔斯的声音:“审判之神,深渊生物入侵了,就在落日海的海边!”

    “该死!”审判之神骂了一句,转身离开了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