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夜访老胡
老胡写了半天确实也有些口渴,恰好柳和递来一杯,顺手就喝了。
“茶叶一般,你这水倒是不错,既然润过喉了,就给来点真的吧。你也知道我的底细,一味瞒我,我可能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来哦。”
“你充其量也就是个蚱蜢蹦两蹦,还能干啥。”
“所以你们就把我当猴耍,我的戏就那么好看吗?”柳和说完,也不再出声。
老胡也不说话,继续在书上划来划去。
柳和也不言语,只是拿起杯子,一杯接一杯的喝茶。
续了三壶水后,老胡不淡定了。
“你别喝了,有你这么去别人家喝水的吗,你知不知道这水…”
“你这老头,我喝口水都不行,你这水咋了,金子做的不成。”
“它比金子还珍贵,这是从雪域送来的玄冰之水,你都没觉得撑得慌!”
“什么玄冰之水,到肚子里哇凉哇凉的,都是邻里邻居的,我心情不好,喝你口水你心疼的。”
老胡看着柳和胡搅蛮缠的样子,放下了手中的书,从背后的架子上,拿出一个盒子,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扔给柳和,“吃吧。”
柳和也没客气,张口服下。
刚服下,柳和立马感到一阵绞痛,“老胡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药死我!”
“炎丹,你好好运功,三壶玄冰水都下肚了,现在不中和一下,等会儿把你冰封住你就知道难受了。”
柳和也明白这老胡说的可能是真的,不过还是有些嘴硬,“你闲着没事煮什么玄冰水啊!”
“你闲着没事跑我家喝什么茶呀!”老胡怼人还是可以的。
柳和绞痛依旧,捂着肚子斜躺在一堆书上,“哎,真是命苦,就没有安生的时候。”
“得了吧,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玄冰水和炎丹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你当我这是糖水糖豆子呢。”
忍住疼痛,柳和又问了一句:“真的是玄冰水?
老胡气的胡子都吹了起来:“我骗你干什么?”
“好了,好了,发那么大火干什么,就喝你两杯水而已,不喝就不喝吗。”
“你这个小兔崽子,快给我滚!”
柳和悻悻的离老胡远了一点,“你看看你凶的,要我走也行,多少给点消息。”
老胡算是服了柳和这胡搅蛮缠的样子,直接把头别到一边,不再理柳和。
柳和看不奏效,也不在意,盘膝做好开始修炼起来,两轮《开蒙》过后,全身舒坦了许多,白日里受伤的地方也有了丝丝凉意,舒服的紧。
老胡看着柳和完全把自己当做空气的样子,无奈的又往一侧转了一点过去,眼不见心不烦。
柳和听到老胡的动静,睁开了眼睛,计上心头。
柳和站起朝着一旁的书架走去,一边走一边摩挲着,“老胡你说这么多的书,会不会被我这个冒失鬼都吸了去。”
“你当你是神仙呢,那本《开蒙》是可遇不可求。”老胡不在意的搭着话。
柳和听见老胡说到了《开蒙》,撇了撇嘴,“所以,我是从你这换走了一件宝贝。”
“那当然,我这哪一件都是宝贝,你别给我摸坏了。”
“你看看你,以前也不见你这么小气。”
“以前,以前我认识你么,谁知道你是从哪里飘来的孤魂野鬼!”
听到此处,柳和不淡定了,一个箭步跳到老胡跟前,“你看你,还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老胡放下手里的书,看着柳和手里拿的一个长条状的盒子,也不淡定了,“你放下,有话好好说。”
柳和看看了手里的东西,又掂了掂,给老胡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你说说你,这么重要的东西就摆在外面,弄坏了怎么办?”
“你你你,别动了,摔坏了整个平城都要遭殃,你问我答便是,你放下它。”
柳和看看了手里的小盒子,“这东西有这么重要,早知道我进来就把它翻出来,省的我在你这喝水都喝撑了。”
柳和拿着盒子做回刚才她坐的书窝里,全程老胡的眼睛都没离开她手里的盒子,看到柳和轻轻的把盒子放在怀里,他才放松了表情。
“那,我问了?”柳和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又试探性的问老胡。
老胡盯着她手里的盒子:“你问。”
“《开蒙》到底怎么回事,我修炼的怎和别人不一样?”
老胡把眼神从柳和手里的盒子上收回,轻轻的呼出一口气。
“你取走的《开蒙》,是前贤赤鸢亲笔标注,上面有他的领悟以及领域能量禁制,你取走并且恰巧打开了禁制,某种程度上说你也是有些机缘的。”
“赤鸢,是那位肉体成圣的大贤!”柳和想起书本上关于赤鸢的介绍,年少成名,十八岁就登顶武皇,后一心钻研武技传承,先是独自撰写了《启智》,后又指导弟子编写了《询武》,六十岁时又凝萃半生心血著书《武技》,为后人立下不世之功。
史书上并未对他的生平着墨太多,天才老学究,没有太多的故事可言。
柳和轻轻的抚摸着手心,《开蒙》曾经融入的地方,那感觉究竟是一道幻象,还是真实发生过,可是那夜的冷风分明吹过。
过了一会儿,柳和从沉默中醒来,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眼下还要更重要的事情,于是对着老胡嫣然一笑。
老胡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丫头笑的挺好看的,就是有些渗人。
“那你今天出现在大比现场,是不是为了我?”
老胡梗了一下脖子,努了努嘴,“算是为了你,你的修炼出了一些问题,我还在观察中。”
“我的修炼出现了问题,什么问题?”
“现在我还没搞清楚,你吸收灵力的方式有些古怪,不像是纯粹《开蒙》的影响,你的身体异于常人,承受力惊人,但长此以往好坏未知。”
柳和听完若有所思,老胡说的没错,她自己也有这样的感觉,每次灵力增长都疼的死去活来,而别人好像都是水到渠成。
“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走了岔路?”
“我不知道,我也很好奇。”
柳和看了看老胡,“所以你只是在好奇我,你究竟是谁?”
老胡重新回到柳和最开始见到自己的姿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算是吧,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师父你可能要见不到了。”
“我师父,你是说齐琅,他在那里?”柳和很意外在老胡这里竟然能听到关于齐琅的消息。
“他在一个你现在根本无法触及的地方,受了重伤,被禁锢了。”老胡淡淡的说着,仿佛此事只是一件普通的小事一般。
柳和坐直了身体:“受伤,禁锢,是…因为我吗?”
老胡第三次从镜片后面看看了这个被齐琅看中的女孩,还算有良心,也还有些脑子。
“也是也不是吧,只要你不出现在接下来的大比上,好好在家呆着,他应该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