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早上，王牧醒来，套上了张鲁战袍，拿上了汉剑，和新认识的张小白一起离开帐篷，两人骑上了战马，跟着队伍向宛城进发。

    宛城城门紧闭，城内的汉军已经得到了黄巾军进攻的消息。

    城外的岗哨，守卫已经全部撤回了城内，并且让人惊讶的是，城门高楼中央最上面挂着一块木牌，只写了两个字免战。

    黄巾军众人皆是大笑，有一种欢乐的气氛在军队中弥漫，接下来大战的紧张感，都被冲散了许多。

    刘石见状抚笑道：“汉军主将左竟已经身受重伤，卧床不起，汉军群龙无首，传我令，部队攻城！”

    刘石骑马走出队列，远远对着城门大喊：“汉将左竟，可敢与我一战？”

    城门上的汉军脸有悲愤之色，但无一人敢出来应答。

    刘石心中畅快，觉得攻城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王牧是主帅亲卫，又是于骑兵部队，这种攻城战，自是不需要骑兵第一个出击。

    只见流民部队走在最前列，中间是老营和骑兵队正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宛城，只等机会来临。

    主将刘石开始分配人手，他把所有流民分为五个大队，每队千人，四个大队轮番进攻四个城门，一个大队在后方支援，不让汉军有喘息之机。

    在各个小队长的带领下，部队向城门缓慢进发，有盾牌的人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弯腰躬身跟在其后。

    靠近宛城一百米左右时，城楼上的汉军搭弓射箭，红色的羽箭嗖嗖的向流民军射去。

    流民队伍当场便倒下了数人，流民队伍虽然有些慌乱，但也没有溃散。

    只是队伍行进的速度变缓了很多，底下的流民队伍也有弓箭手向汉军射箭，但是汉军在城垛上，流民的弓箭很难命中目标。

    流民队顶着箭雨，冲到了护城河边，这时护城河却让他们犯难了。

    这里距离城门已经很近了，只有不到三十步的距离，汉军的弓箭射击非常方便。

    如果流民要泅渡过河，这短短的几十米在水里，他们无法举着盾牌，简直成了汉军的活靶子。

    刘石看到护城河也是眉头微蹙，王牧本以为刘石会下令撤退，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刘石并没有下令撤军。

    主帅没有下达收兵的命令，流民先锋军只能继续进攻，先派了二十个善于水性的流民下水泅渡护城河。

    但在汉军羽箭的攻势下，二十人被射中了十几人，只有几个见势不妙往回游的，这才逃得了性命，其他被射中的流民都是情况不妙。

    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每具身体上面都插着几支羽箭，先锋军看着这一幕有些沉默。

    他们也没有停止或者退缩，仍然是继续进攻，王牧有第一次见到如此惨烈的攻城战，心里有些戚戚然，这便是战争么。

    一直进攻到下午，太阳西去，主将刘石下令撤军，先锋军留下上百具友军的尸体便匆忙向后方退去，刘石上前鼓励了他们一番，然后下令回营。

    第二日，继续进攻，王牧察觉到汉军的弓箭不如前一天密集了。

    他若有所思：弓箭是消耗品，越用越少，只要持续不断的进攻，迟早有用完的那一天，汉军的弓箭越少，他们的防御能力也会降低。

    攻城持续了四日，汉军的羽箭已基本消耗完毕，黄巾军已经能顺利度过护城河，来到城墙下面。

    先锋军抬着简易的自制云梯继续攻城。

    这个时候汉军的人数劣势便也显现出来，他们总共只有两千余人，总人数不到黄巾军的三分之一。

    每个城门最多只有五百人左右，虽然他们装备精良，人人装备齐全，但是他们人数比黄巾军少多了。

    黄巾军每个方向都投入千人以上的流民军，在人数上足以压制汉军。

    就算流民军不如汉军的武器精良，但这些天的作战下来，他们也已经累计了一些作战经验，战场上也能杀死一些汉军。

    汉军的士气本来就有些低落，汉军主将左竟一直没有出现在城门上。

    他的伤势应该不轻，按照这样下去，再过几天汉军就会因为人数不足而失去对城门的掌控。

    没想到转机却出现在攻城的第六天，久未露面汉将左竟出现在了城楼。

    虽然他左手被白布包着，但是也穿着盔甲，汉军见到主帅，士气大振，黄巾军则是有些骚乱。

    刘石见到左竟，立刻策马向着城门疾驰。

    王牧所在的骑兵队连忙跟了上去，刘石到了城下，对着左竟大声挑衅道：“左竟，你终于出现了，可敢下来与我一战，你要是能胜我，我立刻带领部队离开宛城。”

    左竟微怒，口中刚要答应，但是看到刘石中气十足，双目炯炯有神。

    不像是有伤在身，他心里一突，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刘石见到他不开口，于是就接连喝问三声，左竟面露犹豫，没有开口说话。

    刘石哈哈大笑，黄巾军也是个个笑声不断，汉军士兵有些人低下了头。

    见到这一幕，左竟心中急切，他知道汉军已经处于劣势，自己受伤，不能下去与刘石单单挑，汉军的士气必然更加低落啊。

    于是他有些气急败坏的道：“本将出生于将门世家，祖上是扶持高祖登基的从龙之臣，不会与你一般见识，汉朝不灭，本将永远驻守宛城。”

    但这番说辞下来，并没有起到震慑敌人的效果，黄巾军嘘声一片，汉军也是个个面露羞愧之色。

    刘石见汉军士气低落，大手一挥的命令道：“全军进攻。”

    阵地后方重鼓声响起，鼓声仿佛像是雷鸣一般。

    这次进攻不同之前，黄巾军全军出击，老营部队，黄巾力士，黄巾符士都出动了。

    汉军的弓箭已被消耗殆尽，没有远程攻击能伤害到黄巾力士，黄巾符士。

    黄巾军主力来到了城门下，黄巾力士顶着汉军的长枪进攻登上了城墙，这些力士个个身逾铁石，刀剑不入，长枪刺在身上也点不破他们的身体。

    黄巾符士开始施展法术，召唤出落雷，巨石，流沙之类的向残存的汉军士兵砸去。

    城门上的汉军守城多日，早已疲惫，黄巾军则是以逸待劳，轮番进攻。

    这时城门上的汉军开始接连倒下，有些汉军见取胜无望只得放下武器，蹲在地上投降。

    黄巾军见状都是大喜，这说明汉军已经坚持不住了。

    左竟连发数道命令，想要稳住军心，但也无济于事。

    左竟面色大急，他一咬牙，取出了自己的官印，猛地一拍胸口，一口精血喷在了官印上。

    那官印得精血之助，从中间破碎开来爬出了一条四脚蛇，全长约十来米，尾吧极长，约占全长的1/3。全身都披有鳞甲。

    莆一出现，就吐出了红舌头，发出了丝丝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