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我要把母亲带到父亲的身边
神瑛第一眼见到小格就想起了珊姐身边的翠儿,于是好感顿生。加上她说有亲友在北国,经常来往,对北国比较熟悉,介绍北国时候眉飞色舞头头是道,所以就认了她。只是怕辛苦了她,但心想一路好好护着她就行了。
“丫头,你准备如何了?”
“什么丫头?都准备好了,连你的干粮都在我这包袱里。”
神瑛一看她马背上的包袱,果然比其他人的大了许多,心中一阵欣慰。
“谢谢。”
“不谢。”
神瑛笑着转向卫尉:
“咱们这就走了,前路漫漫,与你同行,也是一件爽事。”
“此生遇到将军是我的福气。”
“福气?我也是,哈哈,驾。”
一路向北,路边越来越荒,草木由绿変黄,由黄変灰,直至没了生机,这样的感觉延续了七八天,终于在一个夜晚在一片平地在瑟瑟风中扎了寨。
三五人一个帐篷,紧挨着围成一个圆形。
神瑛和卫尉、小格三人一个帐篷,搭在五十多米外,这是老经验,作为犄角,预防外侵。
神瑛掀着大帐门帘,见那边篝火渐渐熄灭,整个营地变成一个小小的山包,孤立的躲在黑夜中寒风中瑟瑟发抖,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回过头见卫尉已经躺下,小格却坐着。
“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
“奥,我也睡不着,不如聊聊吧。你出嫁了吗?”
“没有。”
“家里还有什么人?”
“父亲。”
“母亲呢?”
小格扑闪着一双大眼,语气悠悠:
“这就是我要当向导的原因。”
神瑛就好奇起来:
“怎讲?”
“我的父亲是大国卫城人,母亲却是北国人。十年前,北国来了五个人把母亲带走,从此没有回头,父亲抑郁成疾。所以,我要去北国寻找我的母亲,并且要把她带回到父亲的身边。”
“你在卫城出生?”
“是的。”
“去过北国?”
“没有。”
小格狡黠地一笑。
神瑛只有苦笑了:
“什么?你没去过北国,也能来当向导?你竟骗我?”
“不要这样说嘛,我听卫尉讲了你的事情,说你很伟大,所以才跟着你,我只是去找母亲,别那么小气巴巴的,好吗?”
神瑛哼了一声:
“连李守备也骗我,我本来找的是向导,却来了个累赘。”
“不要怪守备,谁愿意去北国给你当向导呀?以前是有,可是去一个没一个,谁敢再去?”
神瑛自此只有无奈:
“唉,你真的遇到我了,如是遇到别人,还不是立马把你赶回去,或者立马军法处置。睡觉吧。不,看来睡不成了。”
“为什么?”
“别出声。”
神瑛侧耳倾听,
有声自远方来,夹杂在呼呼的冷风中,忽强忽弱,逐渐清晰。
沉重而短促,像是马声。
接着就有了人声。
口音与大国包括卫城的明显不同,但仍然听出话中大体意思。
只听一人道:
“大王,现在就上?”
“先包围,再扔火把。”
此时卫尉也已经惊起:
“我去通知兵士们。”
说着迅疾翻起身来,走出了帐篷。
马蹄声已经向四周散去,逐渐包围了营帐,接着一团火光爆炸开来,飞向神瑛的营帐。
神瑛和小格急忙钻出帐篷,见大营周围影影绰绰,却不知多少人。
又有数十团火飞向那边兵士们帐营,兵士们纷纷涌出,各持短刀,悄无声息,两眼精光,精神抖擞。
同时,神瑛发现每个人都抱着一个长盒子,却不知何物,事前也没听卫尉提起过。
--听说自己在西国失踪三年中,卫尉没事就训练他们,以至一个个英勇强悍,手段高超,已成了一支精锐尖刀队伍,所以这次才敢带他们来,现在看来不是虚言。
黑影中有人发话:
“当家的请出来。”
--听着口气怎么像是土匪?
卫尉挺拔着身躯,向前走了几步:
“我就是,请问你们半夜三更有何贵干?”
“没有贵干,只是肚子饿了,想找点吃的,当然如果有一二两银子更好,可以补贴点家用。”
“好说,我们可以分点给你们,你们有多少人?”
“八十。”
啪,一个响鞭,说话者被抽了一下。
“该死。”
抽鞭的人骂道。
卫尉精明,很轻易地套出了对方的人数。
嘿嘿,才八十多,不够看。
当然对神瑛来说,不管多少土匪都是不够看,现在这点人头对卫尉和兵士们当然也不够看。这些兵士很是自信,对方再多两三倍都不放在眼中,何况只有八十。
果然,身后兵士们一阵轻语,显然放松了许多。
卫尉更是哼哼一声:
“点火。”
突然间,兵士们手中数十火把亮了起来,神瑛借着光把对方看得更加清晰。
一匹黑马之上坐着一个男子,身穿豹衣,腰挎弯刀,浓眉大眼,不怒而威,颇有气势,看上去倒是个汉子,正是刚刚抽鞭之人,后边立着八个粗壮男子,皆兽皮打扮。
“你们看来是大国之人,而且是军人,不知来此何干?大国和北国历来民间可以来往,军队却决不能踏上半步。你们既然来了,就是对北国的挑衅,所以把命留下吧。”
--口气真是不小,看来也不是一般的土匪。
卫尉冷漠一笑:
“那就要看了。”
对方一愣:
“看什么?”
“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亲自来拿,放箭。”
嗖嗖嗖,无数条黑线裹着风声飞射而来。
卫尉大喊一声:
“出牌。”
--出牌?出什么牌?
只见兵士们把长盒向身前一横,接着一阵哗啦散开,成一扇状,每人身前就出现一个盾牌,足有一人高。
噗噗噗,来箭全被挡住,落在地上。
神瑛都是一个好奇:
“卫尉,这是?”
“将军这是折叠盾牌,建木制成,坚硬无比,而且轻便,适宜挡箭。”
“你想的真是周到。”
“北方军队的强处一是马一是箭,必须做好防备。”
“事前我怎么不懂?”
“小玩意,将军何必在意?”
“我、你、小格怎么没有?”
“将军怎会看中这等俗物,我也不需要,小格自然有我保护,不用将军操心。”
神瑛还未搭话,又一波箭射来,这次是射向了三人。
卫尉处変不惊,舒展双臂,十支箭已经抓在手中。
--第一次看卫尉出手,就接箭这一手,轻描淡写,举重若轻,已足见其武功不凡,在凡人中应是一等一高手,却不知比雨涵如何?
“你们住手,不然不客气啦。”
对方果然停了手,大概也被卫尉这一手镇住了。
卫尉手中还握着那接来的十余支箭,问神瑛道:
“将军,杀不杀?”
“不,我不想见血,无论我们的血还是他们的血。”
“我就知道将军会这么做,所以没急着还手,不过还得露一手,彻底征服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