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我先去吃饭了，蒋总她好像有事找你。

    真的假的？

    张曜首先怀疑消息的真实性。

    以老徐贱兮兮的性格，以前又不是没开过这种玩笑。

    抬头朝蒋文花办公室瞧去，门关着，能从磨砂玻璃看到苗条的人影。

    她面朝街道，于落地玻璃前踱步，隐隐有声音传来，好像在打电话。

    “我是直接去吃饭，还是等她出来？”

    张曜有些犯难，手指滑动屏幕边缘。

    从老徐的聊天框退出来，发现居然还有一条V信。

    蒋文花（业务副总）：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你等我一下。

    “咦！”

    看到这条V信，张曜内心产生莫名悸动。

    “这娘们该不会真看上我了吧？”

    他下意识不太相信，熄灭手机屏幕，当做镜子审视自己的脸。

    轮廓分明，目光深邃。

    自己看自己，觉得也就那样。

    想起以前经常有人夸他长得帅，也不知道别人真的这样认为，还是纯属口嗨。

    消除自恋因素，理性分析一波，大概率是蒋文花又想跟他咨询游戏相关问题。

    张曜忽然感到尿急，跑出办公室上厕所。

    回来路过前台，被漂亮的小姐姐喊住。

    “帅哥，过来问你件事。”

    公司前台有两个，颜值都很高，认真排名的话，在公司分别位列第二和第三。

    第一名自然是白富美的标杆，蒋总。

    把张曜喊住的，是个子较高的那位，应该有一米七。

    她的性格要活泼一些，年龄与张曜相当。

    另外一位身高一米六五，据说已经结婚，气质偏冷，有点轻熟女范。

    “什么事？”

    张曜靠近，只见高个前台神秘兮兮道：

    “就是那个游戏，你玩过了没？玩得好是不是真的能美容养颜，重返十八岁？”

    听到这话，坐在苹果一体机面前小口吃饭的轻熟女前台，也把头转过来。

    张曜顿时无语。

    感情女人就只关注这些？

    难道一点不好奇神秘声音的来历，以及是否存在高级宇宙生命之类。

    “咳咳——虽然我暂时没遇到，不过大概率是真的。”

    得到肯定的答复，两个前台嘴角明显上扬。

    张曜偷看一眼电脑，度娘搜索框显示：永恒之火游戏该怎么玩？

    下面罗列多条内容。

    “这么快网上就有攻略了？”

    张曜诧异，距离早晨游戏降临现实，才过去不到4小时。

    回到办公室，蒋文花恰巧迎面走来。

    “正找你呢，走，一起吃饭。”

    “好。”

    大厦的员工食堂位于负一楼，进电梯后，蒋文花却按了一楼。

    他正想问，蒋文花拨弄一下额前发丝，笑着道：

    “今天不吃食堂，我请你吃西餐厅，顺便再问下你游戏里的事，你可别嫌我烦哈。”

    “不，不会。”

    一时间，张曜同意也不是，不同意也不是。

    干脆闭口不言。

    电梯下降途中，不断有中低楼层的人挤上来，下降到30层时便濒临超载。

    和早晨上班时类似。

    张曜站在墙角，蒋文花不想挨到身前的人，只能不断后退，然后被迫与他贴在一起。

    蒋文花留着中分发型，头发并不长，刚好垂肩上。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头发总给人一种刚用夹板夹过的感觉。

    非常平顺，丝滑。

    此时，张曜的鼻尖无可避免地触碰到蒋文花后脑勺的头发，让他觉得痒痒的，想要打喷嚏。

    他只得不断吸气，发丝间充斥好闻的洗发水味道。

    忽然，蒋文花的头微微后仰，后脑勺直接压在张曜鼻子上。

    同时她人也向后倾倒，让张曜人生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凹凸。

    “哎呀，踩着你没？”

    蒋文花的脸侧过来45度，略微的尴尬没有让她惊慌，从而失去气质。

    张曜下意识伸手搂住她的腰，脚背传来一股刺痛。

    高跟鞋的鞋跟，像一个锥子钉在他的皮鞋鞋面。

    “没，没事。”

    他倒抽一口凉气，勉强说道。

    本以为蒋文花会立即与他拉开距离，毕竟现在过于接近，连体温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没想到她只把脚挪开，身体一点回正的意思也没有。

    张曜眼神越过她的侧脸，看向前面。

    是一穿西装的男人，蒋文花与对方距离也就半截手指，回正的话确实会与对方触碰到。

    “她宁愿压在我身上，也不愿挨着别人么？”

    心里蹦出此番念头，张曜内心雀跃。

    本想收回来的手，干脆再放一会，免得蒋文花被别人吃豆腐。

    伴随怦然心跳，时间过得既慢又快。

    之后，电梯未在30以下的任何楼层停靠，最终直达1楼。

    人流如鼠群般涌出电梯，拥挤狭小的空间顿时松散开来。

    蒋文花第一时间离开张曜，出电梯时不忘提醒他一句：

    “走，我订的餐厅在那边。”

    她脸上依旧挂着充满感染力的笑容，丝毫不因刚才的事产生芥蒂。

    “嗯。”

    张曜努力压下想要怼天的长枪，慢慢跟上。

    一家西餐厅，装潢高档，整体环境典雅敞亮。

    这里人并不多，顾客大部分是附近写字楼的高收入人群，衣着谈吐无不彰显他们社会精英的身份。

    两人坐下，服务员拿来沉甸甸的菜单。

    翻开真皮封面，一些标注价码进入眼帘。

    最低都得大几百，主要以一两千价位居多。

    “吃个饭而已，居然这么贵！”

    张曜暗暗心惊，还好不是他请客。

    年轻的服务员建议道：

    “今天星期四，我们有个双人情侣套餐在搞活动，平时要2310，今天只要1314，我看特别适合二位。”

    情侣？

    张曜惊讶地看着服务员，正想纠正他与蒋文花的关系，却听见蒋文花感兴趣地道：

    “哪个套餐？我想看看菜品有哪些。”

    服务员俯身，帮她翻到套餐那页。

    恰在此时，张曜瞧见餐厅门口，低头钻进来一个眼熟的人。

    戴眼镜，一根毛都没有的头顶，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跟在一位身材丰满的美女身后，被对方不断数落，表现得一声不吭。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午小小针对过他的业务总监，汪程。

    “没想到一个大公司业务总监，公共场合被骂成这样都不还口。”

    张曜更惊讶了。

    汪程虽然秃顶，实际上只有三十多不到四十岁，年龄不算大。

    他旁边的女人穿鹅黄色连衣裙，应该是她老婆，长得很漂亮，一个劲地质问汪程，上午十万块花到哪里了，为何给她买的礼物才值几千块。

    汪程老婆很快注意到张曜这边。

    “哟，蒋总，真巧你也在楼下，今天没加班么？”

    女人走过来与蒋文花打招呼，注意到菜单上的情侣套餐。

    “这位是？”

    她好奇地打量张曜，看到不知名的廉价衣服和皮鞋，且没有佩戴知名腕表后，顿时移开目光，没了兴致。

    蒋文花在一旁打圆场：“我们公司同事。”

    汪程全程没有说话，只冷冷看了张曜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