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空永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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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杀人诛心

    “猎杀炼气士?”

    众人听着心里头皆是一惊。

    金士介淡淡道:“然后呢。”

    宴宁道:“在训练营里,每天有三场死亡格斗,每场一百人,只有一个规则:在两个小时之内,用我们学到的东西,尽可能多地杀死对手,然后割下他们的脑袋。”

    “没脑袋没饭吃。”他补了一句。

    “没脑袋没饭吃?”金士介微微色变。

    宴宁笑了一笑,说:“最开始的时候,一个脑袋还能换一碗米饭,三个月后就要十个了,而且越往后越少。”

    众人听得不寒而栗,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训练营,竟然如此的血腥残暴。

    “每年还有营地大比。”宴宁笑着继续说。

    “什么是营地大比?”宋知微忍不住问。

    “就是把五百个学员丢到一个地方,山谷、丛林或者沙漠,每个人带上一天的干粮,在那里生存三个月。”宴宁道。

    达布王子愣愣地说:“你吹牛吧,一天的干粮怎么生存三个月?”

    宴宁笑而不语,宋知微心里隐隐有所猜测,忍不住的毛骨悚然,“五百份干粮,最终只够不到十个人活下来?”

    金士介淡淡道:“我得承认,你编故事的本领很高强,如果你去写小说,一定会大红大紫。”

    宴宁道:“那你为什么还不攻过来?”

    金士介镇定心神,反握军刀,一步一步走到距离宴宁两米的地方,突然一个矮身突进,但是这两米的距离,却令他渗出了冷汗,因为他始终看不到宴宁应对的动作,对方仍然悠闲地倚在点餐台上,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逼近。

    他犹疑着是该虚晃一招攻取对方脖子,还是直接对准心脏进击;可如果直接杀死,岂不违背了之前的约定?

    谁也不知道,仅这两米的距离,他的脑子里竟然已转了那么多的念头。

    突然,金士介感觉到腹部的强烈剧痛,紧跟着身体就失去了控制,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直飞出了十米开外才双膝落地。他捂着肚子颤抖着,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胃部像着了火一样火辣辣的疼,连吐了几口血才慢慢缓解。

    他抬头看宴宁,对方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不禁难以置信,“你对我做了什么?”

    宴宁微笑着说:“魔灵训练营里有一门课程,教我们如何废掉炼气士的丹田,你从今以后都不能修仙了。”

    金士介的脸先是怔然,跟着扭曲,最后近乎于疯魔般尖叫,“你竟然,你竟然……你怎么敢,那是我离开原界的希望,离开原界,进入宇宙的希望……”他的眼睛里射出恶毒的光,“你的脸我记住了,你今天不杀我,来日我一定会加倍地报复你,我一定会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宴宁只是微笑看着他,他一会怒火攻心,一会凄然大笑,“你不杀我,你为什么还不杀我,我的希望都没有了,你这个狗东西,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你不配。”宴宁轻声说。

    这三个字犹如一声惊雷,金士介脑子里“嗡”一声响,身体打着摆子,眸子里嚣狂的气焰逐渐熄灭,然后变得毫无神采,最后如同行尸走肉般,慢慢地走了。

    杀人诛心!

    宋知微的脑海里迸出这个词,忍不住道:“你真的废了他的丹田?”

    “骗他的。”宴宁笑着道,“丹田是武道家的说法,炼气士称为气府,不在一个位置。”

    宋知微无言以对。她忽然反应过来,走上去拉着他悄声说:“趁现在,我们赶紧走。”

    “为什么要走?”

    宴宁一拍背后,长剑化作一道光飞出,落在餐厅中央,剑身颤动,剑吟不休,凛冽的寒光呈圆环状冲开,把桌椅冲得七零八落、满目狼藉。

    “开枪,快给我开枪!”达布王子气急败坏。

    数十把镭射步枪“咻咻”发射,大概一指节宽的银白色的放射性金属元素,带着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向宴宁激射过去。

    “神枢。”

    那古朴长剑骤然发出强光,并在瞬间分裂数十上百份,随后分裂出来的一模一样的古朴长剑,零零散散地分布在餐厅里,离地面两指高漂浮着。

    宋知微忽然发现身边的宴宁与一柄长剑对调了位置,镭射步枪打了个空,她看着兀然出现在身边的古朴长剑,心里涌上了不安的预感。

    “这‘神枢’会自动感应你们对我的敌意,程度越高,反击越为迅猛。”

    当宴宁的话音落下,所有的古朴长剑都动了起来,一个黑衣保镖反应极快,立刻循着声音调整位置准备射击,眼角余光瞥见一柄长剑出现在自己身旁,以剑脊迅雷般抽在他脸上。

    “哇!”

    他被抽得连翻几个滚。仿佛以他的惨叫为信号,餐厅里的场面立刻一阵阵鸡飞狗跳、鬼哭狼嚎;而在这些惊叫声中,宋知微的尤为凄然无助。

    此刻她衣衫不整地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牛仔短裤包裹着的翘臀正在遭受无情暴打。她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力量镇压着她,使她不能翻身不能反抗,从羞耻部位传来的疼痛让她又羞又气又恼,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嘿,小流氓住手。”

    宴宁及时出现,抓住了那柄长剑,它颇为不满地挣扎起来,并发着“嗡嗡”的颤吟表示抗议,待到宴宁一个指弹在它身上才安分下来。

    宋知微放眼看去,全场“哇哇”乱叫的受害者里,臀部受到重创的居然只有她一个,她不禁悲从中来——我被一件兵器给玷污了!

    “宋警官,看来全场就属你对我的敌意最重,你是不是在心里构思着对付我的邪恶计划?”

    听到宴宁略带戏谑的调侃,宋知微一时间羞怒交加,“你这个混蛋!”她猛地爬起来对着宴宁的脑袋扣动扳机,但是眼睛一花,眼前有寒光一闪。

    以扳机为界,手中的电磁枪一分为二,被斩断的部分“当啷”的掉在地上。她被这声音惊得浑身一颤,侧目看左手边,那古朴长剑仿佛正用着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她,似乎只要她再有任何异动,下一次被斩断的就是她的脖子。

    难言的恐惧从她心底里蔓延开来。

    另一边,达布王子那本来就肥嘟嘟的大圆脑袋,此刻已经肿胀成了猪头,他哎哎痛叫着,满场寻找救星:

    “叽叽叔,叽叽叔,快救我。”

    然后他就发现,叽叽叔居然是场内唯二没有受到攻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