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质询·放课·对峙
两个人吓得缩了缩脑袋，欧文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真的是……这个小祖宗……
尼尔的肩头因为情绪不稳而抖动着，他在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终究还是忍住了……
至少查拉还没有什么事……只能希望如此了……
“呼……”
尼尔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只不过他的眼神中再次布满了冰冷……
“查拉……在哪儿？……说！”
尼尔这句话中带着情绪喊出，丝毫没有先前的平静……
“这……”
雅各布无奈的看向欧文，他们都很疑惑……
为什么眼前这个叫尼尔的小子，在意那个恶魔之子的一切……
而且……这件事几乎人尽皆知，只是因为不想沾染所谓的灾厄，而没有再提起罢了……
而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梅林的功劳……
回到两人与尼尔的对峙，在他们看来尼尔无疑只是在拿他们消遣罢了……
算了算了，谁叫他们打不过尼尔呢……
“装聋作哑是吧……”
尼尔，见两人许久不说话，沉默着，就像木头一样站在那边，他扭了扭脖子，朝两人走去，脸上多了些不耐烦……
虽然说这些凶神恶煞的动作，套在一个九岁孩子的身上，多少有些不协调……甚至有些奶凶奶凶的……
但很显然当时的情况可不是这样……他可是把人的双腿都打折了喂！
“别……别别别动手，我说还不是吗……”
雅各布又是一针后退，甚至没注意到自己差点踩在了欧文的脚上
……
尼尔止住了脚步，但眼中的不耐，却又更甚了几分……
欧文也随着往后退去，但看到尼尔停下，也止住了脚步，甚至还瞪了一眼差点踩到自己脚的雅各布，他抢先说道：
“那，那个查拉，在提莫西西边的旧屋里，她……她……她只有凌晨和傍晚会出现在南边的集市上……卖一些杂草……人，人们都知道的……”
“如……如果你要找她的话……”
“咳……咳……”
正当欧文急匆匆地解释时，一阵不和谐的咳嗽自高文的胸腔中闷闷的传出，尼尔将目光移向高文其中不带怜悯……
“行了……你们可以滚了……别忘记让威廉来见我……就在此地……”
尼尔转身便离开了，两人面露解脱，不再多说，架着高文一溜烟跑了。
谁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又临时变卦，欧文还不忘把地上的洒落的钱捡起，最后发现少了两个硬币，骂了两声……
尼尔双手插在口袋，不禁对刚刚得到的信息有些失望……
“恶魔之子？恶魔？”
“呵呵……真可笑……”
这是尼尔对那些愚民的嘲笑，也是对他们的失望……更是对梅林的恨……
他从未讨厌过一个人到恨的程度……
梅林装神弄鬼博取证明信任的手段……就只是这样吗？
尼尔走着，便开始奔跑，因为先前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了……
欧文，雅各布或许还有高文，似乎都对梅林并没有抱着什么不敬……那家伙……很难对付啊……
查拉，是否已经产生了对人类的憎恶，是否还有挽回的机会，都不得而知……只是希望她还能活着……
活着就好……
尼尔一路狂奔，终于到了学校门口，再次理清了头绪，按照他今日所遭遇的以及所听到的，或许今天就可以见到查拉……
当然也只能等到放学后……
“她千万不能有事……”
的确，她是传说之下的开始，同样也是结束……
更重要的是……她拥有的决心……
“但愿如此……”
尼尔抚摸了胸口的十字星辰，感受着他的凉意……
“相遇，查拉……真期待呢……”
他的意识到了教室便结束了……
很真实……
要是让他回忆起教室里的一切……
他所能记得的只是几个穿着正式的老师和几个身着不凡服装的学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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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说吧，学校还真不能说是学校……
这也是梅林的锅……
这是尼尔在学校待了一天后的感觉，从早晨到傍晚，尼尔在学校的课本中描绘的人类荣光中挣扎……
看着满树的荣耀与权柄，尼尔把书翻盖在了桌上……
良久，尼尔在打开书封叶时……他能看到的只剩下吃人了……
放课后，尼尔不禁打了个寒颤：
“太诡异了……”
“梅林这糟老头子……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他这么有传销潜力呢！？”
尼尔咒骂着，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熟悉的夕阳……但糟糕的情绪完全让他没法欣赏……
一脚踢飞好几个小石子，随后止步：
“这一切的根源估计与那个白毛老头脱不了干系……”
尼尔这般想到……
“如果借助这具身体以及遗物，包括那间图书馆中所蕴藏的禁忌的知识，找到查拉的难度应当会有所降低吧……虽然说已经知道了查拉的位置……但是总是放心不下，那两个混蛋说的话……”
尼尔手指之间出现了几缕空气扭曲，那是无色的魔力在涌动，似乎是他下定了某种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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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点点柔和的光晕掺着一抹殷红色的余晖款款打下，使得那半边天通红一片，从而清晰地勾勒出不远处青山的轮廓。
来自深秋的肃杀之气结合不燥的微风携手同至，它们顿时击起四周的枯草，发出窸窣的声响，便衬得这秋，愈发的凄静了……
淡喜悦，微哀愁，浅慨叹……
就算默不作声地走在路上也免遭不了他人悄悄的背后议论。
“欸欸，你说，那家伙每天只顾着背竹筐上山采药，咱们村子供着她养着她，就不能让她死远点吗”
“你觉得一个恶魔之子待在村子里真的没事吗？”
“嗯……我认为说她是天灾更合适。”
“离她远点，村里可没人愿意陪这个灾星游戏。”
“所言极是，还是绕着点走吧，我可不想沾染上什么邪气。”
话音渐落，身后的脚步声也逐渐地轻了，查拉（Chara）没有回头，至于发生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痛苦只剩下痛苦……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得选择释然。
就算再如何蔑视一个时代的风尚，却仍是不得不丝毫不违背它。
“没事……没事……”
都习惯了……
妈妈不在了，人世间的悲欢，得靠自己去担着了……
父亲也被自己亲手杀死……呵呵，她也从没对他抱过任何希望……
想到这儿，女孩的眼神中只剩下麻木不仁……
“等卖完草药，先回家吗……啧……不……那地方，早就称不上是家了。”
夕阳很快坠出了地平线。
chara耸了耸肩，再一抬头，她看见了零散的星屑平铺于天幕，轻描淡写地点缀着夜空，弥望的小星点，莫名的唤醒了她心中的最后一丝善意。
背影……似乎很美……
但是，如果仔细看查拉穿的黄绿色条纹衫的表面的话……
上面其实渗透着大片大片已经风干的血迹和一些新伤造成的尚留余温的猩红……
她早就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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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尔仍旧单肩背着皮革书包走在回家路上，像上学那样走在路上……
他要先去赴约……去会会那个似乎不可一世的威廉……
当然，这是从梅尔文的记忆中得到的信息……
尼尔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块手表，看了看时间……在抬头继续向前方道路看去的瞬间，却猛然止步，看清了临近公园一棵大树的阴影中……
十一二个约摸十八九岁的高个青年，其中，三张熟悉却鼻青脸肿的脸混在其中，似乎眼神在看向尼尔的时候有些躲闪……
高文……欧文……雅各布……？
好家伙，自己这是捅了马蜂窝了？八九个年龄远大于自己的青年，前来胖揍一个刚过九岁生日的富家少爷？
这TM是什么狗血剧情，啊喂！？
尼尔搜索着阴影中符合梅尔文记忆的那张熟悉的脸……
一个身穿黑色皮衣的身影弹掉了嘴边的纸烟，漫不经心的朝尼尔这边看来，待两人的目光相交之时……电光闪烁……
尼尔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劲风吹过，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威廉，是他了……
“所以你应约前来了？”
金发在渐暗的黄昏中随着秋风被拂动着……
同样树和树下的阴影也同样在风中摇晃……变幻着……
威廉看向尼尔，不禁皱了皱眉道：
“高文，你就是被这个小子打成残废的？”
威廉面露疑惑，感动他威廉的人，怎么想都应当是一个身高一米九的高头壮汉，怎么会是这种废柴少爷？
听高文说，是一个人啊……
微店身穿黑色皮衣，转过头去看像欧文，胖子和麻杆雅各布，两人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更不敢撇向尼尔……
他们可是亲眼看见尼尔是怎么一拳一脚废掉高文的，但又不能不回话：
“是……是这样的……”
欧文胖子上去帮高文回话，还低声嘀咕着，
“就是因为他小子才丢了两个信用点……”
威廉猛地一拳打在胖子脸上，低声咒骂了一句：
“废物东西，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上缴的钱数有问题，信不信我把你们每个人的腿都打断？！”
威廉再次抽出了一根烟，放到嘴边，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去，顺带着给了高文一个大逼斗……
高文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但又不敢说什么……及时他的父亲是提摩西的新贵族之一，但是在提莫西的黑道上，他只能找威廉摆平……
威廉看向尼尔，不屑的闭上眼睛，哼了一口气，转过身，挥的挥手，自己则站到了树阴影的另外一边，说道：
“人都到了，把那小子也废了，其他的随便你了，别弄死了……”
身旁站的树人都面露狠色，纷纷点了点头，转头向尼尔靠近。
“敢惹我们老大，真的不知死活啊……”
“样子还挺俊，真不知道被拳打脚踢一顿后会是什么样，哈哈哈……”
“哎哎，手上留些分寸，留一条命就行了，看他身上穿的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家。”
“管那么多干嘛，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呢！”
几人似乎都没把尼尔放在眼里……只当尼亚是个普通的孩子，但是很快他们就知道自己错了……
尼尔叹了口气，把皮革书包放在了一边……
“灵魂显形·空洞召唤”
““Areprieveforthesoul·Emptycall””
随着全身上下魔力脉络魔法回路的显现而出，无色而又空洞的灵魂浮现在胸口。
无色无形的魔力扭曲着周围的空气，随着数道咒文在尼尔脑海中闪过，尼尔吟诵出了咒语：
“术式构建·术式变形·勇气特质填充·强化”
““以勇气之名””
一道道纹路出现在了尼尔躯体四周皮肤之上，闪烁着奇异的橙色印记。
似乎感受到一丝不对劲，但想要停住脚步却已经太迟了……
尼尔跨出一步，一脚踏在地面上，崩碎了地表，一条条例文四散开去，在众人的惊呼声响起的瞬间，宛如炮弹一般轰然前冲……
站在树的阴影背面，看着夕阳的威廉，似乎听到了吟唱声，猛然转头，看向了树后……脸色却已经变了……
“那……那是梅林老头的把戏……”
威廉看向尼尔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刚想出言阻止，却已经晚了……
九岁的尼尔虽然身材娇小，冲入人群中时却宛如虎入羊群，随着一枚白色拳头向前递出，
僵立在原地的一人在瞬息之间便被击中，他只觉自己的腹部被巨石击中，忍不住口喷鲜血，向后倒飞而去，一连撞倒三人。
而第一个被击飞的青年则一路滚到了树下，威廉的脚边。
其余的人大吃一惊，却开始加快脚下的步伐，在他们看来，尼尔必定已然是强弩之末，因为并不是所有成年人都能挥出那样的一拳……
更何况是一个九岁还养尊处优的少爷呢？
他们迅速逼近，就快得手！
好像事实的确是这样……吗？
“第一个……”
尼尔轻声说道，转身握住了一根向他袭来的钢管……
好家伙，哪掏出来的？
随机再吐出三个字
“第二个……”
钢管仿佛被放入了吨位级的液压机，一瞬间便被捏扁，钢铁在尼尔的手中发出了呻吟……
应该说爆鸣更贴切一点……
尼尔借着钢管末端为支点，随即飞起一脚踢向来人的肋部，随着六七声来自骨头断裂产生的脆响同时响起，第二个人便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侧飞而出，嵌入了另一侧的建筑砖墙上。
[魔力消耗·0.17%·术式完整保持度·98.91%]
遗物……或者说命运（Fate）的声音自尼尔耳边响起，为他时刻反馈着身体的状况……
尼尔感受着身体内魔力的轻微下降，并没有露出丝毫的表情，他看向四周，但很显然，混混们已经被他的战斗方式震慑到了……
但很不巧，许多混混手中的武器并没有放下
正当尼尔以为他们要继续出手时，威廉快步向他们走来，直直走到尼尔身前：
“够了！住手！”
威廉看着尼尔，眼中多了些什么，但看不真切……
“所以，你就叫尼尔？”
威廉试图平静下来，他抛出了这个问题……
尼尔不禁扶额，
明知故问……
但当他看向四周的众人时，他愣住了……
混混们一脸惊愕，先是不约而同地看向尼尔，而后看向了站在树荫底下的三人……最后又看见了老大威廉……
好家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是的……”
尼尔战术咳嗽了一下，回答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这一下把这群混混给整不会了，原来高文，欧文和雅各布，这三个人惹了这么大的祸啊。
威廉冷冷的瞥了身后的三人一眼，但很快就把目光放到尼尔身上，他很想知道尼尔身上的这股力量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可还没等他开口，尼尔便率先发起了攻势：
“威廉，是吧？我之前可没少受你的照顾啊……”
威廉，一脸愕然：
“照顾？”
“那三人之前可是天天来找我，要我交保护费呢……这些难道不是你的指示吗？”
“……”
威廉沉默了，他没想到，三个富家纨绔能惹上此等麻烦……
尼尔是谁？塞缪尔的儿子，旧贵族舒尼亚家族的后裔！那是像他这种地头蛇能惹的吗？
“……我并不知道，但，我事后会处理的……那三个人……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威廉的眼中不再是饱含冷淡这么简单了……可以说是愤怒了……
只不过被他压制在心里罢了……
高文，欧文，雅各布面面相觑，似乎并不能理解发生的什么，也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不知道是傻了……还是傻了……
尼尔，似乎能感受到梅尔文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残留的回忆淡去了许多，便接上了正题……
反正那三个人遭殃了……
那就让我来扩展自己的势力吧……
“威廉，既然都是误会，那让我们来做场交易，如何？”
“交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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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固然知道这些草药应转卖给谁，而后，她用这些换来的钱管人讨价还价了好久才勉强换来一只康乃馨，而这一道上，一如既往地受了村里人的白眼乃至直接开口谩骂。
有些村民甚至抑制不住怒火要抄起农具做出殴打的架势。
查拉没事……查拉可以的……查拉能忍住的……
她咬着牙关，而那不断的心里暗示，恰是如一张薄纸，一张欲想盖过熊熊烈火的薄纸……
这两种复杂心绪的冲突下，查拉的心态早就如蛛网般麻乱了，她忍不住开始踏步奔跑，途中，甚至有村民投掷向其投掷石子，予以驱赶。
女孩也只可往地上啐口唾沫，面对如此过分的举措，还不能有半点怨言，这让她更加不是滋味了。
“天色已经很晚了，妈妈的坟……还是不要去了。”
查拉说着，目光转视在了鲜花之上。
“就是可惜了这朵白色康乃馨了。“
跑了近一分钟，后面似乎没有人再追上来了，女孩因此便暂缓了步伐，随后，令目光往“家”的位置看去，又转首抬头，凝视着没入群山的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