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的回忆。

    嗯，的确是作为人的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一切与传说之下有关的记忆，被尼尔深深刻在脑海中，

    他充满了决心

    一种改变世界的执念，令他目光坚定，既然成为被选中者是他的宿命，那么他便作为

    “遗物”的代言人，作为被选中者——

    改变一切，他似乎看到了未来再无遗憾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他坠入悬崖的那一刻

    勇气，让他对艰难险阻无所畏惧

    毅力，让他有坚持去做的力量

    耐心，让他永远不会感到疲惫

    正直，让他展现自己诚实的一面

    正义，让他不能对世界视而不见

    仁慈，让他对所有事物抱以宽恕

    决心，充满了尼尔的身躯!

    尼尔以意志，牵引动了传说之下的本源，与它们初步融合……

    集合意志，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尼尔的决心与意志，她背向面对，女子两道身影之间空间轰然破碎，最后一道弦的嗡鸣传来：

    “……情感……无法理解……错误……偏差……”

    女子笑了，她开口喃喃自语：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情感并非是无用之物，相反它是联系人与人，乃至人与万物之间最强大的力量，

    我的孩子和那个被选中的孩子会用他们的生命告诉你何为情感的伟大之处……”

    黑暗自虚空之中涌动而出，无尽的混沌将女子拖入了虚空，将其吞噬，最后恢复寂静。

    “……失败的造物……”

    这是集合意志，所留下的最后的蔑视。

    无何有之地不再存在，虚空与无何有之地本是一体，集合意识无视法则来到了尼尔的面前，曲率在一阵混乱之后恢复常态……

    指尖轻点初具形体的尼尔的额头，尼尔根本来不及反抗，就又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秩序之力，在瞬间便理清了所有有关于“遗物”的信息回流。

    当然，异时空的阐述也在其中……

    似乎并不属于“遗物”

    尼尔就感觉仿佛在一瞬间，便跨越了传说之下遥远的时空长河，最后重新回归于这片虚空之中。

    尼尔的眼中多了一抹明悟，以及一抹思索，不变的，只有尼尔眼中的决心。

    集合意志看向尼尔，对于尼尔来说，她的声音仍然模糊不清：

    “作为被选中者……“遗物”……将为你所用……不再多加干涉……”

    “你可以任意使用……但是你不得忘记……让“遗物”……回归至高纬度的使命。”

    集合意志似乎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尼尔这般想到……怪不得断断续续的……

    集合意志似乎能够看出尼尔的想法，但她似乎忽略了。

    “你不得……说出自己……被选中者的身份……传说之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个堪比“遗物”……的存在，“遗物”的法则……将受到极大的排斥……”

    “……但她仍会尽自己所能……协助你……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你的需求……”

    弦的嗡鸣终止了……集合意志似乎阐明了自己所有的要求，终于迎来了一阵寂静，但迎来的却是尼尔的爆发。

    “何为被选中者的最佳形态？承载我意志的人，是谁？”

    尼尔突然开口询问，在一瞬间经历了漫长岁月，并担下重启“遗物”重大使命的尼尔似乎更在意这个问题。

    只是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神似自己母亲的女子的真实身份，以及曾经前往传说世界“传说之下世界”的过往与经历。

    她，是“遗物”自身按照尼尔记忆中母亲的形象所塑造的“人”，

    目的是将“遗物”的法则物质与传说世界的基础物质进行融合，在最大程度上为被选中者与“遗物”提供助力，为被选中者提供载体。

    而她作为遗物的一部分，在经历了上亿万次失败后，逐渐产生了作为人真正的情感，他试着摆脱“遗物”的束缚，并爱上了一个人类，甚至诞下了子嗣。

    那是“遗物”法则物质与传说之下物质的完美融合。

    如果猜的不错……

    “那个女人的孩子，便是我在身体泯灭后一直在传说世界的存在者吗？回答我的问题！”尼尔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最后爆发而出，他无法忍受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

    在他已经成为牺牲品之后……

    集合意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忽视时间的作用，无论是一瞬或是多久，又有什么关系呢？集合意志似是在计算情感这个变数所造成的误差，最终给出了答复。

    “……个体原名：梅尔文……“遗物”法则……与传说世界基础物质……交融之后的产物……你应当已经知晓……”

    “那么，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在你的造物中混入我母亲的形象！？”尼尔不等集合意志结束，并迅速抛出了第二个问题，完全不顾自己已经偏向失控的情绪。

    “……修正计算结果……答复已修正……因为……情感将成为……你的枷锁……”集合意志修正了计算结果，似乎预料到了尼尔会这样质问。

    它的答复依然理性……令人疯狂，失控的理性……

    “我不能接受有更多的牺牲品出现，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眼中充斥着怒火，尼尔并没有语塞，他刚要继续开口，却出乎意料的被集合一致，那宛如绝对零度的声音打断。

    “……情感……是难以控制的变量……而你……作为人……作为干涉者……更是无数情感的……集合体……只有将这种……名为情感……的枷锁……化作你的束缚……“遗物”回归……的时间方程……才能重新运算”

    尼尔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了，双拳紧攥，不存在的指甲仿佛要刺入那不存在的手掌之中。

    “所以你想用那个女人来约束我？”

    尼尔沉声道，竭力压制自己的愤怒，想使自己的语气中充满不屑，

    “她本就不是我的母亲，你怎么敢确定知晓真相的我，会把她视作我的生母？”

    集合意志的声音就是机械般再次响起：

    “根据……你……已知概念内……的百分比……进行换算……你……被情感……乃至亲情……所束缚的……可能性为100.03%……误差0.03%……为消除可能误差……将在对话后……执行……与对话有关的……记忆删除……”

    集合意志的声音消失了，就仿佛是审判官的判决在诵完之后的寂静无声。

    尼尔面沉似水，他未曾想到，他所渴望的亲情，会成为自己的枷锁。

    终于，他苦笑了两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梅尔文，和她，会因为我而消失吗？”

    集合意志在下达记忆删除指令的同时回答了这个问题：

    “该问题……分为两模块……回答：梅尔文……将会消失……而且……你……作为尼尔……的概念也会消失，在概念交融后，尼尔……与梅尔文……的个体概念……重合…………

    在……“遗物”……的作用下……全新的……个体……将会……保留属于尼尔……的记忆”

    ……她……将会被……埋藏……于虚空之中……在需要时……为……你……提供助力……现已回归……“遗物””

    虚空中的黑暗再次涌出，裹住了尼尔，随着记忆删除的执行，尼尔眼中的情绪和光芒消失了，而后沉沉睡去，

    一同消失的，还有象征七魂的光芒……

    集合意志，引入了所处的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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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实世界，“干涉位面”，雨仍在下

    尼尔房间的地板上，静卧着一本不知其名之书，也随之消失不见……

    哨岗所，莱森老头打了个寒颤，然后点了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