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反目的搭档
“可能把所有的粉粉混在一起,加上劣质酒精……”乔纳森试图解释眼下的状况。
“行尸走肉鸡尾酒对吧?”马库斯接着话峰一转,“你在这等着,我去拿医药箱。”
乔纳森本想说我跟你一起过去,但话到嘴边,咽了回去。他再回头看汤姆的脸,不知是不是因为光线昏暗的缘故,他感觉汤姆的表情变了,变成了狞笑。似乎下一秒他会坐起来,咔嚓一声扭动脖子,活动关节,然后扑过来。
马库斯刚走过街角,发现黑人小伙不见了,立即向电台汇报情况。“一个嫌犯从自由街605巷道逃跑,黑人,大概二十岁左右,铐着手铐,平头,穿着棕色外套,黑色运动裤,黑色球鞋。中等身材,偏瘦……”
这时,乔纳森的视线突然落在了汤姆身下的一个半透明的东西上,那像是个注射器。他凑近一看,确认是个注射器——这是汤姆的吗?还是垃圾堆里的废品?
但他无法去拿那个东西,他的左手还捂在他流血的右臂上,另外从现场拿取可疑物品,是需要戴上橡胶手套,还需要一个证物袋。他只好等着马库斯过来。
马库斯提着医药箱回来了,他先把止血带套在乔纳森的胳膊上拧紧,然后拿出一瓶杀菌水,麻利地给乔纳森冲洗伤口。因杀菌水的刺激,乔纳森不由得蹙眉咬牙,血水和杀菌水一起顺着手臂往下流,在黑乎乎的地上汇成一个水洼。借着马库斯电筒的光,他看清伤口很深,肉几乎要翻过来。
清洗完伤口,马库斯又拿出绷带,娴熟地在伤口处绕了厚厚一圈,直到洇在绷带上的血迹若隐若现。
“他身下有注射器。”乔纳森用眼睛示意注射器所在的位置。
马库斯转过身去,将电筒光打在了注射器上。注射器处在汤姆的手臂和腰部之间,没有针头。马库斯戴上手套后,捡起注射器。
注射器里还残留着液体,少许的紫色液体。
……
詹姆斯和唐娜莉经过自由街时,听到了有警员受伤,一嫌疑人逃跑的通报,赶紧响应了警情。
驾车的是唐娜莉,她打开警笛,提速冲进了自由街。很快他们看到一辆编号为A19的警车停在605巷道前。
“会不会是陈出事了?”唐娜莉说。
詹姆斯说:“八成是考核通过的新人第一天入职就流血了。”
“真遗憾。”唐娜莉说,“你调教的最后一个菜鸟是这副德性,马库斯事后一定会抱怨的。”
黑人小伙听到呼啸而来的警笛声,本来放慢的速度又快起来,可是双手铐在背后,他没法跑得更快,情急下他突然摔倒。失去了双臂的支撑,他只能挣扎地在地上拼命扭动。
忽然,有人从后背扑上来,他以为是警察,但瞬间感觉不对劲,粗重的喘息喷着野兽的臭味——
“啊!”
唐娜莉猛然刹住车,远光灯里,两个白人流浪汉正在撕咬一个黑人。
唐娜莉和詹姆斯震愕不已,眼前的景像在此之前他们只在丧尸片里看到过。仅仅两秒钟,两人就冲下车去,拔枪喊道:“警察!”
“救命啊,救命啊!”黑人小伙恐惧万状地喊道。
詹姆斯赶紧过去,对着一个流浪汉的脑袋开了一枪。另一个流浪汉嚎叫着朝詹姆斯扑去,詹姆斯闪开了,唐娜莉迅速扣下扳机,流浪汉向前踉了几步后,身体突然血涌如注,倒了下去。
唐娜莉小心走过去,见流浪汉一双充血的眼睛瞪着,嘴裂开的形状像是被刀割开的伤口。
“救我,救我。”黑人小伙带着哭腔喊着。
唐娜莉猛地回过神,见黑人小伙的后背衣服被血染黑了,赶紧提出急救箱,拉下黑人小伙的外套和里面的T恤,见他的背已血肉模糊,但人的齿印清晰可辨。
“是你攻击了我们的警员吗?”詹姆斯厉声喝道。
“不,不是我。”黑人小伙涕泗横流,泪水顺着他的脸淌下来,与地上的血混在一起。“汤姆,是汤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早被铐住了。”说着,他挣了挣铐在身后手铐,声音突然变得虚弱起来,“好痛,痛死我了。呜呜呜。”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詹姆斯又厉声问。
“知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都快他妈的吓死了!”
詹姆斯立即将当下的情况通报电台,并要求派两辆急救车。一辆送黑人小伙去医院,一辆将两具尸体拉到验尸官办公室。
“急救车已经全部派出去。”调度员回应,“我们收到三百多起有关疑似丧尸的报案,此类报案还在持续上升,目前我们还不知道是由什么引起的……”
黑人小伙突然嚎起来。“我不会感染吧,我不会变成丧尸吧?我不要变丧尸!救命!”
“安静,你要是感染了,我一枪砰了你!”
詹姆斯刚喝完,忽见黑暗处出现了一些诡异的人影,仿佛是他们背后混乱愤怒的涂鸦幻化的。
这时候,唐娜莉已经把黑人小伙拉起来,朝着警车跑去。詹姆斯紧随其后,他坐进驾驶座,待黑人小伙和唐娜莉都上车后,一踩油门启动了车。
一个个宛如僵尸般的人出现在远光灯里,又隐没在昏暗里。
“报告,自由街疑似出现了丧尸……”
忽然,有两个人影朝警车飞奔而来。
詹姆斯拔出手枪,隔着玻璃射击……
枪声传到了605号巷子里。前一秒,乔纳森和马库斯刚刚从电台里得知警力和救护系统陷入瘫痪,正愕然时就听到巷外传来了枪声。
马库斯激动得突然朝汤姆的头开了几枪。
乔纳森惊住了。
“我是为了防止他跳起来咬人!”马库斯道。
接着,他突然枪口一转,对准了乔纳森。乔纳森脑子嗡一声响,本能地要拔枪时,只听马库斯喝道:“你敢动一下手,我就打爆你的头。”
“你做什么?”乔纳森又恐惧又愤怒,喊道。
“你被丧尸咬了,必须解除武装。”马库斯声色俱厉道。
惊骇之下,乔纳森脑子里划过一道白光,吼道:“狗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