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BOI吗，李？”

    “这是……联邦调查局？”李维想了一下道。

    这个时候的联邦调查局还不像后世那么威名赫赫，但已经在世战中展现出了重要的作用，在报纸上时常有它的新闻。

    “对，尽管在对外的宣称中BOI是一个负责反恐和打击州际犯罪的组织，但实际上，处理与巫师有关的事件才是BOI最初的使命。”参议员先生道。

    李维点点头，一个国家机器中不可能没有处理巫师的一环。

    “克鲁斯先生便是BOI调查员。”参议员道，随后看向克鲁斯，“您应该不介意我透露关于BOI和您身份的事情吧？”

    克鲁斯看向李维，和煦地笑了：“不介意，或者说我们恨不得所有巫师都知道他们头上悬着一把名为BOI的利剑，但可惜我们总不可能挨家挨户地敲门问居民们你是不是巫师。”

    李维却注意到理查德对克鲁斯先生的尊敬态度，或许BOI的权力比他想像的还要大。

    理查德先生继续道：“BOI对待巫师几乎采取放任态度，在巫师群体中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组织的本职。”

    “毕竟巫师的数量并不算少，每个月都会有新的巫师随机出现，并且他们都隐藏在普通人中，难以调查。”

    “但有一种情况除外，那就是‘越界’。”

    “越界的严重程度分为许多个等级，而其中最不可饶恕的，便是主动将普通人变为巫师。”理查德先生道。

    “你是说……梅塔利亚家族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越界？”李维思考了一下，道，“我们可以通过求助BOI来一举端掉他们？”

    理查德先生笑了一下道：“没错，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艾丽娅已经变成了植物人，她无法再出庭作证，而没有证据司法部便无法下发逮捕令，BOI便无法行动。”

    “但好消息是，梅塔利亚家族并不知道‘越界’这件事，或者他们知道了但选择铤而走险，所以他们制造巫师的行为并没有停下，我们仍然有拿到证据的机会。”

    “也就是，玛尔达？那个叫约恩.B.梅塔利亚的家伙告诉我，她是新的母本。”李维道，“这就是你们邀请我继续合作的原因，你们想把玛尔达带出来？”

    “是的。”理查德说，“只要她能证明梅塔利亚家族做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司法部的支持。”

    “但是，仅凭她怎么证明呢？”李维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我不觉得梅塔利亚家族的人会告诉她有关他们的计划的事，即使我们将她带出来，她也很可能一无所知。”

    “不，这个不用担心。”理查德笑着摇摇头。

    “我们推测，这个巫术只能在每周日使用，那是天仪星的力量最强的时候，而梅塔利亚家族不可能错过这个机会。也就是说只要我们稍稍把将她解救出来的时间延后一点，到下个周一……”

    李维瞬间联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在玛尔达‘怀孕’后将她带出来，就能作为铁证了。”

    ……

    “这样的行为……你们和梅塔利亚家族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李维沉声道，“你们不过是害怕和利用‘越界’罢了，如果你们也不知道BOI的事情，恐怕你们会做出差不多的事情。”

    参议员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摇头：“但请你明白，这是最迅速，最保险的办法，如果我们一拖再拖，当逮捕令下发的时候，或许梅塔利亚家族真的已经制造了一个大军。”

    李维沉默片刻后，看向克鲁斯道：“先生，您觉得呢？”

    克鲁斯露出抱歉的表情：“我知道这样做太不人道，但我同样无能为力，在没有调查令的情况下，我无法擅自行动。”

    “况且，欧克兰已经是梅塔利亚家族的地盘了，如果要强行救人，我们必须得到罗宾斯家族的帮助。”

    这话很有道理，李维的评级只有2D，而克鲁斯先生也不会超过B级，他们还没有硬闯欧克兰的能力。

    李维不愿意将生命放在天平上衡量，尽管他只见过玛尔达一面，但李维仍想救下她。

    就像王道日漫男主一样，救下所有人。

    不让任何人成为牺牲品。

    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李维最终还是长长叹了一口气，开口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理查德先生点点头，继续道：“我想问一下，那个来拉拢你的约恩，你把他怎么样了？”

    “杀了。”李维直说到，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在杀了约恩后没有听到熟悉的系统提示声。

    “很好，尸体呢？”理查德问。

    “我藏起来了，如果你们需要我很快就能把他带回来。”

    “好，今天你把他交给桑托斯。”理查德道，“我们的计划如下。”

    “明天，我们的人会带着毒品去你之前留下的地址，你只需要像正常一样去将毒品交给托耳特克帮。”

    “这些人不会有什么行动，他们只负责观察地形，记住托耳特克家族的位置。”

    “而你在运送完毒品后尽量不要离开欧克兰，留在那里，并找到玛尔达的位置。”

    “到下个周一，警方和罗宾斯家族将以打击毒品犯罪的名义攻击托耳特克家族，那个时候你便趁乱，将她带出来。”

    “听起来不是很复杂的样子。”李维听完后道，“梅塔利亚家族的人不会发现吗，约恩死了的话。”

    “这点你可以放心，桑托斯会处理的。理查德先生道。

    桑托斯就是那位李维曾见过的B级中国爱好者巫师，罗宾斯家族的人似乎很器重他。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知道托耳特克家族有多少巫师吗？”李维问。

    “很抱歉，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了解甚至不如你多。”理查德摇摇头，“托耳特克家族太过封闭，我们几乎没有情报。”

    “不过，你要小心的是。他们在周日举行玛尔达和古斯曼的婚礼时，梅塔利亚家族的族长巴斯特.梅塔利亚肯定会到场，他是B级，小心不要让他发现你的异常。”

    李维在脑中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我想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既然这样的话，就算我们达成协议了。”理查德先生道。

    “如果成功，我们将给你四万菲元的报酬，即使失败，你也将有一万菲元的酬劳。”

    “我很高兴这次，利益能与善良站在同一边。”理查德笑着对李维伸出右手。

    而李维则侧头看向一旁的艾丽娅。

    她静静躺在床上，像是一件失去了所有价值的，卖不出去的玩偶。

    有风吹来，透过窗户吹进来，房间内多了一股凉意，空气随之流动。

    “或许吧，参议员先生。”李维摇摇头，站起来。

    他没有和参议员握手，他安静地推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