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圣旨赐婚
幽静的小院中,菩提树下,林琳嘴巴不停的说着,刘禹开心的听,旁人看着就觉得很是和谐。
当然,若林琳不是吐槽最近的苦逼生活,贺嬷嬷会感觉更好。
刘禹听了半晌,得到一个结论,裕昌侯府只有一位娇女,便是眼前的二小姐。
那位大小姐规矩不错,宁可自己受累,也不愿让人抓住一点错处。
这样的人活得很累,他熟识的人里,母后就是这种性子。
想想一位与自己母后一般性子,长得与面前娇女一般的女孩......
生动活泼的面容,瞬间变得无趣呆板起来。
刘禹笑的越发温和了,果然一切都是天意,琳儿是他理想中的女孩。
佛诞日之后,与李夫人定下,林瑗相看的日子到了。
相看的地点在金莲池的绣阁,这里是内宫的产业,专门给官员制作官府,也对外接宫装,正装的女性服饰。
重点是,皇上把这处产业收益给了福贵妃。
绣阁经常有夫人带着女儿出入,前楼有雅间,后园还有雅阁。
以选衣裳的借口,在后园相看,是京中文官家眷惯常做法。
已经先打过招呼,后园的观景回廊下,傅二公子一身石青色儒生衫,看起来瘦弱单薄。
李夫人穿的是碧纱云绣衫,暗花细丝褶绫裙,头戴镂空金花钗,镂空飞凤金步摇,腰间的荷包上挑金线绣蝙蝠纹。
衣裳穿的家常,头上戴的金灿灿,腰里还挂着老气的荷包。
这身打扮,别说余夫人看着碍眼,林瑗也觉得实在没眼看。
相比之下,瘦弱的傅正宇就顺眼多了。
穿着半新不旧的儒衫,没有金玉装饰,长相只能算一般,没有国公府公子的贵气,反而眼神清澈。
林瑗只撇了一眼,乖巧的低头站住母亲身后。
“让夫人见笑,我不爱出门,生怕惹了笑话,给夫君添麻烦。
这事儿我也是打听良久,生怕错了半步,显得不够谨慎。”李夫人倒是句句实话。
余夫人只好客气道:“瞧夫人说的,咱们以后便是姻亲,自然以舒适便当为要。
规矩礼数是给外人看的,你我相见,自是不必拘泥那些有的没的。”
李夫人客气话当实诚话听,马上放松了下来,拉着余夫人坐下,真真怎么舒服怎么来了。
“有夫人这话,我便放心了,咱们都是实在亲戚,我也不避讳了。”
余夫人差点惊掉下巴,这是太不客气,圣旨还没下呢!你已经把姻亲当姐妹了,是不是太自来熟了点。
李夫人丝毫不看她人脸色,笑着道:“我家老二爱读书,不比那习武耍把式的强健。
弱书生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夫人该是知道的,不过,老二脑袋瓜聪明。
我也不是那刻薄婆婆,身边有老大媳妇伺候,有长孙逗弄,自是不会难为老二。
以后他们只管过自己的日子,老家儿不用次子,偶尔记得孝敬,我们也就知足了。”
余夫人呵呵笑着,不知该怎样接话,因为本就是这样!
李夫人仍旧说个不停,“照理说,咱家老二配不上你家闺女。
可贵妃起了头,皇上也觉得好,有圣旨捧着成亲,那就是天大的好。
若是林小姐觉得老二哪里不对,尽管打骂,不必管我们怎样。
两口子过日子,打打闹闹才是亲呢!真像那些相敬如宾的,说是敬着夫人,客道的哪像过日子。”
余夫人想逃走了,这话扯到哪里去了?
“瞧瞧,我说多了不是!”李夫人一拍大腿,咯咯笑道:“大婚日子,皇上会让司天监定下,真是省了不少心。
聘礼贵妃帮着准备了,我打听了,送聘礼的日子,也是宫里选的好日子。
咱们只管热热闹闹的把事儿办了,你看这里面还有啥规矩?
你别顾及,我是一点不懂,亲家只管说出来,我去张罗着办!”
余夫人彻底无语,还谈个鬼啊!跟着这位能谈出花来吗?
“圣上指婚,礼部有章程,我们只管照着礼官的规矩做,不出错就好。”
这也是余夫人的最低要求,在这位面前,只要不出错,长女的婚事就算圆满。
“一听就知道夫人是爽利人,那就按照礼部说的办。”李夫人明显松了口气。
林瑗突然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这位李夫人,该不是用无知粗俗,糊弄她们了吧!
余夫人一肚子闷气,没有多想,把傅正宇叫到面前,问了几句话。
这几个问题,是她与夫君反复推敲后定下,从傅正宇回答,能看出这是个心正,单纯的孩子。
终于,相看结束,余夫人回到府里,拉着两位儿媳妇一通诉苦。
与这样的人结亲家,可真是苦了贵女出身的余夫人了。
两边最后一轮相看结束,指婚的圣旨终于送来了,礼部侍郎亲自托着旨意,郑重的打开念诵。
因为是圣上的旨意,不是皇后懿旨,礼部侍郎亲自宣旨,倒也不算过分。
林瑗跪听圣旨,皇上表达了儿子娶亲的欣喜之情,又夸了林琳教养得宜,总之是佳儿佳妇,天作之合。
再听皇上给她的旨意,简短的不能再简短了,意思只有一个,此乃天意!
好吧!也算圣旨说,她嫁给傅正宇是天作之合了。
捧着圣旨,林瑗才感觉真的新生了,不管如何,她定要把这一世过的精彩。
林琳就显得庄重许多,姿态优雅的跪接旨意,贵女教养在一动一静间展露。
礼部侍郎微微点头,看起来睿王妃教养不错。
随后便是林琛的婚礼,裕昌侯府上下几乎脚不沾地的忙了半个月。
林瑗的亲事比较赶,要提前一年出阁,不能挡住王妃出阁吉日。
睿王大婚的日子,与上一世一样,还是阳春三月。
她嫁给傅正宇的时间,比上一世林琳出阁晚了两个月。
即便如此,今年十月她也要出阁了,重生回来,好像一直忙着改命,还没好好孝敬一下父母。
拿起针线,林瑗决定给母亲做点什么。
“小姐要做针线?”玉兰看着她,眼神全是惊讶。
韩嬷嬷也觉得惊悚,好好的干嘛要找罪受,让针尖扎手指,小姐是要自虐了吗?
林瑗赌气道:“干什么这幅样子,我想给娘做个抹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