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冰又问了几句，实在问不出什么，便转身离开，去寻找一处隐蔽之处，穿好飞鱼衣，进入了崔家府邸。

    “在这里？快看！”

    王启年在场，却什么都没有做。

    其余三部的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先去查探了，东厂为首的内侍更是命令手下将这间密室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靠近。

    “义父!”吴冰轻轻叫了一声，

    “那东厂旗为何要来看这场好戏？”

    王启年压低声音应了一声：“不用担心，你去查一查，等会儿大人要问什么，我们再做决定。”

    “好!”

    这里戒备森严，里面点着灯。

    吴冰第一个检查的就是崔呈秀的身体，她的熊膛还刺着那柄青铜古剑。

    吴冰并没有从这一点上看出什么端倪来，浴缸边上的划痕也不算什么。

    吴冰检查过尸体后，又开始检查房间。

    “咦…”

    吴冰这才注意到，其中一座武器架上，空空如也，摆放在那里的武器，早已消失。

    吴冰注意到了这一点。

    吴冰再无其他收获，倒是看见了坐在墙角一动不动的干爹王启年。

    “好了，干爹，我们出发！”

    王启年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他的脚步在地面上踩出两道深深的痕迹。

    临走的时候，王启年将占无极的那块令牌取了出来，放在鼻尖上嗅了嗅。

    所有人都回到了大理寺。

    今天是工作的最后一日，大家都有些不乐意，可是魏忠贤又不能不走，只好站了起来。

    冬天的最后一天。在关外烽烟四起的时候，京城里却是一派平静。

    每一户人家，都在为新年做着准备，就连孩子，也会换上新衣服，在外面玩。

    孙承宗一脸平静的走出了皇宫。

    身为国师，又是大明最强的武将，他的随从并不多，除了一些侍卫之外，就是一个老管事。

    长期在外征战，孙承宗也不太适应乘坐软轿，反而更倾向于骑着马。

    一群人正要骑着马离开，王承恩却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孙督师!”

    “王大人，王爷大人也在！”

    孙承宗对朱由检很是恭敬，也很是恭敬，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朱由检满头大汗，有些担心地问道：“孙督师怎么会走得如此匆忙？害

    我追了你半天！”

    孙承宗停了下来，袖手道：“王爷不必多礼，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我绝不会让王爷去追！”

    “这怎么行？”朱由检喘着粗气，微笑着说道，

    “我是奉命行事，自然是要完成我的任务。”

    “哟，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量，连王爷都能呼来喝去？”

    孙承宗在教导朱由校的过程中，也经常与朱由检打过交道，所以对他还是很了解的。

    朱由校的学生，虽然成绩一般，可是孙承宗却很喜欢朱由检。

    朱由检想起了占无极说过的，今天晚上要给孙承宗接风洗尘。有他在，孙承宗自然不会不给面子。两人约定了见面的地方，朱由检便回了皇宫。

    孙承宗翻身上了马，慢悠悠的往前走着，那个老总管则跟在他的马边，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这匹马神骏，人已上了年纪。这个老管家，年纪和孙承宗差不多，年纪也不大。

    “老爷!”一直跟在孙承宗身后的那个老管事，压低了声音，

    “占无极之前并没有什么名气，只是在朝中展露了自己的才华而已。”

    “说起来，此人乃是前任御前金事占侨的侄子。

    他说他是许显纯的仇人，但许显纯刚把他关进大牢没多久，他就被放了出去。”

    “再说了，这个人出现也就算了，可是汪文言却不是和杨涟等人在一块，而是对占无极忠心耿耿，放着内阁中书不做，跑到锦衣卫来了……”

    身在京城，比起孙承宗来，他更了解一些。

    他看孙承宗今天晚上要和占无极见面，就将占无极的资料全部告诉了他，占无极的许多事迹，都被他说中了。

    综合起来，孙承宗对占无极也有了更多的认识。

    “内阁中书，当年杨涟等人也是费了不少心思，说不做就不做了……”

    “啧啧啧，占无极还真有两把刷子。”

    “而且，他还和信王搭上了关系，搞出了崔呈秀，嘿嘿，他想干什么？”

    孙承宗嘀咕了一句，有些好奇的看着占无极。

    那个老管事一听孙承宗提起崔呈秀，马上就反应过来，

    “家主，你有所不知，崔呈秀已经被杀了！”

    “是吗？已经陨落了？”

    “不错。

    从熊口穿过去，如今三司，东厂，还有锦衣卫，正在联合调查。”孙承宗的眉毛拧成了一团，怎么也解不开。

    魏忠贤本来是要休假的，可是魏广微一提醒，他就来了一趟大理寺。

    “什么？魏忠贤瞪了王启年一眼，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太监们齐刷刷地看着王启年。

    “见过魏公！”吴冰低头说道，

    “是的，至少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样，我已经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件事，怕是从崔公子失手开始的吧。”

    失手了？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不敢置信，但以他们的能力，也找不到更多的解释。

    给魏忠贤一瞪眼，东厂的头头们都想缩到胯下去。

    魏忠贤可不想就这么算了，他想起了田尔耕当日所说的，想要将占无极拖入泥潭，剥夺他的钦差大臣之位。

    “看到没有？”魏忠贤恶狠狠地瞪了吴冰一眼，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要是让我们家族里的人发现了什么，我就把你撕成碎片！”

    啪！”

    吴冰打了个寒颤，目光落在了王启年的身上。如此庞大的身躯，吴冰根本不是对手。

    王启年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魏公，属下的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检查了一遍，只有一处没有发现。

    “哦?”

    魏忠贤心中一乐：“那我们还剩下什么？快去找吧，怎么又跑到这儿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魏忠贤已经不肯再留任何一丝余地了。

    王启年有些为难地说道：“魏公，崔大人的尸体和浴缸都被冻住了，仵作检查的时候，也只能从外面检查，至于浴缸里的水，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就不得而知了。”

    僵尸？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这是一个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