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我的辉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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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出发去相市

    1月初,杨清辉和赵立秋一起踏上了去相市的大客车,离过年还有1个月呢,车站已经到处都是人了。现在可没有排队上车的意识,大客车一开过来,人群就跟蜜蜂似的盯着客车跟着跑,车门一开,直接蜂拥而上。

    杨清辉和赵立秋仗着身高腿长,生生挤了进去还找到了后排靠窗的位置。杨清辉悄悄按了把内裤里装钱的暗袋,松了一口气,这年头社会还是有些乱,出门在外男人都是这么装钱的,他得保护好自己…的钱,转脸却看到赵立秋复杂的眼神。

    “咋啦?”

    “没事”赵立秋有些一言难尽,刚刚前边明明有位置,这货却把他拉到最后排,他一时不好判断杨清辉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目的,于是收回了嘴边的话。

    大客车上挤挤挨挨,前边的发动机箱盖上都挤满了人,就这还有很多人只能站着。坐车的人也是鱼龙混杂,有穿着破旧挎着盖了蓝花布篮子的农妇,有戴着眼镜或背着书包的学生,有三五成群唾沫横飞侃大山的工人,也有烫着头发穿着皮鞋的时髦女郎和满脸兴奋新奇的孩子。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各种味道。

    杨清辉对这种场景充满回忆,只是在后世坐惯了豪车,猛一入乡随俗,他发现自己“水土不服”了。如果不是天太冷,他甚至想骑摩托车去相市。

    好怀念后世的小轿车啊,只是轿车放在现在真真是奢侈品,普普通通的桑塔纳在这个时候都要二十多万,还是有价无市的存在。这个时候能买得起桑塔纳的人,等个三十年他儿子要是没开上保时捷,那特么就算是家道中落了。

    他敢说,现在如果开辆桑塔纳回去,村里的人能把车身盘得比镜子还亮。不过以他目前的身家加一起都不够一辆桑塔纳,他也想装B,可惜实力不允许啊。

    有了后世的完美体验作对比,这个时期的客车坐起来实在是种折磨,杨清辉在无数次被颠起来又被抛来抛去后觉得自己头都晕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灵光一闪,想起了刚上车时赵立秋那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真是离开得太久,都忘了这种客车坐前边比后边舒服!艹啊,刚刚那货是不是在心里骂自己傻缺呢?!

    半路上路况最差摇晃最厉害的那段,有人直接吐到了车里,杨清辉差点生理不适跟着吐了。最后排的车窗还是打不开的,不过扫了一眼外面尘土飞扬的道路,算了,别想了,有窗户他也不敢开,他怕被埋了。

    在经历了仿佛一个世纪一般漫长的摇晃后他们终于到了相市,杨清辉脚步虚浮地下了车,对着清冷的空气做了一个深呼吸,感觉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身后有人在大声怒骂,说钱被小偷偷了,周围的人慌忙走开,生怕被怀疑被连累;车站外到处是揽客的出租车、摩托车或者三轮车,司机在大声吆喝;还有小旅馆的人来揽客,热情得恨不能贴着你走,来接站的人在大声呼喊。熙熙攘攘,吵吵闹闹,这是属于八十年代的烟火气。

    如果身上没有刚刚被蹭到的污物,他可能会更开心。

    赵立秋就是相市人,他熟门熟路的当起了向导。杨清辉之前来相市都是目的明确,来去匆匆,对如今相市的记忆很模糊。经过赵立秋的一路解说,总算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

    相市是一座三线城市,农业机械算是其支柱产业,另外也就是纺织业和食品加工业了。

    在杨清辉看来,如今看起来还算宽敞的马路,过不了几年就该扩宽了;路旁的建筑大都是三四层的,偶尔有几栋四层以上的,不久的将来这里会是寸土寸金,大厦林立呢。

    如今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往后的几年经济会发展的这么快,九十年代的国家说是日新月异都不为过。

    杨清辉努力想在这找到后世里的影子,却发现都是徒劳。这幅模样,落在赵立秋眼中大概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状态了。

    赵立秋难得一次找到了优越感,越发的卖力介绍起来:“食品厂分布相对比较集中,基本都在相城的东部,离我家不远,我以前的厂子也在那……”

    赵立秋以前是在国营食品厂工作的,租的房子也就在那附近,一室一厅的小套件,两个人挤挤足够了。

    赵立秋一边走,一边带着几分惆怅地抱怨:“我父母以前都是国营食品厂的职工,他们特别不理解我创业的想法,觉得我瞎胡闹……”

    他带着杨清辉走到一条拥挤吵闹的巷子。中午的阳光照进巷子里,一半是阴影,一半是光亮,正赶上放了学的孩子在嬉戏玩闹,闹哄哄地声音很大,赵立秋不得不打住了话头。

    身边有几个灵活的身影推着铁环,呼啸而过,后边跟着几个小点的孩子小脸通红,咋咋呼呼地追逐。

    有五六个男童靠在墙边挤棉油,嘻嘻哈哈很是欢乐,压根没注意身后的白墙灰蹭了一身,杨清辉有些坏心眼地想:“等着吧,回家好歹得挨顿揍”。

    对面的墙边几个小姑娘在跳着橡皮筋,一起唱着“马莲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眼睛里神采飞扬,麻花辫上的蝴蝶结飞来飞去。

    转眼他们又被前边几个架起脚玩“斗鸡”的孩子吸引过去,两个男生吵得面红耳赤,指责对方耍赖皮,更是动手推打了起来。还没分出胜负就被家长骂骂咧咧地揪着耳朵龇牙咧嘴地拎回家了,杨清辉低低说了句:“该”。

    赵立秋没听清,回了句:“啥?”

    “快放寒假了吧?”

    “快了,还有一星期左右吧,怎么了?”

    杨清辉看着现在孩子的生动与快乐,再想起后世被疯狂“鸡娃”挂着眼镜穿梭在不同补习班的孩子,感慨道:“现在的孩子真幸福!”

    赵立秋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缺衣少食,认真地附和:“确实幸福!”

    然后很自然地继续刚刚的抱怨:“家里以前还是有些家底的,创业失败全砸了进去,媳妇跟我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最后也离婚了…”

    这些话他不止一次地跟杨清辉说过,喝多的时候更是抱着杨清辉哭的肝肠寸断,涕泪横流,怪让人难过和…恶心的。

    杨清辉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一边在内心呵呵,很想告诉这个话痨,别再说了,我知道的情况比你还多一点点,就你那个不省心的前妻,跟你的故事可还没结束呢,你要是知道下文,现在哭都嫌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