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杰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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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情深谈笑间,团圆之夜庆佳节

    四十五

       数月后,白龙国。

    白龙身上的伤刚好一些便去找了云,北离天生气万分却又无可奈何。路过凌烟国一酒铺,白龙与云二人在这里碰到了。

    只见:

    古道村坊,傍溪酒店。杨柳阴森门外,荷花旖旎池中。飘飘酒旆舞金风,短短芦帘遮酷日。磁盆架上,白泠泠满贮村醪;瓦瓮灶前,香喷喷初蒸社酝。未必开樽香十里,也应隔壁醉三家。

    “经历这几番战役,不免成熟了许多呢。”云亲自为白龙斟了酒。

    “小云年方十八已具少帝之仪,哥哥我万分高兴。”白龙说。

    “兄王身上之伤,可好些了?”

    “已无碍了。”

    “有北仙在,我还放心一些。”

    云听从白龙之意谨慎地发布给百姓从事农业生产的节令,安排春季的耕作。

    “春分日,白昼与黑夜一样长,神鸟氏星宿初昏出现在正南方,据此来确定仲春之时令。”白龙言。

    “这时候,得安排烛墨民众分散劳作,鸟兽生育交尾,可对?”

    “是的,夏至日白昼最长,大火星宿初昏时出现在正南方,据此来确定仲夏之时,鸟兽毛羽稀疏,这时应让烛墨西部九夷族安排秋天的收获。”白龙又说。

    “秋分日时黑夜与白昼等长,虚宿星初昏时出现在正南方,仲秋之时鸟兽再长新毛,应让北部之人认真安排冬季收藏。”云言。

    “是的,冬至日白昼最短,昴宿星初昏时现正南方,仲冬之时应利用先前的收藏购置炭火以安极寒之地,九夷族擅制工具,此时正好制些生火取暖之器。”白龙说着,将一盏醉仙酿一饮而尽。

    此时正是腊月隆冬,云又问:“兄王御冰之术出神入化,可不要让自己太冷啊。”

    “启王不必为我担心。”白龙看似风淡云轻地回应。

    “兄王,我说过多少遍了,请直呼名字。”

    “云,你可以走了。”

    “不可以。”云莞尔一笑。

    “我刚才不是叫了吗?”白龙看着云。

    “你的病重成这样,我走了,难道明日派人来帮你收尸?”

    “那你又能如何?”

    “首先,酒少喝。其二,少忧思乱想。其三,多休息,万不可熬夜吹箫,吹到天亮还在吹……还有,多穿衣,万不可大冷天穿成现在这般……”

    “呵,离天叫你来的?”

    “啊……呵呵,你怎么知道我学他说话?”

    白龙摇摇头,举杯又饮。

    “那我先回凌烟,兄王多多保重自己。”云起身持帝刹剑离开了。

    隆冬过年,云大赏烛墨子民,赐给百姓每百百户一头牛,十石酒,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孤儿寡妇,再另加赐布帛二匹,苦役犯赦免罪行,让其回乡耕作。免除租税,免除徭役。

    凌烟帝国人心凝聚,一时充满了过年佳节的喜庆。

    团圆之夜,白龙与云痛饮了一番,九夷族进贡的干肉枣果、牛奶咖啡、黄桃乳酪、果实糕饼皆拜上了宴席。

    “虽然九王并立,但我相信,战火终究会平息。”

    “或许吧,无论如何,新年小云年方十九,更是一代少帝英姿飒爽了。”白龙勾唇一笑。

    “呵,见笑了,这烛墨能有今日,还不是全仗兄王相助?”

    “最终的目标,是一统天下。”

    “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我们万不可沦为鱼俎。”云回应。

    “成则王侯败则贼,云可要努力了。”

    白龙和云举盏相叩,然,一饮而尽。

    但见珠帘绣幕,画栋雕檐,说不尽那光摇朱户金铺地,雪照琼窗玉作宫,更见么花馥郁,异草芬芳,舞女皆是荷袂蹁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她们轻调檀板,款按银筝。

    盆栽绿艾,瓴插红榴。水晶帘卷虾须,锦绣屏开孔雀。菖蒲切玉,佳人笑捧紫霞杯;美女高擎青玉案。食烹异品,果献时新。

    案上的菜肴丰盛,有糖熘儿、拔丝山药、糖焖莲子、酿山药、杏仁酪、小炒螃蟹、什锦葛仙米、蛤蟆鱼、扒带鱼、海鲫鱼、烤黄花鱼、扒海参、扒燕窝、炒虾黄儿、熘蟹黄儿、炒子蟹、佛手海参、诗礼银杏,一卵孵双凤,八仙过海闹罗汉,孔府一品锅,神仙鸭子……

    团圆夜的宴席请了许多人,北离天和龙雪自然也在场,凤凰和龙雪坐在一处相谈。

    慕容三将和宇文守约,守文不悔谈笑,凰过尘烟和凤仪乌在玩着传酒令的游戏,黑麒麟和墨墨,引泉和伴鹤在一起讨论哪种菜肴更好吃,百里戏妆和云,白龙在一处饮酒,雪雁,小玉,幸儿,梨浅,茴香,莺歌,鸳鸯,女英,星儿等十几个宫女围成一桌耍笑相谈,江南三少在一起用妖族灵术玩弄白玉酒壶,彼此开心不已。

    慕容祭妨已安排好了祭奠神灵的年货,用牛犊做成熟牲祭品分别进献给五畤,所用牲牢的毛色,按照五行相克的原理配置,用木偶马代替壮马做为祭祀各名山大川的祭品。还奉上瓜果祈佑新的一年风调雨顺,祭奠农神。

    团圆夜用膳过后,天气很冷,下着鹅毛大雪,有些醉意的白龙和北离天,龙雪一同辞别云回了白龙国。

    北离天一人去外面散步,龙雪在白龙阁陪白龙,她用手轻轻拭去白龙衣上一片凌烟残留的灵樱花,体内剧毒发作的白龙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雪儿,我快撑不住了,快叫离天来,我……”白龙吐出一口鲜血来。

    “我明白,可是离天哥哥去散步了,只有他才知道你的身体,这可怎么办呢?”

    这时接到墨墨报信的北离天急匆匆地冲入了白龙阁,一边喘气一边问:“白龙,你,你无妨吧?”

    “白龙哥哥刚说要去找你这绝世医仙呢。”龙雪说。

    “呵,难得啊,主动承认了吧?”北离天扶住白龙为他把脉。

    白龙倚在床上咳着血,北离天倚在案前边摇头边叹气,等白龙咳血完,他快步上前,手中有三根银针。

    北离天眼中掠过一丝愠色,言:“把手给我。”

    白龙伸出左手之后,北离天沉默了片刻说:“不行啊,另一只手。”

    “何故?”

    “你在西域受了重刑伤口尚未愈合啊。”

    “我……”白龙垂眸看自己的左手,手背上的十字血痕爆裂出来的伤痕还清晰可见,虽有好转但仍鲜血淋漓。

    “看到了吧,不行啊,唉,你这人,我要是没你这至交该有多好,我肯定逍遥自在多了。”

    北离天边说边挽起白龙的右手,手背上的雪凤凰印记神秘而诡异。

    “呵,挺帅的嘛,妖帝殿下。”

    北离天想了想又说:“我先说在前啊,我施针可是很痛的啊。”

    “呵,北,我知道你对我施针,从未有痛感啊。”

    “你确定?”

    “是的。”

    “那就惨了,你快死了。”

    “不说了,开始吧。”

    北离天瞪了白龙一眼,以十分娴熟的银针技法先后将三根银针嵌入了白龙的右手臂上,白龙只觉眼皮越来越沉,倒在枕上沉沉睡去。

    龙雪随离天来到玉砌栏前,龙雪试探道:“他的伤势,可会很重吗?”

    “他这人……执一念兮韶华倾负,身为知己,我只能尽神医之能去挽救他。”北离天有些伤感地说。

    “离天哥哥说前世是白龙哥哥杀死了我和武王?”

    “他是用计使你陷入红莲业火的包围,你与红莲业火交战时战死。武王与他交战时战败,举剑骂天,后被自己扔起来的剑掉下来砸死。 ”

    “为了兄弟,他对我也下得了手啊。”

    “那是因为前世你意图夺取云的神力,受了魔族蛊惑,他不得已而为之。”

    “离天哥哥对自己的医术有自信吗?”龙雪换了一个话题问。

    “呵,我是医仙啊,怎会没自信,只不过他这人倒真是令我难过,不说了,天已入夜,回阁歇会儿吧。”北离天转身往淳王阁的方向走去,一袭银边黑龙鳞片纹玄衣隐于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