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学拳
宁无求混混出身,跟人打了一辈子架。
老爷子没别的爱好,就喜欢跟别人练手,现在老了,也喜欢看别人练手,所以办了地下拳赛。
最近老爷子不喜欢逛擂台,因为太无趣,台柱子泰格已经十八连胜,未逢敌手。
枯燥乏味的碾压,毫无竞技性可言。
皮克拍拍徐元陆肩膀,笑道:“兄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缺的只是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好好把握。”
出人头地?出人坟地!
这下误会大了,徐元陆那天化身小巷战神,都是跟老四演的戏。
在皮克的视角,没点本事,怎么一个人挡下上百人围攻,理所当然以为徐元陆非常能打。
听完来龙去脉之后,徐元陆意识到自己可能要面对那位不败传说,十八连胜重炮拳泰格。
皮克在想着两兄弟如何借机一飞冲天。
徐元陆在想着怎样被抬下去更体面些。
当晚跟老四碰头,徐元陆强烈表达了要回赫兰市的意愿。
老四则是要他放宽心,跑路是跑不掉了,不过马内那边已经派出了增援。
科技与狠活大师——乔川。
“我先给对面下药,让他拉到腿肚子发软,然后给你整点兴奋剂,抹平身体素质差距不是轻轻松松?”老四叼着根烤肠吧唧道。
徐元陆没钱,路边摘一根草叼嘴里。
“你叼的什么玩意儿?”老四见他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不禁好奇。
徐元陆又掰了一根递过去道:“你尝尝。”
老四馋瘾上来,也学着放在牙齿间细细研磨。
“呸!好苦。”
老四赶紧吐出来,满嘴苦涩的草味,以为是徐元陆在捉弄自己。
徐元陆仍旧叼着那根草,笑道:“这种草在我家乡到处都是,刚开始嚼着很苦很苦,但只要捱过苦味,就会有一丝丝清甜。”
“谁吃这玩意!”老四骂道。
徐元陆苦笑道:“这是我小时候,唯一尝到的甜。”
老四一时无言,默默地捡回那根草放进嘴里,苦得让人心酸。
“烤肠你还吃不吃?”徐元陆冷不丁地问了句。
老四刚酝酿出来的同情瞬间烟消云散,一口咬掉剩下的半截烤肠。
“明天去这个地方碰头。”老四甩下纸条,消失在夜深的小巷。
徐元陆看了眼上面的地址,娴熟地在纸张上附着风暴涂装,劲风撕裂之后,稀碎成粉末。
回到宿舍,皮克睡得跟死猪一样。
徐元陆简单冲了个澡便再次出门,因为天也快要亮了。
再次吐槽一下麦卡城的城建,兜兜转转许久,总算找到地方。
“明德拳馆。”
徐元陆仰头看了眼残破招牌,感觉不太靠谱,但还是选择推门进去。
小转一圈,除了和招牌一样破烂的设备,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忽然,徐元陆直觉来了,刚转过身。
“掏裆!”
“锁喉!”
“插眼!”
小老头一套连招下来无比丝滑,可偏偏全都短了一寸。
徐元陆仿佛早有防备,每一步都退得恰到好处。
“小子,警觉性很高啊。”小老头背着手,瘦得只剩骨架子,有些佝偻,只到徐元陆肩膀高。
“我再掏!”
突施冷箭!
小老头尴尬地抓了抓,什么都没掏到,老脸一红道:“年轻人反应是比较快嗷。”
徐元陆一脸无语道:“老先生,不要再闹了。”
“老什么,我还年轻着呢,昨天熬了一夜没睡,今早起来依然精神百倍。”小老头拍着嘴巴打了好长一个哈欠。
“熬夜做什么,练拳?”徐元陆好奇道。
“蹦迪。”小老头秒回答。
徐元陆沉默了。
“你想学拳对吧?”小老头直奔主题。
“我觉得不学也罢。”徐元陆嘴角抽搐。
“小伙子,我一眼就看出,你欠缺的是沉稳,过来先把学费交了。”小老头背着手往里头走。
徐元陆提防着没有跟太近,谁知道这老毕登会不会也来个回首掏。
忍痛把皮克给的那张钞票递出去,徐元陆感觉自己就像个大冤种。
“交了钱,你就是我徒弟,以后要叫师傅。”小老头将钞票叠成方块,塞进布鞋底,今晚的嫖资又有了。
“对外,可以说你是耶师傅的徒弟,不过我不建议你主动提及。”
“叶师傅?”徐元陆重复一声。
“耶!”小老头直接比出一个“V”手势。
徐元陆像吃了个苍蝇,他就不该多嘴问。
“咱们流派的三大绝技,你进门的时候也见过了,好好练,等你用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就算出师。”耶老头随意道。
“就插眼、锁喉、掏裆?”徐元陆惊了。
耶老头却十分认真地重复道:“就插眼、锁喉、掏裆!”
“能把钱退我吗?”徐元陆想死的心都有了。
“嘶——”耶老头挤眉头。
“小瞧了不是,你以为简单,很多人都拉不下这个脸。等你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地用出这三招,那才就炉火纯青。”
“咱是不是也有些不那么剑走偏锋的招式呢?”徐元陆怀抱一丝希望。
耶老头嘿嘿一笑,反问道:“你猜?”
徐元陆两眼一黑,他就不该问。
唯一值得庆幸的,这里好歹设施齐全。
徐元陆就当自己花钱租场地练拳了。
打了一上午沙包,徐元陆坐在地上擦把汗,正巧有人进来了。
老四拿着两串烤肠来探班。
“你直接弄死我得了。”徐元陆赌气般地狠狠嚼着烤肠。
老四语重心长道:“就那么几天时间,你要逆天,跟打拳谋生的家伙比拳头硬,学点下三滥招数不丢人。”
“这个我还用跟他学?”徐元陆觉得自己太冤了。
老四露出老谋深算的笑容道:“倒不是要专门去学,而是耶老头这个人,有点来头。”
徐元陆心想这还差不多,赶紧道:“具体说说。”
“具体没查出来。”老四直白道。
徐元陆眼睛快瞪出来了,一副你怎么好意思说的表情。
“放宽心,肯定不会让你死在擂台上,等我好消息。”老四吃完烤肠之后,拍拍屁股走了。
徐元陆补充完肚子,再次来到沙包前,手背、手肘突然亮起风暴涂装,强力风压驱动下,一个勾拳轰在沙包上。
“嘭!”
如同沉闷的炸雷。
沙子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