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君,何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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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是福还是祸?

    萧允一路小跑,全然不顾地上的泥泞溅在了自己的裙摆上,身边的人叫她她也不回应。她一口气跑到河床的上游岸边,只见无数的官兵以及百姓都站在浅水处拼命的修着水坝,他们要赶在下一次发大水之前修好。

    陈奕整个人几乎都埋在水里,同其他百姓一样。而那向来站在高处指挥的县令此时也在一旁的水中装模作样的干着。并不是他体恤百姓,只是作为明眼人,他知道此时若不做点事情,怕是要承受陈奕的怒火。

    陈奕这时直起身来休息一会,叫了一旁的随从递来了水袋,他此时又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虽然长时间浸泡在水中,但衣服上还是有一股独有的花香味,他轻微一笑,满满的幸福感。

    “二哥,那好像是嫂子吧?”此时一旁的陈无泽望着远处的,轻声道。

    陈奕虽然不太相信,但还是不由自主的向那方向望了一眼。

    “允儿?”

    陈奕有些诧异,他一眼便看出那人确实是萧允,只是,她来这里做什么。

    陈奕赶忙放下手中的水袋,心中有欣喜,有不解,但更多的则是凝重。

    “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回去,这里危险。”陈奕跑上去拦下了萧允。

    而萧允却反常的对着陈奕笑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定可让这水患自此消失。”

    萧允此时的表情中满是欣喜,像是一个找到乐趣的孩子一般。

    陈奕知道她是想帮助他们尽早解决,但这涝灾百年来无人可降伏,岂是她一介女流可轻易制服的。

    “我知道你爱民心切,但这等大事绝非儿戏,此地并不是你能待的地方。”陈奕有些愠怒,下一场大雨不知何时就会来临,而她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

    “来人,请王妃回府。”陈奕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直接转身离去。

    而萧允则失望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她一改往日那般娇柔,厉声大喊道: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之计你问也不问,你好歹也听一下嘛。”

    陈奕听到此话不自觉的站住了。

    也许,她说的没有错......

    京城,议政殿,皇帝此时正在听百官议政,而就在临近退朝之时,袁国公领着一众旧贵族来到了这议政殿上,一众大臣见得如此反常得旧贵族们,是好是坏便不得而知了。

    皇帝面对旧贵族们的不请自来,心中多少有了一些猜测。他抬手制止了台下大臣的上奏,看着一众表情凝重的旧贵族们,不紧不慢的道:“众爱卿,今日为何如此反常的来到这议政殿上,莫非有什么事需要上奏吗?”

    以袁老为首的一众旧贵族们虽然心中十分恼怒,但面对当前的处境,还是心平气和的作揖道:“吾等臣子,拜见圣上。”

    皇帝随手一招,一众旧贵族们起身后,一位最为不服陈氏的旧贵族立刻站了出来大声道:“吾等虽乃前朝旧臣,但自从归降后就安分守己,尤其为新朝重建之事不遗余力,而朝廷却视我等为威胁。更是在前日于郊外的一处民间客栈内杀死了郢州李家的幼子李垣,不为别的,只希望朝廷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此话一出,引得一众大臣们低声细语,显然他们对此事也是毫不知情,而皇帝听完后表情万分凝重。

    袁老作为朝中老臣,一眼便可以看出令皇帝不悦不是事情本身,而是那位说话之人的语气。

    于是他赶忙站出来圆场:“还请圣上恕罪,我等并没有冲撞圣威之意,只是郢州李家作为天下有名的贤良世家。遭此一事,实乃令人痛心,我等也只是想讨个说法罢了,请圣上明鉴。”

    皇帝也知道此时不是动怒的时候,毕竟此事的真假他早已知晓,而一旁不知情的大臣立刻反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家李垣天性荒淫,侮辱民女无数,郢州之人早已对其恨之入骨,你们有何理由栽赃给朝廷。”

    而那人此时直接怒了,大声喝道:“证据确凿,栽赃何在!!!”说完,直接命人扔出一具尸骨。

    那是李垣身边被杀家仆的尸骨,其身上的伤口十分明显,那是虎头湛金枪留下的伤口。

    虎头湛金枪,作为南朝第一武将的兵器,名冠天下。不仅世间仅此一件,其杀人后留下的伤口更是唯一,此事世人皆知。

    “这......”

    此等证据之下,朝廷无言以对。皇帝面色凝重,只见其在一旁的左舌公公耳前低语了一阵后,洪声道:“此事朕也十分意外,但朝堂作为国家议政之地,如此喧闹实属有失颜面,众爱卿先回家等候,朕自会给众位一个交代。”

    一众旧贵族自知也只能如此,再这样闹下去只会给自己添杀身之祸,无奈之下离开了。

    皇帝大袖一挥,微怒道:“退朝!”临走时不经意间扫了丞相一眼,刘绎逊看到后心领神会。

    夜里,皇帝端坐在清扬殿内,侍卫轻声推开宫门,一个身影站在门前。

    “臣刘绎逊参见陛下。”

    皇帝看着眼前的刘绎逊,脸上有一丝不解,问道:“丞相夜访深宫,找朕有什么事吗?”

    皇帝的一番话让刘绎逊先是一愣,然后轻声笑道:“圣上莫要开臣的玩笑了,圣上在朝堂上如此的明示臣,臣若要没有什么反应,怕是太过于愚笨了。”

    这样的一番话惹得君臣二人都哈哈大笑。

    “既然这样,那书归正传,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皇帝紧紧盯着刘绎逊的眼睛,眼神中有些许渴望。

    “我想圣上已经有答案了,只是圣上不愿意去做而已,更是急切需要一个这样做的理由。”刘绎逊缓缓的道。

    皇帝微皱着眉头,显然皇帝心中想的和刘绎逊所猜测的一模一样。片刻过后,皇帝依然眉头紧锁。

    于是刘绎逊道:“其实圣上很是舍不得杀掉萧允,毕竟圣上也很喜欢这丫头,只不过红颜祸水,殃及国家。”

    听到这里的皇帝终于开口道:“是啊,毕竟她是奕儿最喜欢的人,从小到大,想与奕儿喜结连理的富家子女数不胜数,而奕儿至今好不容易有了心仪之人,朕是真的不想拆散这段好姻缘。”

    “其实也不是非杀不可,圣上可以试她一试。”

    “哦?”皇帝听闻此话,立马来了兴趣。

    “其实圣上怕的乃是她会使二皇子因冲动而失去理智,客栈杀李垣就是很好的例子,毕竟当前朝廷与旧贵族之间的关系无比紧张,如此行事会使之间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不过,所谓事分阴阳,剑分双刃。若是这萧允乃贤明之人,那么对于二皇子反倒是个极好的事。但若恰好相反,那只能除之。”

    皇帝听到此时,反问道:“那该用何等方法才能试出来?”

    刘绎逊轻声笑道:“此事只需圣上允许臣做便可,臣自然有办法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