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君,何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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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入京面圣

    陈奕顺着山坡来到之前的跳下的崖前,若有所思,到底是何人所谓,北魏?北齐?毕竟对于北方国家而言,他是最大的威胁。无论是在北方国家还是南方国家,他都被誉为“南梁第一战神”,其所统领的天意军,在战场上无所不胜,战无不克,甚至被一度称之为天兵天降。

    这只是一方夸词罢了,毕竟对于现在的梁国而言,民不聊生,又有一些无法逆转的天灾,国库空虚,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灾民,在此等处境之下,能做到寸土不失,也算是十分不易。

    他叹了口气,玉麒麟消失了,他只好徒步回家,经过半日的路程,他来到高要城,守军见了他并没有向往常那样喊一声“二公子好”,两旁的守军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动,也不敢向前相认。

    陈奕有些疑惑,问道:“为何如此面容,本公子难道有些失态吗?”守城士兵没有说话。

    僵持了一会,终于,有一位胆子大点的士兵上前说道:“请公子出示一下腰牌。”陈奕更加不解,他日日出入高要城,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要出示腰牌,他虽然疑惑,但也只好照做,可一摸腰间,那腰牌却早已不见,只剩下一条空荡荡的腰绳。

    他抬头尴尬的看向卫兵,卫兵们也知道了他的意思,便说道:“那还请公子在此等候,小的向相国通禀一下。”陈奕有些惊讶,父亲陈霸先入朝为官多年,一年内也只回来几次,而距离上次离开,却也只是相隔半月而已,今日为何......

    只过一会,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向城门而来,是父亲陈霸先,大哥陈彪以及三弟陈无泽,陈霸先和陈无泽没待马停下来,直接飞身下马,来到陈奕面前。

    陈霸先一张沧桑的老脸瞬间被眼泪沾湿,他用力握着陈奕的肩膀,仿佛他下一秒就会从眼前消失一样。此时的他早没了往日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威风霸气。“奕儿,你......”陈霸先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一时间语无伦次。

    “父亲,还是先带二哥回家吧,二哥这几日兴许有些累了。”“对对对,快,回家。”父子三人相见也没说几句话,便相扶着回家去了,只有陈彪一人面容有些苦涩。一路上,陈霸先嘴里不断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似乎都有些魔怔了,而路边的行人见了陈奕也都是一副不解的表情,有的惊讶,有的喜悦,各种让人难以言表的面容让陈奕更加疑虑。

    刚到府前,大门上那朵硕大的白色殡仪奠花让陈奕立刻明白了一切,陈无泽见了立刻喊道:“撤了,都撤了,晦气。”下人立马开始收拾那些殉葬物品。回到家中,家里人个个都喜极而泣,而陈奕则已这几日赶路劳累为由,回房休息了。

    而当陈奕回到陈府后的几月内,都如往常一样,练武,习文,只是多了些习惯,看书时竟慢慢的爱上了诗书五经,夜里也总喜欢依窗望月,搞得府中人都以为二公子此次经历似乎多了些心事,而具体何由只有他自己知道。

    一日夜里,陈无泽悄悄地溜进陈无泽的房中,只见其像往常一样站在窗前,呆呆的仰望着夜空。“二哥!”陈无泽的出现将陈奕吓了一跳,笑道:“你想吓死我啊。”

    “哪敢,哪敢,我看你这么高兴,这怕是魔怔了,我看几月前的事经历不少啊。”陈无泽一脸坏笑,“你小子倒是聪明,但是,不告诉你。”“咚咚咚......”正当二人聊得正欢,一阵敲门声响起,开门后,只见陈霸先和陈彪站门外,“父亲大人。”二人同时迎道。

    “奕儿今日还好?”陈霸先进门后坐上首座,其他兄弟几人依次落座。

    “托父亲挂念,身体已经好很多了。”随后,陈霸先示意了一下陈彪,陈彪意会,先在屋门外观察了一番后,关好门窗,这一幕,让陈奕陈无泽二人有些疑惑。

    “父亲此次前来要商量何事,为何如此警惕?”陈奕看了看一旁的陈彪,只见陈彪面带笑容的看了看父亲陈霸先,没有言语。

    “奕儿,你看当今天下如何?”陈霸先一脸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陈奕,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当今天下,外、魏与齐虎视眈眈;内、百官大臣贪腐不堪,民不聊生,朝局动荡,国家百废待兴,摇摇欲坠。”说完,陈奕重重的叹了口气。陈霸先见此,欣慰的笑了笑,”当今天下确实如奕儿所说,国力羸弱。而我几日前,夜观天象,萧氏一族气运已尽,怕这天下不日便要易主。”

    闻此言,陈奕和陈无泽二人前后一惊,陈无泽问道:“那父亲,该当如何?”

    陈霸先微微一笑,没有回答,于是问陈奕:“你感觉,除我陈家军外,还有谁可以抵挡这他国之力。”

    “我......,我感觉,怕是我陈家军也抵挡不了北国之力。”陈奕自知,虽说陈家军士气正旺,且所向披靡,但若说长此以往,终究是要被北方所击败。

    陈霸先见此形式,于是说起了关键,“既然这天下都是要我陈家军来守护,那为何不如让我陈家代为其主。”

    陈奕一惊,父亲怕是要谋反。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沉思。而陈无泽只是微微思考,便道:“父亲既然已经做好了打算,那便做吧,儿定当在所不辞!”

    “儿也必当竭尽全力。”二人先后表态,于是看向了陈奕,陈奕见此僵持不下,只好先道:“儿先思量思量,日后在给父亲答复。”

    “二弟,你......”,陈彪还想再劝,却被陈霸先抬手阻止了,“此事事关重大,奕儿思虑周全,如此也好,那便考虑几日吧。”

    圣旨到!!!

    突然,院里响起了一声高呼,门外默公公带着一队内侍站在院中,陈府上下除陈老太以外,皆在院中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候景之乱起,天下受其祸乱,生灵涂炭。幸有陈相国救国家于水火。平外安内,治国理政,陈相国更是呕心沥血,朕深受感动。而今天下之安宁,其子同有不世之功,朕决定,特遣陈家三子前往京都,朕,当堂论赏。钦此!”

    “臣,谢主隆恩。”陈霸先接下圣旨后,向默公公问安,“默公公幸苦了,千里迢迢从京都赶来。”默公公相视一笑。“不幸苦,倒是恭喜相国了,不仅身负绝世之功,更有此等虎子,当今天下,怕是就指望相国了。”

    陈霸先笑了笑,“无论功绩如何,都是皇家之臣,这天下依然是要仰仗圣上的,默公公莫要说笑了。”

    “相国谦虚了。老奴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留了,老奴告退。”默公公走后,陈霸先微笑的脸瞬间凉了下来。此次圣旨看似犒赏,但实际上是让默公公来看看陈霸先有何动作,搞不好,这进京犒赏怕也有内幕。

    “哼!!!”陈霸先回到正堂,陈家三子早已等候在堂前,“父亲,圣上此次犒赏怕是要给孩儿们进爵,如此,我陈家权势便更大了。”陈彪此时已经看到了自己入驻皇城的那一刻。

    陈霸先双眼默默的看了一眼陈彪,随后转身面向堂外,他双目微眯。

    “即日启程,莫要让圣上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