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沧泡在木桶里，热水涌上胸膛时温暖的舒适感在冬天是一种极品享受，但他却无心体验。

    “我的学识就是你的学识，你是知道的，左轮、香烟都不是我能造出来的东西。”

    潜台词很明显了，不是吗？

    “还有其他的穿越者吗？”

    “不止有，而且还有好几个。我遇见的，就还有其他五位。感觉未来会很麻烦吗？这才是正常，未来向来不会一帆风顺。哪怕以后我给你铺路也是一样的。”

    “最后还是得看你自己。”季时走出木桶，随手拿起来一支长毛巾。

    清晨，太阳未起，季沧被自己两世长久以来的生物钟被闹起。他朦胧间穿好轻便的短衣。差一个书包就是去上学了，很遗憾，没有孔夫子的世界，这里还没有私墅。

    他快步来到昨日的空地，没有人，季时还没有过来。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思索起来，六部、左轮、香烟无疑是那五位穿越者的杰作，后两者更是这个时代的大杀器，他不会在其泛滥之前让陌生人掌控。

    季时或许与他们的关系不错。

    还有所谓的在长春关临危受命，流离失所，大致猜一下，因为某件事先临危受命，但又失败了，再流离失所。

    然后就遇上了五位穿越者。

    其他的季沧就想不到了。

    “想不出了来？”

    “你！想吓死我？”季沧直接弹射起飞，久久未定，突然来一句和他思维同步的提问，有点过于惊喜。

    他遂渐稳下心神，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看来自己早起的好习惯还是没有变。

    季时没有接话而是微笑地说：“放弃你那五点半起床的习惯吧，多睡一会精神会更加饱满。”

    “明白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读心？”

    “不是，只不过大概能猜到几十年前的自己在想什么而已。”

    季沧眼光一闪。

    “别想了，我并不想告诉你他是谁，我们反目成仇了，如果没有意外我试着去看一看他。”季时的眼中似乎含有凶光。

    “反目成仇？为什么？香烟。”

    季沧深知自己对香烟的厌恨，他前世的父亲也是吸烟的还酗酒，给他留下了极其“美妙”的童年，但他能做到的只是远离烟酒。

    “嗯，香烟……请问在这里，香烟和鸦片有任何区别吗？”季时不自知地叼起一根烟棒，“恐怕没有，的确是一个搜刮民财的利器。”

    季时忽然想起一些事苦闷一笑，烟棒回到他的两指之间。

    “总而言之，提前巴结人家的事你就别想了。”

    “说个名字总行吧？”

    “好，”季时早有预料，他回答到，“方清明。”

    “现在闲聊到此结束，从今天起，你要开始训练自己的左手，相信我你总有一天会用上的。”

    “等一等？”

    接下来的半个月，季时数次将季沧练到手脚发软，这对普通人是没有必要的，但季沧不是啊，他了解自己的潜力，未来威震修仙界的人，虽然这个修仙界暂时没有隔壁的法师界就是了。

    “您这样来三年我怕我的孩子撑不住，他可是常王府的独苗。”季明礼在季时到来的十七天的晚上约上季时一谈。

    这十七天，他查过了，长春关确实有一个人叫季臣明，面部因大火而毁容，前才从长春关退下。

    但季明礼可以确实面具男不是季臣明，他见过季沧接受的训练，那和京城派的练气诀入门式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稍有改进。这明显不是一位百夫长能掌握的东西。

    “不会的，他天赋异禀体质特殊，不像王爷您，天材地宝加身却与修仙者无缘，最后痛失皇位。”

    季明礼左手僵硬地拂过茶盏，大堂里有三十多位侍卫屹立不倒，但莫名的危机感凝而不散。

    就像在皇城的城墙之上等待皇兄领人而来一样，锣鼓不响，本属于他的东西即将被人夺去。

    “阿露她需要你带季沧回去吗？”

    季时面具下的脸色一滞，他印象中的常王是一位战死沙场宁死不退的人，更多记忆已经被岁月磨损，只留下最深刻的模样，但季明礼却因为他而在自己的面前服软。

    有一种幻灭的感觉，突然就失了兴致。

    “没有这个需要，他的未来不是修仙者，目前是个铺垫。”

    季明礼的沮丧收拢起来，压住心中猛然升起的不安，众所周知，有两类人向来高高在上，一类是苦修几十年如一日、天寿百年的修仙者。

    但有一类人是从岁太祖开始诞生的异能者，不仅是修仙天赋一绝，而且有独属于自己的天生能力，异能。

    可异能者可不如修仙者安稳，当年的屠村灭门案对于稍微高层的人中里不是隐秘。

    “正是你想的异能者，异能者才是季沧的未来”

    家门不幸！季明礼的身子一瘫，看着季时无所谓的表情……

    “我明白了。”

    “我会掌控好分寸的，再见。”

    季时步入澡堂，季沧已经入睡去了，他脱下衣服，尘封的勋章再次出现，各种伤疤与身体混在一起。

    这些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他自己不完整的修仙法所造成，哪怕后来有了那位姓陆的忘年之交，也太晚了。

    季时将脑袋埋入水中屏住呼吸。

    “啊。”

    还是想不明白，未来的事太乱了，理不清也剪不断。能想象有国家破灭之仇的两人会合作吗？能想象有杀师之仇的人……

    一涉及到一点重要人物，事情往往会很……奇特。

    要不，和战争掌控似的，多说几个谎话？

    “噗。”

    反正，他这个来自虚幻的人就那一刻感觉到的东西在真实之中以这具身躯总共大约是活不过两个月。

    下定决心之后，季时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他回想起那天早晨刚来的时候。他在想什么来着？

    “我在想，我由他而来，杀了他，我能回去吗？”

    “假的世界，终究还是自己的世界。”

    来到这里，他曾经的所有因果全部消散，只待死亡降临。

    唯一的期望是死后会回去吗

    季时从浴桶中站起，休息完闭该出去扫尾昨晚留下的后续了。

    季臣明，导致他苦难开始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