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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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管管闲事不行?

    年纪大了的人,总喜欢去回忆还记得的细枝末节,眼前这个老人也是这样,但苏云轴并没有不耐烦,正边听边想这件事那府尹是怎么想的。

    突然,龚三娘见苏云轴合上眼微微偏过头,没有动作。她奇怪的往身后望去,并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她当然看不到,因为苏云轴通过符纸感应到,那虫子居然主动跑来找茬,瞧瞧,贼心不死呢。

    苏云轴放下汤匙,用旁边搁置的锦帕擦干净嘴,站起身脸上扬起一抹笑,“夫人,有客访。”

    龚三娘一瞬间就收起那副脆弱的姿态,她真的将尖酸刻薄这四个字表现的十成像。

    “久不入世,我有些记不清溪安是谁的封地,夫人你知道吗?”苏云轴不经意的一问。

    “溪安是久安公主的封地之一。”龚三娘想也没想就回答道,随即补充,“溪安、尚林皆是那位公主的封地。”

    “这样啊。”

    此时文府门口,聚集了一堆人,陌巷被围的水泄不通。一个大叔朝旁边的人说,“你听说了没,龚三娘家里边昨日住进去个小姑娘。”

    那人露出看好戏的眼神,“当然听说了,嘿嘿,这人脸上的伤不就是被她打的嘛。”

    “呸!什么人,活该!他大晚上翻别人的围墙,呸!”面色淳朴的大嫂没好气的鄙视着上边站着的清秀男子。

    “哎,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也不知道你会怎么处理,是全都杀了,还是全都杀了。哈哈,真的有点期待呢。”

    还是阴暗却又能实时观察到的位置,那少年换了副装扮,莲花小玉冠用以束发,几根小辫子随意搭在肩头,身着晶石紫唐圆领袍,腰系蹀躞带束脚宋裤,长靴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地。

    眉若远山,桃花眼高鼻梁,肌肤不正常的白,薄情长相隐在狐狸面具下,露出一双看狗都深情的眼。

    “哎呀,看起来脾气好多了,居然还能冷静的和混混理论,有进步有进步。”细若蚊吟的声音一直实时解说。

    那头的苏云轴望着眼前的小白脸,这长得也不像傻子,怎么做出来的事这么傻*。眼瞧着他又要搬出自己爹做靠山,苏云轴心情好极了,你有靠山,我也有,你的靠山会跑,我的可不会。

    郑七华越说越起劲,昨天夜深他没看清楚苏云轴的样子,今日一瞧,什么龚三娘全被抛诸脑后,他想把苏云轴给带回去。这么想着,他猛地就是一大步,作势去抓苏云轴的左手,苏云轴脑袋一歪眼神漠然,抬脚踹在他胸口。

    登时人就飞出去,撞在两米外的柱子上发出巨响掉在地上。

    世界安静了,郑七华被一拥而上的家丁给搀扶起来,要死不活的指着苏云轴,对方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眼神骇得他颤颤巍巍闭上嘴。

    “这才对嘛,微生清茫,呵呵。”他乐呵呵的感叹着,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抬手揭起红狐面具,会心一笑,“下次再见。”

    好半天人群里边那个大嫂才吐出一句话:“这丫头劲真大。”

    瞧瞧,人都是趋利避害恃强凌弱的。

    苏云轴暗自叹息着,姗姗来迟的府尹大人一见到这乱局,上去看到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嘴角的血,原本要落在他脸上的巴掌,变成了口头上的训斥。

    “你-终-于-来-了,郑-府-尹。”少女冷淡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一字一顿嘴角勾起的笑,看起来让人背后一凉。

    “你为官,无视孤儿寡母的请求无所作为,放任自己的不孝子不断骚扰他们,放任流言传遍全城。上不能做到一心为民,下不能管束好自己的孩子,你这个府尹做的失败,当父亲也失败。”

    “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纵使她说的话如刀子扎进心里,纵使自己的无所作为被揭示于众,郑斌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是在确定来者身份。

    苏云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金灿灿镌刻着双龙的令牌,还在他眼前晃了晃,“见此令牌如见当今陛下,尔等还不跪下!”

    这下不止郑斌傻了,围观群众愣住,龚三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霎时间,乌压压的跪了一片。

    “府尹大人,我姓微生,微生清茫,虽然说我父亲死的很早,可当今陛下怜我年幼,特封我为恒安公主,封地江南一带,我可够格?”

    郑斌擦着额上的细汗,恭声答道:“方才犬子多有冒犯殿下,万望殿下恕罪。”

    临雀阁

    苏幕遮握笔画着难懂的符号,头也不抬问:“见过她了。”

    少年不羁的坐在椅子上,将手中的面具抛上抛下,不满道:“兄长不是知道,还用问我?这红狐面具挺好。”

    “她如何。”苏幕遮将笔搁置一旁,符纸被拿起揉成一团弃在地上,不一会便自燃,烧的灰都不剩。

    玉楼春单挑眉,不可置信的反问:“这就是他们选出来的人?看起来是个能置身事外的,她的身份摆在那里,青尘不会允许有人动她。”

    他对于苏云轴的一举一动不赞成也不反对,甚至觉得她不如最初预计的那般心狠,别人不知道,他可清楚得很,只有是她想对方以不同的方式死个千百遍,以常人的手段是查不出来谁干的。

    心软可不是个好事。

    “没有人会善罢甘休,呵呵。”苏幕遮似笑非笑的将目光定格于案桌上,那棋盘上。

    文府

    文霜霜不太明白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和哥哥走出学堂后,这次街道上边的人投以的目光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清楚。

    感觉到哥哥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她唤道,“哥哥,他们今天好奇怪。”

    迎面跑过来个小孩,见到他们顿时兴高采烈地迎上去,“言哥!言哥!你可算是下学了。”

    那小孩的嗓门极大,文霜言见状心说:你今天不是生病了才没来,怎么这精神头挺好。

    眼前这个人可是为数不多与他们关系好的朋友,文霜言也忍不住笑起来问:“孙小林,你这是遇上什么高兴事了?”

    孙小林上前主动牵着文霜霜的手,开始讲述上午的所见所闻,最后双眼发光的说,“你是没亲眼看到,住你们家的公主一脚就把他踹飞出去,拿出来的黄金令牌闪闪发光,她可真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