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林下美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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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剑臣先生

    看到一个女子窜出林子,聂小倩退后少许,胆怯的望着对方。

    香玉走近,仔细瞅了瞅对方,说道:“原来是个女鬼。留仙镇是有规矩的,他现在是我罩着。女鬼姐姐,你意欲何为?“

    聂小倩向林内张望着,局促不安的说:“我只是来找秦先生,告诉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是与你抢人的。“

    这时秦磊也走出了林子,尽力做出从容不迫的样子,向聂小倩拱手问候:“又见小倩姑娘,那个恶姥姥追你到这儿了?“

    聂小倩忙还礼,说:“秦先生,姥姥没敢进城门。不过那个姚老二纠集了一大帮人,在城门口叫骂,说你再不出城应战,他就要火烧城门。“

    秦磊大感意外,问:“姚老二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都快挂了,他转眼间就活蹦乱跳了?”

    聂小倩道:“姥姥打听到我与你相伴来到留仙镇,就施法术治好了姚老二,支持他叫骂挑战,他们现在成了一伙,嚷着要杀入留仙镇,抓住我们俩。我得到消息,这才急忙找你报讯。”

    秦磊咬着牙握紧拳头,来回走动几步。他对姚老二毫不畏惧,但那个姥姥明显是个大妖,非凡人可比。他问道:“恶姥姥妖术你知道多少,很厉害吗?”

    聂小倩道:“非常厉害,比你弄死的那个要厉害多了。”

    秦磊有点头大,自己现在很难独自对付一头大妖,在河滩上与吴蓬之合力,才勉强抵住了鼋怪。但那是在鼋怪出水的情况下,若在水中即便他俩也必败无疑。

    一旁的香玉怒将起来,说:“郎君不怕,留仙镇有先生坐镇,再大的妖怪也不敢进来抓人。他们是在虚张声势,无数年来还没有一个妖怪敢在镇内抓人的!”

    聂小倩道:“在镇子以内,秦先生自然不怕,但还是要小心一些,姥姥在镇子内可能有几个帮凶。”

    秦磊道:“我知道了,咱们多说无益。我有个朋友是净尘会的,我找他商量一番。”

    他说的朋友自然就是吴蓬之。戏园子内现在花灯依旧,士女游兴正酣,吴蓬之还不知在哪个角落快活呢。所以秦磊口中说去寻找,脚步却迟迟不动,怕真的冲撞了吴蓬之的好事。

    就在这时,大门口的欢呼声响起,声势极壮,接着一顶轿子抬了进来,飞一样了掠向戏园子深处。抬轿的美女似乎又增加了不少,看起来是活色生香的一大群。

    香玉跳了起来,欢叫道:“先生回来了,我去见他——”她转身对秦磊道:“你现在去也见不到他,我挤去,给姐妹们说个情,先把你遭遇的事说给先生。”

    她向前跑了几步,又扭头吩咐道:“你就在这儿别动,不然我一会就找不到你了。”

    看着香玉跑远,聂小倩脸带忧虑,说:“但愿先生愿意帮助你我,不过他老人家更喜欢狐妖,对鬼不是那么亲近。”

    秦磊急忙安慰,说剑臣先生对人鬼狐妖一视同仁,根本没有厚此薄彼的心事。聂小倩的脸色才逐渐好转起来,但心中仍忐忑不安,为自己的命运担忧。

    不大一会儿,香玉就飞跑着过来,喜滋滋的喊道:“我见到先生了,先生非常慈祥和蔼,对我夸赞有加,说我有眼力!”

    聂小倩忙迎上去问:“姐姐可有说秦先生的事?”

    香玉昂起脑袋,做出非常傲娇的样子,说:“当然说了,现在先生请你俩过去,要问你那个姥姥的事,还说不论人鬼,进了留仙镇就都归他保护。”

    聂小倩大为感动,说:“我早就听说过先生,可我被他们拘禁着来不了留仙镇。这回好了,我就永远留在这儿。”

    香玉风风火火的说:“好了,跟我走,先生还等着你们那。”

    一行三人,从花灯云集的那片旁边绕过,进入戏园子更深处。月光下,远远的能看到一所小院子,院门上挂了两只花灯,门外两侧有几株高大的垂柳,光秃秃的柳枝在月光里摇曳。

    几个汉子在门口站着,见到香玉也不理睬,任由她带了秦磊、聂小倩入内。

    小院内也挂了好多花灯,十多个女狐或女鬼正在秋千架下站立,不知是等待召见呢,还是她们本就是蒲翁的侍女。

    香玉向那群女子遥遥招了招手,然后快步走向秋千架后的屋子,进了门,她指了指左侧的房间,小声说道:“先生就在里面,你俩自行进去。”

    左侧的门半开着,但秦磊还是敲了敲门,说道:“后生秦磊求见先生。”

    房内大笑呵呵,说:“进来吧,小倩也一起进来。”

    秦磊推门走了进去,聂小倩随后,又小心翼翼反手将门闭上。

    房间的面积不小,有三十多平的样子。一个似乎是树根做成的巨大茶台摆在屋子正中。白发白须的剑臣先生就坐在茶台之后,目光炯炯的看了过来。

    秦磊、聂小倩忙躬身行礼。秦磊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聂小倩也说了几句仰慕之类的话。

    剑臣手捋胡须笑道:“两个后辈,男子俊朗女子灵秀,该老夫羡慕你们才是。坐下吧,先喝茶,咱们再说妖怪恶霸的事。”

    秦磊、聂小倩还是很有眼色的,抢过茶具先给剑臣倒茶,然后才给自己倒了,接着坐下,说些初入留仙镇耳目一新的谀词,夸赞老先生奇思妙想,创建了一个人鬼妖狐共处的世界。

    剑臣笑眯眯的听着,很享受的样子。

    秦磊随即说到正题:“我初来贵地,行事多有莽撞,因无赖姚老二对小倩无礼,出手教训了他一顿,没想到给先生您造成了麻烦,小子我实在有点不好意思。”

    剑臣仍旧满脸微笑,道:“些许小事,不需介怀。他骂一阵,无人理睬也就走了。难道他能长年累月堵在门口?谅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我先问你,对香玉姑娘可还满意?”

    秦磊苦恼道:“先生,香玉姑娘天姿国色,仙子一样的人物,我岂敢说不满意。可惜我不是这方世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时空,无法在这儿久留。”

    剑臣笑道:“好,终于肯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了,香玉还盼着与你能长久来往呢。你这算不算始乱终弃?”

    秦磊忙赌咒发誓,说:“先生,根本没有始乱的事,我只是替香玉解开了一个谜语。“于是将事情全盘说了一遍,说到小树林内的情景,不由得心虚脸红。

    剑臣却道:“不必说得这么详细,我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知道怎么回事。香玉说,你想我帮帮你,我怎么帮你呢?“

    秦磊说:“我在贵地只有三天时间,若到时找不到回去的通道,恐有不测。所以希望先生能给我指点,我该怎么做?“

    剑臣笑道:“后天中午时分,你若走不了,将会形神俱灭。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已经有两个年轻人试验过了,你还想再试一次不?”

    秦磊被吓住了,系统告诉他的是若找不到回来的通道,会长留于此,看来应该是系统说了假话,剑臣先生没必要哄他。但是形神俱灭,意味着连做鬼也不行,那么问题就大了。

    秦磊此刻不敢矜持,忙道:“请先生帮我,如何才能找到回去的通道?”

    剑臣沉吟了一会,说:“我自然会帮你,但主要还要看你的手段。老实说,我也不知通道在何处。我只能告诉你,能否回去,对你是一种考验,生死考验。而我与你其实只是一种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