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第三天，天气有些凉，苏衍穿上了一层很薄的外套出了门，吃早饭，他门前看了眼旁边的房间，不知道彭彭回来没有？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小区外，苏衍来到经常来的一家早餐店，喝着豆浆，吃着包子，随便看一看网上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吃完早饭，老何也给他打电话，让他到公司去，讨论他的新剧，听语气好像确实有变，苏衍吃完，叹了一口气，演戏不容易啊，谢晚晚看来真的没有骗我。

    来公司的时候已经十点了，老何在电话里也没有要求时间，只是让他今天去公司一趟而已。

    自己休息期间，小鹿和王叔基本都在公司，浣花在这座大厦有两层，苏衍直接去了第二层老何的办公室，老何在浣花地位不低，据小鹿所说，他相当于这个公司的总经理，除了真正的老板，就是老何最大了。

    苏衍来过几次，前台妹子也认识了，自然没有任何的阻拦，当他到了老何办公室里的时候，老何正在办公，在电脑前不断的打字，苏衍敲了门才进来，老何还在埋头工作，他让苏衍先坐，就这样苏衍等了一个小时，老何这才起身。

    他坐在苏衍对面，瞧着苏衍有些发毛:“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老何摇了摇头，眼底有着一抹笑意:“倒是没有想到竟然有人帮你！”

    “帮我？帮我什么？”苏衍摸了摸脑袋。

    “《缉毒者》是乐行占大头投资，这次已经传出消息是，内定了男主秦鸳，圈里都知道是真的，不然秦鸳这样都顶级偶像怎么会加入他们公司，本来我都想放弃了，可没有想到啊！”老何有些感慨，“有人为你争取到了一次试镜机会，如果你能说服导演，那么说不定可以和秦鸳争一争，当然也只是候选。”

    苏衍闻言微微挑眉，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这不是敷衍？走个过场？最后还是秦鸳吧！”

    老何摇头:“也许你是真的运气不错，有人帮你只是一个引子，因为这个引子，而引出了乐行里意见不同的人，公司大了，自然人也就多了，有人很愿意签下秦鸳，可有人很不愿意，特别还带着一桩几千万赔偿案的秦鸳，所以那一群人借势想要秦鸳演不了。”

    “同一个公司的剧，竟然愿意让我演，倒是不知道秦鸳还做了什么？”

    “你关心好你怎么能够说服导演吧！”老何看着苏衍，“这部剧看着不错，剧本早就放了出来，估计是后面生了一些变故，不然也不会想让秦鸳演又拿出剧本去找演员？现在的剧本都看过了，可也能够看出来表现出演技的只有几场戏，而这也说明，这部戏其实不难，秦鸳能够得到男主，估计他也是经过导演的眼的，你呢？毕竟这是乐行的剧，导演也是乐行的人，你确定你可以拿下这个角色？”

    苏衍皱眉低头思索没有接话。

    “不行？”老何看着苏衍，挑眉询问。

    苏衍心头却是想着乐行那群人，那群人支持他，想要让他拿下秦鸳的戏的人，估摸着也生了一股想要恶心秦鸳的心，可就算秦鸳被他比下去，难道他们不会换上他们的演员？这些事情他虽然没有经历过，可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想到，这部剧他看过剧本，男主的戏份出彩吗？只有几场戏而已，所以能够展现出的东西就更难了，能够和一般的演员拉开差距也就更难了，越普通，越平凡，才更加难以表达。

    有信心吗？

    苏衍其实没有。

    但对于每一个剧本，他都愿意去试一试。

    “可以一试。”苏衍抬头，眼睛里没有一点避让，在老何眼里反而有着一种光芒。

    老何拿出剧本递给苏衍:“好好准备吧！”

    “时间已经定好了，三天后！”

    “这么快？”

    “乐行本来都已经安排好了是秦鸳，没想到啊，有人想帮你。”

    “谁啊？”

    “橙天新签的谢晚晚，但谁都知道她有一个特别有钱的老爸，有钱到可以买下整个橙天。苏衍，你说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苏衍低头没有接话。

    老何站起来拍了拍苏衍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长。

    “我会好好准备的。”

    苏衍落下一句话便离开了浣花，坐在出租车上，他眼神中有些迷离，他握着手机却很久没有拨出谢晚晚的电话，对于他而言，谢晚晚对于陈玉琪的话语让他有那么一点生气，他需要的是一句道歉，而不是这种帮助，就像是有人踹了你一脚，他笑着请你吃饭，却丝毫不提踹你的那件事情，所以他现在恨矛盾，这部剧不错，可不代表着他很想很想演而忽略很多事情。

    他当时在办公室里其实想说他不想试镜了。

    可最终他忍下来了，因为他想要证明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人的看法，能够用自己的演技改变所谓的内定，这种胜负欲压倒了放弃的情绪。

    他看着车窗外闪烁而过的景象，再次叹气。

    三天的时间，苏衍将自己关在了自己的房间里，研读剧本，将整个剧本关于自己的戏份台词背了下来，同时他开始构建这个叫做陈飞的男主，心思缜密，正义感，善良，警校刚毕业，因为一次特殊行动的参与，卷入了卧底计划，在没有任何的准备开始了卧底毒帮，就这样一次一次涉险，也一次又一次完成任务，在这期间他失去了一根手指，还有一只眼睛，可他依然坚持着自己作为警察的底线，在结局，他成功归队，也逮捕了毒帮里潜藏最深的幕后老板。

    这是他第一次看完整个剧本，对于陈飞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真正开始准备，从陈飞这个角色的生平以及习惯入手，在细到每一次完成任务后的心境变化，他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这段很短的时间，陈玉琪请他出去爬山他都没有出去，专心致志的研究角色，连苏弈这个角色都没有做过这样的准备，可以说这一次他真的很想赢，赢下这个角色。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老何带着苏衍去了乐行在帝都的分公司，占了那一座大厦整整四层，他们去了演员试镜的那一层，在前台小姐通过电话后才被里面出来的一位男助理领了进去，里面的职员对于两人没有任何的目光，看的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来到一处长长的走廊外坐下，前面拐角就是试镜的房间。

    “先在这里等一会儿，有通知我就会领你们进去。”助理说完这句话就站在了拐角处，倒像是保安。

    苏衍和老何坐在一起，他低着头，双手撑在自己的腿上，老何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发消息还是在写着什么。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直到有人踩在了他的脚上，他才抬起头。

    那人穿着黑色休闲装，不高不矮，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肤，头发梳下，看着帅气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慵懒的可爱，他踩在苏衍的脚上，笑着，唇红齿白:“你就是那位演员？”

    “哎呀，不好意思。”

    说话间，他又狠狠的动了那只踩着苏衍的脚，这才拿了下来。

    苏衍瞧着他，那双稍长凌厉的眉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平静的有几分可怕，可对面那人没有丝毫的畏惧，旁边有人，却都是抱着手臂瞧笑话的人，老何那一张脸上同样没有表情，他双眼微眯:“秦鸳，别太过分！”

    国内顶级流量偶像，用他那张迷倒不少少女的脸挂着灿烂的笑容瞧着苏衍和老何:“我过分吗？这不是道歉了吗？”

    下一刻，他忽然收敛住了所有的笑容:“可你们呢？抢我角色，过分吗？已经定好了的，何必呢？”

    “你行吗？”秦鸳那双精致的眉眼里满是戾气。

    这个时候助理也连忙跑了过来:“秦哥，导演让你过去了。”

    秦鸳看着面无表情的苏衍足足三秒才转身离开。

    三四个助理围绕着秦鸳，掠过苏衍的眼神里都是不屑。

    助理等秦鸳离开后才对着苏衍和老何稍微欠身:“不好意思，等秦哥出来，你们就可以进去了！”

    没等他们说话就转身离开。

    苏衍安安静静的坐下仿佛两个小时前来的时候，老何坐下沉默不语，这就是现实，没有谁会对于一个想抢自己角色的人有好脸色，只是没有秦鸳这么直接而已。

    十分钟后，秦鸳出来，助理领着他们去到一个房间休息，在去之前，他在试镜的房间前等着苏衍，看到苏衍的第一句话就是不要白费力气。

    “小演员就要有小演员的样子，一辈子演话剧难道不好吗？”

    “在这里，你会输的一无所有。”

    苏衍推开门的刹那，他压着声音说:“没谁可以抢走我的角色！”

    苏衍听到这话都时候第一次有了回应，他转头，狭长的眼角里满是戾气，嘴角的一侧挂着笑容:“我倒要试一试！”

    秦鸳还没有说话，门便已经关上了。

    老何看着脸色铁青的秦鸳:“秦鸳，有时候，做的太过分其实是伤了自己。”

    秦鸳瞧着老何一声蔑笑，摇着头跟着助理去到旁边的房间休息。

    试镜的房间里，有三个人，苏衍依次扫过，按照老何所说，正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就是这部剧的导演康磊，以拍正剧起家，这个拍却不是拍剧的拍，而是作为摄像师的拍，直到今年这才是他第一部剧，右边的微胖女人则是秦鸳都经纪人王斐历，乐行的老牌经纪人，已经算是经纪人部门的领头人，手下不只有秦鸳，还有好几个国内一线，至于左边的男人是唯一支持他的乐行的高层，也是不喜秦鸳的人，苏衍知道今天自己想要成功，唯一的可能就是让导演同意。

    苏衍站在三人的面前，康磊便拿着一份他的简历，有些沧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苏衍？”

    “演过话剧，还得过奖！”说到这时，康磊微微一笑。

    苏衍点头，王斐历和另外一位男人都只是看着，王斐历却是打量着苏衍，心想外形不错，演技也有，很有眼缘，只是可惜没有在我手里，不然他的价值不比秦鸳低。

    “看过剧本了？”康磊询问。

    “看过了。”

    “那就直接来！”康磊抱着手臂，“想要演哪一段？”

    “陈飞断手指的那一段！”苏衍一字一句都说道，让康磊不禁眉头轻挑:“看来野心不小！”

    王斐历倒是笑了笑，照她观察苏衍以及她所搜集的苏衍的资料，他的行事风格完全是以戏剧为先，以追求更好的剧本，演绎更好的角色，所以对于苏衍的这个选择，她倒是没有感到一点意外，至于另外一位的乐行高层只是看着，对于他而言，给苏衍这个机会，有三重原因，第一是因为谢晚晚她爸爸的人情，第二是因为他很不相信秦鸳可以驾驭这角色，最后才是他想恶心秦鸳，这三个原因里面没有任何关于苏衍的原因。

    康磊看了看身边两人，然后才对着苏衍点了点头。

    .....

    在苏衍开始表演的时候，秦鸳和他几个助理在旁边的房间里休息。

    “秦哥，照我说就刚才那小子怎么可能抢的过你，历姐还在里面呢？”助理中颇为年长的一位和其他助理站着对秦鸳笑着说。

    秦鸳横眉冷视:“你的意思是我只有靠历姐？”

    气氛很冷。

    三人收敛住脸上的笑容站在一旁低着头。

    秦鸳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着，那双眼睛来回扫动，手指的不时跳动都表现了他此刻的不安，因为历姐调查过苏衍，自然他也知道苏衍真正的实力，刚才对于苏衍的挑衅也只是希望可以让苏衍自己出局，可这人未免有些太冷静，想着那双眼睛，他转动自己的脖子，有些生气。

    .......

    陈飞断指。

    这是剧本后半段的剧情，陈飞经过上次任务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一些线索，让现在毒帮的老大龙先生注意到，于是才有了这场毒帮众前辨身份的戏份。

    苏衍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可当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气势变得有些锋芒，有些夺目，脸上挂着虐笑，他双手摊开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地方:“龙老大，你今天叫我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没有任何人接话应戏。

    苏衍仿佛听见了龙先生的回答，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迷，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要这么才能信我？”他眼睛里闪烁着光芒，眼角里戾气横生。

    康磊眼睛一亮，这样细微的情绪在他这种摄像师看来很精彩，王斐历是第一次瞧见苏衍演戏，有些遗憾，这样的人一般都不会愿意签约大公司束缚自己的手脚，而这也是她们没有签下苏衍的原因，中戏的第一名，很多公司愿意签下，她们乐行自然也在其中，旁边的乐行高层倒是津津有味的看着，很难想象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直接表演，他心里就相信了这个人就是他看过剧本陈飞应该有的样子。

    演员什么最重要？

    是信念感，以及让观众的信服感，让他们相信你就是这个角色，可以说苏衍对于这两项手到擒来。

    陈飞是第一次当卧底，但卧底了这么久，内心还是激起了一层层都波澜，面前这人决定着他的生死，他刚从警校毕业，因为一次意外而成为卧底，一切都是第一次，他看着平静而又随意，可他那不自觉跳动的手指被他紧紧按在了裤缝处，他看着自己空想的龙老大。

    “不信我？”他嘴角泛着苦笑，突然间他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指着自己的胸口，他脸色通红，他深呼吸几口，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康磊暗暗道了声细节处理不错，“龙老大，这伤是我为你挡的，你说过你保我，我跟着你，你信我，让我也信你，可现在呢？”

    “就因为我没有在？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有信过我？”

    他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眼前，是询问更是质问。

    ..........

    苏衍的表演炉火纯青，陈飞这个角色让苏衍来塑造，他更加增添了一丝复杂性，这场戏最后他看着自己斩掉自己的手指，在龙老大视线瞧不见的地方，他转身离去之时，浑身有些颤抖的低着自己身躯，他看了看自己被包着的手指，眼神中的那一股莫名的心酸与迷惘让在场三人不免再度感慨，苏衍对于这些细节的处理，或者说他对于角色的掌握已经是很深的程度。

    陈飞后悔吗？

    因为一次失误让他失去了自己的手指，他只是一个刚毕业的警校生而已，没有接受过任何关于卧底的培训，他曾经很坚定，可现在呢？也许不，也许是，可唯独不能暴露自己的警察的身份，他现在很迷惘，因为他没有任何可以值得他坚定的理由，每天的担心受怕加上不时的任务让他很煎熬，这是他必然的经历，这也是他转变的必然的一段经历。

    可以说陈飞这个角色其实不完美，他不够坚定，他曾经想过放弃，他也想过叛变，这部剧展现的就是陈飞的转变，才最初的菜鸟一直到哪怕一只眼睛被人用刀划破，他也没有过迷惘，也没有忘记自己是警察，没有放弃自己的卧底任务，这是一部展现缉毒警察的剧。

    当然为了展现这种变化，必要的牺牲剧情很有效。

    可苏衍看到这部分的剧情时感觉可以用另外的方式来展现。

    六七分钟的表演，让对面三人都见识到了苏衍的能力，康磊笑着让苏衍出去等结果，他们商量好了会出去通知他们。

    试镜房外，老何看着走出来的苏衍:“怎么样？”

    苏衍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秦鸳也从一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冷眼看着苏衍第一次没有同苏衍说话更没有什么挑衅的动作，两人各自站在一旁等待着里面三人的意见。

    房间里，康磊抱着双臂看了看自己身旁的两人，对于苏衍和秦鸳他都可以接受，如果可以选择，他会选秦鸳，因为苏衍这种演员注定是最不会听导演话语的演员，像秦鸳这种新人才会懂得严格遵守导演话语的演员。

    王斐历脸色很好，倒是没有看见苏衍与秦鸳实力的差距一般，乐行的高层也有些不解他刚要开口，王斐历已经缓缓说出两个字:“长城！”

    乐行高层的中年男人看着王斐历脸上露出的笑容有些愣住:“历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知道你们想让景甜当上《长城》的女一，但这部剧是合资拍摄，就算你们认识张导，可你们和美国的投资人不认识，而且已经连续拒绝了很多次你们的约见！”王斐历说的很肯定，看见中年男子有些变了的颜色，她点头说道，“没错，我跟他很熟，而且是我要求先拒绝你们，可又要给你们一点希望！”

    康磊在一旁听着，微微感慨，张导，张一谋导演，国内一线导演，能够和他比肩的没有几人，他当年执导的《红高粱》绝对是国内电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你也许可以否定他某些影片的质量，但绝对不能否认他对于国内影坛的影响以及他的风格，今年这一部用好莱坞拍摄的《长城》吸引了很多目光，不少女演员都看上了女一，乐行的景甜也是其中之一。

    景甜，这位女演员身上仿佛有一个怪异光环，她演绎都角色都不差，可就是不能火，搭档过不少的男演员，也合作过不少有名的导演，可就是火不了，可就是这样的情况，这位大甜甜还是有着许多的剧本女主，乐行恨捧她，当然这还只是在电视剧方面。

    乐行都高层看着王斐历:“历姐的意思是？”

    “因为这是双赢的计划。”王斐历说完看着康磊，笑着，“导演........”

    “我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希望公司能够尽快定下男主角，毕竟早就该开机了！”康磊摆了摆手，演技好的演员缺吗？至少现在这个市场不缺，可一部戏需要的不仅仅是演技，还有他本身都价值，这也是现在剧组很少动用新人担当重要角色的原因。

    《缉毒者》这部剧就是老戏骨众多，这个时候导演他心里更想要都说带有本身价值的演员，而不是一个演技好，可没有任何知名度的演员，但他还是要以公司都意见为主。

    康磊，王斐历以及乐行高层从房间里出来，看着苏衍和秦鸳，最终王斐历带着秦鸳离开，乐行的高层和康磊看着苏衍笑着恭喜苏衍，苏衍闻言只是笑了笑，老何站在一旁拍了拍苏衍的肩膀，他是真的抱着很少期望可以拿下这个角色。

    “因为这部剧已经筹备了很久了，就差男主，而其他角色的定妆照早就拍好了，就差男主！”康磊看着苏衍挂着笑容，“所以最好今天就拍定妆照？”

    说话还是询问的意味。

    老何没有说话，苏衍点了点头，老何看着康磊和乐行高层，心底感觉有些不对劲，他向前一步看着康磊导演:“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导演我们什么时候签约呢？”

    “这件事还是需要何先生同这位商量。”康磊笑着指了指一旁的乐行高层。

    乐行高层伸手示意道:“何先生这边请！”

    老何和乐行高层往一旁去商量合约细则，他临走前拍了拍苏衍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苏衍让他小心一点，总感觉有点不对，秦鸳和王斐历离开的太过于平静，苏衍微微颔首，在看见两人离开后，康磊笑吟吟的瞧着苏衍:“那我们先去摄影棚，拍好定妆照？”

    “这么急？”

    “没有办法，剧组其实早早就已经找好了，就差男主，本来决定了是秦鸳，可有人想要你，不知道苏先生和谢晚晚说什么关系？可以让她拜托我们公司的人给你一个机会。”

    康磊都眼神里满是八卦，谢晚晚有着一个很富的老爸在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能够让她动用人情的朋友，还是一个男生。

    苏衍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朋友。”

    “导演，叫我小苏就行了，那现在就去？”

    康磊点了点头，走在前面。

    另外一边，王斐历带着愤怒挂在脸上的秦鸳回到她的办公室里，路上有不少职员都有意无意的避开。

    关上门。

    王斐历看着有些阴沉的秦鸳，倒是笑脸相迎:“怎么了？生气了？”

    “历姐这不是明知故问？这部剧公司本来都已经给我了，现在却告诉我又不是我了？”秦鸳嘴角挂着讽刺的笑容，“当初签下我的时候给了我可以演戏的承诺，可却一拖再拖，如果公司真的不愿意，可以直接告诉我！”

    “谢晚晚她爸爸的面子还是要给一些，毕竟近几年来他也在有意无意的向影视圈投资。”王斐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说话的语速很缓慢，她看着站直的秦鸳，不知不觉的和苏衍进行了一番对比，最终摇了摇头，终究是自己家的艺人，“而且我们给的只是一次试镜机会。”

    “历姐，你这是什么意思？”秦鸳有些不解，心底更是抱着几分期待。

    乐行的摄影棚没有走多远，就在楼上。

    康磊带着他到了后，拉过来一个摄影师，两人站在一起商量了好一会儿才让苏衍过去，换了一套简单的衣服就直接上妆拍照，苏衍心里有些疑惑？这么简单？

    “小苏，本来就是一部现代剧，而且你本身就不差，直接拍！”康磊拉着苏衍小声的说道。

    就这样，苏衍在这摄影棚里拍了许多张照片，直到导演点头才停了下来，他带着苏衍离开摄影棚，下楼的时候和导演商量好正式进组的时间，刚好接到了老何的电话，电话里很简单，就让他去大厦下，康磊笑着说:“去吧！开机的那天在见！”

    苏衍点头，到了一楼都时候可以看见老何就站在门口，他跑了过去看见老何的表情很难看，他眉头微皱:“怎么了？”

    “你拍了？”老何看着苏衍的脸，有些轻微化妆的痕迹，反倒是询问他。

    苏衍点了点头。

    老何闻言脸色很严肃:“他们根本没有签约的意向，不管我是什么条件，他们都不同意。”

    “那他们让我去拍照是什么意思？我难道很有名气？我就是一个小演员而已，现在连代表作都没有。”

    老何闻言也是点头:“我也很好奇，你苏衍什么名气都没有，他们图什么呢？”

    苏衍看着老何一脸严肃的打量，有些好气又好笑:“怎么说我也是得过话剧奖的！”

    突然间老何的电话响了，他接通电话，只说了两个字知道，就挂断了电话，此刻的他才是真的脸色很难看，他看着苏衍最终叹了一口气摇头:“他们要用秦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