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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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你竟然有异能

    “那你们该如何做,才能有支撑我真身下凡的肉体?”巴尔的视角微侧,看向国师。

    就算能将候选者的踪迹和异能全部封印起来,但其身上的业终究是会流露出些许,这一切也就被巴尔给看了去。

    不过这样的意图在这些人眼中未免也太过于明显。

    “不可。”国师淡淡的回了一句,直接打消巴尔的念头。

    “那这里就没有任何可以承载这座天下压胜和本王肉体的东西了。”巴尔吁出一口气便准备离去。

    “我说让你走了吗?”国师眉眼渐冷,摘下一片翠绿的桃叶。

    这一举动直接令那条裂隙缩小上几分,周围的气象也跟着涌动起来。

    “那你还要做什么?”巴尔侧过头来眼中尽是杀意。“其余几人根本无法承载,仅仅只是本王的一条胳膊就足以令你们肉体四散化为灰飞了。”

    “而且,‘一’没想到竟然还在人间界,甚至你还能有他的一条‘胳膊’?”巴尔忍不住冷笑一声。

    在他看来,那个‘一’别说是活着了,仅仅只是存在就已经是为天下所不公的了,更别说还存在于人间界了,那些旧天庭的家伙们可是不会再想让这家伙再度开天了。

    不过,很快就又有一个声音给巴尔带来更好的消息。

    “巴尔!”邱嗣文喊出他的名字,引得许多人的目光向此人看去。

    不过,它们并不知道要去看哪个“邱嗣文”。

    几乎有上百个邱嗣文分布在各处,其中有男女老少,容貌虽大多有些出入,但大致都十分相似。

    “怎么就一会的功夫又来了这么多。”齐胜单手紧握魂滂,嘴上抱怨,“一堆杀不死的蟑螂和一个恼人的蚊子。”

    不过下一秒魂滂便横扫而至,暗灰色的浓郁死气呈扇形扑杀向一边较多邱嗣文的地方。

    横扫刚过便是回收枪柄,手握末端,从上劈下。

    速度极快,杀力恐怕也不可小觑。

    既要躲过死气还要挡下劈来的魂滂,无论怎样想癸卒都是难以抵挡此次攻击的。

    可眼见魂滂就要砸碎癸卒的头颅,他仍然是没有去躲避的打算。

    下一秒,魂滂砸在地上,威力之大,令脚下大地都裂开许多。就连天干地支两脉的异能者恐怕也难以保证可以完全挡下这一击。

    可癸卒仍然是站在原地,一分未动。

    而那些横扫而出的死气也突然消失,就和从来没出现一般无二。

    其中一些眼里较好的异能者就已经可以从刚才的劈击中发觉到异样了,因为魂滂是从癸卒的身体中穿过去的,就跟碰到鬼魂一样没有实体。

    虽有尘雾遮挡,但仍是瞧得仔细不会看错。

    邱嗣文也未浪费癸卒给他争取而来的时间,抓紧道:“我的异能可以融合出一个可以承担你真身的肉体。”

    “你身上,值得我注意的恐怕也只有那些‘业’了。”巴尔冷笑一声,继续道:“况且,你这少的可怜的灵力又怎能再制造出一个类似于泰坦的肉体?”

    “所以我需要大量的灵力,这样才能有那个可能!”

    刚才说话的那个邱嗣文不知被何处而来的刺击所杀,便有另一个女体的邱嗣文再度开口。

    雪蕊侧过头,眼见国师王权孙公公三人脸上皆未有太大的神情变化,似是根本没把邱嗣文放在眼里。

    不过,这事情很严重,无论是对子墨还是十行都是有极大威胁的,王权这方可以通过和邱嗣文合作让巴尔的真身下来得到长生,而邱嗣文则可以通过巴尔的真身除掉十行,而最后......就是杀死没有异能的子墨了。

    所以,她没有那个心思等待巴尔给出答案,也没有时间让等待王权去权衡利弊。

    刹那间,四周剑气涌起,她不在压制剑气,单手持剑便是一剑劈出。

    一个个被撕裂的空间出现在所有邱嗣文的身后,紧接而来的就是一缕缕细如发丝贯穿眉心的剑气。

    这一切极快,从四散剑气,到邱嗣文的倒下仅仅只是两秒的功夫。

    可见得从邱嗣文出现,雪蕊早就已完全捕捉到他们的位置,无论躲得有多么隐藏。

    巴尔并未阻拦,他知道邱嗣文的异能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而这近百人很可能就只是九牛一毛。

    “邱嗣文的异能很可能是关于分身......不对,不是分身,这些都是他的真身之一。”子墨揉了揉下巴继续道:“他的执行者一直都未出现,显然,这些寻常的杀招是根本威胁不到他在众多真身中唯一的那个‘真身’的生命。”

    “看得出来,那该如何解决?”雪蕊无时无刻都在警惕着天上的那个巴尔,只要他再次流露出丝毫的杀意,下一剑绝对不会犹豫丝毫。

    “笨办法,全部杀完或是在他转移‘真身’之前杀了他。”子墨道。

    不过话刚说完,他将察觉到有些异样。

    那些邱嗣文的尸体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腐烂。

    “雪蕊,张苏御,远离那些尸体。”子墨突然道。

    两者也未犹豫,立刻闪开。

    “这些尸体怎么了?”张天师侧过头有些疑问。

    “身体会四散气体。”

    雪蕊眼力极佳,只是凝神望去便看出了蹊跷。

    “那些气体恐怕只是吸进肺里就会很快死掉吧。”子墨的话还未说完,一个距离邱嗣文较近的粗犷男子就当了那个例子。

    吸入气体后,胸口便有一种火辣辣的剧痛,那感觉就像把一把火被塞进身体没什么两样,很快他的胸腔便开始向外渗血,身前的衣服也被烧出一个很大的窟窿,而那窟窿下是挂着一些肉泥的肋骨,许多器官都被腐蚀的看不出样貌。

    “看来,皮肤接触也会很危险。”子墨这才又接上一句话继续道:“真是不愧‘药师’一称。”

    可雪蕊并未有收回长剑的想法。

    “国师,王权,我还是有信心可以再杀你们一次。”她斜过头来,眼神凌厉。

    “行长,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王权握了握腰间承仙的剑柄,心中有些不悦。

    作为从小培养起的一国之君,国力强势时甚至有望吞并一洲数国,像这样被一个女人威胁性命,这感觉估计不会太好。

    “别做傻事。”雪蕊眼神无意,转回了头。

    语气虽是平稳,但给人的感觉仍像是被人用刀架住了脖子。

    这样的语气很熟悉,像是母后,像是那些文官,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自己会登上皇位,就算王权自己也没想过自己会登上皇位。

    在幼时曾有过一位被称为仙人的老道士给自己算过命,具体说的什么只有父王知道。

    只记得那天父王很生气,向来都爱好诗歌书法,不喜纵情享乐,那天父王生气的几乎要将整个皇宫砸掉。

    “我的儿子怎么可能会是王氏最后一个皇帝!”

    “不可能!不可能!王氏绝不会在下一代就崩殂!”

    那天,我在父王的眼中看到了凶狠的杀意和几乎要将一起燃尽的怒火。

    等那天过去后,父王再次召见那个老道士,不过并不是为了杀了他,反而是在求他。

    可父王明明是皇帝,为什么皇帝还要求人?

    那天的父王很狼狈,求老道士告诉自己到底怎么才能不让王朝覆灭,不让自己的儿子成那千古罪人。

    不过那老道士却是摇了摇头,道了句,“天命难违。”

    不久,父王生了一场大病,殡天了。

    很快母后就让弟弟王启上位了,那天朝中死了很多人。

    好像都在反抗弟弟上位,说是废嫡立庶有违背祖宗旨意之类的话……

    但是弟弟仍是继承了父王的位置,朝政也是母后在打理。

    一年后,母后废了我的嫡子身份立王启作了嫡子,弟弟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登上了皇位。

    又是一年,母后病了。

    同年,王启坠水,染了风寒,死了。

    不止是他,其余的弟弟妹妹也都遇到了不同的事故,算是永远远离皇位这个位置。

    那年,我十四岁还是登上了皇位,因为……除了我,就再没有人选了。

    母后也在隔年病死了,我直到现在也仍记得她的那个眼神。

    冷和恨。

    可大臣们却都很开心,都说妖后祸乱朝廷遭了天谴。

    之后我就成了他们嘴中的真命天子。

    “难道……真的逃不掉命运吗?”

    国师一挥袖袍,将那些向此地飘来的毒舞驱散开来,同样也让王权缓过神来。

    “子墨的异能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屏蔽一部分的天机了。”国师斜过头来,“雪行长不必为此担心。”

    这句话的的存在感并没有被消去。

    雪蕊,张苏御张大天师,王权还有癸卒都齐齐转过头来,看向国师。

    神色中的情绪各有不同。

    “你竟然有异能?!”

    张苏御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了,根本不在乎要摆什么高人架子了,那表情不像是惊讶反倒是惊吓。

    癸卒的身体虚化,暂时脱离了与齐胜的交锋。

    那双眼睛瞪的通红,整个眼球都被血丝笼罩,模样骇人。

    “为什么九元的情报库没有你异能的记载!你到底都骗了多少人?!”

    他的这句话很莫名其妙,没有人能听得懂,包括子墨。

    “九元?又是哪个不入流的组织。”子墨笑了笑,他并不觉得国师把自己的异能说出来有什么影响。

    “这世上唯一能调查我的,只有……”子墨斜过头,看向雪蕊可后者的模样却是让他顿口无言。

    她的模样有些……有些……奇怪?

    虽仍是那副冰冷的神情,可那双凌厉的眼中却是有着泪珠在打转。

    这幅样子,看的子墨心湖摇曳迟迟不能缓过神来,甚至还有些慌乱的情绪。

    他是从未见过雪蕊哭过,从来没有,小时候没有,学府还在的时候也没有,以后更是应该不可能才对。

    “为什么要瞒着我?”雪蕊的话不是质问,像是恳求,其中还有些不易察觉的哭腔。

    子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根本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在这方面他很笨,比世上最笨的人都要笨。

    乐姚早已知晓两人的心声,可并不打算插手这种事,其一是与自己无关,甚至可能徒增身上业的积累。

    其二,她成执行者之前也是人,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由他人插手,应该让二人自己解决。

    这些人里恐怕最懵逼的就是巴尔了,自从被“一”赶到另一座天下后就再也不知道人间界的任何事物了,就连赌局一事也是不明不白。

    况且如今也不是真身在这,时刻还要受着人间界龙气的压制,没有办法轻易的去窥探这些人类的心声。

    就算可以他也不会做,对他而言人类始终都是蝼蚁,只是妖族的食粮,有必要去探知蝼蚁的心思吗?

    “为了不让布局出纰漏。”国师也看出了些不对劲,立马解释道。

    “你不信我,反而信他?”雪蕊有一次抛出了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

    “我,我没有。”子墨的心湖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这样的问题。

    他有些手足无措,这是第一次。

    随着地面的轻微晃动,让一些人冷静了下来。

    “够了!无论是谁在挑动心弦都该停下。”国师眉头紧蹙,大声呵斥。

    此话一出,所有锦卫目光如炬扫视周围,争取找出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敢在这种场合戏闹。

    这一嗓子也给这二人缓过神来,皆是面容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解释。

    雪蕊的白皙的脸上也泛起些红晕,如果能有人碰上一下的话,还能知道脸在发烫。

    显然是发觉到刚才自己的话究竟有多么不妥和……蠢。

    而这一切巴尔自然不会理会,他就只是目视城外那个极远的黑影。

    “为什么,他能用异能捏造出能与上古时期泰坦族媲美的生物?”巴尔木讷的脸上有了些犹豫,“难不成,天道又一次瘫痪了?”

    言语间他高举起右臂,紧捏拳头撕扯着空间的裂隙,再运起一丝魔气萦绕全身。

    试图,直接将真身从另一座天下直接召来。

    轰隆——

    只是瞬间,又是一道肉眼无法看清的天罚从冥冥之中劈下。

    不偏不移正好就击中在那条手臂。

    “业,明明没有瘫痪,那他为什么还没有死,甚至连一丝业罚都没有引来。”他心中疑惑丝毫不在乎那条已经被劈的焦黑的手臂。

    不过,像这种业罚的攻击,如果不处理的话,还是后患无穷,风险巨大的。

    又是一记手刀,整条手臂从肩上脱落,从空中掉落在地。

    不过他的回复速度也是极快,只是几息的功夫一条新生的手臂就又从伤口处长了出来。

    天上那个奇怪的魔神无论做出什么事情,就算是召雷劈自己,胳膊掉地上还能动,一些锦卫也都见怪不怪了。

    而这一切却被乐姚看在眼里。

    “巴尔,如果我不是执行者,你早就被我打死成肉泥了。”她冷笑一声,威胁道。

    不过,巴尔并没有丝毫的恼怒,踏在桃树叶冠顶部坐了下来。

    “至少,我不去动那个小子,你就不能来寻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