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知道的，他现在之所以会犯困，完全是因为罗三十和冯天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手脚，这才让他现在头晕脑胀的只想睡觉。

    王海用力的掐着他的手臂，不能睡，如果睡了，就只能任由别人摆布了。

    指甲扎进肉里面，只是那如猫抓般的刺痛本来就不是很痛，再加上王海现在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觉的想法比那些疼痛的感觉来得更加的强烈，就算他把指甲狠狠地扎进了皮肉里面，那种疼痛对于他来说仿佛只是轻轻的碰触。

    王海不断的提醒自己要清醒，那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却在不知不觉中软了下来，到最后，王海甚至不知道他的手还有没有在掐着他的手臂，因为他现在的意识已经十分的朦胧了，总感觉他的脑袋飘在了脑外，而他的头部现在只剩下一个空壳，一个头骨。

    真厉害啊！这些不知道是游戏设计出来的生物，还是从哪里来的生物。

    那个罗三十明显就是他之前遇见的假罗三十，可是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这里果然也是川和公寓的掌控范围，由此至终他都没有脱离公寓的掌控，什么通关失败不过是公寓设计出来的一环，只是换了一个方法去玩弄他们而已，而杭飞翼，现在坐在他旁边的杭飞翼似乎也是虚假的。

    这个杭飞翼戏演得可真好，他要睡了，他也要睡，就连他现在已经无力去反抗他们了，他还是要在他面前演戏，把自己表现得跟他是同一类人，而坐在他对面的罗三十和冯天奇则是他的敌人。

    “王海，你为什么要揭穿我们呢？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好吗？”

    假罗三十用着罗三十的声音说。

    而坐在她一旁的冯天奇也没有闲着，手在纸片的侧边聚拢起来，没过一会，刚还被摆放在台子上面的纸片就已经被他全部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面。

    “这些纸片，我们就不客气地收下了。”冯天奇说，“真是来之不易啊！我们正要收集这些纸片，而你们的手上刚好，而且还亲自向我们送上，这下子，我们的密码就能够破解了，终于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冯天奇舒服的叹了一声，一种已经从什么地方解脱出来的畅快感感染着坐在他身边的每一个。

    王海突然的有些不明白了。

    “什么密码？难道说有了这个密码，我们就能够离开这间公寓。”

    王海无力的说着，现在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所剩无几了，说出来的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说得对不对，别人能不能听清楚他说的究竟是什么。

    他只能依靠着自己飘散得越来越远的意识，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他的发音没有问题，坐在他对面的冯天奇和罗三十应该能够清楚的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模模糊糊中，他听到了冯天奇的笑声，那笑声猖狂又刺耳，说是目中无人都不为过。

    “哈哈，”冯天奇突然停住了笑声，“算了，反正这也是最后一次见面，我就把我们为什么要欺骗你们的原因告诉你们吧！”

    冯天奇顿了一下，之后才接着往下解释说：“王海，你还记得我们刚刚讨论的猜想吗？我说我们很有可能都是虚拟人是根本不存在的假人，你是怎么看待我这个猜想的。”

    王海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只是他并不想要去正视这一丝不妙，他只是勉强的张开嘴巴，回答冯天奇的问题说：“什么怎么看待，你之前说的这个猜想，我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

    “真的吗？想都没有想过。”

    冯天奇的语气里面充满了不相信，他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台子上，一股浓重的气息从他的鼻子里面喷出来。

    “如果我说我之前的猜想就是你现在所要的答案，你会有什么反应呢？我很期待。”

    王海听到冯天奇的声音正在向他靠近，没过多久，他感觉到他的下巴有一个力度，那一个力把他的下巴抬了起来，给了他已经无力抬起只能任由它下垂的头部一个支撑力，支撑着他抬起了头。

    已经逐渐模糊的视线里面，王海看见了一张脸，一张他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孔。

    “这么说，从我遇见你们的那一刻，你们就一直在编故事，那那个公寓又是什么，如果只是为了跟我编故事，你们大可不必跟着我进去。”

    “你是傻子吗？”冯天奇的嘴角以一种十分讨人厌的弧度向上提起，“我刚刚都说了我们是虚拟人，也就是说我们之前想要做什么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是虚拟人，所以我们决定反抗，而你们之前得到的那些纸片，那可是一个宝贝，只要有了那些纸片，我们就能逃离这个游戏去别的地方，我们可以选择一个，不用我们去做什么的游戏，在那里面无忧无虑的存在着。”

    冯天奇说的是存在，而不是活着。

    光从这一点上，王海就已经相信了冯天奇是虚拟人这件事，只是他是不是虚拟人，王海觉得在他没有找到充足的证据证明他也是虚拟人之前，他绝对不会下结论。

    谁知道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游戏是一个小游戏，还是囊括着那个公寓的游戏。

    如果这里只是一个小游戏的话，那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冯天奇和罗三十，以及杭飞翼，他们也许只是这个小游戏里面设计的一部分。

    他们三个人都是这个游戏中的虚拟人物，是路人，是专门引导他前往游戏下一关的剧情相关人物，他们的离开并不代表他的结束，反而向他表明了游戏已经正式的开始，下一关已经向他开启。

    而如果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游戏是那个公寓的一部分，那事情就复杂许多了。

    也许真如那个冯天奇所说的，他是因为打了记忆消除真才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他之前记忆中的一切，他经历的一切，全部都是那个游戏里面的设计，现在的冯天奇和罗三十，还有杭飞翼，这三个人都是作为他之前遇见过的人而特意出现的路人，为的就是搅乱他的思维，以达到这个游戏的设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