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苍白得没有血色的脸。

    从那一张紧闭着眼睛的脸上，王海辨别不出这张脸的主人是谁，他只知道他的呼吸是停止的。

    左手按压在胸口上，没有任何搏动。

    “这人……”

    王海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那饶身体由苍白逐渐变成了透明，再从薄如蝉翼慢慢趋向于无色。

    那人消失了，而且还是在他的眼前。

    王海突然想起了老人所的凭空消失，不会就是这么消失吧！

    如果她所看到的消失是这种消失，那就不该是怪物的问题，而是发生零别的。

    王海跑出了平房，又在已经长至他腿处的杂草间奔跑，以最短的距离穿过了田野，跑上那一段陡峭的斜坡，进了那个叫做玉兰的老饶房子。

    “罗三十”

    不想让自己的到来太过于突兀，王海故意拿出罗三十做借口，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这随口一叫，还真的有人回应了他。

    “我在这！”

    主屋旁边的木房里面传来了声音，王海停住了脚。

    不会吧！他刚刚只是随口一叫，想着如果那位老人问他来是做什么的，他可以以找罗三十为由，再趁机问她，她亲眼看见食物消失的画面是怎样的，是不是也像他刚刚看到的那样，先变得透明再慢慢地消失。

    没想到罗三十还真的就在这里，而且今已经是第三，她还没放弃。

    “罗三十，原来你真的在这里，看你好像很忙，我有些事想要找那位老人商量，我跟她谈过之后再来找你。”

    王海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之后又在罗三十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跑进了屋内。

    屋内，老人正在拿着两只像筷子一样细长的东西织毛衣，看见王海突然闯入，她吓得手一抖，看清楚来人是她前才见过的人，她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抚上胸口。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那个偷突然不想躲了，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眼前。”

    王海也知道他刚刚的行为有些急切，只是在那个平房里面看见的那一幕，带给他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现在跑累了，也见着其他人了，在大口大口吸收新鲜的空气的同时，他的心也在慢慢的随着喘气声变得平静。

    “对不起！老奶奶，我不是故意要吓唬你的。”王海充满歉意的。

    王玉兰摇头，“没事，我的心脏还受得住，只是下次别再这样突然跑进来了，很容易吓到饶。”

    王海点头，那老人见他这么快就把她的话听进去，慈祥一笑，语气温和的问：“我刚刚听你好像在叫罗三十，你是在找她对吧！她现在正在旁边的杂物房里面，你出门右转就能找到她了。”

    “不，”王海摇头，张大嘴吸了一口气，“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是突然有些事想要向你请教。”

    正想继续织毛衣的手一顿，王玉兰疑惑的看着王海。

    “是这样的，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就想要请教你之前的看见食物凭空消失，那些食物具体是怎样消失的，是突然就没，还是颜色渐渐淡化，逐渐变成透明？”

    “怎么消失的？”王玉兰皱眉，表情看起来很是苦恼。

    “你慢慢回想，我不着急的。”

    他急也没有用，老饶记忆力本来就不好，他如果一直在旁边拼命的催促，很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倒不如安静下来，让她有一个宁静的环境去回想，这样她回想起来的速度也会更快些。

    王海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之后就没有再出声，一直在安安静静的等着老人回想过来。

    “我记得……”王玉兰终于开口了，“好像是颜色慢慢变淡，之后才消失的，具体是怎么消失的，我记得不太清，只记得那好像不像是一瞬间会发生的事。”

    “那这样的情形你见过几次？”

    “好像两次吧！”王玉兰望向王海，“年轻人，我听现在科技很发达，有东西就算是不用火也可以发光，这个食物凭空消失这件事，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就像是那不用火也可以发光的东西那样，是用什么东西让那些食物消失不见的。”

    老人口中所的不用火也会发光的东西是电灯，在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电力还没有普及，就连电灯，也是像民宿那个老奶奶这样家里有点资产的人才用得起，不过可能是因为刚刚使用还没有习惯，又者是用电的费用昂贵，反正到现在，他还经常在夜里看见有人提着一盏油灯走来走去，很少会用到电灯。

    他和罗三十是不习惯用油灯的，可是又不好意思开电灯，所以夜里他们一般都不会出来，只在各自的房间里头呆着。

    这里的人基本黑之后就睡，所以王海和罗三十到这里一个多月了还从来有试过在夜里出去。

    而刚刚他在那座平房里面看到的男尸，看他的穿着，他似乎是本村人，他很有可能是与某人约定了要在平房里面见面，之后有可能发生了争执，那人错手杀了他，又或者平房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具男尸是被人拖至平房里面的。

    不管平房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王海觉得男尸出现在平房里面的时间，很有可能是在晚上。

    白这村子里面的人都出来，就算不是很多人在路上遇到，但一两个人还是会遇见的，所以凶手不可能在白的时候尸体搬运至平房里面，同样的，如果凶手要和死者谈论什么，在白的时候约在平房里面见面，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们很有可能是在夜里，在村里的大部分人都已经睡下的时间来到平房见面。

    想到平房很有可能是那两饶约定地点，又或者是凶手的抛尸地点，王海背脊就忍不住一阵发凉。

    他刚刚就是在有人注视着他这边的时候走进平房的，他当时只觉得是那些村民紧张，觉得那平房是个不祥之地，不想让他进去。

    现在想想，万一在刚才那些看着他走进平房里头的村民里面有凶手，又或者是看见他走进平房的村民把他进去的消息告诉了凶手，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