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秘境边缘徘徊试探，柏舒越发觉得秘境里存在的不仅仅是阵法，而是有人在操控秘境。

    毕竟天灾可以用阵法制造，可魔兽却不受阵法所制。而且，今天柏舒总觉得有人盯着她。

    “走了这么久真是有些累了，不如休息休息？”柏舒提议停下歇息。

    云初昨夜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悔意又升了起来，如此矫揉造作，如何能成为伙伴？但云初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得附和着独自坐到树下打坐。

    柏舒见云初入定，自己则放出神识扫荡了一遍秘境，她要揪出这个一直盯着自己的东西！想出秘境怕是要在这东西身上下功夫了！

    就在魔涧边缘的一个山洞里，一道虚影闷哼一声，收回了分散到远处的神识。

    “哼，一个小妖居然也能伤我，若不是本体被困，碾死你比碾死一只蚂蚁可容易得多。”说完这道虚影便钻回了屏障下方的魔气里。

    柏舒的神识追到洞里时，发现洞里什么也没有，仔细查看一遍仍无所获。看来对方修为不比自己低，定然也不会轻易让自己识破。

    柏舒看着洞里，留下一句“来日方长”，便收回神识。

    柏舒刚刚离开，那道虚影又回来了，停在柏舒刚刚站定的位置深深嗅了一下，低语“熟悉的味道！哈哈哈，恐怕不日我就能出去了，上万年了，终终于有机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柏舒睁开眼就看见云初的脸要贴到自己脸上了，吓得她往后仰去，险些摔倒。

    云初急忙扶她一把，一脸惊喜地看着她“师妹，刚刚看你在打坐，不敢吵你，我按照你教我的经脉运行方法，以兽形状态试着修炼了，果然我可以调动体内妖丹化天地灵气为己用，师妹教我的居然是妖修修炼法门？”

    “呃，对，毕竟我博览群书，涉猎广泛。”柏舒没想到竟被云初发现，摸摸鼻头随意说道。

    “是吗，那师妹可真是运气好，藏书阁的书我也是读过的。”

    “哈哈，那还不是三长老疼爱我，特意给了我长老令牌许我进去看看一些设有禁制的书，所以我才能知道啊。”柏舒真是后悔说谎，一个谎言要千百个谎言来圆。

    不过她也不怕云初拆穿，左右不过是个金丹，不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只怕云初想要玉石俱焚毁了白茅的内丹，否则自己怎会与这刽子手在这里虚与委蛇。

    云初看着柏舒的神色知道她在撒谎，人妖魔三族经脉运行规律各不相同，法门也是千差万别，各族之间并不互通，藏书阁定不会有相关书籍。

    这柏舒炼化妖丹极其容易，虽未曾看她化出本体，但知道那修炼之法是妖修修炼法门时，云初隐隐觉得柏舒就是妖。

    按理来说以他天师的身份应该对妖修有所感应，但柏舒这里却是毫无动静，那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对方真的是人，二是对方修为极高，云初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云初不放过柏舒任何神色，“请教师妹，现在我虽能以妖身控制妖力，但毕竟多年为人，还是不太习惯用妖的身体，不知师妹可还有他法？”

    柏舒回望过去，盯着云初的眼睛，直到云初受不了柏舒的目光偏过头去。

    “那就要问师兄的选择了。两股力量暂时平衡只能保证师兄短期内不再发狂，长期下去两股力量必然失衡，到时恐怕就不似以往那般好控制了，毕竟妖力已经从妖丹引入了你的身体。”

    云初有一种被看透的错觉，他不该试探柏舒的，二人交情并无多深，若能从她这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付出一切又如何？

    自己本就是要拼了命也要玄天宗付出代价，所谋一致，就不求其他。想明白后再看向柏舒的眼里就没了探究。

    “如何选择？”

    “做人还是......做妖。”

    柏舒也不想再说谎，若是眼前之人能选做妖那就最好，若是不能，这点修为在自己眼里也算不得什么，捆起来慢慢教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是下下之策。

    云初愣住了，以为柏舒并不想拆穿自己的身份，可眼下这种问法显然是摆明了身份，怕是对方根本不将自己这点修为放在眼里，果然还是实力碾压一切。

    云初想到妖族化形后修行比人类修仙者要快上许多，就想选择妖修，可他也就是个金丹修士，对应妖族只达结丹期修为，还远达不到妖族化形修为，难道做了妖要变成狼的模样修炼吗？

    柏舒看着云初的眉头一会舒展一会又皱起，便问他“有何疑虑？”

    “我若选择做妖，我的修为只在结丹期，我会变回狼身吗？”

    “你竟是在纠结这个？无须担心，两股力量融为一体，修为至少达到元婴，以妖族来论也有化形修为，都是人身，不会变为狼身。”

    “那我选妖。”

    “我以为人类是看不起妖魔的。”柏舒的意思明显不过，是觉得云初不会选成妖。

    “妖族结丹后修行更快，我需要强大的力量，不然怎么对抗玄天宗。”

    “好，那我就助你成妖。”

    柏舒把剑仍到树上，两人又像前日一样来到木屋里。

    “就在这里吧，我的佩剑自带防御，可为我们护法。现在以你狼妖本体运转体内妖力，再一点一点把内丹中的灵力引到经脉中来，我会在你体内注入一股力量护住你的经脉，这个过程不能断，一直到吸收完所有灵力。”柏舒把她挖空心思想到的方法大致跟云初讲了。

    “好的，成功的可能有多大？”云初随口一问。

    “不知道，这法子就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没人试过。”柏舒摊手。

    云初大吃一惊，“那你......”

    还不等云初说完，柏舒就打断了他的话“之前教你平衡妖力的法子也是我自己想的，无人尝试。”

    云初扶额，这让自己想起了当初生吞妖丹的壮举，以命搏修为，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走的路吗？

    “行吧，那就试试，这世上也没有几个疯子想要冒着生命危险化妖，我也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