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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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被祝福的抽象玩意

    “我们是萨利人!我们是黑暗诸神的孩子!不要惧怕……”一个凶狠的声音喊到一半就嘎然而止了,他被架设在房顶上的收割者弩炮带走了,同时他身边刚组织起来的萨利勇士们也变成了支离破碎的碎肉。

    刚恢复了一些士气的萨利人队伍又散乱了起来,摊位和马车组成的防御阵地也变得无人把守。有的试图向被彗星冲击波和碎石点燃的地方跑去,有的试图向还处于安全状态的港口跑去,还有一些选择去国王大厅。更多的还是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的,但很快越来越多的杜鲁奇爬到屋顶上,死亡不断从天而降,吞噬着萨利人。

    奥姆斯科罗有组织的抵抗已经瓦解了,达克乌斯三人在混乱的街道上行走时遇到的北佬要么害怕得不敢对他们构成任何危险,要么死得不能再对任何人构成威胁。更大的危险是彗星冲击波和燃烧的碎石所带来的火焰和杜鲁奇们的肆意纵火,他能感觉到火势迅速蔓延到整个城镇,他身后的整个街区在短短几分钟内就变成了火海。

    与传统掠夺者不同的是达克乌斯带来的杜鲁奇们没有去抢劫商店和房屋,没有被屋内发现的啤酒和蜂蜜酒所刺激,也没有什么诺斯卡女人被扛进屋内,杜鲁奇像野狗一样支配自己的欲望。可能是跟在他身边一路上好东西见多了,可能是至始至终有着生理上认知,这些有着出身和社会地位的精灵始终认为他们与人类是不同的,就是单纯的杀戮和施虐。

    达克乌斯一边走着一边感觉自己的思想在不断的翻转着,他有一种强烈的撕裂感,上个月他还带着杜鲁奇们在奥比恩拯救世界,现在又变成了一群施虐者,这似乎可能并不冲突?没人规定拯救世界的就非得是英雄,再说英雄的评判标准是什么?这似乎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小学生用热水烫蚂蚁一样?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还是被施虐群体转换后就变味了?

    达克乌斯也搞不懂,他也不是哲学家和思想家,他也不在乎这些北佬。他在乎的是以后的君临奥苏安,难道真的要进城三日不封刀?虽然杜鲁奇是马雷基斯个人意志的产物,但有的东西是马雷基斯能控制住的吗?如果马雷基斯能控制为什么现在的纳迦罗斯会是那个鸟样子?转变思潮真的有用吗?

    一边走着,一边寻思着,很快达克乌斯来到了梦境中所看到的地方,他感觉自己被拽了一下,这时他才猛然回过神来,他看向拽住他的德鲁萨拉,随后他又被弗拉奈斯的声音所吸引。

    “大人。”

    达克乌斯向前方看去,能隐约看到洞口的背光处站着一只畸变体。

    畸变体身材极其高大,似乎有两米五左右,不披盔甲的手臂肿胀得厉害,让人恶心的是他身体上的肌肉似乎像是从身体里延伸出来一样,顺着万有引力自然的下垂着。他宽阔的胸膛上延伸着一块类似哈德瑞卡的黑色钢质胸牌,其表面因过去的战斗而凹凸不平,伤痕累累。腰间的腰带上充斥着钩子,钩子把干了的人耳朵固定在上面,就像精美的装饰品一样。他的腿上裹着有鳞的兽皮,那坚硬的蓝色兽皮显然从被斩杀的冰龙身上获得的。脚已经畸变成了弯曲的爪子从四周都是尖刺的铁靴内延伸出来,他的头顶上戴着一个华丽的青铜头盔,弯曲的角向上弯曲。

    达克乌斯能从畸变体盔上看到两只绿光闪闪的眼睛正贪婪地看着他,他摒弃了脑海中的杂念,变得不再寻思,他拔出猩红剑向前走了过去,他知道这个怪物是在专门等他的。

    “大人。”

    随着弗拉奈斯的呼喊,达克乌斯再次停止脚步,转过头看向弗拉奈斯。

    “大人,请准许我!弗拉奈斯·塔凯亚以巫王之手冠军的名义与这个怪物战斗!”弗拉奈斯拄着尊神战戟单膝跪地不容质疑地说道,他的脸上闪烁着疯狂的战意和坚定的决心。

    达克乌斯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看着弗拉奈斯寻思了起来,他从没有任命弗拉奈斯是他的冠军,平常这个冠军的称号只是一种其他杜鲁奇私下的戏称。在他的心中弗拉奈斯可能是他战斗时的盾牌,平时是他的副官,但他从没有让弗拉奈斯专精战斗,像黑守卫队长那样从事职业战斗。他不是神仙,他无法只凭一句话就点化某个人,他知道如果这次拒绝弗拉奈斯,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后果,这种结果似乎比弗拉奈斯战死在这里还要糟糕?

    “你还记得那次在里昂尼斯海岸边的战斗吗?雷恩应该给你讲过。”达克乌斯先是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接着又说道,“以我的名义去战斗吧!这是属于你的荣光!弗拉奈斯·塔凯亚!”

    还半跪在那里的弗拉奈斯对着达克乌斯行礼后毅然决然的站了起来,他刚才在见到那个怪物的时候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恐惧感。虽然他跟随达克乌斯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但这种恐惧感一直在他的内心中徘徊,成了他无法述说的秘密,或许只有刀锋之主能感觉到,他也不止一次向刀锋之主祈祷过,他始终认为他之所以能成为刀锋之主的神选更多是那次黄昏之潮时的无奈之举,奥比恩岛之战结束后,刀锋之主回应了他,只有寥寥的两个单词,那就是:战斗!突破!

    弗拉奈斯拿起盾牌和战戟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而达克乌斯则转过头看了德鲁萨拉一眼。

    德鲁萨拉明白达克乌斯在担忧什么,她对着达克乌斯露出安心的微笑。

    畸变体的眼睛从绿色变成了红色,他向后仰着头,向寒冷的冬夜发出了剧烈的咆哮,一道道像金属才能发出来的声音不断的从他的青铜头盔中发出。声音停止了,他不顾一切地向弗拉奈斯冲了过去,对他来说,一切似乎都很重要,但一切似乎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是战斗与杀戮。

    弗拉奈斯做好了接敌的准备,看着畸变体庞大的身形正在不断冲来,他感到自己的恐惧在膨胀。他眼前的东西是一个错误,一个可怕到不自然的战士,一个不正常的人类,甚至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随着畸变体的不断靠近,他能看到畸变体所持的巨大双头斧,斧头的黑色钢铁燃烧着不知名的符文。

    当畸变体冲过来时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咆哮着,他毫不犹豫地把双头斧砍了下来。

    弗拉奈斯用行走壁垒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他感觉这个畸变体的力量像巨龙一样,他能感觉到斧头撞在行走壁垒上的巨大冲击力,就像他手臂的肌肉都要抖下来一样,他的膝盖被那斧头的力量弄弯了,整个身体都在这股无比澎湃的力量下挣扎着。

    在青铜头盔的阴影下,畸变体那发光的眼睛燃烧着,头盔后面传来爬来爬去的疯狂咕哝声。火光闪烁着,燃烧的符文闪动着,空气变成蒸汽环绕在双头斧的周围。

    在弗拉奈斯的大脑里,有一大堆声音在发出疯狂的低语,在他的内心里点燃了恐惧的火焰。他能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黑色的深渊,一个无法逃避的恐怖国度。畸变体巨大力量继续压在他身上,他的双腿开始弯曲,他的身体开始颤抖,他能感觉到那恐怖的双头斧持续的压在行走壁垒上,而行走壁垒在撞击的那一刹并没有发挥立场,或者说畸变体的力量抵消了立场带来的反射,他能感觉到双头斧咬进了行走壁垒中,咬进了那不知名的金属质地中,一点点的,他感觉到他要被畸变体压垮了。

    然而,时间就停在了那一刹那,回忆不断闪缩在弗拉奈斯的脑海中,他想到父母死后朝不保夕的日子,想到那个爱着他们但发起疯来变得不受控制的叔叔,想到拿出仅有的微薄钱币投资他的叔叔。想到了马拉努尔找到他的时候,想到第一次与达克乌斯出海的经历,种种经历不停的从他的脑海中闪过。他能感受他父母和叔叔们对他的热切期盼,他能感受到达克乌斯对他发自内心的信任和爱护,他能感觉到刀锋之主在注视着他。

    弗拉奈斯突然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战斗的意志不断在他的脑海中燃烧,他变得不再恐惧,他咬牙切齿的赞美刀锋之主,战斗的意志所产生的力量在他的四肢内轰鸣。他接着又怒吼一声,随后把行走壁垒偏转开,他整个身体都跳了起来,尊神战戟撞击在畸变体身上的时候,他把身体的所有力量都投入了进去。

    行走壁垒的偏转让畸变体的双头斧砸在了地上,他变得跌跌撞撞撞起来,他的手臂在挣扎着抓住他的斧头。弗拉奈斯侧身来到他的身后,尊神战戟的手电筒火力全开,从他的骨头和肌肉上划过,红蓝色的鲜血不断洒出,痛苦的尖叫声在不断回响着,他的右手被弗拉奈斯从手腕上割了下来。然而,畸变体非但没有被痛苦所征服,反而似乎从受伤中获得巨大的力量。他左手拿着巨大的双头斧,不停的挥舞着,就像悬停在弗拉奈斯头上的大镰刀一样。

    弗拉奈斯不停的闪躲着,半蹲半站的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把巨大的双头斧就向后摆动着,再次向他袭开,而且速度比上一次攻击还要快。他再次躲开双头斧,他的身体在颤抖着,他在毁灭的边缘摇摇晃晃,他努力恢复身体的平衡。移动的同时他还不断观察着,他很快就捕捉到了畸变体的攻击规律,在意识到这不是畸变体故意留出的破绽后,他再次移动移动身体,找准时间把战戟的尖部捅进了畸变体伸出手露出的腋下,他能清晰地看到畸变体的骨头在打击下的断裂,血液像喷泉一样从可怕的伤口中喷涌而出。

    那把恐怖的双头斧从畸变体虚弱的手中上掉了下来,叮铃咣当的摔在地上。

    畸变体的身体不断的打转,血液从他的腋下和手腕中喷涌而出,疯狂的吼声和喃昵的底语不断的从他那青铜头盔中传出。

    弗拉奈斯从受伤的畸变体后面猛冲而上,随着双头斧的消失,笼罩着他的恐惧感突袭消失了,他脑海中的鸣叫声也消荡然无存。

    然而,畸变体青铜头盔中的话语就像有魔力一样让弗拉奈斯顿住了,他不受控制的带着某种疯狂的好奇心凝视青铜头盔,他能听到一个混乱的声音不断的从青铜头盔中传出。

    “弗林纳……杀死……割伤……眼泪……屠杀……”畸变体的发出嘶嘶声,一个个模糊的音节顺着口水喷涌而出。

    如果这里站着一个诺斯卡人的话,就知道弗林纳曾是艾斯林部落的伟大战争领袖,他的肉体承受着黑暗诸神的恩宠,他带着他的掠劫者们深入混沌荒原,突袭匈人和库尔干人的部落,并抢劫野兽人的万魔岩。

    “弗林纳……弗林纳……”畸变体盯着被定在那的弗拉奈斯,他用沾满血液的胳膊拍打着胸口,青铜头盔中不断重复着。每当他念起自己的名字,疯狂的声音就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暴力。与此同时,他流血的手臂像被蒸煮一样跳动着,肿胀着,冒泡着。

    “弗林纳!”畸变体的原始愤怒随着咆哮不断发出,他那冒泡的胳膊张开了,肌肉从胳膊上剥落下来,露出一个湿淋淋的爪子,就像一只螃蟹的钳子。骨尖沿着血淋淋的肢体不断延伸,随着畸变体的呼吸而抽动和跳动。

    如果这里站着一个诺斯卡人的话,此时的他一定非常惊恐。

    假如这真的是弗林纳的话,那么黑暗诸神就在路上的某个地方突然抛弃了他,把他像一个破碎的玩具一样抛在一边。他的心灵和身体带有黑暗诸神宠爱的标志,他是一名非常强大的战士,但那都是以前,现在的他退化成一个疯狂的生物,一个堕落的被遗弃者。

    “我知道这个怪物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等我了。”达克乌斯看着不远处进入二阶段的四不像怪物感慨道,毕竟那个紫色大螃蟹钳子实在是太有代表性了,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黑暗亲王让这怪物在这里等他的?

    “或许他会结束他那可悲的命运,从而获得解脱……”德鲁萨拉心有戚戚地感慨道。

    “不!亲爱的,我想你应该搞错了,他接下来只会迎来更可怕的命运。”达克乌斯摇了摇头否定道,上司安排的任务搞砸了,回去还能有好果子吃?如果黑暗诸神这么仁慈的话,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去当永世神选呢。

    弗林纳挥舞着蟹钳朝弗拉奈斯冲了过去,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不和谐,庞大又笨重的身躯居然以一种美丽、流畅的姿态优雅游走,他把闪闪发光的紫色蟹钳砍向了弗拉奈斯的脖子。

    弗拉奈斯恢复了动作,就像从过场动画中脱离了出来,躲开这致命一击的他痛苦地咆哮着,因为他感觉到湿哒哒的蟹钳尖部划伤了他的脸颊。作为还击他用尊神战戟刺在了蟹钳上,一股肮脏的棕色蒸汽从蟹钳的伤口处喷出,正好喷在他的脸上,使他的眼睛失明。

    达克乌斯见状不妙提起猩红剑就要冲过去给弗拉奈斯解围,然而德鲁萨拉再次拉住他的手臂。

    “不要这么做,这或许会毁了他的战士道途,或许会让他从此一蹶不振……”德鲁萨拉对着达克乌斯摇着头,一脸担忧地说道。

    由于失去了视觉,弗拉奈斯盲目地挥动着他的战戟,试图将武器指向弗林纳发出的恶臭气味。他能感觉到戟刃深入弗林纳身体时发出的声音,然而接下来他听到一股破风声,举起行走壁垒格挡的他被弗林纳的蟹钳击中,猛烈的力量撞击在行走壁垒上,姿势不对的他直接被行走壁垒砸中胸膛,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他抛向空中。

    弗拉奈斯紧咬着牙关,尽管他的胸部承受了沉重的打击让他无法呼吸,让他的四肢在空中摇摆,但他还在试着稳住身形,他把行走壁垒掷了出去,把尊神战戟的戟纂拄在地上稳住身形。现在他的眼睛变得血红,视线所及之处全是一片被鲜血侵蚀的猩红,但至少他的视野恢复了一些,他双手紧紧握住尊神战戟平举对准了弗林纳,他知道接下来就要靠这把不凡的武器了,无论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松开尊神战戟。

    疯狂的咕哝和血腥的臭味警告弗拉奈斯他的敌人的接近,他的视野中能看到弗林纳以优雅的步伐向他走来,蟹钳的尖部在地上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音,两个蟹钳在不断的夹动着,显得急不可耐。

    昨晚一宿没睡,精神状态不好,今天写的少。我感觉到困意了,或许今天能睡个好觉,争取明天多更点。之前说的冠军对决不是今天这场,而是主角与那谁,毕竟挚爱死了,会去找主角寻仇,争取明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