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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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你是来做成就的吧

    达克乌斯表情狰狞尖声利气的说完后又跳到了另一边,伸出自己右手握成爪状,一边防备着黑影的时候一边握向自己的喉咙,他表演的正是大漩涡建立之前艾纳瑞昂独自面对混沌四神坐下大魔的的场景。这段历史他本来就知道,而且这个世界的三精基本都知道,这段辉煌的历史一直被口口相传着,阿苏尔那边的记载、话剧和绘本更是层出不穷。

    毕竟艾纳瑞昂是艾纳瑞昂,不是他的三系子嗣们,艾纳瑞昂是初代凤凰王,无论艾纳瑞昂这个人怎么怎么样,他都是所有精灵心目中永远的英雄。

    达克乌斯演着演着突然没有了表演的兴致,因为那道黑影就像看傻子一样在看着他,搞的他十分尴尬,搞的无法让他蹩脚的拙劣演技继续演下去,同时黑影的行为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眼前的黑影不是卡洛斯本尊,更不是奸奇本尊,确确实实是一道卡洛斯的回响。

    “从永恒之井出来的你就这水平吗?”

    达克乌斯笃定如果眼前是卡洛斯本尊的话,他也不会死,最多遭受些折磨,或是被困在这里,或是记忆被读取了。卡洛斯不会杀了他,一个聪明的人会试着挑起奸奇的兴致。他作为不是奸奇神选的神选死了谁还给奸奇找乐子?带来无穷的变化?再说,他也不相信眼前真的是卡洛斯本尊,他更不信卡洛斯的涵养会这么好,而且手段会这么降智和拙劣。

    奸奇座下的混沌大魔中只有卡洛斯·织命者有这种手段,他是奸奇座下混沌大魔中最奇特的,他被誉为奸奇的御侍、命运守护者和命运嘲弄者等等。

    在奸奇的混沌魔域中有个蕴藏巨大知识的地方,那便是连奸奇也不敢进入永恒之井。

    尽管奸奇自己就是位强大的存在,但仍不能确定她进入这散发着强光的黑水中是否能够幸存。

    然而永恒之井始终萦绕在奸奇的心头,这是唯一令她束手无策,或是赢的东西,每次挑战往往是痛苦与紧张并存的。虽然她自己还未准备好以身犯险,但狡猾的她用自己的仆人作探路石。

    为了一探究竟,奸奇采用了一种颇为掩耳盗铃的做法,她将他座下的混沌大魔投入了井底,前八个都消失在了永恒之井中,只有作为第九个的卡洛斯从井里爬了出来,但问题是她座下的万变之主与其他邪神的混沌大魔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些万变之主或是书记员更像是她从本中分裂出的分身,不像其他的邪神,每个混沌大魔都是独立的个体。(这段存疑)

    自从那之后,卡洛斯便能看到那些连他主人都未能发现的秘密,他左边那个头能够预见未来。没有阴谋能够躲过他的瞎眼,而且能把未来那些无穷的变化尽收眼底,他右边那个头能够以客观的态度遥望过去。同样他的两个头,一个会述说着所谓的真话,另一个会述说着所谓的假话。

    过去与未来在卡洛斯穿越井中时窜入他干瘪扭曲的身体里,拥有这种先见之明也是需要付出沉重的代价的,作为代价,在现实中他两头皆双目失明,说白了就是一个看不见现在的四眼瞎子,他无法察觉时间的流逝,仅能感知事件将要发生或者已在某个时刻结束。

    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卡洛斯坐在奸奇的右手上,边搅动着漆黑的井水,边向他的主人低声耳语着那些只有他能看到秘密。

    九次九位奸奇座下的变化之主以自己翅膀上的羽毛为笔,以『奸奇之血』为墨水抄写着卡洛斯的所见所闻。每位变化之主都半信半疑地守护着自己听到的秘密,如同一件强大的工具,能够洞悉庭院中的各种阴谋诡计。

    因此奸奇丝毫不理会她宠臣们的阴谋,因为她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每个由变化之主们抄录下来的秘密都被她摄取并使其对永恒的理解更进一步。

    在现实中,卡洛斯的失明使其很容易受到物理攻击,尽管如此,他也能凭借自己的能力使其行动能够先于对手一步,通过观望时间洪流将各种攻击者的行动区别开来。而且他在魔法方面的天赋永无止尽,他知道现存的所有咒语、各种具有神秘能量的符文、记号和秘语,这种能力使他成为邪神最赏识的神使。

    有时卡洛斯会被他的主人派去执行那些最可怕的任务,比如复原一件魔法制品、碾压一支军队、或者他主人的其他邪恶企图。

    在大入侵的时候,卡洛斯就扮演着一种类似急先锋的角色,在那个魔法之风充裕的时期,他先是活动露丝契亚大陆,破开了回声之城,扎慧塔克那里史兰魔祭司们的绝对防御,但那些史兰魔祭司也不是什么菜鸡,他不是一去就摧枯拉朽的破开,而是通过几个世纪的观察才窥视到了史兰魔祭司们魔法中的弱点。之后他接连破开了重生之城,胡塔、天空之城,塔兰克斯拉、命运之城、阿斯霍托,就在他要去解决奎扎的时候,纳垢的仆从们却先行一步占领了那里。

    再之后嘛,卡洛斯就死在了艾纳瑞昂的凯恩之剑下,大漩涡成立了,但他还是能找到机会出现在凡世中。

    伴随着阴谋和轨迹而来的就是猜疑和不确定性,达克乌斯在这一瞬间又阴晴不定的寻思到了什么,也许他面前的就是卡洛斯的本尊呢?

    卡洛斯这么做可能是故意的?不能表现的太耀眼,毕竟他知道他的主人不喜欢他,他的主人也知道他知道自己不喜欢他,他也知道他的主人更不喜欢他知道他的主人不喜欢他。

    就在达克乌斯CPU即将过载开始冒烟的时候,黑影发出的声音把他拉了回来。

    “这一切,还有更多。走出去,迎接你的命运。“黑影沉默地注视着达克乌斯,过了许久指着达克乌斯说道,说完又指着楼梯顶上的一个开口。

    “行,没问题,你说了算,反正你现在是导演,我作为演员只需要配合你演完这出无聊且不知所谓的三流戏码。”达克乌斯顺着黑影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他耸了耸肩说道,反正这么僵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是回响还是本尊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一边走着一边发表反派宣言,他开始嘲讽道,“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这波是大赢还是小赢?或是赢麻了?你的装聋作哑无法改变时间之河的流向,故事尚有诸多情节,而它们可不会总是随你的意。”他说着说着又没了兴致,也许真的只是个回响呢?他又接着说道,“算了不难为你了,你更像是一个呆板的程序,无脑的回响,但你记住如果我遇见你的话……”

    达克乌斯说到一半正要准备走上楼梯进入黑暗时,他又寻思了下感觉哪里不对,为啥叫他去他就得去呢?他又走了回来,也许无论他是进还是回,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等等……”走回来达克乌斯伸手示意说道,说完他又指了指午夜护甲接着说道,“我要迎接所谓的命运,我要接受这等无上的荣光。”

    反正来都来了,现实中达克乌斯打死都不会穿那件充满恶毒和痛苦的午夜护甲,但这是幻象中啊,不体验一把就有些可惜了,虽然他没有叮!的系统伟力加持,也没有成就系统,但成就在有必要的情况下还是要做的。

    “我准备好了。”随着达克乌斯的话音落下,场景里的杜鲁奇们无视着黑影又开始动了起来。

    纳塞尔带着仆从们出现了,他们有序的取下午夜护甲,他们每个人手持一块被熏黑的金属,弯曲而镶嵌符文。有些是可以辨认的:胸甲、臂甲、颈甲、护手甲。其他的则看起来完全陌生,形状奇特,拖着黑色的金属片或者固定着角度尴尬的铰链。

    纳塞尔念念有词地向瓦尔祈祷,随后取过一件铠甲放在达克乌斯的眼前,将铠甲展示给正在专心观看的达克乌斯。

    “这会燃烧!我主人!”纳塞尔严肃地说道。

    “那就让我燃烧吧!”达克乌斯的回答是一声尖锐的疯狂笑声,他有着成为演员的一定天赋,尽管他的演技拙劣,但他能一秒入戏。

    一名仆从用钳子拿着一根冒着烟的铆钉走了上来,纳塞尔和他的仆从蹲下身子,用嘶嘶作响的蒸汽将热金属贴在达克乌斯的肌肤上。

    很快,达克乌斯就为他的这个冲动决定感到后悔了。

    “现在!”纳塞尔说道。

    话音刚落,仆从将铆钉推入固定位置。

    纳塞尔低声念咒,轻轻敲击瓦尔之锤,将热铆钉穿过预先准备好的孔洞,固定在达克乌斯的骨头上。

    达克乌斯因疼痛而咆孝,他的身体剧烈的摇晃着。他希望自己能闭上眼睛,但他无法控制他的神经,撕心裂肺的痛苦席卷着他的身体、他的神经与他的灵魂,很快他又被拉回了幻象中,他的身体被火焰所燃烧。

    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杜鲁奇权贵被达克乌斯的扈从们挪了过来,仆从们在他周围忙碌着,用头发制成的刷子将牺牲者的血液涂抹在铠甲上的凋刻符文上,每个弯曲和线条都被细致地描绘。他的小腿和脚踝被烟雾缭绕的黑铁包裹着,他不自觉的抬起了脚,他可以感受到铆钉被敲入脚跟和脚尖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战马的马蹄被敲进蹄铁一样。

    房间里以德鲁萨拉为首的女术士们开始吟唱着,声音伴随着午夜护甲安装的敲击声回荡着和叠加着,形成了一种不规则的和谐音律。

    更多的铆钉被钉入达克乌斯那纤瘦的大腿肌肤中,链节被钉在膝盖的两侧。当他从无尽的痛苦中再次清晰地感知到正在发生的事情时,他从脚到颈都穿上了午夜护甲。他的每一个部位都在颤抖,他可以感受到他的身上的一股能量正在消散。

    雷恩走了过来跪在了达克乌斯的面前,双手高举着托盘把上面的酒杯呈现出来。

    达克乌斯忍着痛苦接过杯子,然后停下来。他没有去喝杯子里的液体,而是握着杯子检查自己的指节,他发现每个都能完美地活动着。

    一口饮尽液体的达克乌斯扔下酒杯,面具随即锁定在他的脸上。他的呼吸在面具的通风孔里隆隆作响,蒸汽在他眼前升起。他四肢发热,周围的空气呈现出深红的光泽。

    这一刻,达克乌斯突然不再感受到痛苦,反而有一股力量涌动在全身的澎湃感,但很快那种澎湃感像潮水一样褪去,痛苦再次像汹涌的潮水袭来。

    “还真痛苦呢!”达克乌斯即使是在幻象里,那种从身体传递到灵魂和神经的痛苦还是让他有些经受不住。但学会品尝痛苦也是杜鲁奇的必修课,他现实里做不到,也没机会,在幻象中体验一番也是可以的,他要尝试着品尝马雷基斯所经历的痛苦,或许这样以后才能有更好的抉择。

    随着来到这个世界越来越久,达克乌斯感觉自己越来越抽象了,越来越被同化了,但他无论怎样被同化,他始终不是。

    “人是环境的产物?谁知道呢。”达克乌斯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知道在某些情况下,经历痛苦和折磨可能会带来成长和洞察力,但并非每个人都必须经历这样的经历才能获得成功或希望。每个人的旅程都是独特的,有不同的方式和途径来实现目标和追求想要的。

    起码达克乌斯做不到,他发现他驾驭不了午夜护甲,或者说他品尝到的痛苦和折磨都是外在和右体上的,这种痛苦传递到他的内心和灵魂。而不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苦和折磨通过内心和灵魂传递出来,传递到右体上。

    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和不同。

    达克乌斯虽然是名杜鲁奇,但他终究是个不是杜鲁奇的杜鲁奇。

    等达克乌斯穿戴完午夜护甲后,黑影转过身来,指着另一条沿着墙弯曲的狭窄楼梯。

    达克乌斯虽然没有顺着黑影指的方向看去,但他还是知道这次黑影指的是另外一条路了,与他穿戴上午夜护甲之前的路截然不同。他的身体支撑着午夜护甲,艰难的走到台阶上,他模湖地意识到他走过的时候,他的支持者们都跪在地上,嘴里似乎在喊着他已经听不到的词汇,似乎他们希望他能接受他们的忠诚,向他保证他的力量和荣耀,以及他渴望已久的一切。

    问题是达克乌斯的渴望是什么?

    达克乌斯没有理会这些幻象里的杜鲁奇们,他还在艰难的走着,他甚至想苦中作乐的擦着太空步,像马雷基斯那样释放灼热的蒸汽和火焰,让午夜护甲的鞋底摩擦在石砖上发出了刺耳难听的声音,可惜这些他都做不到,他已经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事物了,丧失了听觉和味觉,他感觉自己被灼热的火焰包围着,痛苦和折磨像浪潮一样不断的伴随着他。

    门内是一片深邃的黑暗,就像一种纯粹的恐怖情绪变成了一把利刃一样不断的袭击着达克乌斯。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