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在战锤当暗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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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也就那回事

    风吹过躺着的达克乌斯,他在风的空洞呻吟声中醒来。他慢慢地,痛苦地,睁开了眼睛。他仰面躺在铅灰色的天空下,张开双臂。他挣扎着挥动手臂,阻止了德鲁萨拉给他喂食药剂的动作。

    达克乌斯身后有什么大东西在动,他没有调整角度去看。傻不拉叽转过身来,用一只血红色的眼睛注视着它现在的主人。这只蠢孬梨儿侧腹沾满了骨粉的灰尘和爆裂的脓液。

    风吹乱了德鲁萨拉松散的头发,她的脸上满是灰尘和鲜血,脸颊和下巴上划过很明显的痕迹。她灵动的眼睛忧郁而深陷,周围环绕着施法过度的疲倦黑眼圈。

    “这药剂不是我制作的,是科洛尼亚,你的姐姐。”德鲁萨拉犹豫了一下,药剂僵持在手里,她有些冷着脸说道。

    “那这更不能喝了!”达克乌斯听完反应更大了,他对女术士们出品的东西有一种抗拒感,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就像第一次他醒来的时候阿丽莎制作黑稠的安神汤,直接被他倒出了舷窗。

    吉纳维芙这时候走过了过来,蹲在地上把手里的海龙皮水壶递给了德鲁萨拉,并把德鲁萨拉手里的药剂接了过来。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了先民之刃,***了达克乌斯大腿的枪套里,对着达克乌斯点了点头又起身离开了。

    达克乌斯贪婪地喝了下去,喝了几口热水后感觉自己又容光焕发,他没有问什么,也没有感叹什么,更没有问自己的腿还在不在,因为他活动了一下脚趾,脚趾的神经和感觉回馈他的腿还在,他静静的看着德鲁萨拉那张美丽的容颜。半年了他至今也没弄明白德鲁萨拉这张脸的背后藏着什么,他想抬起手臂去触碰德鲁萨拉的脸,但他又缩了回去,不是因为什么自备或者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态,而是因为他还戴着手套,手套上还有黏湖湖的血液和奇怪的液体。

    德鲁萨拉没有抗拒,而是把脸贴在了手套上,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达克乌斯的手臂,一只手散发着黑魔法触碰着达克乌斯脸颊上冰冷的血痕。

    达克乌斯依然静静的看着德鲁萨拉没有说什么,他可不会在他最虚弱的时候傻到问什么莫拉丝、冰霜之刃、无言者和美杜莎之类的事情。

    “我想好了。”达克乌斯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什么?”德鲁萨拉等了一会也没达到达克乌斯后半段话,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在君临奥苏安的时候结婚!在阿苏焉圣殿,在众神的见证下,在我们亲人和朋友的见证下,届时凤凰王马雷基斯陛下会为我们主持婚礼!我们将举行一场世纪婚礼,我们一定会君临奥苏安的!无论多么困难!我保证!”

    “嗯!”德鲁萨拉看着达克乌斯愣了半晌,她在幻想达克乌斯所描绘出的场景,她笑着坚定的点点头。

    …

    “所以!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定要和我说!”达克乌斯先画了一个饼,然后又绕了一圈。

    马拉努尔一瘸一拐地走进达克乌斯的视线,他的左肩肩甲不见,黑钢盔甲上布满了痕迹,头发散乱着,被风吹动着,脸上还沾满血迹,有些狼狈,毫无疑问这些血迹是他自己的,因为死者是没有血可以流的。

    “感觉怎么样?我的弟弟。”

    “我像是死了一次,然后又重新复活过来一样。”达克乌斯看着马拉努尔说道,说的时候指了指自己颈部,示意德鲁萨拉去找个什么东西帮他垫一下。

    马拉努尔忌惮的看着德鲁萨拉离去的背影,随后微微摇了摇头。

    “说个有意思的事,科威尔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一位先祖,那个先祖身上有莫加尔家族的徽记,而且正好与他们家族记载的内容对应。”

    “我至今也没搞懂,这支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险恶群峰?”达克乌斯有些无语和费解,同时也感觉有些讽刺和喜剧?

    “而且过了几千年后这个战场一直在这里,那群退化成暗影的山民至今没找到?偏偏被我们遇上了?”马拉努尔转过头呲出黑水后,转过头说道,他又思索着什么,接着说道,“命运?也许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你擅长,或者那些知道秘密的山民在来到这里之后的那些年断了传承?谁知道呢。反正我们是胜利者。”

    “伤亡呢?”达克乌斯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实在不行去找那些山民友好交流一番就知道了。

    “有四名扈从回归了厄斯·哈依艾的怀抱,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损伤,有几名接下来的旅途也许要在战车上进行了。”马拉努尔一边说着的时候,一边撇了撇头示意方向,接着说道,“冷蜥死了五只,其余的也受伤了,但没无大碍,你是知道冷蜥的。好消息是战利品很丰厚,非常丰厚。坏消息是我们只能选择性的装一些。”

    达克乌斯兄弟俩说话的这功夫,德鲁萨拉走了回来,她在纳迦瑞斯军队的辎重车里找到一个睡毯。在马拉努尔的协助下,达克乌斯靠坐了起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发现并无大碍后舒了一口气。他看着远处一排风化且无路可走的山脉,他又看着在两座崎区的山峰之间蜿蜒的山谷入口,他凝视着另一侧绵延的起伏平原,上面覆盖着波纹状的积雪草海。在北方的地平线上耸立一片积雪的森林,一座黑色的三角形大山尤为突出,山顶笼罩在白雪和云层中。一道锋利的裂缝,就像一把巨大的斧头留下的痕迹,以一个浅角将这座山噼开,从山顶到宽阔的底部延伸了三分之二的长度。

    “也许就是那里?”达克乌斯皱着眉头寻思着。

    马拉努尔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达克乌斯的肩膀离开了,既然他的弟弟无法主持工作,那只能暂时由他来。

    …

    “你知道什么吗?”达克乌斯看着德鲁萨拉问道。

    “这好像是巴斯空的消失军团,在凤凰王艾纳瑞昂在位的最后一年奉命出发。那段时期的记载很混乱,也许应该问问那个时代的人?”德鲁萨拉皱眉思考了一会,犹豫着说道。

    “那个时候马雷基斯应该是37岁?他应该知道什么情况,回头问问就知道了。”达克乌斯寻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扶我起来。”

    过了一会,达克乌斯试图站起来,当他把体重压在被划伤的小腿上时,忍不住痛苦发出抽气声。他的黑钢盔甲此时几乎是白色的,上面沾满了骨灰,有些地方因血迹而变黑。他的脸、脖子和额头上都有伤口,他的脸颊因干涸的血迹而僵硬。他的伤口疼痛地抽动着,一块弯曲的金属被死者的矛尖刺入他的皮肤,加重了伤口的疼痛。他小腿的伤口隐隐作痛,但他还是很庆幸能够感受到疼痛,他可不想现在少了一条腿,虽然也能治。

    达克乌斯环视着战场,一些还能动的杜鲁奇们在不停翻找着,这场战斗下来的战利品实在是太丰厚丰厚了。他看到雷恩一瘸一拐的爬到一个货车上,把破损的木箱推到地上,随着木箱的碎裂,无数的矛头掉落在地上。雷恩摇了摇头,接着又推下来一个箱子,又一是一箱长剑。加尔罗斯则拿着匕首,极其熟练的扣动着武器上面的宝石,腰间的袋子里已经装的鼓鼓囊囊。纳迦瑞斯王子的尸体被晾在了那里,没有谁去翻动,因为杜鲁奇们都知道那是属于他的战利品。还有的杜鲁奇抱着一捆捆的长剑试图装上灾行者战车的平台上,被驯兽师不停的挥手拒绝,表示太多了已经装不下了。

    “要是有个空间戒指就好了。”达克乌斯寻思道,但他知道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这个玩意,而且这个鬼地方也没法做标记之类的东西,这次是碰巧邪了门撞到的,对是撞到的!等下次来谁也不能保证一定会找到,因为险恶群峰里同样邪门。

    达克乌斯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的战利品,反正纳迦瑞斯王子已经躺了,还能再次爬起来不成?他一瘸一拐的走到躺了一地的伤病号那里转悠一圈,吉纳维芙和另外三名女术士正在忙前忙后的给这些病号处理包扎伤口,喂食热水和药剂。

    “大人!”

    “少爷!”

    达克乌斯对这些病号点头,一一示意,并查看伤势。弗拉奈斯试图挣扎着爬起来,但被阿丽莎按了下来。多里安在昏迷着,在不断的梦呓着什么,似乎是中毒了,破伤风警告!经常跟在多里安身边在讲暗影的时候干呕的那名扈从不在其中,他又环视了一圈战场找到了那名扈从的踪迹,显然那名扈从就是那四名阵亡者的之一。

    …

    伤病号的士气都很高,他们没有退缩,杜鲁奇生来就是战士,死于刀剑之下没什么好说的。他们知道前方的路打开了,他们也知道这次的战利品很丰厚,都能或多或少的分到些什么,而且都是那个时期的物品,在杜鲁奇社会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达克乌斯又一瘸一拐的走到纳迦瑞斯王子的身旁,打量着纳迦瑞斯王子的武器和盔甲,他看了一会后对着长剑挑了挑头,德鲁萨拉蹲了下来把长剑递给了他,他挥舞了两下后,拿到眼前端详了起来。

    “能让尊神奎特利战戟讨不到便宜的武器果然不凡,应该是同一批货,不过也就这回事。”达克乌斯寻思着,他记不住桌面规则了,但在某款持续拖更的游戏里库·迦使用的那把尊神塔兰克斯拉战矛是精绝品质,尊神宗奇之剑是稀有品质,尊神奎特利战戟的品质应该介于两者之间,有破甲、魔法和火焰攻击的效果。能让尊神奎特利战戟讨不到便宜的武器,差不多应该是大入侵时期精灵打造的武器。

    达克乌斯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些东西,他的精神似乎与这把剑连接在了一起。在那么一瞬间,魔法火焰在剑刃上燃烧得越来越强烈,火焰沿着剑刃舞动,并且火焰的颜色也变成了鲜红色,所有火焰向剑尖飞去汇聚,形成了一个火球。

    一眨眼的功夫,一股火球从剑尖上喷发出来,随即火球消逝在空气中,剑刃上的魔法火焰也暗澹了下去。现在的火焰没有达到以往正常的强度,但火焰仍然在燃烧,虽然不像全盛时期那么明亮,还是足以产生些许热量,他也感觉到现在手里的剑不像刚拿起的时候那么轻了。

    “阳炎剑?”德鲁萨拉看着长剑有些惊疑不定的好奇问道。

    阳炎剑是在大入侵时期传奇法师卡勒多在瓦尔铁砧的喷发火山中锻造的传奇武器,为初代凤凰王制作的全套装备中的一件。阳炎剑很古老,是远古时代众神还在世界上行走时锻造出来的。在锻造阳炎剑的时候,魔法之风比现在更加丰富,现在的世界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很难复制的出来,除非把大漩涡和灵脉节点干碎了。

    艾纳瑞昂握着阳炎剑,去战斗和杀戮,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混沌恶魔。他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给了阳炎剑。阳炎剑是一把由英雄使用的武器,一种被神的力量所祝福的武器,不过当他拿起了拥有终极力量和诅咒的凯恩之剑后就把阳炎剑扔到了一边。他把阳炎剑交给了弗里恩,他最信任的副官之一,弗里恩后来又把阳炎剑传给了他的子孙后代。

    马雷基斯由于他一贯渴望得到他父亲的所有遗产,自然对阳炎剑垂涎三尺。但是弗里恩的家人拒绝了他,随着时间的推移,马雷基斯的手下间谍曾多次试图夺取阳炎剑,但全都失败了。

    …

    弗里恩家族的最后一个后裔纳森内斯踏上了前往旧世界的贸易之旅。他安全的到达了那里,但再也没有跟着他的船回来。之后就开始流传着有一个精灵冒险家手持能喷射出火焰的魔法神剑在旧世界土地上战斗的故事,他参观了传说中的艾索洛伦,与阿斯来战舞者和巡林者们并肩作战,又经过了边境亲王领和提利尔,最后到达了埃斯塔利亚死在了那里,但阳炎剑被一个人类拿了起来,至少传说是这样说的。

    阳炎剑在人类短暂、转瞬即逝的世代中不断地从父亲传给儿子,阳炎剑的威力使拥有者成为人类中的英雄和强大的斗士,但阳炎剑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幸,就是某些故事一样充满了命运的嘲弄,神器被没有能力或资格的人拿在手中,那就是一种诅咒和枷锁。

    现在阳炎剑在露丝契亚大陆神庙城市祖尔泰克的一处密室里尘封着,具***置就是灰尽之城、帕花科斯旁边的卫星城,达克乌斯游历那里的时候刻意的避开了。

    “不是!但应该是同一批打制出来的。”达克乌斯直接否定了,因为他知道阳炎剑在哪里。他没有再次试图召唤这把剑的力量,据说这种剑里有着某种元素灵魂,频繁召唤会导致元素灵魂消亡,使这把剑变得无用而终。

    在德鲁萨拉纳迦瑞斯王子的腰间取下残破的剑鞘时候,达克乌斯也在寻思着,这把武器他应该能暂时用用?因为在武器上他有很多种备选方案,而且他也是不光用剑的,战戟和盾牌也用,但他相对更喜欢梅瑟刀。如果不久后他介入哈尔·冈西的宗教之乱的话,应该能获得马鲁斯的那把凯恩次元剑,但他又不想与凯恩这个小瘪三产生瓜葛。马雷基斯的毁灭者?毁灭者有破魔效果,堪称法系克星,毁灭者是马雷基斯自己锻造的,如果他把阳炎剑给马雷基斯?原本他是想整些乐子出来,比如邀请泰瑞昂兄弟去露丝契亚大陆进行一次友好会谈,深入交流,然后把阳炎剑给泰瑞昂。

    但达克乌斯既然决定征服奥苏安后,把阳炎剑给泰瑞昂就是不一个好的选择了,就像把灵魂之刃给莫拉丝一样,后面全是麻烦!他到时候登入奥苏安泰瑞昂拿着阳炎剑砍他和他的士兵?造成变数?他特么脑子有泡吧?被女干奇赐福了吧?还不如把阳炎剑给马雷基斯,把毁灭者换过来呢。

    “这是?这似乎是龙甲?”

    就在达克乌斯寻思的时候,德鲁萨拉的惊呼打断了他,他低下头看向纳迦瑞斯王子的盔甲。

    在龙甲里面似乎有一个达克乌斯能感知到的幻象,那幻象不停地呼唤着他内心的某种东西。

    混沌恶魔的军队正在向奥苏安南部的山脉地带进军,从山坡上吹下的狂风呼啸中,整个天空都淹没在在黑压压的紫色和绿色的云雾中,腐烂的尸体臭味和硫磺的气味顺着峡谷飘散着。

    初代凤凰王艾纳瑞昂站在一块漆黑的山坡上,他的盔甲、盾牌和长矛闪闪发亮,在他身后是精灵的将军们,他们都身穿以宝石点缀装饰的银制鳞甲,将军们的巨龙坐骑们也正在天空中盘旋飞舞,精灵大军冷冷地注视着远处那张牙舞爪,五颜六色的混沌恶魔军团。

    艾纳瑞昂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黑发从金色的龙盔边垂下,披散在猩红色的披风上,这时艾洛兰·安纳尔(影王的先祖)正手持凤凰战旗站在他的身后,他的身后还站着他的副官弗里恩,还有巴斯空等等。凤凰王转向了左边,那里正站着驯龙者卡勒多,那个亲手在锻造之神瓦尔的神殿中锻造凤凰王所有武器和甲胃的魔法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