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北方的纳迦罗斯
在北方纳迦罗斯的寒冷冬天,户外的环境是寒冷刺骨的。此时铅灰色的天空中漫天飞舞着雪花,让视野变得模湖不清。寒风呼啸,冻得脸和手冰凉刺痛,让达克乌斯不由自主地缩起身子,他的队伍从马雷基斯黑塔出发,纳迦隆德最外围的城墙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从一条若隐若现的深灰色长条变成了一个光滑的黑色屏障,每隔不远矗立的黑塔仿佛像带有尖刺的牙一样。
通往北方的门楼被巫火灯照得通明,灯火驱散了薄雾,像一只巨大而耐心的猎食者眼睛一样,露出扑击前的凶狠目光。十四辆灾行者战车和四十多头冷蜥组成的队伍在纳迦隆德城内的积雪大道上肆意的奔跑着,即使在积雪的大道上,队伍的行进也并不平静,车轮发出如同沉重的雷声隆隆地移动。
这十四辆灾行者战车有八辆是由纽克尔给达克乌斯准备的,其余的六辆则是由希尔西斯为首代表的纳迦隆德恐惧领们提供的,有四辆灾行者战车上还携带了四架收割者弩炮,其他几辆战车上携带了大量的辎重和补给。
这一小撮纳迦隆德恐惧领主们的虽然之间也有纷争,就是一个六人的宿舍一样,他们可能有57个群。但他们还是尽量抱在一起取暖,因为他们的长期利益都是一致的,为了家族,为了自己,为了更好的向巫王服务。
这些恐惧领主们不对来玛巨兽抱有幻想,他们只希望克拉卡隆德能记得他们的人情,向他们提供一些实惠和优质的普通战争多头蛇就行。即使达克乌斯此行运气爆棚,抓到了传说中的来玛野兽那根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来玛野兽要么会是巫王的玩具,要么会是达克乌斯的玩具,他们能分到一点功劳和人情就好。
至于扈从和女术们则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和研究,跟着出来了。队伍没有蝎尾狮,因为现在的天气和环境食物本就难以补给,上哪给蝎尾狮一天整一头牛去,而且去的地方还是险恶群峰(之前名词叫错了,不是怨恨峰),那里群峰环绕险峻异常,杜鲁奇来这有五千年了,至今也没有勘测明白。
而且蝎尾狮还有见敌必战的特性,这要是打起来或者飞到哪去,能飞来或者打的赢之后能飞起来还好,要是出现万一那骑手可就真万一了,撂哪可能真就撂那了,山里也没信号,也没有gps什么之类的东西,而且那里距离混沌荒原太近了,水晶球的通讯效果也不好,到时候可能找都找不到,真就是纳迦罗斯没有弱者了。
每次出行前,达克乌斯都会做好旅行攻略和手册,这都是前杜鲁奇的前车之鉴,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如果走戈隆德到混沌荒原的那条路,绕开险恶群峰情况又不一样了,那边视野开拓适合驾驭飞行生物去,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归,地狱之灾家族曾经也去找过来玛野兽多次,就连卡利恩都曾跟随耶格尔去找过两次。
…
纳迦隆德城内的道路上人迹罕至根本看不到几个杜鲁奇,这些杜鲁奇就像传统的极寒之地的北方人一样,秋冬交际和死亡午夜结束的时候囤好了大量的物资,冬天基本都猫在家里,没有必要情况通常是不会现在街道上的,这也是在达克乌斯在走访调查报告中了解到的。
达克乌斯骑的冷蜥还是从南边露丝契亚返回纳迦罗斯时候骑的那只,原本他以为这只冷蜥来到极寒的北方会有些冷,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结果屁事没有,看来冷蜥对是温度的上下限是极高的。这只没有名字的冷蜥表示一切良好,但也仅限于此了,这只傻不拉叽的冷蜥只能表达这些,还是在他问了好几遍的情况下,然后这只冷蜥就有名字了,就叫『傻不拉叽』,当然露丝契亚的巨兽和野兽也仅限于冷蜥耐寒,他是清楚知道甲龙和三角龙之前在克拉卡隆德表现的。
北门的守卫队长确认是达克乌斯的队伍后表现的极其尊敬,直接放行,没有出现什么勒索敲诈的情况。这帮守卫们心里门清知道什么杜鲁奇能惹,什么杜鲁奇是惹都不能惹的,但马拉努尔还是抛给守卫队长一颗硕大的红宝石,美其名曰拿去喝酒,守卫队长看到手里这颗品相完好的红宝石表现的更加殷勤了,又是点头又是哈腰,跑前跑后帮忙指挥维持秩序。
纳迦隆德城外的地面上是一片白茫茫的雪景,冷蜥每一步都需要费力地踩在积雪上,雪发出嘎吱嘎吱的踩实声音。天空还是铅灰色的,即使是有雪景也是显得那么压抑,而且太阳出现的时间非常短,白天只有短暂的几个小时,如果要在户外进行活动,必须在短暂的白天时间内完成。当夜幕降临时,整个世界似乎都被寒冷所包围。如果没有足够的照明和取暖设备,户外的环境会变得非常昏暗和危险。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也变得非常具有挑战性。如果迷路或者遭遇其他紧急情况,很容易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如果杜鲁奇没有穿戴足够的保暖装备或者魔法,很容易就会感觉到寒冷在身体中蔓延。达克乌斯这帮权贵们要么穿着海龙皮的凯坦,要么穿着蝎尾狮皮的凯坦,唯独没有穿冷蜥皮凯坦的,因为那是海格·葛雷夫的标志。
女术士们也穿的厚了起来,这些女术士们知道这次出去的时间可能有点长,而且还是北方的纳迦罗斯山脉,有魔法护体也架不住时间长,总之就是没有之前的刻板,阿丽莎、科威尔的妹妹、科利欧纳和吉纳维芙穿着华丽的貂皮和紫色的丝绸长袍,而德鲁萨拉还穿着那件边缘点缀着雪豹白色斑点毛皮的深色毛皮长袍。
至于达克乌斯?他穿了两层凯坦,海龙皮凯坦穿在最里层,起到保暖内衣的作用,外层又套一层加大加厚的蝎尾狮皮凯坦,虽然套了两层凯坦,但他的行动没有受到限制,毕竟这是魔法世界,两层的厚度也就那回事,不像之前那种传统的军大衣。他这杜鲁奇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念旧,外层还是外紫内绛的贵族长袍,最外层是之前穿的那一副冷蜥骑士铠甲,上面充斥着缝缝补补的痕迹。他身边的扈从曾建议他换一套,但被他拒绝了,他还是仍然选择这套,他同样美其名曰这套铠甲陪伴他很长时间和多次战斗,除非彻底损坏,或者在弄套量身定制的神器铠甲前是不会换的,即使是换下来也会保留好,当做一种岁月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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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咂听着是说铠甲的,但达克乌斯身边的一圈聪明杜鲁奇都各种理解成不同的意思,他们把这套铠甲代入成了自己,由物到人,如果一副普普通通的制式铠甲达克乌斯都能这样对待,那他们以后呢?
走了很久,一群骑着高大黑色战马的黑暗骑手乌泱泱的冲进了队伍的视野中,达克乌斯判断数量大概有一百左右,这些黑暗骑手身穿黑色羽毛编成的黑色斗篷和宽大的兜帽,手里夹着长长的黑松木柄长矛。这些黑暗骑手的奇特穿戴是有说法的,说是通过这些羽毛向长着乌鸦头的地下精灵神尼苏祈求他们能逃过敌人的视线。
黑暗骑手是杜鲁奇唯一信仰尼苏的群体,尼苏是苍白女王厄斯·哈依艾的儿子。他的任务是确保自己母亲手中的精灵灵魂不被色孽吸走,同时也要防止一切凡人进入冥界盗取机密。冥界世界的秘密绝不能让凡人知晓,而尼苏正是负责把守两个世界间通道的守门人,号称终极之门守门人。
一名领头的黑暗骑手挥手命令黑暗骑手们止步,他骑在马上站在那里戒备的审视着达克乌斯的队伍。
“戒备,打出旗帜!”达克乌斯直接命令道,随即掏出单筒望远镜看了一眼,他看到了对面的黑暗骑手打出了海格·葛雷夫的旗帜,命令完后他转头看向雷恩。
雷恩点了点头,直接翻身跳下冷蜥,接过他哥哥手里的旗帜,快步跑到了卡利恩的灾行者战车上,灾行者战车直接启动,向那群乌泱泱的黑暗骑手冲了过去。
为首的那名黑暗骑手也接过旗帜骑马走出队列,在空地上与雷恩交流了起来,交流一番后。那名黑暗骑手对着达克乌斯队伍的方向行了行礼,转身对着自己的队伍打了下手势,黑暗骑手的队伍继续出发了。
“大人,是海格·葛雷夫的队伍,他们奉瓦拉哈尔勒汉·堕落之刃的命令,追捕他的黑刃儿子。”雷恩回来之后,开始一五一十的向达克乌斯汇报。
“你还有印象吗?我的哥哥。”达克乌斯点了点头,看向他旁边的哥哥。
“那个什么马鲁斯·黑刃?哦,可怜的弗尔兰·巴勒,祝那个废物健康。”马拉努尔浮夸的摊开双手,戏谑的说道。
几名知道马鲁斯和弗尔兰这对表兄弟之间事情的克拉卡隆德权贵笑了起来,似乎这表兄弟俩之间的故事像一个乐子一样。
而多里安和他扈从们则有些懵逼,他们当然知道马鲁斯表兄弟的事,上次黑暗议会召开到现在已经有半年了,纳迦罗斯是没有秘密的,但凡有点身份的权贵都知道海格·葛雷夫和黑色方舟纳戈尔号之间的破事,据说现在纳戈尔号停靠在了卡隆德·卡尔,充当夜督基拉的外援,协助基拉镇压卡隆德·卡尔。
但多里安不知道,马拉努尔当初同意马鲁斯五哥乌来策划在克拉卡隆德那次伏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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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克乌斯的队伍借着这个没有再次出发,而是在原地开始修整下。雷恩就开始给多里安讲述马鲁斯在克拉卡隆德的那次被伏击的事经过和结果,旁边的科威尔有时候还补充两句,姿势和语态极其滑稽,对马鲁斯充斥着嘲弄。
达克乌斯在旁边微笑听着,他没有说什么假如你们活到几百年后,那时候克拉卡隆德会沦陷,然后你们这帮权贵没有为过去的家乡流下一滴眼泪。因为这帮权贵把克拉卡隆德诋毁成了弱者和叛徒的避难所,并把克拉卡隆德的陷落作为对这些责怪的证明。转而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马鲁斯的先锋部队,向马鲁斯效忠,不过这些权贵没有意识到,这种地位并非是一项荣誉,而是因为马鲁斯在时刻提防着这些权贵。马鲁斯意识到,黑檀之爪已经换过一次效忠的对象,那这些权贵很有可能轻松地再换第二次之类的话,未卜先知吗?太神棍了,再说现在他来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再发生了。
“马鲁斯应该找到属于他的羁绊扎坎了,这会应该在回海格·葛雷夫的路上,时间还有这些黑暗骑手应该都能对的上,也许我接下来会去海格·葛雷夫一趟?那里的锻造厂还是要去看看的。”达克乌斯寻思着,虽然马鲁斯死的有点谐,但他成为海格·葛雷夫夜督之前在纳迦罗斯搅和出来的破事太多了,就像个搅屎棍一样,到哪哪不消停,到哪哪出事。
这是达克乌斯不愿意看到的,出事就以为意味着为战争准备的产能和人口会下降。整个纳迦罗斯几乎哪哪都被波及到,从最北方的边境到最南边的克拉卡隆德,从西边的纳迦隆德到东边的卡隆德·卡尔都有。而且那个扎坎大魔始终是不稳定的因素,迟早像一颗雷那样爆炸。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要找个机会弄死马鲁斯。即使必须有这么一个乱搅合的杜鲁奇也得是他来,这样才能主动,而不是被动。
达克乌斯的队伍休息了一会后,再次出发了,一路上人迹罕至,没有遇到什么巡逻队,补给队,商队之类成建制的队伍,就连野兽都没有遇到,更别提什么绿皮和野兽人了。
在纳迦罗斯的寒冷冬天,晚上宿营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以应对极端的气候条件和突如其至的袭击。达克乌斯的队伍在夜色降临前,找了一个相对防风的宿营地点,帐篷、帐篷垫和睡袋开始铺设,一个帐篷内一口大锅已经架好了,巫火在大锅下沸腾着,锅里面煮着纳迦罗斯大乱炖,腌肉、腌鱼,还有在马雷基斯黑塔下种的蔬菜,大锅旁边的一排排饼干、面包、水壶和酒壶等待解冻和加热。
不用当班和即将当班的权贵们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三剑礼仪的说法了,在帐篷内绕着大锅转圈活动着被冻结的身体。
达克乌斯则冒着风雪检查了一下营地,看看有没有纰漏,不过走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这些扈从和驯兽师们都是老油子了,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做,明哨暗哨皆有。收割者弩炮已经展开架设站在关键的位置上,保管完好的弩弦也从瓶子里拿了出来挂在了弩炮上。而且这里还是一片荒原,没有什么雪崩和冰裂隙之类的存在,到达险恶群峰还有几天的路程。他踢了几下雪地里的冻土,但很快又放弃了,即使这片广袤无际的冻土下面是黑土地又能怎么样?
…
“舒坦!”达克乌斯坐在帐篷垫上面喝着肉汤,喝完后把碗里的肉用叉子拨弄到嘴里,嚼完咽下去后忍不住发生感叹。
“多里安,讲讲北边的故事?”马拉努尔这时说道。
故事是巴托尼亚老爷们餐桌上最好的消遣,但同样也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种族餐桌上的消遣。
“大人,更北的远方,那里同样是这样的环境,比这里还要冷。”多里安的语气充满冰冷,可能是天气的原因,他原本悠扬的嗓音如今平澹而凄凉,犹如一首挽歌。
多里安发现有些不妥,他咳嗽了一声,试图调整下嗓音,咳嗽的同时他摊开双臂,碗还拿在手里,这个姿势还是他像达克乌斯学的。
“在往北的话,距离边境的据点一周(八天)左右的路程,那里是最好的狩猎场所,我的父亲就是靠伏击和劫掠那些游牧的北老起家的。”多里安的童孔像发光的黑色大理石,他喝下肉汤后,顿了顿接着说道,“那里也充斥着,危险。
不是鲁莽者、愚蠢者或胆小的战士的容身之地。”
达克乌斯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危险是什么意思,复杂恶劣的环境,战斗力强悍的北老,还有身边的同伴们,可能上一秒还是同伴,下一秒就会因为分赃不均变成了拔刀相向的敌人。
“山里那帮暗影你见过吗?”达克乌斯已经解决了这顿,他这会已经点燃烟斗抽上了。他稍微了解一些纳迦罗斯北面山里的暗影和黑嵴山脉里的暗影有些不同,但具体的他也不怎么了解,比如起源和历史之类的。
多里安点了点头,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闭上眼,表情充满痛苦,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他旁边的一名扈从突然发出了干呕声,吸引了帐篷内杜鲁奇的注意。
“抱歉,大人,请原谅他的无礼,他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不好的事情。”多里安睁开了眼睛,先是带着责备的目光看了一眼他的扈从,随即又看向达克乌斯两兄弟,话语中充满了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