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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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群雄围攻高唐州

    王伦在聚义厅召开会议,与会的头领绝大多数都不知道王伦曾经和柴进还曾经有过那员一众交集,此时被杜迁说破,听的所有人义愤填膺,纷纷叫嚷着要替王伦出气报仇。

    王伦微笑道:“各位兄弟对为兄的关心,哥哥谢了,不过为兄既然作为一寨之主,个人恩怨已经不再是大事。我如今肩上担着各位兄弟的前程,梁山上下近十万军民的安危,不可孟浪啊。柴进之事,我们暂且不理,让那些浑水摸鱼之辈去折腾吧。”忽然王伦叹息道,“可惜,我们目前还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否则我倒是真想去一个地方。”

    朱武笑道:“哥哥是说沧州吧?”

    杜嶨道:“不错,沧州乃是大宋除了大名外,为数不多的马场所在。”

    在场众人眼前都是一亮,梁山现在军马奇缺,军马这种好东西可是越多越好。

    王伦笑道:“不错,马匹是我们的硬伤,虽然现在我们有恽州马场,但是种马数量有限,产量自然也是不足,沧州马场为兄的确想要,哪怕是不适合做军马的,还可以作为耕马使用。”

    他沉吟一下道:“更何况,沧州还有无数的粮草,这都是我梁山急需之物,故此。不过可惜,如果我们出兵沧州,拿下这些东西不难,但是梁山到沧州需要五日路程,我们想全身而退将这些宝贝运会梁山却是太难,如果还不想让朝廷知道,那已经比登天还难了。”

    卫鹤笑道道:“如果我们打着他人的旗号去呢?”

    王伦淡淡一笑道:“朝廷现在贪官、昏官、庸官、坏官比比皆是,但是傻官和笨官却一个没有,卫鹤兄弟这个主意好是好,但前提是我们一路上遇上的都是笨官和傻瓜。”

    聚义厅上一片哄笑,卫鹤也不好意思的笑着坐下。

    王伦笑道:“岂是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弱,绝不能随心所欲,各位在家的兄弟万勿耽搁操练,大战将起,所有人都要枕戈待旦。”

    史文恭叹道:“只是可惜,如此好的宝贝,我梁山明明可以得到却为了韬晦不得不忍痛放弃。”

    王伦笑道:“文恭兄弟,有得必有失,我们争得不是一时得失,眼光要放长远一些,更何况我也未曾说放弃,只不过明抢是肯定不行,但是未说不可暗夺罢了。此事还需要谨慎,成功的可能也不大,不过终究还是要试一试。”

    他话锋一转,忽然对马灵道:“马灵兄弟,你介绍一下高廉此人的情况。”

    马灵起身道:“这高知府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文武两全。高唐州城地虽小,人物稠穰,军广粮多。”

    王伦牙疼的啧啧两声道:“又是块肥肉,可惜吃不到啊。这高知府为官如何?”

    马灵道:“据情报显示,这高廉肯定谈不上是个清官,但如果说他戕害民众却也不妥,否则这高唐也不会治理的军广粮多,人烟稠密了。只能说属于一个贪腐的能吏,至于他的亲属也大抵如此,虽然横行无忌,却不对普通百姓下手,只是对柴皇城那种豪强恶霸下手极其狠辣。”

    王伦点头道:“看起来不出兵是肯定不行了,可是如何出兵又让我好生为难。”

    石宝奇道:“哥哥不是说不想理柴进之事么?沧州我们又不能明抢,哪我们又何必兴兵?”

    王伦叹道:“兄弟,你有所不知。那高廉是高球的堂弟,但是出自裙带关系,虽然文武全才,但正因为如此,此人的性情便会变得极其复杂。这样的人,既会因为堂兄的缘故骄横,又难免因此自卑而急于想让人认为他不是靠的堂兄起家。轻敌、骄横、傲慢,这些情绪混在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又偏偏有真本事,这场仗又是他首次领兵,想不败就难了。说真的,我是既希望他败,又不希望他败,故此既想出兵又不想出兵。而且看起来他治下虽然谈不上清明,但已经超过了大宋多数州府,如果不是必要,我也不想让百姓失去如此一个朝里有靠山的贪官。”

    王伦的话说的似懂非懂,满堂众将听的迷迷糊糊,唯有朱武低头沉思,坐在角落的李纲却是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好在王伦并没有让大家等太久,沉吟了片刻道:“马灵兄弟,将消息放出去,便说柴进虽然在柴家庄被偷袭擒住,但那欺负孤儿寡母的赵匡胤留下的丹书铁券和太祖印玺却遗留在了柴家庄。”

    朱武猛地抚掌叫道:“妙!妙!此计大秒,如此一来高唐、沧州,这两地势必风起云涌。”

    王伦继续道:“马灵兄弟,飞鸽传书石秀兄弟,让他记住,一旦沧州之事不可解,那他无论如何也要赶在沧州被困前将陈文昭一家接出来,否则这陈知府就走不了了,如此好官,那赵官家不用,我梁山要用,刚好我恽州还少一个知府。”

    随即王伦开始安排任务:“杜嶨、酆泰、邓元觉、袁朗、滕戡、滕戣听令。”

    六将连忙站起。

    王伦道:“命你六人率领八百精锐赶赴沧州,分散行动,不要去管他们抢劳什子丹书、印玺,分头行事,尽量搬运物资抢夺战马,要注意一点,不要明抢,要暗夺,至于如何暗夺,会后我会详尽告知你等。”

    六人欣然领命。

    王伦又道:“杜迁、宋万兄弟听令。”

    杜迁宋万起身领命。

    王伦道:“命你们二人率领五百精锐,前往高唐州,对外宣称搭救柴进。”

    杜迁、宋万躬身应命,不过心中有些疑惑,他们两人已经许久没带兵了,始终在搞后勤,怎么突然让他们带兵?

    好在王伦没让他们疑惑多久:“司行方、石宝、卫鹤、苏定,史文恭,你们五人与为兄化装改扮成杜迁宋万两位兄弟的亲兵,必要时见机行事。”

    随后王伦宣布,下山后还是朱武暂代负责山寨事务。

    散会后,其他头领都纷纷回到职事上去忙碌了,只有点到名字的头领和朱武留了下来,当然一直当观众的李纲也没走,和以往一般饶有兴致的在一旁看戏。

    经过各种仔细的推敲演练,最终敲定了行动计划。

    梁山的特点就是,一旦确定雷厉风行,当即所有的人马都动了起来各自准备。

    当夜众人好好睡了一个饱觉,次日五更,所有人分成几路下山直奔高唐和沧州而去。

    。。。

    此时,高唐州地界说得上是风声鹤唳,前来高唐的人马足有数十路,最大的一支人马打着青州白虎山的旗号。这些绿林巨擘都知道,无论是谁把柴进抓在手中,都有着无穷的好处,柴家一百五十多年的底蕴不是闹着玩儿的。而且赵官家得位于柴氏,掌握了柴氏就等于掌握了半个正统,如此好事谁肯落后?

    梁山泊的旗号在这些势力中毫不起眼,杜迁宋万的江湖地位也就马马虎虎,自然也没什么人过来和梁山套近乎。

    不过出人意料得是,现在江湖中名声最响亮得河北田虎和淮西王庆并没有来。

    就在各路人马进入高唐地界后,早有探马飞报高廉,高廉不怕反喜:“我早想剿灭这些山贼草寇,没想到他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我高廉文武全才一身本领,如今却被人耻笑做弄臣之弟,看我将这些江湖草寇一网打尽,谁还敢说我高廉凭借的只是有个好堂兄?”

    话说这高廉也却是有真才实学,硬碰硬和以白虎山为首的各路好汉打了两仗,都是大胜而归。

    但没成想,这高廉求功心切,居然在占据绝对优势的前提下兵行险着,亲自带队出城劫营,反被宋江反杀了一阵,结果不但优势尽失,还受了箭伤。

    无奈之下,高廉只好向东昌府与范州发出求救急信。

    终于,这日高廉在城楼上远远看到两路援军来到,白虎山等江湖好汉的队伍纷纷逃散,高廉大喜,当即率领所有人马出城准备和援军里应外合,至于守城之事则交给了民壮。谁知道刚一出城,

    城门便在背后关闭,吊桥升起的同时,一个声音传了下来:“高知府,那两路援军都是假的,你快点逃吧,不然就跑不了了。”

    高廉大惊,他不是草包,当即明白自己立功心切中了对方的计策。高廉也是个果断之人,当即拍马率着出城的兵丁狂奔而逃。

    原来那两支人马都是白虎山的人马假扮而成,目的便是引出高廉,却不成想这高廉出城后非但没有杀向他们,反而往相反的地方而逃,大惑不解之下,宋江等人也来不及细想,只想赶紧入城救柴进,但是到的城门口才发现,城门关闭吊桥高悬,自己已经进不去了。

    宋江勃然大怒,命令喽啰强行攻城,军师公孙胜连忙劝阻:“公明哥哥,现在我们攻城器械不足,连起码的云梯都准备不够,不妨先打造攻城器械再行进攻。”此次高唐州大胜,宋江仰仗的便是这个入云龙出谋划策,对他的计策也是深为叹服:比那个智多星靠谱太多了。

    当下,宋江命令喽啰全力打造云梯,转过天来,一百多架云梯打好,白虎山众人先是射了一阵箭雨,随后喽罗们呐喊着冲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是,此次攻城极其顺利,别说抵抗,梁山人马登上城楼才发现,这城墙上连一个人都没有。

    白虎山人马破了高唐州,宋江第一时间便是赶奔府衙大牢解救柴进,最终在一口枯井里面将奄奄一息的柴进给救了上来,经过郎中的救治,保住了柴进的一条命。

    宋江见柴进被救,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忙分兵两路,一路去抓高廉家小,一路去搜刮府库和柴皇城家的财务。

    不多时,各路头领来报,高廉的家小已经不知所踪,至于府库也是空空如也。宋江闻言大怒,他此次来打高唐州,解救柴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高唐的钱粮兵戈,高唐是个富庶之地,如果能抢上一票够白虎山用上几年有余。

    公孙胜见宋江面色不善,连忙上前道:“公明哥哥,此次我们出兵高唐劳师远征,解救了柴大官人已经达到目的。虽然未曾得到高唐钱粮,但是已无伤大雅,目前我们不宜在高唐多留,高廉虽然逃了,但是带走了所有高唐留守的官兵,随时可以带着朝廷援兵杀回来,如果大军长留高唐,恐怕还有妨碍。更何况,如今城外还有其他各路势力,不妨我们先出城去,以柴大官人的名义,将他们请回白虎山,介时再加以利用。”

    宋江面色一喜道:“还是军师顾虑周全,宋江只看到了钱粮,却险些忘了大事,便依军师所言,退兵。”

    高唐之围最终以高廉逃跑,宋江救出柴进退兵告终。

    而沧州也只剩下了一片狼藉,这段时间,沧州甚至于比高唐还要混乱,柴进的庄子已经成了一片白地,却不是官府做的,而是几拨人马在此掠夺柴家几代积蓄发生了火并。

    沧州城外囤积粮草的几处粮仓也遭到了洗劫,最可怕的是沧州马场所养的两千多匹战马被草寇掠去。

    最终沧洲城被几路草寇打破,将沧州府库搬了个空,知府陈文昭据说也死在了乱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