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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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晁天王夜走揭阳镇

    智多星吴用却是也不愧他智多星的美名,果然料事如神,那神行太保戴宗自白虎山拿了假文书回来虽然瞒过了蔡九,却马上被蔡九身边的黄文炳看破,当即严刑拷打一番与宋江押在一处,宋江看到吴用所料果然不差,更是欲哭无泪。

    蔡九拿了神行太保戴宗,被黄文炳说服,最终决定在下月初三将两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就在宋江、戴宗坐监等死,吴用四处联络揭阳好汉搭救的时候,一支来自白虎山的人马也悄然进入了江州地界。

    那日戴宗离开不久,前往蓟州探望老母、师父的入云龙公孙胜返回了山寨,当晁盖诉说戴宗前来之事后,公孙胜大惊失色,连忙拿过金大坚所刻印章仔细查看,最后将印章往桌上一拍,仰天长叹道:“完了,公明哥哥休矣。”

    此时的白虎山实力壮大了很多,在宋江被刺配江州前,又给白虎山带来了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石将军石勇等好汉。

    当即将这里的差池与晁盖众人解说一边,晁盖等人也是魂不附体,刘唐叫道:“公孙先生,俺们都没看出来,那蔡九是否也会被蒙骗过关?”

    公孙胜摇头道:“难,即便蔡九是个不学无术之徒,他身边又焉能尽是酒囊饭袋。”他忽然目光一闪道:“众位兄弟,那戴宗一个两院节级,又无甚学识,如何可以想出这般计策?”

    晁盖道:“这俺却也不知,当时听他所言甚是有理,便让萧让兄弟与金大坚兄弟按照他带来的那封书信,伪造了一封蔡京笔体的家书。”

    公孙胜忙道:“将那封书信拿来给贫道一观。”

    公孙胜接过晁盖递过来的书信仔细看了半晌,最终在桌上一拍,仰天长叹道:“果真如此,我道为何此计智计百出,毫无破绽,可以马上说服他人按计行事,但是却有一个常人难以发现的巨大漏洞,用完美的计策掩盖最大的隐患,可谓损己利人之极。却原来是他的手笔,这就难怪了。”

    晁盖急道:“道长说的是谁?”

    公孙胜苦笑道:“除了咱们的那位老相识还能是谁?”

    顿时所有参加过抢劫生辰纲之事的人都是面色大变,张大嘴巴面面相觑,彼此的眼神中都带有恐惧至极的颜色,直过了半晌,聚义厅中响起一片恐怖的嚎叫:“智多星!?”

    公孙胜惨笑点头,众人面上顿时一片死灰。

    在晁盖等人得知是智多星在背后给宋江出谋划策之时,所有人的心都要碎了:“宋江哥哥危矣!”没人比他们再清楚那智多星的厉害了。

    晁盖再不敢迟疑,忙留下军师公孙胜带着萧让、金大坚和身受重伤的白胜看家,自己则带着剩下一众兄弟带队赶赴江州救人。

    为了掩人耳目,晁盖心急如火先带着刘唐和韩伯龙先行一步,秦明、花荣、李忠、周通、吕方、郭盛、石勇七人带着一百余名喽啰乔装改扮在后跟随。

    晁盖心急如火,一路之上不敢稍加停歇,用最快的速度赶路,这日,三人总算赶到了揭阳镇上,一路的奔波,三人都已饥渴难耐,韩伯龙道:“天王哥哥,今日天色已晚,不妨在此地稍息一晚,明日再赶路如何?”

    晁盖一看江州城近在咫尺,点头道:“不错,既然如此,我们稍事休息。”

    三人进了镇子,却见有个后生正在踢打一个老者,旁边一个姑娘嚎啕痛哭,三人在人口中得知,却原来那老者带着姑娘路过此地,在街边卖唱,惹恼了那后生,说他们父女二人不曾拜门便在此处卖唱,当即折了老者的胡琴,对其殴打。

    韩伯龙大怒,他曾因困顿饥饿剪径,深知人在困地的艰难,当即出手拿住那后生的手腕怒道:“你缘何欺人太甚?”

    那后生见是个外地人,大骂道:“那里来的撮鸟,敢在我揭阳镇上逞强,看爷爷将你打成肉泥。”说罢轮拳来打韩伯龙,他岂是韩伯龙的对手,被韩伯龙三两下掀翻在地,韩伯龙本待痛打他一顿,晁盖不欲多事,便道:“兄弟,我们尚有大事,不宜节外生枝,给他个教训也就罢了。”

    韩伯龙闻言甩手将那后生丢了出去,那后生起身大骂道:“直娘贼,有胆的不要走。”说罢狠狠离去。

    晁盖三人也未把此事放在心上,只寻思找间客栈稍事休整。可是三人在揭阳镇转了一圈,居然没有一家客栈有房,无奈之下,三个人只得趁着月光前行,行不到二里多路,林子背后闪出一座大庄院来。

    晁盖和两个兄弟来到庄院前敲门。庄客听得,出来开门道:“你是甚人,黄昏夜半来敲门打户?”晁盖陪着笑脸答道:“小人是个赶路的人。今日错过了宿头,无处安歇,欲求贵庄借宿一宵,来早依例拜纳房金。”庄客道:“你且在这里少待,等我入去报知庄主太公,可容即歇。”庄客入去通报了,复翻身出来,说道:“太公相请。”晁盖三人到里面草堂上,参见了庄主太公。太公分付教庄客领去门房里安歇,就与他们些晚饭吃。庄客听了,引去门首草房下,点起一碗灯,教三个歇定了;取三分饭食羹汤菜蔬,教他三个吃了。庄客收了碗碟,自入里面去。三人吃了饭,又去外面净了手,入进房里,关上门去睡。晁盖对两个兄弟说道:“也难得这个庄主太公,留俺们歇这一夜。”正说间,听得庄里有人点火把,来打麦场上一到处照看。晁盖在门缝里张时,见是太公引着三个庄客,把火一到处照看。

    只听得外面有人叫:“开庄门!”庄客连忙来开了门,放入五七个人来。为头的手里拿着朴刀,背后的都拿着刀叉棍棒。火把光下,晁盖看时,“那个提朴刀的,正是在揭阳镇上要打我们的那汉。”三人又听得那太公问道:“小郎,你那里去来?和甚人厮打?日晚了,拖枪拽棒!”那大汉道:“阿爹不知。哥哥在家里么?”太公道:“你哥哥吃得醉了,去睡在后面亭子上。”那汉道:“我自去叫他起来,我和他赶人。”太公道:“你又和谁合口?叫起哥哥来时,他却不肯干休,又是杀人放火。你且对我说这缘故。”那汉道:“阿爹你不知,今日镇上一个卖唱的,叵耐那厮不先来见我弟兄两个,便去镇上卖唱;俺待教训那老儿一番,却被三个鸟人打了,至今腰里还疼。我已教人四下里分付了酒店客店,不许着这厮们吃酒安歇。先教那厮三个今夜没存身处。前面又没客店,竟不知投那里去宿了。我如今叫起哥哥来,分投赶去,捉拿这厮。”太公道:“我儿,休恁地短命相!你也不曾伤重,快依我口便罢休。教哥哥得知你吃人打了,他肯干罢?又是去害人性命。你依我说,且去房里睡了,半夜三更莫去敲门打户,激恼村坊,你也积些阴德。”

    那汉不顾太公说,拿着朴刀,径入庄内去了。太公随后也赶入去。

    晁盖回顾刘唐两人道:“怎生这般不巧?居然来到了仇人的庄上。”

    韩伯龙怒道:“即是如此,俺们打出去便是。”

    晁盖摇头道:“我们此行乃是为了搭救公明贤弟,岂能因小失大在这里惹上是非?不妨我们便从后门走了吧。”

    刘唐狠狠道:“便宜了他这个狗日的,待等救了公明哥哥再回来找他算账。”

    三人聂行潜踪,在后院悄悄牵了马匹,飞奔向浔阳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