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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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赤木部落

    一个时辰之后,傍晚时分。

    刘名随着众人来到一个小山丘下。几十座低矮的石屋,被一道由山石堆砌而成的,粗犷的石墙包围,这里是赤木部落,是这些战士们的家。

    听了狩猎队的报告,赤木部落的族长带领着族人向刘名表达了深深的谢意。狩猎队带回了丰盛的收获,族人们都十分高兴。部落内如同节日一般。

    族长是一位慈祥的老者,也是是氏族唯一的巫。狩猎队员们放下猎物,都到族长那里,接受进一步的治疗。

    “支祈,你带仙师先到你家休息一下吧。”族长用一种黑糊糊的黏稠物,将少年的手臂上伤口敷住后,对着少年说道。

    “是,族长。”少年应道。

    少年带着刘名在部落内行走。他情绪低落,一路上不大讲话,还是保持着足够地恭敬,将刘名带到一座石屋。

    石屋内十分简陋,倒是干净整洁,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各有一张石床。除了两个石床,屋内几乎没有其它东西。小屋的床上铺着厚厚地一层干茅草,大屋的床上则是铺着一张毛绒绒的熊皮。

    “这里是我家,只有我一个人住。仙师大人就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支祈将刘名带到大屋床前,恭敬地说道。

    “嗯,谢谢你。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你有事就去忙吧!”刘名道。

    支祈听了刘名的话,躬身告退后匆匆离开。

    部落内,一块平坦的空地上,堆放着猎人们带回的猎物。赤木部落的族人都聚集在这里热闹非常。一个中年人手里拿着刀,不停地切割着猎物,大声喊着名字。不时有人满面笑容地拎着大块小块的兽肉离开。

    一条小路上,支祈拎着两大块鹿肉,两块狼肉,低头走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小跑着紧跟其后。

    “支祈哥,你说阿爹的腿会好吗?”小丫头一双乌溜溜大眼睛忽闪忽闪。

    “会好,一定会好的。”少年低声道。

    “阿爹流了好多血,我看着好害怕。”

    “荇菜不怕,族长的医术很好,他一定会医好卷耳叔的。”

    “嗯!”小丫头点点头。

    少年和小丫头走进一座石屋内。狩猎队的首领,中年男子卷耳,虚弱地躺在床上。一位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个石碗,坐在床边。

    “婶子,这是分到的兽肉。”少年将手中的肉递给中年女子。

    “怎么这么多?”

    “嗯,我分到的也在里面。”

    “你分到的怎么能给我们,你拿回去!”

    “不,卷耳叔伤势很重,需要补充营养。”

    “阿祈,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把肉给我们可不行,拿回去吧!”卷耳也说道。

    “不!”

    “听话!”

    “......”

    “唉——,我去做饭,你在这里陪陪你阿叔,今天晚上就在这里吃饭吧!”

    “嗯。”

    中年女子牵着小丫头的手出去做饭了。

    “阿叔,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我,您就不会受伤。”少年见小丫头离开,眼中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强自压抑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嘶声道。

    “不怪你,那种情况下,就算是别人,阿叔也要搭救的。再说阿叔的腿伤很快就会好的,阿祈不必担心,没关系的。”卷耳抬起大手,摸着支祈的头,轻声安慰道。

    “族长的话我都听到了,他说您......”

    “那也只是有可能,并没有说就一定治不好的。阿祈,男子汉要勇敢,不要像女人一样哭泣。”

    “嗯。”支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可是怎么也抹不干净。

    ......

    一座相对高大些的石屋内,摆着石桌石椅,室内器物一应齐全。在支祈家休息了半个时辰,族长派人将刘名请到这里来。

    “仙师大人,请坐。”族长恭敬地请刘名入座。

    “老族长,还是叫我刘名吧!”刘名看着慈眉善目的老族长,比自己的父母还要年长的多。对方口口声声不离敬语,实在是让刘名不习惯。

    “不敢,不敢。”老者连连摆手,“要是仙师大人不习惯,老朽就斗胆就称您刘仙师吧。”

    “嗯。”刘名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已经说了多次,赤木部落的人们就是不改。

    “刘仙师,这次要不是......”

    “族长,如果是感谢的话,之前已经说过很多,就不用再说了。”刘名道。

    “那好吧。阿葭把给刘仙师准备的东西拿来。”族长扭头朝屋内说道。

    一个中年女子捧着十余株药草从内屋出来,恭敬地放在刘名面前。这些药草刘名没有一样认得,不过有几种与燔柴前辈留下的相同,刘名倒是看出来了。

    “老朽知道你们仙师修炼需要灵草,这些就聊表我族对刘仙师的谢意吧。”老人诚挚地看着刘名说道。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刘名道。虽然现在不知道这些药草怎么用,但今后肯定会用上的,只见他伸手在桌面拂过,桌面上的草药已经被收到了储物袋内。老族长似乎也见过炼气士的手段,也并不以为奇。

    “老族长,那位卷耳大叔的伤势怎么样了?”

    “有劳刘仙师记挂。唉——,卷耳的伤势很重,今后多半是会留下残疾了。卷耳可是我们族内最好的猎人。”老族长叹息道。

    卷耳伤势刘名也是看到了的,小腿被青背狼生生撕下一大块肉,想要治愈很难。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办法。在大秦船队,刘名曾经学习了医药知识,虽然没有怎么实践,大的道理还是知道的。按照之前的所学,族长所说结论与刘名的看法差不多。

    “阿葭,把饭食端上来,我们吃饭吧。”老族长对着中年女子说道。

    不一会儿,中年女子端上来三大盘烤肉,都是最好的麋鹿大腿肉。

    “刘仙师,请吃吧,咱们边吃边说。”老族长道。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边吃边聊。

    “老族长知道炼气士的灵草,这里应该经常能见到炼气士吧?”刘名道。

    “嗯,刘仙师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吧?”老族长道。

    “嗯,嗯。”刘名可不想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透露出自己的来历。

    “那就难怪了。”老者没有再多问,接着说道:“距离这里百里之外的阿山日市,那里是有不少仙师大人的。”

    听到有炼气士,刘名眼中一亮。自己在修炼上,除了燔柴前辈的手札提到的东西之外,几乎一无所知,现在最缺乏的就是与别的炼气士交流。不过,这事也不能太着急,毕竟自己一个人,一切要小心些为上。

    “如果刘仙师要找其他的仙师大人,过几天我们要到阿山日市,可以一起前往。”老族长道。

    “额——,倒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去那个阿山日市去看看也行。”刘名道。

    “我们去日市的物资还在准备中,刘仙师不如就先在这里安心住上几日,待我们准备好了物资,再一同前往如何?”族长大喜道。族中的战士不少都受了伤,有仙师坐镇,也不用担心野兽来袭了,同样去日市,也不用担心路上的安全了。

    “行。老族长,我想打听个地方。荥山离这里远吗?”

    “荥山?老朽未曾听说过。”......

    一顿饭吃了许久,老族长和那个叫阿葭的中年女子,似乎食量都不大,吃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反而是刘名有些饿了,吃的不少。

    与族长一番交流,刘名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这里和刘名的家乡有很大不同。刘名的家乡,人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只有少数的大山大泽人迹罕至。而这里不同,人类和野兽共存,人类经常会受到野兽攻击,整个氏族被兽群覆灭的也并不少见。像赤木这样的小部落,更是如此。

    这里的人们大多以渔猎、采集野果为生,当然也种植五谷。不过受到地域的限制,一般只能种植少量的五谷。只有在苍梧之野,炙焰城附近,那里地势平坦,野兽也少,五谷才被大量种植。至于炙焰城,由于路途遥远,老族长也只是听说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刘名就在赤木部落支祈的家里住了下来。

    支祈还是话不多,闷闷不乐、心思重重的样子,应该是因为燔柴的腿伤没有好转。每天恭敬地问候之后,支祈就背着弓箭不知去向,只有一早一晚才看到一面。

    刘名每日还是在族长那里吃饭,族长亲自坐陪。每顿都有烤肉,食物很是丰盛。

    几天后,刘名对赤木部落逐渐有了些了解。这里的人们生活十分困苦,不过大家相互之间却十分友爱。整个部落就像一个大家庭,有了食物大家一起吃,有了困难大家一起想办法克服。才来几天,刘名就能感到部落内的人情温暖。

    同时,刘名也搞清楚了一件事情。每天吃饭时,族长他们吃得很少,并不是因为食量小,而是不舍得吃,想要尽量节省一些。

    吃烤肉对于赤木部落的族人来说,实在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只有在族里的狩猎队狩猎回来,猎物收获丰富的情况下,大家才会聚在一起,欢乐地载歌载舞,吃上一顿烤肉大餐。刘名每天有烤肉吃,是部落为报答他,集全部落之力,竭力招待的结果。

    知道了真相,刘名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主动向族长提出,带领狩猎队到山林中打猎。出去了几次,刘名凭着炼气士后天四层的身手,收获了大量的猎物,解决了一段时间的部落食物短缺的难题,赤木部落的族人们都很高兴。大家对刘名的态度也愈发恭敬。

    月圆之夜,刘名独自一人,坐在赤木部落高高的护墙之上。小银现出巨大的身躯,在石墙外来回游动。不远处的山丘上树木郁郁葱葱。皎洁的月光下,一条小河像一根白色的丝带,从赤木部落驻地的旁边流过。刘名看着眼前的光景,仿佛回到了赤阳村一般。

    远方的家人、朋友们你们都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