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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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燔柴的馈赠

    一顿饭的功夫,刘名合上书卷,抬起头来。

    书卷是这具遗骸的主人生前留下的手札。遗骸的主人叫燔柴,来自荥山一个小部落,是一名后天境界的炼气士。

    手札分为两部分,前半部是燔柴修炼的主要经历,后半部分,记录的是燔柴修炼的功法《练气诀》,以及他修炼中的心得。

    按照燔柴自述,他生前修炼资质不高,无法进入宗门,却不甘心做一名凡人。机缘巧合之下,他得了炼气士的修炼法门,开始独自修炼。成为了一名炼气士。手札中记录了他的修炼历程。经过他长期不断努力,六十岁时达到了后天圆满的境界。

    后天巅峰已是凡人眼中十分厉害的仙师了。不过燔柴对此并不满足。他还想要追求更高的境界,于是他决定冲击先天。

    按常理,六十岁才冲击先天,成功的可能性很低。不成功的结果就是身死道消。

    燔柴并不是不清楚这一点,但他依然一无反顾。因为这是他最后的机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成功的可能性就愈低。他不能忍受自己平庸地苟活。

    最后的结果就是眼前这样......

    燔柴不想自己冲击先天失败后,在无声无息中死去。虽然这里隐秘无比,被人发现的机率很小。但他仍然希望,如果他死了,有人能够发现这里,能够看到他的遗言。

    因此,在开始冲击先天境界前,他给未来的有缘人留下了这本手札。练气诀、丹药,玉牌和储物袋,是燔柴留给有缘人的馈赠。

    手札中,燔柴对自己的一生进行了回顾。他坦言,不后悔选择成为一名炼气士。即使冲击先天失败,他也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如果能够再活一世,他依然会选择同样的道路。

    燔柴唯一感到歉疚的是,对自己的氏族部落。自己被氏族部落抚养长大,却因为常年修炼在外,很少为部落出力。

    因此,燔柴对未来的有缘人提出了唯一的请求:在可能的情况下,希望有缘人能够到他的部落,提供一些帮助。

    也许是考虑到后来者可能是凡人,燔柴十分贴心的将所有的馈赠进行了一一说明。

    几个瓷瓶中装的丹药,名称都有标签贴在瓶身上,分别是辟谷丹和聚气丹。其中辟谷丹,是维持人生命的精华,服下后能够让人一个月内不吃不喝,是炼气士修炼的必备丹药。聚气丹是促进修炼进度的辅助丹药,适用于初练者。

    土黄色的小袋子是储物袋,里面是兵器和其它一些修炼相关的资源,不过,至少要有后天一层的修为,才能取出。

    玉牌是燔柴的灵宠的魂牌,按照一定的方法炼化后,能够用来驾驭灵宠,但是只有后天二层以上的修为才能炼化。

    丹药的用途很好理解,可是对于后两种东西,刘名就有些不太明白了。

    储物袋,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袋子,依燔柴前辈的遗言,里面似乎还装了不少东西,刘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魂牌说是能够驾驭灵宠,可是灵宠是什么?在哪里?如何驾驭?刘名都一无所知。

    看完手札,刘名长长吐了一口气,看起来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他在大厅内踱着步子,一会儿喜形于色,一会儿忧心忡忡。

    这时的刘名,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燔柴手札中所说的修炼,无疑正是自己一直寻求的修仙之法。按照燔柴的描述,修炼者不仅本领强大,而且寿命也长。特别是先天境界,寿元能够达到四五百岁,大大超出了常人。

    即使以燔柴后天圆满的境界,如果不是执着于冲击先天,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活个一百四五十岁也没有任何问题。先天之上,尽管在燔柴的手札中并未提及。刘名却感到,一定还有更高的境界,长生不老也不是不可能。

    虽然修炼能够延长寿命,但是炼气士的修炼与自己之前的想象大相径庭。修炼的过程并不是安稳舒适、自由自在,反而是充满艰辛和危险。之前一直以为的劳苦的凡人生活,与炼气士的修炼相比,才是真正的平安,安逸。

    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之后,刘名阴晴不定的脸色,突然轻松下来。

    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没有!其实,修炼的路,在他离家的那一天就已经确定。

    他站起身,在石洞中四处查看起来。

    这是一处天然的岩溶洞,洞顶和地面还有久远岁月留下的钟乳石的痕迹。石洞只有崖壁上一个口,并无其它出口。为了适于居住,燔柴只是对石洞略加挖掘修饰。按照燔柴所说,此洞是他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发现,因为隐秘才作为临时修炼的洞府。

    查看完了石洞,刘名走到石台前,向着燔柴的遗骸恭敬地鞠了三个躬,再将遗骸收拾一番,请到一处低洼之处,用碎石小心掩盖。按照刘名家乡的风俗,这叫入土为安。

    刘名对着燔柴的坟冢,再次深深地三鞠躬,表达对逝者的敬意。这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燔柴的馈赠,对燔柴不屈不挠,勇往直前的勇敢的品格,刘名同样钦佩不已。

    做完了这一切,刘名在石台上坐下。他拿起石桌上标着‘辟谷丹’的瓶子,打开瓶塞倒出一颗丹药服下。一股热流从咽喉流向腹部,腹中的饥饿感顿时消失。

    刘名再次拿起书卷,细细研读‘练气诀’起来。不一会儿,刘名抬起头来,眼中充满疑惑。

    练气诀怎么与自己一直修炼的阴符七则差不多?虽然练气诀在细枝末节上略有不同,总体上却是没有太大差异。

    刘名再次认真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试着按照练气诀的描述,跏趺而坐修炼起来。

    很快,刘名就感到一丝丝清凉之气,从四肢和头部的俞穴缓缓进入体内,这些清凉之气就在体内汇集起来循环流动。这清凉之气就是燔柴前辈在手札中多次提及的灵力吧。

    ......

    “轰隆!”刘名感到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碎。已经有细线般粗细的灵力,在体内的流淌骤然加速,头部和四肢进入体内的灵气,也猛然间浓郁了许多。

    这时,刘名发现自己的精神异常的好,四肢充斥着一种奇异的能量,识觉也变得异常灵敏。

    刘名握拳,试着捶打石壁。“哗啦啦——”碎石掉了一地。坚硬的石壁竟然被打出一个凹坑。刘名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没有一点伤痕。山石居然真的被自己赤手空拳打碎了!

    再看石厅内,和之前光线昏暗的样子大大不同,厅内的一切都变得纤毫毕现。就连一丈开外地面上的一只蚂蚁,扛着比它身体大两三倍的食物,行色匆匆的样子,刘名也看得清清楚楚。

    “咕噜——咕噜——”腹部传出响声,一阵饥饿感袭来,打断了刘名心中的狂喜。

    已经修炼了一个月的时间了,终于达到了后天一层。

    按照手札中的记录,燔柴前辈是修炼了三年才达到后天一层。看来自己的修炼资质不错。不过也不能骄傲,修炼速度快,可能与自己之前修炼阴符七则有关。刘名稳定了下正要飘飘然的心绪,取出一颗辟谷丹服下,驱散了腹中的饥饿。

    达到后天一层,就可以打开储物袋了。那个小小的布袋里,燔柴前辈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呢?

    刘名拿起了石桌上那个土黄色的小袋子,按照手札中的方法,将体内的灵力注入到储物袋上,袋口朝下,轻轻一抖。

    “哗啦——”,吓了刘名一跳。

    杂七杂八,奇奇怪怪的东西竟然堆了满满一桌子。十几块四四方方,银白色,亮晶晶的石头;五六块红色、黄色拳头大小不规则的石头;一柄古朴精致的剑;一本小册子;一片巴掌大刻满奇怪文字的龟甲;几叠黄色的纸片;几块圆形盘子大小的玉石;十几株形态奇特的药草;还有一些像是某种动物的犄角、牙齿、骨骼之类的东西。

    那些亮晶晶的石头,应该是手札中多次提及的灵石,富含灵气,能够辅助修炼和短时间恢复灵气。灵石另一个用处,是能用来换取其它的修炼资源,似乎相当于家乡的钱币。

    刘名又拿起了剑。剑在刘名的家乡并不是经常能够看到的兵刃。船队里的军士配备的也只有长矛和刀,只有最高首领徐福大人,才佩带一把宝剑。

    这把剑的剑鞘表面,似乎是某种兽皮制成。剑鞘古朴的花纹之间,刻画着“秋水”两个古篆体字。看剑鞘花纹磨损的样子,应该是经常使用。

    “铮——”一声轻响,刘名将剑从剑鞘中拨出。剑身清幽幽,犹如一泓碧潭清水。

    “嘶——”刘名用手指轻触剑锋,登时鲜血流出,手指已经被划开了一个口子。这也太锋利了吧,和家乡传说的神兵利器也差不多。

    刘名收起宝剑,拿起小册子。小册子的封面上写着“雷霆剑诀”四个大字,翻开封面,书页上是图文并茂的剑式。名字听起来霸气十足,似乎很厉害。

    药草,刘名绝大部分不认识,只有一两样似乎是药书上提及的,所谓早已灭绝的奇药。

    那片黑黢黢的龟甲,在手札中专门提及过。是燔柴前辈在一处遗迹中偶然得到,不过研究了十余年,也没能搞清楚。刘名翻来覆去看,没有发现特别之处。

    其余的,那些红色、黄色的石头,成叠的黄色纸片,还有犄角、骨骼之类的东西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用了,应该是炼气士常用的东西,所以也没有说明。

    刘名满意地将石桌上的东西收了起来。满心欢喜地将土黄色的小布袋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着。这储物袋可是个好东西呀,竟然能装进比它体积大得多的东西。嗯,唯一的缺点是取东西不太方便,每次都这样统统倒出来,挺麻烦。

    唉?燔柴前辈的手札中似乎还有其它的方法。想到这里,刘名连忙拿起手札翻看起来。

    一顿饭的功夫后,刘名将储物袋挂在腰间,伸手在储物袋上抚过,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中,再次抚过,长剑又消失不见了。刘名已经能够自如地使用储物袋了。

    接下来的日子,刘名的修炼内容变得丰富起来。除了每天按时打坐炼气,就是习练雷霆剑诀,还要抽出时间研究那龟甲。刘名对雷霆剑诀特别感兴趣。依他的想法,学会了雷霆剑诀,就能斩妖除魔,纵横四方,才有了些神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