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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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诡异

    我看着那堆尸体,这个笑话确实有够冷,但我实在笑不出来,我敷衍附和了他一句,告诉他,咱们现在又陷入死局了,他刚想说话,我就听到他包里的无线通讯对讲机在响,张末雷连忙把对讲机拿了出来,无线对讲机是通过无线电波传输的信号,不同于我的那台破手机,这玩意能有反应,说明对讲机的另外一端离这已经不远了,可能齐黑脸就在附近,沈万金也把对讲机拿了出来,两台对讲机“滋滋”冒着电流声,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交错回响,听着非常不舒服,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中间我们试着朝对讲机发出信号,可始终没有回应,正当我们心灰意冷准备放弃的时候,里面突然传出了人的声音。

    声音非常的不稳定,发出“沙沙”的白噪音,根本没法听清楚,只能断断续续听到“不...要...回...应...”这四个字,还是经过打乱重组后我们重新拼凑出的,那是齐黑脸的声音,我听的确切,这家伙为什么叫我们不要回应?

    突然沙沙的电流声戛然而止了,一个很怪异的语调,从电话里冒了出来,在寂静的房间里显的异常恐怖,我认得这种语调,这是本地人的方言口音。

    “喂,有人吗?喂?有没有人?”这里面居然传来了另外一种声音,这种声音好像捏着喉咙发出来的一般,我们不敢回应,愣愣地看着那个无线通讯器。

    在重复了两句之后没有人回应,紧接着我又听见沈万金手里的对讲机又开始响起:“喂,有人能听得到吗?有没有人?回答我啊...”可能是见我们没有回复,这个的声音又开始问道。

    一股细白毛汗从我的额头渗了出来,我们依旧不敢回答,沈万金握着对讲机的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我对他摇摇头,将对讲机从他手里接了过来,对讲机里的声音反复问了好几遍,张末雷出乎意外地沉住了气,只是静静看着对讲机,并没有出声。

    最后过去了三四分钟,不知道是不是问得厌烦了,实在没有一个人回应它,所以这声音消失了,慢慢的,电话刚刚开始的那种沙沙作响的白噪音又回来了。

    这时我们才稍微放松了一点。沈万金松了一口气,叫我们赶紧走,这里个地方不太对劲。

    我跟张末雷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对讲机里沙沙的白噪音瞬间就中断了,里面传来那种怪异的语调,说:“嘿嘿,果然有人,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我来找你们了,接着那电话又断开了,只留下一阵死寂。

    沈万金知道自己闯祸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干巴巴地吞了口口水,问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摇摇头,现在我们被困在这儿,哪儿都去不了,能有什么应对方法?很快那种沙沙的白噪音中断,齐黑脸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那东西过去找你们了,你们在哪,我现在过来。”这次我没有立刻回答,生怕这句话也是那东西假扮说出来勾引我们的。

    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暴露了,也就没有了顾及,我让沈万金跟他再三确认之后,才放下心来,我告诉齐黑脸,我们被困在了三号房,让他透过总管道室上面的通风管道口爬过来,我把钥匙从那递给他,他再过来开门。

    当然,希望能赶在那东西过来找到我们之前,如果他没来得及赶过来,也许最后只能给我们三个人收尸了。

    通话结束后,我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呜呜的风声,看来齐黑脸已经开始跑动起来了,但愿他能快过那东西。

    在这空隙,我跟张末雷商讨起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张末雷沉思了片刻,吐了口气说:“应该是日本人在这里打下的活桩,之前在储藏室我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这东西发出的,我们刚才被倒吊玄女和前辈吸引注意力,把这东西给忘了。”

    他说他刚刚下来的时候,在黑暗中看到一道水泥墙上边有一个人形的轮廓,但当时他也没多想,后面怪事就发生了,他在储藏室里搜东西时候突然后面轻飘飘传来了一句“有人吗...”

    这一下给他吓得够呛,这声音的语调不是沈万金,更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张末雷顿时做出防备状态,反身躲进了我们发现人头罐子的房间里,然后就遇到了从天花板上摔下来的我,但那种诡异的事情只发生了一次,他也以为是偶然,已经差不多忘记了。

    我联想起当时的情景,有点明白他是什么感觉,怪不得当时他缩在房间里面,被我戳穿还恼羞成怒了,只是这活桩为什么好像还保留着人的特性,这玩意完全没有做鬼的觉悟,做事风格也太鸡贼了,我心中腹稿,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等等...”我突然出声,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感受到了蛛丝马迹,却又犹如扯不断的丝线一样没法理清,一道念头从我脑海里面闪过,我忽然间好像醍醐灌顶了一般:“我可能知道活桩的规律了。”

    我顿了顿,看着张末雷分析道:“你朋友在香港的那间宅子的地下室里看见了打活桩的水泥块,里面封着活桩的尸体,尸油渗透了水泥,在表面上暴露出来,你刚才说你在下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打着活桩的水泥尸墙,在香港宅子时候活桩追着你朋友,在这里活桩追着我们,我跟沈万金都没有见过水泥尸墙,所以那个活桩,是冲着你来的。”

    张末雷到底是滚刀肉,心大的没边,他“嘶嘶”吸着冷气,来回摸着下巴,琢磨着怎么才能干掉那玩意。

    我也摩挲着下巴思考破局之法,余光撇见我之前翻出来的过滤网,看见有东西在通风管道那里一闪而过。

    我一喜,齐黑脸的办事效率还挺快,这小子下午在店里看见铜简,直接就跳过了我这个马仔,跑去找严叔商量,有一说一,这家伙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没有拖泥带水,是个可塑之才。

    我兴高采烈掏出钥匙,对着过滤网口趴下,避过倒吊玄女,准备把钥匙递给齐黑脸,但首先我闻到了一种奇特的味道,有点像石灰加水搅拌沸腾之后散发出来的浓烈刺鼻味。

    这时我已经觉得不对,脑子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欣喜,怀着谨慎稍微把头探过去,谁知道我探头一看,过滤网口下面,不是我想象中的齐黑脸,那小子没这么丑,下面是一张扭曲着五官,说不上来模样的脸,脸色蜡黄中掺杂着苍白,仅剩的头发稀疏地贴在脑门的头皮上,就好像被封在水泥里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的尸体一样,脸部狰狞而可怕。

    我吓了一大跳,张末雷在我旁边,看见我撅着屁股大叫着拼命往外挪,知道情况不对,一把扯住我的后衣摆,这家伙臂力极大,一下把我往后拽出两三米。

    我连忙站起身来,警戒着看着过滤网口,心脏“咚咚”直跳,只见过滤网口缓缓探出一个歪着脖子的头来,它的躯干一点一点从过滤网口挤了出来,嘴巴呈现出一个奇怪的弧度,正对着我们诡异地微笑着,只是在我们看来,这微笑十分渗人,犹如厉鬼一般。

    这东西就是缠着张末雷的活桩无疑了,只是没想到它的行动如此迅速,我们还没来得及作出应对措施就找到了我们,现在我们再一次陷入生死境地,遗憾的是我们连这东西的弱点都不知道,手上一点能用的武器都没有,赤手空拳上去拼命无异于拿修脚刀去捅霸王龙。

    “喀嚓”张末雷已经掏出信号枪,上好膛,这种狭窄的封闭里打出信号弹,能不能对活桩造成伤害不知道,但我们三个人肯定是变成烤乳猪了。

    我咽了口口水,伸手拦住了张末雷,那东西从过滤网口爬出来后,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站在那里扭动脖子打量我们三人,它先是盯着我,然后扭动着丑陋的头颅看向张末雷。

    借此机会我们开始慢慢朝门边退去,但我的心里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估计最后下场也是张末雷打出信号弹,我们三个人被活活烤成乳猪,但能拖一会是一会,说不定还有奇迹发生。

    就在这时,后边的门传来“吱”的一声,我回过头一看,居然是齐黑脸,他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居然把门给弄开了,我调转回头,那东西已经不在原地,它停止了打量,开始朝张末雷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