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科勒街区

    “吱嘎~”

    张渊手一推，老旧的木门颤巍巍的晃开。

    周围的垃圾场味道属实难闻，空气里弥漫的全是酸臭味，该死的钢铁洪流将周围的光线全部阻挡下来，窗户只能当做污浊空气的通风口，根本起不到交互光芒的作用，窄仄的空间，就算白天看起来也像晚上。

    他随手把身上的衣服随手撇到床上，那激动人心的掌声与喝彩又在耳边响起。

    “感觉真不错，”

    他想。

    这场比赛张渊赚下10美刀，跟他在码头干一周差不多。

    冷水从钢制的水管里洒下，浇在他身上，慢慢镇压住刺激性的痛感。

    阿尔曼的重拳不是没有作用，重量级拳击手的攻击并没有那么好接，特别是在他中了毒的情况下。

    在比赛的前几回合，张渊被拖进了阿尔曼的节奏，毕竟这种擂台上赤手空拳的实战，他打的并不是很多，硬拼拳他不是人家的对手。

    只是现在这个年代技术水平还相对单一，刺拳摆拳的技术都大开大合，比较粗糙，不然张渊也不会闪避的那样轻松。

    翻腾的水花砸到张渊的身上，面前的白色瓷砖上溅起密密麻麻的水珠，附近的工厂扯出此起彼伏的钢铁嚎叫，晶蓝色的小字慢慢浮现。

    【技能解锁：钟摆摇闪】

    效果：徒手格斗的攻击，你有50%的概率完全躲避。

    【注意：考核期间您有五次将自身技巧转化为技能的机会】

    【脱离本世界后，技能无效】

    “技能这东西可有意思了……不错，有种自己不是普通人的感觉了，阿嚏……”

    张渊的笑意被刺激性的喷嚏打断，一丝不挂的身体持续的被冷水冲刷，让他有些着凉。

    血毒削弱了他身体的抵抗力，以往他也是直接冲冷水，一点事都没有。

    裹上从弗农山顺走的毛巾，张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真冷……明天还要去码头。”

    ……

    一夜无话

    纽约的天空依旧被雾霾笼罩，曦阳厌恶这里糟糕的环境，只透露小部分微熹的光，好让人们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昨天的比赛很精彩，保罗没少和我夸你……看来你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是块打拳的料。”

    吉米靠在红色的砖墙上，颓废的胡茬遮挡不住他的眼神，他的心情很不错。

    “当然。”

    为了庆祝自己的第一场胜利，张渊特意在一家百货商店里买了件新衬衫。

    他蹲在地上，不让新来的朋友跟灰土接触。

    “我没见过有人穿新衣服来码头干活。”

    “现在你就见过了。”

    张渊摊摊手，一脸无所谓。

    早晨的码头依旧是人山人海，这帮身强力壮的男人们挤在狭小的铁栅栏缝隙里，工头们在围栏内打量着，就像是去菜市场挑选新鲜的活鱼。

    “我需要十个工人，只要十个！”

    戴着褐色帽子的中年男人指着他们。

    “一，二，三……”

    随着人数的减少，外面的人们愈发的焦急，他们用力地大喊，希望男人能注意到自己，一个胖子硬生生贴着栏杆，从最东边挤到了最西边。

    “……你们俩。”

    男人的视线固定到了张渊和吉米的身上。

    “就这些。”

    男人的声音结束了拥挤的人潮。

    ……

    一摞摞堆叠的麻袋，被从高空那可怕的吊绳上运送下来，站在黑色木板上的壮硕男人，仔细的寻找下方的完美落点。

    吉米和一个短箱胡子负责麻袋，张渊则推着一辆两轮的小车转运。

    “兄弟，你的脸看起来有些肿，是昨天没睡好吗？”

    短箱胡子的男人喘着粗气，狠狠把钩子插进麻袋。

    “打架打的。”

    吉米的话简洁有力。

    “我可以作证，确实是打架打的。”

    张渊拄在小车上，等着货物装满。

    “你们是一起的？”

    男人冲着吉米问

    “对，在这里认识的朋友。”

    吉米正了正贝雷帽。

    “那你为什么要去打架？”

    “……这真是个好问题。”

    吉米抬起头，扫了他一眼。

    “马克·威尔逊。”

    “吉米·布鲁克。”

    两人握手。

    “我叫张渊。”

    张渊用力的推起小车，在临走的时候插上一句。

    “你朋友很有意思……他的名字很奇怪，我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应该是从某个喜欢拳击的老油条那里。”

    马克擦了下眼睛，他的眼角飞进来只虫子。

    “那应该就是他。”

    “好像说他是什么崛起的拳击新星……不过你的名字也很不错，兄弟。”

    马克盯着吉米的脸：“我一直用这个名字跟着一位不错的拳击手，他最近刚复出，已经赢下了两场比赛，不过对手算不上什么硬茬子。”

    “你的眼光不错……他是个坚强的人。”

    “是的，我知道。”

    马克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

    “昆西，帮我来杯啤酒。”

    马克拄着柜台。

    “我要水就行。”

    “那我也要水。”

    “给他们两啤酒，我请。”

    马克看向张渊和吉米:“别伤害我的感情。”

    吊着麦秆色灯泡的酒馆里都是来解乏的工人，三人坐在了靠墙的桌边。

    “我之前是个银行家，破产了，29岁的时候变得一无所有。”

    马克喝了一口啤酒。

    “我也是，我拥有的股票还有出租车公司，一夜之间都没了……之前在纽约我有一家出租车公司，那时候出租车公司大火，我本以为能够因此大赚一笔，没想到把钱全都亏在那上面去了。”

    吉米举起杯，无奈的笑笑。

    “我现在住在中央公园的小房间里，叫胡福村，政府把我们扔在那个地方等死。”

    马克的表情变得有些激昂：“我们需要组织起来，联合起来，去向政府施压，统一起来斗争。”

    张渊惬意的享受着啤酒，看着露出修长美腿的女郎来回奔波。

    吉米挑挑眉：“斗争？斗争什么？贪婪？倒霉？还是说时运不济？非现实的斗争是没有意义的马克，我们会挺过去这一关的，富兰克林总统不会放弃我们，他能够解决这事。”

    “去他妈的富兰克林，胡福，他们都一样！”

    “这话我同意。”

    张渊突然插进一嘴。

    吉米瞥了他一眼，张渊当没看见，继续喝着他的啤酒。

    “我回到家里，看到自己身处狭窄到伸不开腿的房间，看着贷款和那微薄的救济金，那该死的律师本应为我工作，可现在他不会为我工作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马克锤了一下桌面：“富兰克林已经不会再给我房子了。”

    “不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