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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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绝处逢生 (3)

    雄越江听罢,感慨他为了寻找自己,竟经历了这么多曲折,恭敬道:“师弟不必自责,力宗出了这等祸事,也怪你不得。”花不暖望了望四人,笑道:“我们五人几日前还不相识,可怎能想到打着打着,却都是好兄弟!”五人尽是喜笑颜开。

    雄越江随后又向一鼎介绍,四人已经决意合伙越狱,只是非得齐心协力不可。一鼎道:“你们身中七落奇毒,若是没有解药,咱们如何越狱?”花不暖对这七落奇毒不甚了解,忙道:“一长老所言极是,只不知那七落奇毒的解药哪里有?”一鼎道:“这七落奇毒的解药只有鬼头毒王谢青那里有,我们绝难取得。”花不暖想了想,笑道:“如此说来,普天之下除了谢青没人能解这奇毒。”一鼎笑道:“黑刺流流主酆无言与谢青师出同门,他也能解。”花不暖抬头望着头顶的铁板,苦笑道:“谢青下的毒,他师兄还能帮咱们解毒么,那说了也是白说。”

    一鼎接着说道:“要是越狱成了,再北上逃到六困城,找到望佛峰,这七落奇毒也能解。”花不暖顿时来了兴致,奇道:“到六困城找望佛峰?那里有神仙不成?”一鼎一笑,正要答话,吕震一拍大腿,笑道:“我想起来了,臭小子,你只要逃到六困城的望佛峰,找到舒清净。她可是太素门望佛峰道首,更是当世神医。”

    花不暖听到“太素门”三字,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太素门,那不是郗妹妹修道的地方么?”想起六困城离这里何止千里,如何能那么容易到达,心里又是一片寒凉。

    邬石童左手往花不暖肩膀一搭,笑道:“这七落奇毒早已侵入体内,若是七日内没有解药定会毒发身亡,咱们就是逃出去也是白搭。”雄越江笑道:“要是有一个月时间,让你们逃到望佛峰,总该是够了吧。”花不暖问道:“如何能扛得住一个月?”雄越江仰头长吁一口气道:“花兄弟,毒粥你每顿省下来两口可否?”花不暖望了望角落的土钵,随即明白,笑道:“须得偷些七落奇毒的药粉,咱们路上好续命对不?”雄越江点头道:“你很聪明,一点就通。”花不暖心想:“先逃出这地牢再说,总比在这虚度光阴强。”众人心想偷解药难,偷毒药却简单得多,便都同意了。

    如此又过了一日。这日用过早食,花不暖提着铁墩,便来了石室。诺大的看台上空无一人,雄越江和一鼎早已分坐在高台两侧,花不暖才在铁墩上落坐,雄越江忽道:“花兄弟,待会儿咱们分开逃跑,你切记要赶到西侧厨房隔壁的石室。”花不暖又惊又喜,问道:“你要我到那间石室,那里有出口么?”雄越江冷冷的道:“那得看咱们交没交好运,这就叫开弓没有回头箭,正门有众多高手把守,咱们就从石板上砸出一条路来。倘若砸不出路,咱就死在这地牢。”花不暖想到辟卦落入己手,现在不知谁泄露了出去,江湖上有多少人处心积虑想夺走,若是只来对付自己,倒也不惧怕,但是他们知道我身上没有辟卦,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势必会去亚扎城家中逼问家人,又想到此次冒险越狱,没多久就能上太素门见到郗妹妹,心中又按捺不住欣喜。

    三人在高台下等了半晌,看台上才上来六人。南宫烛领着南宫邈和禹政站在后面云淡风轻,谢青和季常生含笑而立,玉绮绮站在最前头,显得风姿卓越。

    看台上玉绮绮扫视了这三人一眼,笑道:“比武到今日,已决出了你们。三位术法精妙,真是令人佩服。”随即一摆手叫道:“黑疤,花不暖,你们两个动手打第一场。”话音刚落,花不暖与黑疤走到高台下,解开了铁墩,跃上高台,便动上了手。雄越江知道花不暖右臂受伤,一鼎修为又在他之上,心中也有些担忧。

    看台上南宫烛师徒三人也是暗暗吃惊:“怎么他的修为进步这般神速?居然在决赛还能撑这么久?”一鼎更是心中忐忑,吕震和邬石童到底能不能搞到七落奇毒的药粉,眼见着打了二十多个回合,要是收力不住,把他打伤了可怎么办?雄越江又望了半晌,只见花不暖使出本门神定咒力,在高台上下躲闪,只是偶尔施展天宝掌印,反击个三两招。一鼎也不逼得很紧,待他堪堪变招,这才逼近。雄越江心想:“这小子不停躲闪,南宫烛和谢青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端倪?”正自焦急,蓦然见几道红光从后面飞出,紧跟着“砰…砰…砰……砰”的几声,几口大酒坛在摔落看台下,窜起团团火光,顿时看台下火焰冲天。谢青往石室门口望去,只见吕震和邬石童身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酒坛,吕震一边往里甩酒坛,一边高声喝到:“你们快些出来,我要烧死这帮孙子。”

    谢青怒气已极,几十年来,在这南关城地牢内,无人敢当着他面胡来,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纵火。眼看着花不暖和一鼎飞掠下高台,身法奇快,正与雄越江三人并在一处群斗。料想这几人定是早有预谋,一跃向前,大声喝道:“你们几个好大胆,竟敢造反!”南宫烛起身道:“谢牢头,我当助你一臂之力,这次老账新账一块儿算。”谢青向南宫烛拱了拱手,冷笑道:“这帮人敢与我谢青为敌,南宫观主,如何敢让您屈尊帮手,你们且看我如何对付这帮死囚!”

    南宫烛指着花不暖,怒道:“这逆徒死不悔改,我今日要清理门户。”身后禹政和南宫邈纷纷拔出长剑,齐声道:“这帮叛贼在此作恶,我们愿与谢牢头一同上前,诛灭他们!”这里季常生和玉绮绮见高台下已死伤了几名狱卒,却不愿帮手,只是退到后面旁观。高台下狱卒有十几个,但大多数都是二境修为,见三人恶狠狠的杀出来,一时都慌了手脚。花不暖三人合在一处,很快就打到石室门口。

    鬼头毒王谢青向南宫烛道:“南宫观主,这五个死囚不知死活,兄弟要他们生不如死。”南宫烛点了点头,正要询问。谢青猛地运转仗威咒力,清啸一声,身形飞掠而下,转眼已到门口四丈处,身未落地,双掌向前一推,只听得簌簌作响,双袖中白芒激射而出,一团白影裹住五人身形,但见朵朵白花轻盈落下。

    雄越江见这翩翩而下的白花,大叫道:“这是白芷丁香,鬼头毒王要使坏了,咱们赶紧退。”花不暖道:“是么,多谢雄爷提醒。”侧眼一看,谢青双掌齐出,向一鼎当胸拍去。一鼎使出本门护灵咒力抵挡。黑刺流的咒印术法重在幻化分身,怪异邪性,一鼎和谢青战在一处,一个身形飘忽,宛如鬼魅,一个身罩银光,宛如金刚。花不暖和邬石童站得靠后,此时也看得呆了。

    忽见一道人影急掠而下,那人叫道:“雄越江,你的修为不凡,倒是让我领教你力宗术法。”呼呼两招天宝掌印,已向雄越江拍了过去。雄越江见他掌印刚猛,咒力雄厚,笑道:“南宫观主如此了得,我就不客气了。”一手拎起脚链上的铁墩,向前甩去。转眼间,两人已打了百十来招。雄越江运转护灵咒力和南宫烛打斗,渐渐觉得体内血气沸腾,心想这白芷丁香果然将体内的七落奇毒激发,要是再闻得这花香半个时辰,自己必定落败无疑,情急之下,奋力将护灵咒力涌出,一掌虎贲印直击过去,与南宫烛的天宝掌印一撞。南宫烛顿觉手臂酸麻不已,忽听得谢青说道:“南宫观主,这是力宗的护灵咒力,不可轻视呀!”

    南宫烛道:“你说的是,雄宗主修为不减当年。”侧身一看,只见谢青神情潇洒,一鼎却略显疲惫。原来谢青洒了大把白芷丁香花,一鼎体内七落奇毒激发,和谢青掌印一碰,渐感吃力,体内气血沸腾,上身似被火灼烧,难以言喻的痛楚。谢青高声道:“黑疤,原来你的修为这么高,我还是小瞧了你。”说着,身形幻化,一脚踢了过去。

    南宫烛见谢青稳占上风,精神振奋,拔出大觉古剑向前攻去,顿时神定咒力涌出,将雄越江裹在千百道剑芒中。雄越江当年被生擒,不光是谢青使毒,更有南宫烛的协助。此时见大觉观的术法使出来,才知他修为已是更上一层楼。但南宫烛的剑芒,始终被护灵咒力凝聚出的银光罩挡在体外。又对了几十招,雄越江喝道:“我是力宗门人,今日就是拼个玉石俱焚,也要闯出这地牢,为力宗枉死的弟兄报仇。”南宫烛冷笑道:“你这么多年在这地牢好端端的呆着,一听说力宗灭门了,就要跑出去报仇,当心老命不保。”说着,又持剑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