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周旋
第七学区边缘
“噼啪!”
蓝色的电光闪过。
下一秒,结标淡希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起来。
小型巴士被磁力拉到路边,车体翻转了九十度,一头撞在了行道树上。碎裂的玻璃四处飞散,尖叫声与撞击声一同响起。
“嘶——”
刺痛从身体各处传来,让结标意识到自己身上肯定多了好几道口子,但她没有时间去处理伤口。白色行李箱被甩到了巴士的前端。结标伸了伸手,残骸立即跨越三四米的距离,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虽然大脑一片混乱,但她还是瞬间判断出了攻击的来源。
御坂美琴!
“这么快……就追过来了?”
透过破碎的车窗,结标看到了一位茶发少女。
“快快快!”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们最先从侧翻的巴士中爬了出来,纷纷从衣服中抽出了相同的手枪,对准了美琴。
“砰!”
数把手枪一起开火。
然而,这种攻击在美琴面前,就如同小孩子拿着水枪一般毫无威胁。子弹在她身边被无形的电磁屏障如数偏转,紧接着,苍蓝的电流喷射而出,将持枪的男人全部扫飞出去。
“我劝你们停止反抗,否则我可不会留手的!”
电火花从美琴身上不断爆出,彰显着她的怒气。
“你们先分散开吧,不用管她。”
在结标的示意下,其余能力者们纷纷跑入了路边的小巷中,很快就不见踪影,只留下结标一人面对着美琴。
“怎么?先让同伴逃跑,你觉得这样我就会放过他们吗?”
“哈?我可不像你那么天真。”结标将残骸拉到了身后,“话说回来,你这次还真是锲而不舍啊。你就这么害怕残骸被重新组装起来?害怕树状图设计者被成功修复并量产?害怕那个实验因此重新展开?”
“闭嘴!”
美琴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像你这种恶棍,一辈子都不会懂的。”
“我也没有必要懂,毕竟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你已经知道我投身于战场的理由了,那也应该知道,我不可能放弃残骸。不管使用任何手段我都要逃走。”结标的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动手是手下留情吗?”美琴一字一句地说道。
“难道你还有其他的难言之隐,想拿来说服我?”结标眯起了双眼。
“难言之隐倒是没有,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一道道电流如银蛇一般缠绕在美琴身边:“告诉我,你们把黑子怎么样了?”
白井黑子?
结标默念出这个名字。
她曾经在行动之前,调查过御坂美琴身边的伙伴,以及有可能妨碍到行动的风纪委员和警卫。其中,结标格外留意了一位名叫白井黑子的少女,并将她列为了重点防范对象之一。
但是,在今天的行动过程中,结标根本就没有见到过白井。
是同伴动手但没有报告吗?还是白井黑子出了意外,她误以为是我们干的……结标不动声色地思考着。不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抓着旅行箱拉杆的手在微微颤抖。
虽然暂时搞不清楚情况,不过这似乎是个机会,可以暂时拖住她……
“你的那个学妹?”
“是你们干的,对吧?”美琴怒视着结标:“她现在在哪里?”
“我可没有见到过她,或许是我的那些同伴干的。不过,利用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和我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利用?”
听到这个词,美琴额头的青筋猛然涨起。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女人,闭上你的嘴巴!”
“呵呵。”结标的嘴角微微上扬,“你不这么认为吗?那我可没有时间和你耗下去了。要知道,我绝不能在这里被挡下来。”
美琴没有作出回应,她目不转睛地瞪着结标淡希,暗暗思索着:黑子的失踪她并不知情,也就是说这件事可能和他们没有关系……那又会是谁干的?
美琴决定先打倒结标。
“我可不是第一次跟你对决。相信你自己也知道,你可以移动任何物体,但无法自如地移动自己的身体。”
结标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很奇怪吗?你一直可以把周围的物体移来遮蔽我的视线,却只用步行、乘车这样普通的方式逃跑。如果你可以随意移动自己的话,按照八百米每秒的速度,一分钟之内就能逃到学园都市外面吧?但你一直没有这样做,我再怎么迟钝也能看出不对劲。”
美琴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从之前的两次移动来看,你移动自己身体的时候,会有两三秒的延迟。而且,你不能连续进行移动。这都是因为书库里记录的那起意外事故,对吧?”
听到这里,结标反而淡然地笑了。
“既然你已经完全了解了我的能力,那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她挥了挥手上的无线电:
“如果我把残骸随意地转移到八百米外的某个地方,你觉得你和我的同伴们,谁会先拿到它呢?”
“什么?”
美琴愣了一下。
就在刚刚的几分钟里,那些能力者肯定已经散到了周围的各个小巷中,自己根本没有时间去追击每一个人。如果结标真的将残骸随意传送……
等等!不对!
当美琴反应过来时,结标已经抽出军用手电筒,轻轻挥动了一下。
被移动的并不是残骸。
刚才被击倒的几个男人,一股脑地出现在她的头顶和面前。
“没用的!”
雷击之枪毫不留情地向四面八方射出,那些男人全部被电流抛飞出去,被遮挡的视线瞬间打开了。抓住这个机会,美琴再次以光速释放出电击。
“砰!”
一发雷击之枪精确地击中了结标的胸口,电流引起的热效应让她的身上冒出了一股股轻烟。结标淡希宛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一头栽到了地上。
“终于……解决掉这个麻烦的家伙了。”
跨过倒在地上的男人们,美琴走到了已经失去的结标身旁。
“一时半会儿应该醒不过来,先把她……咦?!”
美琴本来稍稍放松下去的心情,再度提了起来。
结标的身旁,少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残骸。
“在最后时刻把残骸移走了吗……我还以为她害怕把残骸移动到建筑内,不敢那么做……”美琴小声嘀咕着,皱起了眉头,“不过好在已经把她打倒了,其余人的能力没有那么麻烦……”
“先把这边的情况报告给初春吧……如果能调取监控,就可以缩小搜索范围了。”美琴拿出手机,拔通了初春的电话。
街边的一台摄像头,转向了美琴。
另一边
“哈……哈……”
不远处的小巷中,一位少女正匆忙奔跑着。
“该死!连大姐头也被击败了吗?这下可怎么办……”
转过一个拐角,经过一座正在建设中的大楼,少女突然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了一只白色的行李箱。
这座大楼在八月三十一日,也就是暑假的最后一天,曾发生过钢骨崩塌的意外。毁坏的钢骨都已经被移除,剩下的部分经过强度检测,正要开始重建。现在看来,正是由于这座大楼目前只有钢铁骨架,所以被移动过来的残骸没有卡入墙壁中的风险。
“残骸?”
少女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被大姐头传送过来的吗?”
在路边摄像头的注视下,少女向着残骸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