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封锁
九月一日,第七学区
【风纪委员】白井黑子,开始了逮捕雪莉·克伦威尔的行动。
由于两处外壁在早上七点遭到不明人士入侵,学园都市再次发布了高等级的红色警戒,各风纪委员都执行搜索入侵者的行动。白井黑子连开学典礼都没有参加,从早上一直巡逻到现在,终于找到了入侵者。然而,雪莉·克伦威尔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黑子身上。她花了整整五秒钟向周围看了看,才最终将视线移向了黑子。
“探索中止……真会给我添麻烦。”
为了不引起金发女人的注意,同时方便随时进行支援,藤原正一在人群完全疏散完成后进入了隐身状态,在不远处注视着这场战斗——
还没等雪莉·克伦威尔作出实质性的行动,黑子便发动空间移动,将两人的距离瞬间变成了零,接着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嗖——”
被空间移动直接扔在地面上的雪莉·克伦威尔,微微露出了诧异的神色。她在地上翻过一圈,试图站起身来,然而……
“我说过了……”
黑子的双手从裙下快速拂过。伴随着“砰砰砰”的高速撞击声,十二根钢针贯穿了雪莉·克伦威尔袖子、裙子上的多余布料,扎入了柏油路面之中,将其牢牢地固定在了地面上。
“……不准动。您听不懂日语吗?”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在正一的预料之中。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让他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了。
“轰!!!”
柏油路面突然整个隆起,将白井黑子抛了出去。紧接着,柏油碎块、脚踏车、路旁护栏等物体宛如被什么东西吸起来一般,凝聚成了一条超过两米长的巨大手臂。黑子被碎裂的柏油咬住了脚踝,困在了手臂之中。
这是什么超能力?!
用念动力制造手臂吗?虽然可行,但是意义不大,真有人会那么做吗?还是说操作沥青的能力?不对,脚踏车也被吸过去了……
“糟……糕……”
黑子试图发动她的能力逃出去。然而,空间移动的原理是先跳脱三次元思维,在十一次元上找出自己的座标,然后演算出移动向量,本身是一件十分复杂的事。所以,一旦陷入剧烈疼痛的状态时,她便无法使用空间移动。而正在不断夹紧的柏油路面,让黑子陷入到了这种境地之中。
“啊……嘎……唔啊!”
听见少女的尖叫声,正一握紧拳头,冲向了操作手臂的女人。雪莉·克伦威尔已经扯开衣服上的布块,摆脱钢针的束缚站了起来。全神贯注移动粉笔的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还有另一位隐形的能力者正在靠近。
“砰!”
无形的拳击落在了雪莉·克伦威尔脸上。
咦?
正一隐约感到有些不对劲。按照这一拳的力度,金发女人应该飞出去才对,至少也该被击倒在地。但是她只是后退了几步,便转身进入了烟雾之中,借着这道天然屏障的掩护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力量似乎被某种东西分散了。
“既然逃跑,那就算了。但是这条手臂怎么……”正一眼前的手臂,已经吸纳了更多的“垃圾”,变成了一道高塔,朝着黑子袭来。
无论正一怎么做,都无法阻挡的一击。
“轰!”
炸裂声响起。
不是手臂倒下的声音,而是——
一道橙色的光芒以三倍音速飞来,精准地击中了手臂的上部。巨大的威力瞬间将整道手臂炸得粉碎,周围的烟雾也被攻击的余波吹得一干二净,迎面扑来的强风让正一不由得伸出手挡在面前。
自己好像在哪里见到过这种攻击……
正一的脑海中,闪过了车子被橙光击飞的画面。
难道是……
“啊,黑子,不用再紧张了,那只手臂似乎只是个幌子,刚刚的爆炸不是超电磁炮的威力,而是手臂自爆了。那个女人已经跑得不知去向了。”发出了刚才那一击的茶发少女,站在了黑子面前。
超电磁炮——御坂美琴!
与此同时,地下街
“喔喔!当麻,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下世界吗?”
“不是地下世界,是地下街啦。”因为一系列原因而缺席开学典礼的上条当麻,现在正带着茵蒂克丝和“转学生”风斩冰华在地下街游玩。
风斩冰华,是茵蒂克丝在某高中的校园里遇到的陌生少女,自称是转学生。但是上条从姬神秋沙那里得知,转学的应该只有她一人,学校里不可能再有其他转学生。此外,风斩冰华这个名字曾经在雾丘女子学院的名册上出现过,她被教师们称作【正体不明】(CounterStop),似乎还与虚数学区·五行机关有关。
虽然有着这么多的异常信息,但上条依旧觉得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至少,目前没有。
另一边
呃……自己现在现身会不会有点不合时宜?
目睹了白井黑子和御坂美琴的“亲热”场面后,就算是阅览过无数奇奇怪怪漫画的藤原正一,也愣了好久才缓过神来——毕竟虚构的漫画和眼前的现实带给人的冲击感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
自己还是见得太少了……
不过,从她们交谈来看,刚才那个女人似乎是非法入侵者。这种情况下,“好好玩上一天”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去帮助那个双马尾少女完成逮捕入侵者的任务吧。
怀着这种想法的藤原正一,走向了两位少女。
“等一下!黑子!我不是那个意思,赶快从我身上下来啦!”
“……趁着这种时候接近姐姐,果然可以尽情享受这美好的胸部——”
“滋!!!”“呀——”
随着蓝色的电光亮起,下一秒,黑子便化作了一块焦炭,趴在地上不再动弹了。美琴稍稍整理了一下被黑子揉得凌乱的衣服,小声嘀咕道:“真是的,看来你还是一个人行动比较好……”
“我可以帮上什么忙吗?”
“……咦?”
两位少女一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诶?是你啊?”
像是按到了什么切换按钮一般,黑子立即从地面上弹起,恢复到了认真状态:“刚才不是发布避难命令了吗?为什么你还在这里?”
“我可是level4,这种小场面还不需要避难吧?”
他好像是那个家伙的朋友来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美琴依稀记得,黑子曾经向自己提到过一个并肩战斗过的伙伴,该不会就是眼前这个人吧……
“话说回来,刚才那个女人就是非法入侵者吧?只要把她抓起来,是不是就可以结束今天的骚乱了?”正一看向了金发女人消失的方向,“我应该可以帮上一些忙吧?”
“不管level4还是level5,首先都是普通民众吧?这种事情交给我们风纪委员就好了。姐姐大人也是,你们最好先去安全的地方。”
“黑子,那种对手你一个人应付不来的。在增援到来之前,我们还是一起行动比较好。”
“但普通民众不能参与——”“嘀嘀嘀~”
手机铃声突然不合时宜地响起,黑子连忙接起了电话:
“喂?我是白井,有什么情况?”
“白井……黑子?”
结合之前的信息,正一第一次完整地拼出了少女的名字。
“好的,我知道了!”黑子挂掉电话,收起了手机。从简短严肃的对话来判断,美琴认为这件事已经超过了风纪委员的处理范围。
“怎么了?”
“发现入侵者的踪迹。”白井黑子重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扎好了代表风纪委员的袖章,宛如一个将要奔赴战场的骑士。
“在地下街。”
地下街
几位风纪委员正在地下街中疏散着普通民众。而在地下街的各个出口,警卫设置了盘查哨,调查着可疑人员。在所有人都朝外面移动时,两位少女和一位少年逆着人流进入了地下街。
“距离封锁还有804秒,你们必须在那之前离开这里,明白吗?”
即便美琴和正一的请求被黑子严辞拒绝,但两人还是紧紧地跟了上来。这让黑子很是头痛。
“没问题,还有时间,来得及——”“嘀嘀嘀——”
来电铃声突然响起,正一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一辉”字样,立即接通了电话:“喂?一辉?”
“……沙沙……喂……沙沙……听得清……沙沙……你现在……沙沙……哪里……”虽然地下街的信号非常差,通话中的杂音相当严重,但正一还是勉强听清了一辉在说什么。
“我现在在第七学区的地下街,这里好像出了一些状况……喂?”
“……沙沙……赶快……沙沙……那里……沙沙……安全……哔——”
通话中断了,手机内只剩下了无意义的噪音。
“喂?一辉!可恶……”正一想要重新接通电话,然而就在下一瞬间——
“咚!”
似乎是遭受到陨石撞击一般,整个地下街开始晃动。
“怎么了?!”
在闪烁了几下后,日光灯全部熄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瞬间将整条地下街所吞没。数秒之后,紧急照明灯才启动,给地下街带来了一丝光亮。紧接着,沉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似乎是某种沉重的东西落了下来。
“可恶,隔板墙的释放提前了吗?明明还有606秒……”黑子咬了咬牙,而一旁的美琴和正一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肯定还有不少人困在这里,必须要在战斗开始之前把他们尽可能带出去……”
“不能让隔板墙先临时开放一下吗?”
“隔板墙释放说明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绝对不能让恐怖分子逃走。况且,是警卫在控制着隔板墙,我没有办法把它再打开。”
“现在该怎么办?”正一问。
“只能用我的能力让大家先逃走,不然战斗开始之后,肯定会波及到无关人员的。”黑子的目光定在了一旁的出口指示牌上:“我们往那边走!”
没有丝毫犹豫,三人立即向着出口冲了过去。然而在跑出一段距离后,不远的转角处突然传来了隐约的碰撞声。
“是敌人吗?”
“有猫叫的声音,应该只是普通民众。”
在经过一个转角后,出现在三人面前的,是另外两个摔成一团的人,以及一个站在一旁,心惊胆颤的少女。
“咦?”
三个人当中,那个有着刺猬头的黑发少年是正一认识的人,名叫上条当麻。而另外两个人里,穿着奇装异服的少女看上去像在漫画里才会出现的人物,而另一个少女相比之下就正常多了,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你在干什么啊?怎么在这种地方被女生扑倒?”美琴用诧异的眼光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
“当麻,这两个俗气的女人是谁?那个短头发的,跟我上次见到的那个冰山美人有点像,应该不是同一个人吧?”
“俗……俗气?”黑子气得哑口无言,美琴则露出一副暗藏危险的笑容,刘海上迸出了电火花:“你在说谁俗气啊……”
“这么看来,你也是当麻的朋友?”
“朋友……”
美琴犹豫了几秒钟——在绝对能力进化计划结束过后,她对这个本来见面并不多的奇怪少年态度转变了许多。但要说感情的话,更多的还是不知该如何回报的感激。这样看来,“朋友”这一身份似乎有些不太合适,但又找不出另外一个更加恰当的词……
“……应该算是吧。等等!为什么要说‘你也是’?”
“呃……该不会当麻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吧?”
“救命恩人?当然是了……诶?为什么又是‘也’?”美琴的视线转向了上条当麻:怎么回事……他比那个家伙还喜欢多管闲事吗?
“当麻!你到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还做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个短发也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
“啊哈?!茵……茵蒂克丝小姐!这我可以解释清楚!先不要在这种地方露出你的牙齿啊!!”
“稍等一下!你们可不可以先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讨论救命恩人的话题了?!”
“喂!黑子!”
……
“呃……我可以插一句话吗?”
从争吵刚开始,就站在旁边一言未发的正一突然像要回答问题一样举起了右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了自己,正一的声音突然又降低了许多:
“那个……其实……上条同学……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咦?”
宛如按下了时间暂停按钮一般,包括上条自己,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露出了一副“你怎么也说出这种话”的表情。地下街里瞬间安静得出奇,连空气都停止流动了。
然后。
以正一的话为导火索,更大的“冲突”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