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规则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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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能力记录

    柏叶推开了杂物间的门,相比起他们家,鸣海章家里的杂物间就收拾的井井有条,没有刺鼻沉闷的气味,空气非常干净清新。

    一推开门就能看见除了堆放的一些类似纸箱、盒子等物品外,靠房间里面有一块被专门空出来的地方,上面裹着不明材质的垫子,摆放着网球发球机等设备。

    于是他走了进去,站在那块垫子上试了试降噪加固的材料,然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应该足够他实验部分能力了。

    柏叶打开手机的备忘录,调出了中文的输入法,开始往里面打字,对自己的能力进行记录。

    首先是对自己能力的总结,他将能力的功能分成了三个部分,转化、编辑与控制,但是他思考了一下,又默默地在控制后面打了一个问号。

    做完这些后,柏叶开始测试起能力。

    他先从笔记本上撕了一张空白的纸张后,割开了自己的手指尖,试着在纸上点出一滴血来。

    血慢慢地在纸上晕染,柏叶感觉到了纸上的血色斑点已经成了他如臂使指的一部分。

    于是他在转化一栏写下了:

    自身血液具有侵蚀性,能将触碰到的非活性物体,转化为自身的血肉组织。

    然后他试着开始增殖纸上血斑的组织,膨胀的范围越来越大,鼓成了一个半径不低于1米的球体,随后就极速地向内坍塌萎缩,最终失去了活性。

    柏叶看到眼前已经只剩下一团软趴趴的肉块,若有所思,随之写下:

    血肉组织的膨胀倍率存在极限数值,尚无法测量膨胀倍数,膨胀超过极限数值后会向内坍塌萎缩,失去原本活性,无法控制。

    柏叶测试完增殖后,又重新试试了压缩,然而这次结束的更快,当他的血液染上纸张后,随着意念不停地压缩,硬生生从一个点到最后肉眼无法看见。

    被迫写上:压缩倍率未知。

    柏叶没有再继续测试“转化”实验,而是思索起了编辑的能力,结合之前编辑器的作用,他可以改变血肉呈现的颜色与形状,强化听觉也是通过改变形状达成的。

    那么改变形状能否实现强化嗅觉呢?抱着这样的疑问,他再次展开了实验。

    第一次嗅觉改造,他将自己的鼻子通过编辑血肉的能力,替换成了狗鼻子的形状,却没有感觉到嗅觉得到增强,相反因为不熟悉结构的问题,导致更难捕捉空气中的味道了,第一次尝试失败。

    柏叶叹了口气,其实他已经预料到了失败,听觉可以通过改变耳廓与耳道的形状进行强化,但嗅觉可不太好办。

    柏叶打开了百科,搜索关于嗅觉的知识,发现了一个词汇叫做嗅觉细胞,这已经上升到微观层面的东西,导致他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嗅觉改造只能作罢,需要另谋出路。

    前两项测试完成了,柏叶打算试试这个被割舌头才发现的远程控制技能。

    再一次将右手手指捏成尖爪,轻易地将左手手掌撕扯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腕,然后试着握了握手。

    右手捏住的左手手掌真的握成了拳头,只不过像是有网络延迟一样,紧握的速度没有他想象中那么顺畅。

    柏叶眉头紧蹙,思考片刻,便试着将左手手掌放在了走廊尽头,然后自己走到了门口,再一次尝试握拳的动作,他却惊讶地发现闭合的速度与之前一样。

    看来,存在延迟的问题跟距离没有关系,他彻底搞不清其中的原理了,苦恼地挠了挠头。

    捡回了放在地上的手掌,柏叶把手腕的缺口拼合在了一起,使用了编辑中的自愈能力,除了手腕处的血渍,已经看不出去手掌曾经脱落过的样子。

    柏叶看着完好无损的左手,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再一次在手机上记录:

    仅能控制属于自身身体的组织,血液与其侵蚀产生的血肉组织不明原因无法直接远处控制,只能通过目视感知后可以使用编辑能力进行变化。而且这种控制存在延迟,延迟原因尚不明确。

    在做完这些单项实验后,柏叶躺在地板上,开始思考如何将这些能力更为复杂的使用,例如将“转化”与“编辑”结合起来。

    “要不,试试体型变大?”

    他首先就想到了变身巨人,于是说干就干,尝试着将全身开始增殖膨胀的同时,再用上编辑器来对膨胀的组织进行塑型。

    两米,三米,四米,柏叶的体型不断增大,直到头顶触碰到了不高的天花板。

    但还不够,他试着跪趴在地上,继续膨胀,直到背部贴住了天花板,再也无法继续变大后才肯罢休。

    柏叶看着高高在上的视野,只觉得相当的新奇,这种周围物品如同突然缩水了一样的感觉让他异常舒爽。

    柏叶尝试着趴着爬了两步,结果不知道是肉体结构有问题,还是肌肉组织不足导致重心出现了偏移。

    他的手肘一崴,上半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带出了如同打雷般的轰鸣声。

    离得最近的百花闻讯而来,推开门就看见了自家如同巨人般的哥哥在与她尴尬地对视着,不禁吓得大惊失色,张大了嘴巴,圆瞪了双眼,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但当百花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时,她又连忙关紧了门扉,死死地守住了门口。

    “你哥哥……”鸣海章跑了过来,他戴着耳机都能听到如同鸣雷般的巨响,不得不赶来一探究竟。

    百花保持着淡定,缓缓地开口回答道:“没什么事,哥哥不小心弄倒了些物品。”

    听到这,鸣海章脸色有些狐疑地说道:“是嘛,那让我进去看看吧。”

    百花思索片刻,才答复道:“不行,里面灰尘太大了,哥哥说他需要收拾一下,免得屋内进灰尘了。”

    鸣海章看着眼前的少女不断流着冷汗,疑心越来越重,摇头道:“杂物间我前天才打扫过,基本上没什么灰尘,让我进去看看情况。”

    “不行!”百花依然坚决地不让鸣海章进去。

    “是嘛。”

    说罢,鸣海章直接开启了能力,看穿了百花的破绽,就准备从她身边绕过去。

    结果刚一侧身,就与少女猩红的双眼对视了,百花想要拦住他。

    鸣海章决定动真格了,不打算因为眼前是名美貌的少女而怜香惜玉,抄起手刀向百花砍去。

    百花也没有退缩,不甘示弱地准备直面他的进攻。

    这时,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两人保持着攻击动作,同时齐齐地愣住了,看向了开门之人。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比武嘛。”推开门的是已经恢复原样的柏叶,保持着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同时心里默默给妹妹点赞。

    “没什么,哥哥,你把房间收拾好了嘛。”百花转过头,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

    柏叶表现得有些遗憾,闷着声回答道:“没有,刚才不小心把摆放的东西弄倒了,还没收拾好。”

    “这样啊,那我来帮你收拾吧。”

    “好啊。”

    兄妹俩进入了杂物间,只留下皱着眉头的鸣海章站在门外,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开门走了进去。

    “你刚才在练习……”鸣海章惊呆了,只看见自家杂物间里摆放的东西都已经彻底乱做了一团,乱七八糟散落的到处都是,如同被人洗劫过一番。

    柏叶感觉自己尴尬地可以用脚趾扣出三室两厅,不得已支支吾吾地说道:

    “只是在练习反应速度的时候没收住力,不小心打翻了一部分杂物,然后引起了连锁反应,就成这样了。上次你也看到了,我天生神力。”

    鸣海章只觉得自己心中一口槽不知该从何吐起,但随后又感觉麻烦,于是淡定地说道:

    “我感觉你不是在练反应速度而是在练习收获日……

    这里明天再收拾吧,今晚时间也不早了,是时候去休息了。百花你就睡在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至于柏叶,你睡客厅,然后我今晚睡书房,有事来叫我,就这样。”

    说完,鸣海章转身离开,不再想打扰他清净的事,留下兄妹二人面面相觑。

    百花直视着眼前的柏叶,缓缓说道:“哥哥,我觉得你需要跟我解释一下。”

    柏叶挠了挠头,尴尬地说道:“其实真的只是在练习而已,只是不小心弄的动静有点大。”

    百花捂住了嘴,吃惊地说道:“那个也是你的能力嘛。”

    “嗯,我发现我可以自由控制身体的变化,于是就想尝试一下。”

    听到这,百花若有所思,然后眼神有些严肃地说道:

    “哥哥,你以后一定要隐藏好能力,我怀疑你的这个能力可能是超规格级别的,如果暴露的话,有可能会被联邦管控。”

    “超规格……不是最高只有S级嘛。”柏叶疑惑不已。

    百花解释道:“目前,能力检测仪器是通过AI分析能力构成来进行六维评级,但是有一些能力无法用常规检测界定,这些能力统称为超规格。而且无一例外,这些能力都异常强大。”

    柏叶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怪不得上次检测时,按理来说我的能力检测应该是中断的,在妹妹你把机器烧掉后,藤田却说我已经完成了,原来是这样……”

    百花有些担忧地说道:“哥哥,你尝试能力的动静太大了,下次可以告诉我一声,我可以帮你把风。”

    “好的,没问题,那下次就麻烦你了。”柏叶爽快地答应了,他也很信任眼前的少女,摸了摸她的头,紧接着说道:

    “那今晚就先这样吧,时间也不早了,女孩子不早点休息,熬夜可是会长痘的。晚安,我可爱的妹妹。”

    听到柏叶的话,百花害羞地微笑着,轻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回应道:“嗯,晚安,哥哥。”

    结束了兄妹间的谈心,就各自返回了房间,随着时间的流逝又慢慢进入了梦乡,夜晚就这样在睡梦中渡过……

    8月30日,早晨8:37

    高升的太阳,洒下的光辉透过窗户印在了柏叶的脸上。

    他嘴角抽了抽,然后挣扎着从客厅的沙发上起了身,茫然地环视四周,然后摸索起身边的手机。

    “嗯?居然还有短信。”柏叶本身只打算象征性地看看手机,他现在又不用工作,可没有一大堆闹铃与给他分配工作的内部软件。

    结果突然发现自己收到一条短信,还感觉有些诧异,明亮的红点让他清醒了一些,不假思索地点了进去,就看见了一张蓝色天空的照片。

    柏叶:“……”

    一瞬间,他就明白过来,原来被西野这家伙发现自己没死,还专门过来补刀了。

    看到这,柏叶只想冷笑,然后编辑了一条消息:

    “西野,你死定了!”

    输完他就发送了过去,结果屏幕上就出现了发送失败与一个鲜红的感叹号,显示发送的对象已注销。

    “你马!这**,怎么可以这么狗。”

    柏叶承认自己被气到了,不禁捏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捉住西野这家伙后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一个美好的早晨就这样被西野打破,柏叶深呼吸后,长出一口气,抚平了聒噪的内心。

    他推开门,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阵阵切菜的声响,寻声而去,就看见百花在准备早餐。

    “嗯,怎么是你在准备早餐。”柏叶一脸诧异道。

    百花边切着生菜边回答道:

    “我起来之后,看见哥哥你和鸣海先生都还在睡觉,就决定来做早餐了,妈妈以前说过,人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柏叶感觉有点尴尬,羞愧地说道:“……那我也来帮你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嗯,那哥哥你帮我洗一下黄瓜和西红柿吧。”

    “这样啊,是打算做三明治嘛。”柏叶看见了面包机里正在加热的面包片。

    “嗯,是的。”

    ……

    如同虚幻的泡影,历历在目的往事中唯有分别格外痛苦。

    “鸣海同学,看你一天愁眉苦脸的,不如试试打游戏吧,很适合释放压力哦。”

    “不会,不打。”

    “啊,为什么不试试呢,真的很有意思的。”

    “浪费时间。”

    梦该醒了……

    鸣海章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从书房的沙发上坐起了身,正对着他的是仍在退出界面的游戏。

    虽然他平静的脸上依然云淡风轻,但眉头微蹙,看上去并不太高兴。

    因为萩原的葬礼,让鸣海章久违地回忆起了流转于脑海的往事,看着正对着他的电脑游戏,有些意兴阑珊。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起身离开了书房,准备去卫生间洗漱,结果路过厨房的时候听见了声响。

    鸣海章抬头望了过去,只看见兄妹俩正在一起做着早餐,清爽的少年仔细地洗着番茄,娇柔的少女在利落地切着生菜。

    烦躁因此景消融,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喊道:

    “两位,早上好。”

    “鸣海,早上好。”

    “早上好,鸣海先生。”

    生活扑面而来的美好总是如此令人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