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解决秦哲
秦水寒皱起了眉头。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不觉拧起了眉头。
弹得真不好听。
“寒王,这是…哪位高人……”
秦水寒垂着眼眸,又忘了还有这个女人。
能平安回来,再把她解决。
“父皇御赐的秀女。”
“……”
三人都无语,不知该说什么。
秦奕眼珠一转,对两人使了个眼神。
“寒王,不早了,在下先回去了。”
“寒王,我也回去了,突然想起桦儿交代了一些事。”
秦水寒哭笑不得,刚过未时,何必找如此干涩的借口。
“小七,说吧,把他们支开是想和我说什么?那个女人忘记处理了。”
“五哥忘不了五嫂,哪里容得下别人。”
“……”
“五哥,你是去西境寻死吗?”
四目相对。
“他们不敢说,我敢说。回答我!”
秦奕抓着秦水寒的肩膀,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小七,不是……”
秦奕用力捏住秦水寒的肩膀。
“五哥,除了五嫂,你还有我和母妃。记住我的话!”
说完,秦奕松开了手,一声不响的转身离去。
秦水寒站在原地,摸了摸被秦奕抓过的肩膀。
强劲的力量和温度留在他的心里。
“小七。我会回来的!”
到了第三日。
秦水寒特地穿上一身轻甲,把帽沿压得很低。
十万精兵跟着他,浩浩荡荡地向西境出发。
此次的精兵首领是毛诏笙,为了争取到这次机会,他还特地和柏惟贞比试了一场。
两人武艺相当、不分伯仲。
但拿武器比试之时,柏惟贞的剑输给了毛诏笙的枪。
毛诏笙兴高采烈地跟着秦水寒,十分珍惜这次机会。
秦水寒皱着眉头,看来又是一位崇拜自己的武将。
但是这会必须摆脱他!
途中,路过一个茶楼,秦水寒四下张望。
刚才还看到朱天画的身影,这会人去了哪里?
“将军,喝口茶吧?”
一位弯着背的小二端着一碗茶递了过来。
程贤夺过茶碗喝了一口。
“王爷,味道正常。”
小二轻笑了一声。
秦水寒眯了眯眼。
不愧是朱天画,差点没认出来,一眨眼的功夫便化妆成了店小二!
“程贤,毛校尉,你们稍等片刻,我去一下茅房。”
程贤本能地跟了上去。
秦水寒也是佩服,只能往茅厕走去。
朱天画看了程贤一眼,努力憋住笑意。
不愧是王爷的护卫,比玄风那木头还要尽职!
他绕到茅房后面,和秦水寒互换服饰。
不一会儿,朱天画身着轻甲英姿飒爽地走了出来。
秦水寒从后侧溜了出去,直奔太子府。
待他赶到之时,四五十位风影阁的高手已经控制了整个府邸。
“五哥,你这服饰……”
秦水寒白了他一眼,自己从未穿成这般灰头土脸过。
“秦哲呢?”
“他被关在内廷。他,真的不是人!”
秦水寒脱下衣服,换上了南疆国的服饰。
“他又干了何事?”
“五哥,他竟然把自己的孩子扔给了狮子!”
秦水寒呆愣了片刻。
知道秦哲变态,但没想到如此癫狂!
“带路。”
两人来到内廷,秦哲被绑着手脚躺在地上。
“就知道是你!你竟敢用父皇的精锐对付我!”
“三哥,你不认识我身上的服饰?”
秦哲阴沉着脸,又打量了一眼他的服饰。
色泽夸张,领口的风格很是奇特。
这是什么服饰?
秦水寒冷嗤一声。
“这身服饰,就是你曾经勾结的南疆国服饰。难道勾结之前不专研一下对手?”
“…你什么意思?”
“我会杀了你,用十分简洁明了的方式。既然你勾结南疆国,自然就让你死在南疆国的见血封喉之下。”
秦哲愤恨地看着他,这可是自己的府邸!
羽麟卫侍卫三十人,死士二十人,竟然全被秦水寒的人杀了。
“我已经不是太子,母妃也被打入冷宫。你又何必赶尽杀绝!”
“你是不是太子和我无关。杀你只是为了给依依报仇。”
“为了一个女人?”
秦哲大笑起来。
自己怎么能忘了,那个女人就是秦水寒的软肋!
“父皇肯定会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为了太子之位,手刃兄长,你必然被天下人所指!”
“他们不是父皇的精锐。”
“……”
秦哲拧紧了眉头,那些人身手极好,自己的贴身侍卫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似乎一瞬间就控制了整个府邸。
“我不信!”
秦水寒哼笑一声。
“我不需要你信。”
“……”
秦水寒拿出一个涂有朱圈的瓷瓶,他将箭矢伸入瓶底淬了淬见血封喉。
白色的汁液有些粘稠。
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你,为何要杀了自己的孩子?”
秦哲抬起头,看向秦水寒身后的秦哲,歇斯底里地喊道:“因为你!”
秦哲瞪大了双眼,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
“我?”
“我知道你和秦水寒是一伙的,都想要我的命。我秦哲的孩子怎么可以落入你们的手中,还不如杀了他给个痛快!”
秦哲把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麟儿!
他的麟儿!
秦奕微微张着嘴,发觉自己实在无法用语言描述此刻的心情。
狮子一口咬断婴儿的脖子,虽然孩子已经发不出声,但依旧挣扎着挥动着小手。
秦奕后悔不已。
看着他抱着孩子就放松了警惕,真该夺过小孩,将他五花大绑起来。
突然秦哲像悟到什么似的,他用哀求的眼神看向秦水寒。
“五弟,我知道你会杀了我,为了给你的女人报仇。”
秦水寒静静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他真是恐怖。
刚才还十分不屑地说为了一个女人,这会却又装作能理解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他搞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五弟,死之前可以让我见一眼爱妃吗?萍儿,他怀着我的骨肉!”
箭矢上的毒汁滴落在地。
秦水寒赶紧把箭矢插入瓶中,不想多浪费一滴。
这是最后一瓶见血封喉,是依依亲自为了自己而取。
他犹豫片刻,还是对秦奕点了点头。
秦奕将信将疑,秦哲还会心疼他的女人?
他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位黑衣人抱着槐曼萍走了过来。
“曼萍!曼萍!”
秦哲哭得稀里哗啦,奋力晃动身上的绳索。
秦水寒上前扯断了他手上的绳索。
虽然不相信他,不过到可以看看他想干什么。
秦哲抱起昏迷的槐曼萍,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他把手放在槐曼萍的鼻下。
秦水寒瞅着槐曼萍,对秦哲说道:“我不会杀她,这点你可以放心。兄弟一场,算是我对你的怜悯。”
秦哲抱着槐曼萍,不理会秦水寒的话。
槐曼萍慢慢睁开眼,迷迷糊糊地看见秦哲在自己面前。
“…殿…下…”
“果然没死呢。”
突然秦哲发出诡秘的笑声。
咯噔——
他折断了槐曼萍的脖颈。
瞬间刚刚苏醒的槐曼萍失去了筋骨。
秦水寒面无表情地看着秦哲,不再试图去理解他的行为。
“三哥,你简直不是人!”
秦奕上前一脚踹在他脸上。
“呵呵,你说我不是人?就算我死了你们会放过她,但会放过我的孩子?她死不足惜,但我不能让我的孩子落入你们的手掌心!”
“你!”
秦奕气得说不出话。
秦水寒抽出浸泡在见血封喉中的箭矢,猛地刺入秦哲的手掌。
看着被扎伤的手掌,秦哲冷笑道:“就知道你会这样折磨我,下一箭,你要刺我何处?”
他拉开衣领,露出胸膛。
“你个卑鄙小人,给我个痛快!”
秦水寒冷冷地俯视着他,懒得和他说话。
突然,秦哲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被人敲击了几下似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
秦水寒长长嗯了一声。
他应该经历着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
接下来就会呼吸不畅,失去动静。
果然秦哲疯狂地抓了几下脖颈,渐渐没了动静。
秦水寒又拿出另一个瓶子,里面装着红背竹竿草汁。
他将瓶内的液体全部灌入秦哲的口中。
半天不见动静。
就这么死了?
秦水寒挑了挑眉,果然这解药还是得通过银针导入!
他坐在秦哲跟前,失神地思念起林依。
咳咳——
倒在地上的秦哲突然咳了几声。
秦水寒猛地起身后退一步。
秦哲吸了一口大气,缓缓坐了起来。
他完全不顾自己流血的手掌,拼命拍打胸口。
窒息的感觉太难受了,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秦水寒,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怖。
箭上有奇毒!
活活被憋死的感觉真痛苦。
但为何自己又能醒过来,还恢复了呼吸?
“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水寒也有一丝意外,怎么活过来了?
真是委屈依依拼尽全力给自己扎针了!
他叹了口气,又拿起一支箭矢淬了淬见血封喉。
刚准备再次往秦哲刺去,眼前的秦哲突然大口大口地吐血。
“不,我…不…想死……”
秦哲似乎想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扒着墙壁,刚站起来就栽在地上。
玄风上前确定他的呼吸,只见他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主子,这回应该是断气了。”
秦水寒面无表情的看着秦哲。
这次真的死了?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红背竹竿草汁,猛地想起林依说过这个解药也有剧毒。
果然还是依依厉害!
秦水寒阖上眼睛,又是一阵心疼。
“依依!”
玄风见他呼唤林依的名字,立马看向秦奕。
他们担心秦水寒发狂。
秦水寒睁开眼,抽出腰间的佩剑,嗖地往秦哲的心脏刺去。
管他真死假死,现在才是真的死了。
他抽出宝剑收入剑鞘。
玄风抽了抽嘴角,不敢吭声。
自从王妃去世后,主子变得再也没有人情味。
他怀念那个有人情味的主子,也十分心疼现在这个没有人性的主子。
“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秦水寒扔下一句指令就消失在了夜空中。
“五哥!”
秦奕有些蒙圈,此刻不是应该立马去找朱天画返回军中?!
“主子!”
玄风六神无主,夜这么深,主子能去哪里?
“玄风,南疆国服饰套在那些尸体上。我去找五哥!”
说完,秦奕追了出去。
秦水寒一路轻功赶到林依的坟前。
他脱下身上的南疆服饰,点燃火折子扔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小火星便蔓延开来。
熊熊烈火照得林依的坟墓明亮无比。
秦水寒抱着坟墓流泪不止。
“依依,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他像个孩子似的嘤嘤嘤地哭泣。
过了许久,秦水寒感到有人来到陵园。
他警觉地站起身,原来来人是小七。
“我猜你会来这里。”
秦奕扔了一套侍卫服饰给他。
“军队应该出城了,我送你。”
秦水寒点了点头。
秦奕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附身符。
“母妃替你求的。我也没什么给你,再过几日是你的生日,等你从西境回来,我们一起喝梅花酿。”
秦水寒系紧腰封,拍了拍秦奕的肩膀。
“小七,我一定会平安回到京城。一言为定。”
“不许食言。”
秦奕送他出城,一行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向大部队。
他们远远看到假冒秦水寒的朱天画,不过他身边的程贤竟然趴在了马背上。
玄风策马扬鞭,装作普通赶路人,超越朱天画的位置。
毛诏笙惊呼一声。
“寒王,没想到刚才那位公子的马,竟然是赤兔,真是好马。”
朱天画压低声音嗯了一声。
再不赶来,自己就要露馅了!
程贤和毛诏笙都是话痨,他无计可施,只能用药迷倒程贤。
“毛校尉,我肚子有些不适,去树林中解决一下。你们稍等片刻。”
毛诏笙赶忙拉住自己的马。
“众侍卫听令,原地休息片刻——”
朱天画赶紧下马飞一般地冲入树林中。
“王爷,您的侍卫程贤被我迷晕了,估计再过半日能醒过来。他真的很烦!”
秦水寒皱了皱眉,程贤那小子的确喜欢说话,但朱天画是下了多大的剂量,竟然要再过半日才能醒来!
“王爷,毛诏笙也是个话痨,属下真想把他也迷倒,可惜一下子迷倒两个就会太显眼,遗憾啊!”
“你也是话痨。”
“……”
“奕王在那边,你跟着他走吧。”
“王爷,保重。”
秦水寒将轻甲拿在手中,径直回到军队。
“毛校尉,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