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娇养了反派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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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雪也该停了

    平导所说的重头戏,是原著的一个高潮情节。

    女主扳倒反派太子妃前夜,反派男二纳兰无愧心甘情愿喝下太子妃所赐毒酒的一场戏。

    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一身玄色衣裳的男子饮下身前女子递来的一杯烈酒,蚀骨锥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酒杯从手中滑落那一瞬,纳兰无愧也瘫在了地上,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溅到了女子雪白的裙边上。

    他抬手想要去替她擦掉那裙边的血迹,可手还未碰到那白裙边,裙子的主人便扭身离去,语气清冷至极:“纳兰无愧,永别了。”

    白衣女子的身影慢慢淡出他的视线,最后落在耳边的是一道声嘶力竭的声音。

    “主子!”

    ……

    纳兰无愧从睡梦中惊醒,窗外的天刚刚亮了起来,门外的敲门声又响起,“主子,上京来信了。”

    无念将信递给床上的人,默默候在了一边。

    见纳兰无愧拿着手中的信沉默良久,神色有些漠然,无念担忧道,“主子,可是皇上催您回京?”

    几日前,他们家主子以寻医问药为由离京,可朝中有不少官员对此是持怀疑态度的。

    至于那些人为何会怀疑,无非是担心他们家主子会有什么别的企图心。

    “是岁宜郡主的信。”纳兰无愧将信递给无念,起身去开窗通风。

    读完信的无念满脸震惊,他被信中的内容吓到了。

    “定州首富果真是太、太子殿下……”后面的话无念没再说下去,信中已写的明明白白,定州温家老爷之死就是太子的手笔。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太子费这么大劲除掉温家老爷,到底是想做什么?

    “嫁祸。”纳兰无愧将窗支起,语气淡淡。

    无念还是不懂,“他要嫁祸谁?”

    窗外清冷的晨风夹着雪花吹进屋里,纳兰无愧伸了伸手,冰凉刺骨的寒意从手心流到心里。

    “今日廿几了?”纳兰无愧侧了侧头问。

    无念答,“冬月廿三了。”

    纳兰无愧轻喃了一声,心中思绪万千。

    相比那时,今年的雪似乎来得早了些。

    等到晌午之时,地上已落了层厚厚的雪,胥济子从平与欢房中出来,望着漫天飞雪,冷得缩了缩脖子。

    “胥大夫,平小姐她怎么样了?”红映刚熬好了汤药准备给纳兰无愧端去,正巧遇上了胥济子,顺嘴问了句。

    胥济子将双手拢进袖中,随她一同往纳兰无愧房中走去,“还是看不出什么病状,再等等看吧。”

    “都这么多天了……”红映也是满脸担忧。

    从那日见到昏迷的平与欢时,她的担忧一点也不亚于那人身边的几个婢女护卫。

    于新端桑桑她们而已,平与欢是她们的主子,可于她而言,那人是救她出水火的恩人。

    当初她被戚梓杨那纨绔囚至清阳湖的木屋,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若不是平与欢带着聂影救她出水火,很难想象她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那人不会有事。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里,纳兰无愧正给人写着回信,信写好后,嘱咐无念尽快将信送出。

    如往日一般,红映将汤药放下后离开,胥济子则向纳兰无愧反馈着平与欢的情况。

    “还是老样子。”胥济子说完,又多嘴问了句,“她若一日不醒,你就打算在此地待一日?”

    不是他多嘴,实在是纳兰无愧现在的所作所为,让他甚是不解。

    按理来说,这人跟平与欢的关系,也没好到现在这种地步,他赖在此处迟迟不走,也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

    估计纳兰无愧没想到胥济子会如此问,听到这话时,有片刻的怔愣。

    良久,他才说,“自是不会。”

    胥济子摆手笑,“我也就是随口一问,你不用回答的这般板正。我知因上次之事,你对她心存感激,想帮她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纳兰无愧没说话,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此番离京,一是为了躲避上京城那权谋之争,二是为了兑现那日信中说的要当面感谢平与欢的诺言。

    只是没曾想到,再相遇时,那人却成了这般模样。

    “我不管在平小姐这件事上,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是有件事我得跟你提个醒。”

    胥济子少见的严肃起来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之所以离开上京城,不是为了什么寻医问药,你就是想远离那个是非之地。

    你这样想是没错,但你要清楚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若你只是位普通的世家公子,那自然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可现在,你是梁王,大公国的王爷,即使你想全身而退,那些人也不愿意给你全身而退的机会。”

    身处上京之外的普通老百姓,或许只能看到上京城表面的风平浪静,可胥济子不是普通老百姓。

    他曾是太医院的太医,上京城是他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他深知此时的上京城早已不同于往日。

    既然被他说破,纳兰无愧也没隐瞒,“你说的对,我确实想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也清楚无人希望我全身而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全身而退。”

    “什么意思?”胥济子隐约从纳兰无愧眼中看出了什么,但他还是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错觉。

    坐在案桌前的男子不紧不慢地起身,端起放凉的汤药一口饮下,再将碗轻轻放回托盘。

    他的视线落向窗外,语气平和:“雪也该停了。”

    胥济子更懵,“什么?”

    他知如今的上京城不同于往日,也知此时的上京城风平浪静的背后,早已暗流涌动,却不知这股暗流是何人推动的。

    纳兰无愧回身看向他,不动声色地问他,“你可愿离开上京城?”

    胥济子不懂纳兰无愧为何会突然问他这样的问题,就听得他又补充了一句,“彻彻底底的离开。”

    “你……”

    纳兰无愧一针见血的再追问:“当年你辞去太医身份,是逼不得已,还是心甘情愿?”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这是胥济子头一回觉得纳兰无愧的可怕之处,但同时直觉告诉他,他对他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