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意识之匙
运输直升机平稳降落在庄园停机坪上,等候在外面的救护人员已经恭候多时。众人将吴奈抬上担架平车,簇拥着将他送进医疗室。
站在透明玻璃外的丽莎轻拉了下莫娜的衣袖,小声说道:“大姐,你说局长他……”
“没事的!”莫娜的声音坚定又极具感染力,像是一根定海神针,让手术室外的气氛不至于再消沉下去。
“那奈菲她……”丽莎还没来得及说完,被一旁的香橙拉住胳膊,冲她摇了摇头。
主治医生用剪刀剪开吴奈的衣服,胸膛上呈现出大片的淤青,左肩和大腿的弹孔触目惊心,皮肉向外翻着,血液还在不断涌出。
“消毒,止血,生命监护,准备进行麻醉……”医生有条不紊地吩咐着身边的三个助手,待一切准备完毕后,转身对窗外的莫娜一行人点了点头,雾化了玻璃。
莫娜对医生报以感激的微笑,转身对众人说道:“我们走吧!手术的事情由魏辛医生负责,我们在这帮不上什么忙。”
“大姐,下命令吧!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丽莎攥紧小拳头,眼眶中燃烧着火焰。
莫娜目光深邃的看着手术室,刺骨的寒意从身体中涌出,“清洁局沉寂的有点久了,是时候要让那些不安分的人重新认识一下。丽莎,香橙,马克。会议室,开会!”
依然是这条昏暗潮湿的走廊,这次和往常不同的是,有三间禁闭室的门大敞着,里面关着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吴奈回想起刚才生死一线时的情景,看着那巨大的水泥墙体朝自己飞来,抱着最后搏一次的心理,再次转动了胸前的钥匙印记。
最后一次使用钥匙的能力几乎抽空了他全部的力气。最后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已经不记得了,不过看着自己还能站在这里,应该是捡回了一条命。
“这个钥匙究竟有什么用?这个通道又是什么地方?”吴奈心头一片迷茫。
强压下心中的困惑,顺着通道往深处走去,这次他可以控制自己的意识,开始打量起禁闭室中关着的“人”。
被吴奈的脚步声吸引,不断有身影走到门前,双手扒着玻璃门向外张望。它们长相怪异,处处透露着邪性,有全身不断渗出鲜血的“喷泉”,也有身体如晾衣杆细长消瘦的“骨头人”,还有团成一个肉球上面炸彭着尖刺的“刺猬人”……总之一个比一个古怪。
快走到尽头,吴奈默数了一下,一共有12间禁闭室,除了三间已经空了之外,剩下的还有9人。
“你就是新任局长吗?”低沉的有些渗人的声音从右手边的禁闭室内传出。
吴奈慢慢靠近,透过玻璃房门隐隐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单薄的身影,蜷缩着抵着墙,双臂环抱着小腿,头深深埋在膝盖里,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生气。
“你可以放我出去吗?局长……”地上的黑影动了一下,速度很快,不仔细看的话几乎很难发觉。
吴奈站在离禁闭门有半米的地方,警惕地盯着那个人影,没有贸然回答。
“我们被初任局长遗忘在这里……”背对着的禁闭室内突然传出一道阴冷的声音。
吴奈转过头,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在禁闭室门前,身上爆炸性的肌肉散发着危险的味道。
“外面过去了多久了?三百年……五百年……还是一千年?”另一道声音传来,声音中似乎还保存着理性。
“太久了……已经忘记了食物的味道。”一个声音里充满了对食物的渴望。
“这就是新主人吗?看着模样不错呢,要不要考虑放我出去?我可比那三个厉害多了!”声音酥媚入骨,像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听的吴奈心理痒痒。
“放我出去吧!这里只有暗无天日的腐朽。我发誓一定会听命于你,永不背叛。”
“还有我……”
“我也会保证忠诚……”
禁闭室内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吴奈不由皱了皱眉头,心理更加没底了。
“咚咚……咚咚”
一种类似心脏跳动的声音从通道里传出,刚才还喧闹的众人刹那间噤若寒蝉。
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浮现出一道门,上面绘着一个手持长矛头戴金冠的男子,吴奈仔细观察,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画中男子的胸前竟然有着和他一样的钥匙,
吴奈好奇上前伸手触摸画像,当指尖触碰到胸前的钥匙时,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一种异样的触觉从指尖传递出来。
它竟然是跳动的。
吴奈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受到了画中人的影响,不断迎合对方的跳动节奏,一拍,两拍,三拍……两者越来越近,像是冥冥中的感应,两个心跳节奏终于重合。
眼前的门缓缓打开,古老,腐朽的气味从门中扩散而出,如一剂催化剂般,被关在禁闭室内的人发出癫狂且痛苦的嚎叫,那个蜷缩在屋子角落的人影此时被一根黑色的影子钓了起来,在空中扭曲地摆动着,没想到竟然是一具人形诱饵。
吴奈跟随着内心的引导走进房间,房门关闭空间陷入一片漆黑。他索性闭上眼睛,凭借着内心和房间的共鸣去感受周围的情绪。
“我叫吴奈,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吴奈在心中默默念道。
“我是和你一样的人。”内心接收到了他的呼唤,给予了回应。
吴奈有些纳闷,“一样的人?清洁局长?”
“你是除我以外第一个进入这里的人。我们都一样,都是从另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
吴奈没有想到对方竟如此直接,试探着继续问道:“你也是从地球来的?”
“虽然过去了很久,但是那个日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公元2021年9月24日。”
吴奈现在已经不是简单的吃惊,而是惊诧了,他拼命回想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似乎是2022年7月29日,只比对方晚了一年。
“不可能!你不可能只比我早来一年。”吴奈大声质疑。
“当我穿越而来的时候,这里是城历147年,清洁局更是我一手创建的。”
“城历147年?第147任清洁局长?距今1385年?”吴奈小声念道着,整个人陷入了逻辑混乱。
“秩序之城是一座监狱,任何进入这里的人都会被永世囚禁。之前的我是这样,如今的你也会是这样。”
“我们都是穿越者,这里没有属于我们的里意识,就像是躯壳失去了灵魂,永远没有安息之所。我在这里等待了一千多年,就当我已经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
“我更改了秩序之主的意志,让你接任清洁局,同时也在你身体里留下能够打开这扇门的钥匙。就是为了能够在这里见到你。”
“我坚定的认为往后岁月中一定还会有和我一样的人来到这里,我等待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周围的黑暗逐渐消退,一个一米来高的圆柱形台面上,摆放着一颗跳动的心脏。
无数的红色丝线从心脏中慢慢钻出,在空中缠绕在一起,追寻着心跳声的共鸣向着吴奈所在的位置蜿蜒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