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公子所言。没有人能够猜透她的想法。其中不乏许多有文才的读书人，倒是对出了一些工整的下联，但始终得不到蓝彩蝶的肯定。于是慢慢地，众人也就不再去想这下联究竟为何了。”白衣女子说道。

    “如此说来，就没有一个人对得出么？”墨桑急着问道。

    “那倒未必。再难的对联，总是有人能够对出的。不知公子可有腹稿？”白衣女子话锋一转，看向申寒问道。

    “实在惭愧，并无腹稿。”申寒如实回道。

    “两个月后，有一位书生对出了下联，获得蓝彩蝶的首肯。”白衣女子轻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没人对得出呢。哈哈......”墨桑不由笑了起来。

    “不知他对的下联是什么？”申寒好奇地问道。

    “书生对出的下联为——盐水鸭，金陵渔舟唱晚霞，何日归家。”

    白衣女子说完，看了看三人，见三人都是一副沉思的样子，也就不再言语。

    “我似乎懂了。”沉默片刻，申寒开口说道。

    “还请公子明示。”白衣女子说道。

    “蓝彩蝶想要表达的情感其实很简单，是最简单也最浓烈的思乡之情。下联的末句便已点明。”申寒说道。

    “小子，下联都说了，这样我也能看出来呀！”墨桑很是不屑。

    “综合上下两联，可以这样看。海棠花是说东都繁华，细雨中的海棠花想必更美。上联的末句是一个转折，表明蓝彩蝶当时的心境，也是对下联的引出和过渡。这盐水鸭是金陵特产，渔舟唱晚也是普通渔民的生活，‘何日归家’点出蓝彩蝶的思乡之情。我猜想蓝彩蝶应是金陵人氏，不得已流落东都洛阳青楼之中，与家人分别日久，对故乡甚为想念。这书生应是知晓了其中的内情，所以对出的下联正合蓝彩蝶的心意。”申寒说完，看看白衣女子。

    “公子所言不差。”白衣女子淡然说道，面带微笑。

    “后来怎样？”这回问话的是孔雁冰。自然问的是那书生与蓝彩蝶之间的事。

    “蓝彩蝶与那书生整日里品茶论琴，有时在凉亭，有时在岸边的阁楼上。一时倒让洛阳城里的男人们羡慕不已。两人朝夕相对，日久生情，以致做出了越礼之事。然而，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儿很快便被如意楼的张阿妈知道了。张阿妈平日里是很疼爱蓝彩蝶的，出了这样的事，自然也是极为难的。思虑再三，就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断绝与那书生的一切往来，二是书生为她赎身，并且要明媒正娶，开价是十万两银子。”白衣女子说完，看向三人。

    “十万两？！这么多？书生出得起么？”墨桑忍不住惊叹。

    “不知蓝彩蝶是如何选择的？”申寒问道。

    “蓝彩蝶当即便与书生商量，可书生并非富家子弟，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莫说十万两，便是一千两也没有。”白衣女子回道。

    “啊？这可如何是好？书生怎么就不去向张阿妈求情，或是向别人借钱呢？”一边的孔雁冰说道。她一脸的关切神色，仿佛自己便是那蓝彩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