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愣了一下，看向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妹妹？”

    “我叫孙琳。”

    “可不可以给我抱抱你的猫猫啊？”

    “不可以。”

    “那我就……”杨凡又是一愣。“哥哥最喜欢小猫咪了，给我抱一下吧，我给小猫咪买好吃的。”

    小姑娘歪着头思考了一下。“那好吧。大哥哥说话要算话哦！”

    杨凡接过黑色的小猫，没发现有什么特殊。小猫黑色的皮毛乌黑油亮，手感极好，杨凡忍不住多rua了好几下。

    孙丹神色惊恐。“你，你在做什么？”

    杨凡看了她一眼。“撸猫啊。”他手指弯曲挠着黑猫的下巴，小猫咪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孙丹越发的恐惧了。“可是，可是你怀里什么都没有啊！”

    杨凡思索了一下。“你去拿点吃的东西，熟鸡蛋也好水煮肉也罢，没有太多调料那种。”

    孙小姐顾不上杨凡提出这种要求是要做什么，这诡异的画面几乎令人窒息。一个大男人面带微笑撸着一只不存在的猫，旁边一个小女孩饶有兴致的学习着撸猫的技巧，偏偏她自己什么都看不见。是他们出了问题？还是自己？

    孙小姐逃也似的跑了。杨凡对准毛茸茸的猫猫头就是一顿疯狂输出。上下其手，左右开弓，轻拢慢捻抹复挑，甚至抱到脸蛋旁边来了个爱的贴贴。

    然后小黑猫嗷就咬了杨凡脸蛋子一口，嗖的一下不见了。

    小女孩很生气，“哥哥你把我的猫吓跑了！”

    孙小姐拿着一个煮熟的鸡蛋走了过来，看见杨凡的脸颊。“你的脸，没事吧？”

    杨凡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肿了，肿的像馒头那么大。按理说，即使是一只猫嘴里有什么细菌病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肿起来吧。水肿是需要过程的，怎么可能一瞬间就像馒头一样大？

    “走，我带你去医院！”

    杨凡摇摇头。以他的深渊物质浓度，按理说是不会被普通的猫伤到这种程度的。除非，这只猫有问题。

    嗯？我怎么知道深渊物质可以减轻普通伤口带来的伤害的？有人告诉过我吗？这一条信息就像常识一样植入在他的脑子里，而杨凡并没有什么渠道知道这些知识。

    不管了，还有别的事要忙。

    杨凡接住鸡蛋，递给了小女孩。“这个是答应你给小猫咪的好吃的，我们有点别的事要做。”

    小女孩点点头。“放心吧大哥哥，你和姐姐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都不会偷看的。”

    杨凡一个趔趄。啥啊这是，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早熟吗？

    孙小姐也红了脸，瞪了一眼小姑娘，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回房间休息去！”

    杨凡摸了摸好几天忘了刮胡子的下巴，“我们去找阿姨要点碘酒吧。”

    孙小姐点点头。“我带你去。”

    孙妈妈看见了杨凡肿成半颗猪头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杨凡摇摇头。“别提了，被猫挠了，您家的猫太狠了，上来就偷袭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我大意了没有闪。”

    孙妈妈也愣住了。“我家……没有猫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外面的流浪猫？”

    “不应该吧，小区管的很严的，基本没有流浪猫，大多数都被小区的保安给……扑杀了。”

    杨凡愣了。“杀了？”

    “以前小区里有人传染过猫瘟，出院之后一气之下，下药把猫全毒死了，尸体找个地方埋了。”

    杨凡思忖了一下，“阿姨，方便把那一家的地址告诉我嘛？”

    ……

    “太残忍了吧，就因为被传染了猫瘟，就把小区里面所有的猫都杀了？”孙小姐略有些愠怒。

    杨凡看了她一眼。“确实残忍，但是毕竟瘟疫当前，杀了所有病猫也是一种解决方法。”

    “为什么不把小猫都抓起来，送进宠物医院治疗？”

    “你出这个钱？”杨凡反问。

    孙丹一脸茫然，欲言又止。杨凡反应过来，孙小姐家能住这么大的别墅，估计也不是什么缺钱的主。杨凡一手扶额，“也不全是钱的问题，就算你自掏腰包出钱去抓猫，万一这些抓猫的人全都得了猫瘟怎么办？你治完了猫还要治人？”

    孙小姐语塞。“可是，小猫咪那么可爱，全都毒死了……”

    杨凡表情严肃。“小猫咪确实可爱，我也很喜欢小猫咪。但是，任何东西都要先给人的生命安全让路，再谈其他。而且，我正是来解决这些猫的问题的。”

    “猫？问题？”

    “不是你要我来帮忙解决你妹妹的问题吗？我觉得突破口就在这些猫身上。”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了孙妈妈说的地址门口。

    杨凡屈指轻敲三下门扉，一个男人摆着一张臭脸开了门。“你干什么的？”

    杨凡礼貌的问道：“你好，请问前些日子您是清理了小区病猫的人吗？”

    男人一听勃然大怒，指着杨凡的脸就骂道。“赶紧给老子滚，你们这种人来了好几批，天天在这装道德圣人。野猫翻垃圾桶你们不管，野猫往死里下崽子到处乱跑你们不管，野猫咬人你们不管，野猫传播疾病被药死了你们一个个的在这装好人，早TM干什么去了？你要是心疼猫你早TM不都养自己家里，让它们出来祸害人？我话撂在这，我就是弄死一千只猫，我也什么责任都不用负，有本事，你们爱哪告哪告去！”

    轰，大门被重重摔上。

    孙小姐脸色难看。“这什么人啊，怎么张口就骂人，真没素质。害死了这么多只猫，一点愧疚都没有。实在不行，我们就请律师告他！”

    杨凡摇摇头。“省省吧，我们的法律目前还没有相关条文。就算你告他损毁他人财产罪，流浪猫也不是任何人的财产。”

    “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

    “你这个人怎么也这样！”

    “别急，你没发现这个人有些不对劲吗。”某种灵感通过未知的方式进入了杨凡的大脑，他只感觉事情的脉络得到了某种梳理，已经完全

    明晰。杨凡明白，这是所谓深渊主脑的“算力支持”，告诉了他一些知识，帮助了他理清真相。

    孙小姐疑惑的问道。“什么不对劲？”

    杨凡说道。“他的情绪太容易被激发了，我礼貌的向他询问问题，用的也没有指责的语句，为什么他就认定我是来找麻烦的？”

    孙小姐歪了歪头。“你不是来找麻烦的吗？”

    “不是。用专业术语来讲，他已经开始被深渊侵蚀了。”

    “深渊？”

    杨凡回忆了一下刚才一触即收的灵感。“你就简单理解为某种想要破坏世界的力量就行。最开始，深渊物质聚集在猫的身上，导致普通的猫伤人也会引发严重的疾病。深渊物质会汇聚在杀死了猫的人身上，他杀得是不止一两只，是小区里面所有的猫，所以他现在开始暴躁易怒，恶意膨胀。不出意外的话，不久他就要出意外了。”

    孙小姐吓了一跳。“出什么意外？”

    “要么是身边的生物开始畸变把他杀死，要么是他自己就开始变成畸变体。当然，也有小概率，他会抗住这种侵蚀和污染，苏醒过来看清这个世界的真相……不过我看他这个精神状态应该是没戏了，等死吧，告辞。”

    孙小姐哼了一声。“这种人死完了才好，我们不管他了。”

    杨凡摇了摇头。“我们确实可以不管他，但是如果小区里面的人开始受到他的攻击呢？如果这种侵蚀开始逐渐扩散呢？”

    孙小姐有些害怕了。“那我们怎么办？”

    杨凡摇摇头。“我暂时也没办法。我去问问老板。”

    “老板？”

    “老板比我懂得多，一定能想办法治好他的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