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日摆烂?美少女得靠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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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姐妹两

    “小蛮,可以开始了。荒队长的事情拜托你了。”

    大长老和善地威胁着小蛮,在门外敲门,没有进来,保留了小蛮最后一丝荒唐的可怜的尊严。

    小蛮没有回答,只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小蛮的前面漂浮起两团蓝色的光团,像童话故事里的妖精,欢快地纷飞,编织着什么。

    慢慢地,光芒中央的东西逐渐有了形状,路遥认出那是大荒的盔甲。

    尽管事先猜到了,愤怒还是没有因此削减半分。

    时间在编织中无声地流走,一套崭新的盔甲英武神气地立在桶前,像一个徒有空壳的守护神。

    小蛮没有停下来,两个妖精忙碌地开始另外的工作:一件又一件的武器出现,直到塞满小屋。

    哪怕是自动化程度最高的流水车间都回荡着机械的轰鸣声,而这间小屋却寂静得没有任何声响。

    小蛮没有,长老没有,旁观的路遥和小梅也没有,没有人打扰,仿佛正在发生的是件天经地义的事。

    从小蛮伸出手开始路遥就恨恨地磨着牙齿,可惜今晚他还不能冲动地带走小蛮。

    他在心里默默地构建计划,这一次,斩草除根。

    建造结束了,小蛮在木桶里瘫坐下去,碰出了空洞的响声。

    一直守在门口的长老打开门,遣人抬走了这一堆金属嘎达。

    原本的那个侍女从桶里把小蛮捞出来,扔在地上,提着桶子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

    留下光溜溜的小蛮无言地趴在地上。她看上去和刚刚没有差别又大不一样,如果把身体看成是小蛮的衣服,而血肉和金属不过是这衣服上的花纹,那小蛮现在的样子是换了一件相同风格的新衣服。

    确认其他人都走了之后,路遥不顾小梅的反对,从墙后冲出来,用嘴叼起小蛮的衣服给她盖上。

    小蛮的呼吸很不均匀,一会儿粗一会儿细,她甚至没有力气睁开眼皮。

    靠近后,路遥才看出小蛮全身一直在细微地颤抖着。

    小蛮嗫嚅着,如同做了好梦的小宝宝:“路哥哥,你回来了?”

    从天窗投下来的夜光到了最暗的时候,已经是黎明之前的最后一刻,路遥要离开了。

    顾忌小梅还在旁边,路遥沉默着转身走掉。

    任何人不能知道他曾经来过,这是在黑暗里的生存方式。

    墙上的缝隙被小心地修补,方方正正的小屋一片幽蓝,仿佛是世界上最偏僻的地方,连阳光也照不进去。最善良的女孩却被遗弃在深渊中央。

    在早起的居民们掀开他们紧闭的门以前,路遥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医院。

    躺在床上,一身的肮脏无心也来不及清洗,路遥满腹心事。

    朝阳先人一步,耀眼的光芒从那极窄的缝隙间刺进来,照在路遥的眼睛上,灼得他想吐。

    久居黑暗的人如何忍受这稀薄的温暖?

    一夜的折腾带来的副作用在此刻被催化,路遥哇的一声,翻身对着床下,苦水裹挟着昨晚还未消化的残渣溅到地上。

    吐掉那些烦闷,路遥感到浑身被一股清晨独有的温暖包裹着,这种温暖让他眩晕。他的眼前却满是小蛮身下黑晚里冰冷的地砖,这种冰冷让他恶心自己。

    路遥昏昏沉沉,朦胧间听到耳语:

    “他肯定是昨晚上到处乱跑,受了寒,病情加重了。看他这一身,脏死了,这洁白的床单都被他弄脏了。你们去把他抬起来,扒下他身上的衣服,给他换一套新的。我给他把床单铺一床新的来……”

    之后的话,路遥听不到了。

    他感觉自己裸体躺在柔软的病床上,像新生。周边一片洁白,围绕着很多人,像天使。

    天使们朝着他微笑,都是小蛮的笑脸。

    路遥受到惊吓,周边的白色唰的一下尽数染成黑色,从天堂掉到地狱,他的脖子被小蛮狠狠掐住……

    路遥嗫嚅着,如同做了噩梦,吐着疯狂地不解含义的梦呓。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动作快点!没看到病人在抖吗?”

    再醒过来,路遥恍如隔世,不知今夕何年。

    “你第一天就出这样的情况,让我们怎么放心把机器交给你?代步机器我们先收回去了,等你好起来,这件事情我们再谈谈。来,把药吃了。”

    路遥接住送来的瓷杯,里面是一杯清澈的,泛着淡淡紫色的药液。

    胃里一阵翻涌,路遥强忍恶心,用手盖住杯口,放在一旁:“在这里住了快一周了,还不知道名字呢,请问怎么称呼?”

    路遥看向两姐妹,看到其中一人的眼神有点奇怪,心里一惊,猛然发现自己的衣物、用品都是全新的。

    “我叫小蝰,这是我妹妹小羚。”

    小羚朝着路遥微微欠身,抬起的脸,微微咬着点下唇。

    “蝰姐姐好,羚姐姐好。我这次睡了多久?”

    “整整两天,而且我要纠正一下不是睡觉,是昏迷。你刚拿到工具就在夜晚到处乱跑,摔得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这里的夜晚很冷的,穿得病号服又单薄,你自己都不在意的吗?还是我这个妹妹心太软了,不仅害得你病情加重,还害得我们受批评。”

    小蝰言语间不无责怪。

    “快把药喝了,一直捂着做什么?凉了就不行了,这药得趁热喝。”

    小蝰抓过药杯,端到路遥口边,一幅势要看着路遥喝完的架势。

    路遥逼不得已,心一横,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灌下去。喝的很快,撒了一点点出来,在被子上留下滴滴紫斑。

    小蝰接过空了的杯子,转头准备走。走时不忘嘱咐路遥几句:“这几天你就老老实实在床上待着,等好了之后你就自由了。其实很快的,你不觉得那个盘子的位置下去了很多了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叫人,帐篷外边不远处一直会有人守着你的。”

    小羚赶忙凑过来给路遥擦了擦被子,尽管痕迹淡了很多,不过无法完全去掉。

    她小心地问路遥:“要不我给你换个被子?这被子脏了,要趁早洗洗这痕迹可能还能洗掉。”

    小蝰听见对话,回头看着两人,看他们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不用了,这太麻烦你们了。这个被子我凑合着盖着吧。”

    小羚还想说什么,小蝰直接掐断了:“那就这样吧,陆先生好好休息,不打扰了。走。”

    小羚抿着嘴,离开了床边,留下了个什么东西。

    路遥看见赶忙抓住,手掌仔细感受着它的触感,确实是那个东西,他直冒冷汗。

    一粒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