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三帝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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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之战(十五)

    云中子带着雷震子刚回到终南山玉柱洞,就见已经是有一个人在自己的洞府之中等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与他商量之后封神之战要做些什么的仓颉,也就是妖师鲲鹏转世身,云中子见了连忙见礼,只是手中还有孩子,不能行全礼。

    而仓颉也没有在意这样的小事,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云中子不必多礼,同时看向了云中子怀里那粉雕玉琢的孩子,对他说道:“这就是那个和你有师徒之缘的那个孩子嘛。”云中子则是点了点头,回答仓颉的话道:

    “没错就是这孩子,我特意去西伯候姬昌的所过之路上去接来的,毕竟墟狱所言必须得要有一位徒弟来帮忙挡劫,不然的话恐怕我这无数年的修为怕是还没到大劫就的消散了。”言语之中还吐露出了对墟狱的推崇之意。

    而仓颉在听了云中子的话后,脸上却是有些挂不住,脸色不怎么好看地对云中子说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墟狱看得太过伟大的好,要知道墟狱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目的所在的,绝无可能是单纯的位你们着想,所以说还是谨慎些的好。”

    “老师也认识墟狱吗?”仓颉说出此言,却是令云中子有些惊讶,因为他以前虽然也曾经是万妖祖城中的一员,但却是对其中的一些秘闻并不清楚,所以他也根本就不知道墟狱就是天渊孩子这件事,甚至于连墟狱和仓颉其实认识都不清楚,故而才会有此一问。

    仓颉见云中子既然如此问了,便将墟狱和万妖祖城之间的关系好好的与云中子将了,同时还给云中子讲了一些这些年来墟狱所算计过的存在,包括了当初巫妖大战最后的结果为什么会是人族崛起以及人族这些年来为什么会逐渐衰败下去。

    听完仓颉的一番称述之后,云中子也是被惊住了,听仓颉这么一说,墟狱这些年来不就是一件好事都没做过吗,每次的大灾大劫几乎都有墟狱的身影,而现如今自己等阐教中人,要是按照墟狱所言去做,会不会又落到他的算计之中成为牺牲品。

    一想到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有可能会落到墟狱的算计之中,云中子就有些冒冷汗,所以他连忙问仓颉道:“不知道老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帮我,避免落入墟狱的算计之中,还望老师教我。”

    仓颉却是摇了摇头回道:“对于墟狱的算计我也是有些无能为力,我能给你的建议也就只有不要去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生出觊觎即可,墟狱虽说为达目的有些不择手段,但是他不敢违背了天渊定下的因果铁律,所以你小心些就不会出问题了。”

    云中子听了仓颉之言,也只能是点了点头,毕竟仓颉都说了没什么好办法除了自己注意云中子也没办法,只好换了一个话题,问仓颉道:“不知老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必老师也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给我说这些吧,还望老师明示。”

    仓颉笑了笑说道:“我知道瞒不过了你,我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你的徒弟而来,你可知道你那徒弟可是大道显化,本来就是雷劫大道的化身,现如今不过是天道为了应对大劫故而降世,先前我给你的风雷仙杏也是为他准备的。

    只是这样还不够,天渊大人觉得这样的帮助力度还是太小了些,所以吩咐我来再填一把火,天渊大人为了保障雷震子能在封神之战中顺利活下来,为将来的大劫出一份力,命我来给他一件法宝,就是这根黄金棍。”说着就从衣袖中取出一根黄橙橙的短棍。

    云中子结果之后对仓颉说道:“既是如此,我就先带小徒谢谢老师的好意了,也望老师能帮我给天渊大人也说一声谢谢。”仓颉只是笑了笑,没有应下来,因为他知道天渊不会接受云中子的谢意的,他又和云中子寒暄了一阵后就架起自在飞舟回了天外万妖祖城。

    而另一边的姬昌在别了云中子后,一路无言,进了五关,又过渑池县,渡过黄河,经过孟津城,一路飞奔赶至朝歌,到了朝歌城中的馆驿。此时馆驿之中,已是先到了三路诸侯:东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毕竟另外三路诸侯都要比姬昌离朝歌更近一些。

    此时三位诸侯正在驿站中饮酒,左右有人来报道:“姬伯侯到了。”于是三位起身迎接。姜桓楚曰、问道:“姬贤伯为何来迟?”姬昌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知道我西岐路途最远还这么问,只是姬昌还是耐着性子回道:“因路远羁縻,故此来迟,得罪了。”

    四位行礼已毕,又命左右添一坐席,继续传杯欢饮。酒行数巡,姬昌问道:“三位贤伯,天子何事紧急,诏我四臣到此?我想有甚么大事情,都城内有武成王黄飞虎,是天子楝梁,治国有方;亚相比干,能调和鼎鼐,治民有法,有干何事,宣诏我等。”

    四人饮酒已至半酣,大家都有些失仪之处,南伯侯鄂崇禹平时知道崇侯虎会夤缘钻刺,结党费仲、尤浑等佞臣,蠹惑圣聪,广施土木,劳民伤财,不肯为国为民,只知道中饱私囊,此时酒已饮多,偶然想起从前事来,鄂崇禹就借着酒劲说道:

    “姜贤伯,姬贤伯,不才有一言奉启崇贤伯。”崇侯虎不知道鄂崇禹所言何事,就笑着说道:“贤伯有甚事见教?不才敢不领命?”鄂崇禹见崇侯虎既然主动问道,于是回道:“天下诸侯首领是我等四人,闻贤伯过恶多端,全无大臣体面,剥民利己,专与费仲、尤浑往来。

    督功监造摘星楼,闻得你三丁抽二,有钱者买闲在家,无钱者重役苦累,你受私爱财,苦杀万民,自专杀伐,狐假虎威,行似豺狼,心如饿虎,朝歌城内军民人等,不敢正视,千门切齿,万户衔冤。贤伯,常言道得好:‘祸由恶作,福自德生。’从此改过,切不可为!”

    鄂崇禹这番话把崇侯虎说得满目烟生,口内火出,大叫道:“鄂崇禹!你出言狂妄。我和你俱是一样大臣,你为何席前这等凌辱我!你有何能,敢当面以诬言污蔑我!”不过崇侯虎却也并非是单纯的头脑发热,而是倚费仲、尤浑,宫里有人,就在酒席上要与鄂崇禹相争起来。

    只是此时姬昌却是出来说了句公道话,指着侯虎道:“崇贤伯,鄂贤伯劝你俱是好言,你怎这等横暴!难道我等在此,你好毁打鄂贤伯!若鄂贤伯这番言语,也不过是爱公忠告之道。若有此事,痛加改过;若无此事,更自加勉;则鄂伯之言句句良言,语语金石。今公不知自责,反怪直谏,非礼也。”

    崇侯虎虽然是不怕鄂崇禹,但是对于当初自己久攻不下的冀州,被姬昌只派了一位使臣就拿下了,崇侯虎还是记忆犹新,故而对于姬昌多有忌惮,在听了姬昌之言后,一时间却是不敢动手。不提防却被鄂崇禹一酒壶,劈面打来,正打在崇侯虎脸上。

    崇侯虎那受得了这个气,便探身来抓鄂崇禹,又被姜桓楚架开,大声喝道:“大臣厮打,体面何存!崇贤伯,夜深了,你睡罢。”崇侯虎见另外三位诸侯对自己都不甚友好,摆明了是要拉偏架,要是继续打下去的话,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只好忍气吞声,自去睡了。

    而剩下的三位诸侯,久不曾会,重新布置了一席酒,三人继续饮宴。将至二鼓时分,驿站内就有一名驿卒,见三位大臣还在饮酒作乐,点头叹息道:“千岁,千岁!你们今夜传杯欢会饮,只怕明日鲜红染市曹!”

    此时更深夜静,人所言语甚是明白。姬昌明明白白地听见了这样言语,便问驿卒道:“甚么人说话?叫过来。”左右侍酒人等,俱在两傍,只得一齐过来,齐齐跪倒在三位诸侯面前。姬伯问道:“方才谁言‘今夜传杯欢会饮,明日鲜红染市曹’?”

    众人那里肯回答,只说道:“不曾说此言语。”而姜、鄂二侯也是不曾听见,便觉得姬昌是不是有些过于多心了。姬伯却是对两位解释道:“句句分明,怎言不曾说?”叫家将进来:“拿出去,都斩了!”驿卒听得此言,谁肯将身替死!

    只得挤出刚才说话这人。众人齐声叫道:“千岁爷,不干小人事,是姚福亲口说出。”姬伯听罢,叫住一众家将道:“住了。”众人起身离去,单独唤姚福问道:“你为何出此言语?实说有赏,假诳有罪。”

    姚福不敢隐瞒,只得说道道:“‘是非只为多开口’,千岁爷在上,这一件是机密事。小的是使命官家下的人,因姜皇后屈死西宫,二殿下大风刮去,天子信妲己娘娘暗传圣旨,宣四位大臣明日早朝,不分皂白,一概斩首,今夜小人不忍,不觉说出此言。”

    姜桓楚听罢姚福之言,居然是和自己那女儿有关,连忙问道:“姜娘娘为何屈死西宫?”姚福话已露了,收不住自己言语,只得从头诉说道:“纣王无道,杀子诛妻,自立妲己为正宫……”将当初皇宫内之事细细与三位诸侯诉说了一遍。

    姜皇后乃姜桓楚之女,如今听闻女儿死了,心下如何不痛!身似刀碎,意如油煎,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姬昌连忙命人扶起。只见姜桓楚痛哭流涕道:“我儿剜目,炮烙双手,自古及今,那有此事!”

    姬昌虽然也是心有不忍,也还是明白现如今身在朝歌不好发怒,只得劝道:“皇后受屈,殿下无踪,人死不能复生。今夜我等各具奏章,明早见君,犯颜力谏,必分清白,以正人伦。”姜桓楚哭声不止:“姜门不幸,怎敢动劳列位贤伯上言。我姜桓楚独自面君,辨明冤枉。”

    姬昌却是说道:“贤伯另是一本,我三人各具本章。”姜桓楚泪如雨下,用来一夜的时间修本。而另一边奸臣费仲知道四位大臣都已在馆驿住下,于是暗进偏殿面见纣王,告知纣王四路诸侯全都到齐了。纣王大喜。

    费仲进言道:“明日升殿,四侯必有奏章,上言阻谏。臣启陛下,明日但四侯上本,陛下不必看本,不分皂白,传旨拿出午门枭首,此为上策。”纣王点头同意道:“卿言甚善。”见纣王满口答应,费仲便出了王宫回了自己住宅,

    一宿晚景已过。第二日,早朝升殿,两班文武到齐行礼后,有午门官启驾道:“四镇诸侯候旨。”纣王吩咐道:“宣来。”只见四侯伯听诏,都到了殿前。东伯侯姜桓楚等,高擎牙笏,进礼称臣之后,姜桓楚便将本章呈上,亚相比干接本。

    纣王却是看也不看,只是问姜恒楚道:“姜桓楚,你知罪么?”姜桓楚怎会认这欲加之罪,说道:“臣镇东鲁,肃严边庭,奉法守公,自尽臣节,有何罪可知。陛下听谗宠色,不念元配,痛加惨刑,诛子灭伦,自绝宗嗣。

    信妖妃,阴谋忌妒;听佞臣,炮烙忠良。臣既受先王重恩,今睹天颜,不避斧钺,直言冒奏,实君负微臣,臣无负于君。望乞见怜,辨明冤枉。生者幸甚,死者幸甚!”

    纣王听了姜恒楚之言后大怒,骂道:“老逆贼!命女弒君,忍心篡位,罪恶如山,今反饰辞强辩,希图漏网。”命宫门武士道:“拏出午门,碎醢其尸,以正国法!”金瓜武士立刻就将姜桓楚剥去冠冕,绳缠索绑。

    只是姜桓楚依旧骂不绝口,毫无半点求饶的意思。武士也不由分说,就要将姜恒楚推出午门。这时候西伯侯姬昌、南伯侯鄂崇禹、北伯侯崇侯虎出班称臣道:“陛下,臣等俱有本章。姜桓楚真心为国,并无谋篡情由,望乞详察。”

    纣王虽然存心要杀四镇诸侯,却也不好半点理由都不找就直接杀了,所以他还是做出样子,将姬昌等本章放于龙案之上。西伯侯姬昌见纣王不看姜桓楚的本,竟平白将桓楚拿出午门,碎醢其尸;心上大惊,知天子甚是无道。

    三人俱是俯伏称臣,启奏道:“‘君乃臣之元首,臣乃君之股肱。’陛下不看臣等本章,即杀大臣,是谓虐臣。文武如何肯服,君臣之道绝矣。乞陛下垂听。”听得此言,亚相比干将姬昌等本展开在龙案上。纣王只得看本:

    “具疏臣鄂崇禹、姬昌、崇侯虎等奏:为正国正法,退佞除奸,洗明沉冤,以匡不替,复立三纲,内剿狐媚事:臣等闻圣王治天下,务勤实政,不事台榭陂池;亲贤远奸,不驰务于游畋,不沉湎于酒,荒淫于色;惟敬修天命,所以六府三事允治,以故尧舜不下阶,垂拱而天下太平,万民乐业。

    今陛下承嗣大统以来,未闻美政,日事怠荒,信谗远贤,沉湎酒色。姜后贤而有礼,并无失德,竟遭惨刑;妲己秽污宫中,反宠以重位。屈斩太史,有失司天之内监;轻醢大臣,而废国家之股肱;造炮烙,阻忠谏之口;听谗言,杀子无慈。

    臣等愿陛下贬费仲、尤浑,惟君子是亲;斩妲己整肃宫闱,庶几天心可回,天下可安。不然,臣等不知所终矣。臣等不避斧钺,冒死上言,恳乞天颜,纳臣直谏,速赐施行。天下幸甚,万民幸甚!臣不胜战栗待命之至!谨具疏以闻。

    纣王看罢大怒,居然扯碎表章,拍案大呼道:“将此等逆臣枭首回旨!”武士一齐动手,把三位大臣一齐绑出午门。纣王命鲁雄监斩,又火速发出行刑旨。只见右班中有中谏大夫费仲、尤浑出班,俯伏奏道:“臣有短章,冒渎天听。”

    纣王虽然不耐烦其他人,但是对这两个家伙却是有着超出寻常的耐心,问道:“二卿有何奏章?”如此对待也是活该他成汤六百年气数将近,忠良之臣动辄打杀,大奸大恶倍加宠信,成汤不灭当真是天理难容。

    只听费仲说道:“臣启陛下:四臣有罪,触犯天颜,罪在不赦;但姜桓楚有弒君之恶,鄂崇禹有叱主之愆,姬昌利口侮君,崇侯虎随众诬谤。据臣公议:崇侯虎素怀忠直,出力报国,造摘星楼,沥胆披肝,起寿仙宫,夙夜尽瘁,曾竭力公家,分毫无过。

    崇侯虎不过随声附和,实非本心;若是不分皂白,玉石俱焚,是有功而与无功同也,人心未必肯服。愿陛下赦侯虎毫末之生,以后将功赎今日之罪。”纣王见费、尤二臣都是上谏,要赦免崇侯虎,又觉得费、尤二人乃自己宠臣,不可能会害自己,故而言听计从,无语不入。

    于是纣王说道:“据二卿之言,昔崇侯虎既有功于社稷,朕当不负前劳。”叫奉御官传旨:“特赦崇侯虎。”二人谢恩归班。旨意传出:“单赦崇侯虎。”只是这样一来却是恼了一直站在殿东头的武成王黄飞虎,他执笏出班,又有亚相比干并微子、箕子、微子启、微子衍、伯夷、叔齐七人同出班俯伏。

    比干上奏道:“臣启陛下:大臣者乃天子之股肱。姜桓楚威镇东鲁,数有战功,若言弒君,一无可证,安得加以极刑;况姬昌忠心不二,为国为民,实邦家之福臣;道合天地,德配阴阳,仁结诸侯,义施文武,礼治邦家,智服反叛,信达军民,纪纲肃清,政事严整,臣贤君正,子孝父慈,兄友弟恭,君臣一心,不肆干戈,不行杀伐,行人让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四方瞻仰,称为西方圣人;鄂崇禹身任一方重寄,日夜勤劳王家,使一方无警;皆是有功社稷之臣。

    乞陛下一并怜而赦之,群臣不胜感激之至!”王曰:“姜桓楚谋逆,鄂崇禹、姬昌簧口鼓惑,妄言诋君,俱罪在不赦,诸臣安得妄保!”黄飞虎也是奏道:“姜桓楚、鄂崇禹皆名重大臣,素无过举;姬昌乃良心君子,善演先天之数,皆国家梁栋之才。今一旦无罪而死,何以服天下臣民之心!

    况三路诸侯俱带甲数十万,精兵猛将,不谓无人;倘其臣民知其君死非其罪,又何忍其君遭此无辜,倘或机心一骋,恐兵戈扰攘,四方黎庶倒悬。况闻太师远征北海,今又内起祸胎,国祚何安!愿陛下怜而赦之。国家幸甚!”

    纣王闻奏,又见七王力谏,不好把他们面子拂了,只得说道:“姬昌,朕亦素闻忠良,但不该随声附和,本宜重处;姑看诸卿所奏赦免,但恐他日归国有变,卿等不得辞其责矣。姜桓楚、鄂崇禹谋逆不赦,速正典刑!诸卿再毋得渎奏。”旨意传出:“赦免姬昌。”纣王又命奉御官:“速催行刑,将姜桓楚、鄂祟禹以正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