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重山,言出法随
繁体版

第十一章 南下遇大猫

    要说飞剑的速度还是快,四个人到京城时距离出发也就一个时辰不到。

    在还剩几里时傅汪洋先行加速飞向了城内,几人约定城南集合。

    待秦世源他们在城南等了半个时辰后,傅汪洋率领浩浩荡荡的一百骑便出了城与他们会合,据钦天监线报,妖魔们的行动轨迹是往南的,所以这一众人转马匹也往南行。

    秦世源虽然穿越之前没骑过马,但是在山上时秦老汉可是亲手教了好几天才把他教会的,要知道古时候老来得子,一般人可生怕孩子在骑马过程中出什么意外,秦老汉倒好认为自家儿子要是不会骑马岂不是会被乡里乡亲的笑话。

    他虽然心里打鼓,怕在其他人面前露怯,但还是强装镇定的骑了上去,再看其他人目光却没什么异样

    一行人就这样开始,从京城出发走了一周,却从没见到所谓的妖魔鬼怪,一路下来倒是引得不少路人围观。

    期间休息时,贾老道还来给世源摸了摸骨,断定一下对方如今身体状态,等到时候回到回龙观也好为期量身订制丹药,也顺便问了问为何对方能空手接雷劫,要知道那可是大罗金仙都很难办到的事,秦世源无可奈何只能用大周天决来草草敷衍。

    这一天青鸾送信,傅汪洋读完后对大家说:“钦天监的消息,我们现在的方向没错,妖兽多半还是在徐州境内,估计再过一两天可能就要看到最为肆虐的那一只了,据说是一只八尾猫妖所化,也是他在最开始屠了两个村子。“

    八尾猫???不会是我那只吧?秦世源听了后心里一惊。

    “还好只是八尾猫,要是九尾可就难缠了。”李常我评价说。

    “是啊,贫道早年间也最多只见过六尾狐狸,虽然说狐狸比猫强一些,但是这多了两只尾巴多半都能手撕那六尾狐狸了。”

    顷刻间众人如临大敌一般沉默。

    只有秦世源心中过着自己的小九九:那狸猫有这么强?不是屁话一堆,前摇巨长吗?坏了,我这言出法随别也算是屁话一堆前摇巨长吗?

    李常我突然问到:“秦兄我记得当时说是桃花村人氏来着?”

    “是啊?怎么了?”

    “再往东三百里就是桃花村了。”傅汪洋解释说。

    卧槽,别吧,别是找到秦老汉那里去了。

    “秦兄不用担心。”随即傅汪洋吹了一声口哨,叫来一队人马让他们赶赴桃花村。

    望着那一队人马离去,秦世源眼中又浮现出秦老汉那布满沧桑的面庞,如果说这个世界中,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话,一个是那古灵精怪同为穿越者的傅听雪,另一个则是如今时隔一两个月没见的秦老汉。想起对方满是褶皱的脸上所挂的笑容,秦世源也不由得脸上浮现出微笑。虽然明知对方是根据电脑逻辑来行动,没有灵魂的npc,但是这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也是让他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牵挂。

    “秦兄?”李常我看对方奇怪的表情,问了起来,

    “没事,我只是想起了家里的往事,我娘走的早,是秦老汉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的,别看他一个卖瓜的,大字不识几个,却不知从哪学来一身打猎的本事,当时教我插猹捕猪,满嘴的大道理,有一次喝多了还说什么家里祖上是曹魏里摸金的官,会一些道法,第二天酒醒了我再问他,他却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咱家要真有那本事,我不早带你把你训练成个天才了。过两天又喝大了又说是因为摸金损阴德,对子孙不利,自己老来得子可不敢乱搞。”

    “令堂可真是爱护你呢。”贾老道评价说。

    秦世源忧心忡忡的看着天“是啊,是啊。现在这个时分他应该还在村里卖瓜,可别出什么差错。”

    大概又走了半天时间,来到一个镇上。

    快进城门时,贾道长突然发话:“汪洋,你可以把那群人叫回来了,此地妖气纵横,那猫妖约莫就在这里。各位小心。“

    “明白。”众人回应说。

    进了城门之后,城内虽然一片祥和气氛,但是秦世源却感觉到每个毛孔都在透露着不自在,仿佛自身回到了那个阴暗潮湿的洞穴里。现在这么一想或许当时并不是那个山洞阴暗潮湿,而是他作为玩家自己感受到了所谓的妖气。

    几人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分头行动提高效率,傅汪洋和贾道长带着一批人马前往当地衙门问询,秦世源则和李常我带着另一批人在城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他们还分出来另外两拨人马去周围村子里看看。

    秦世源他们首先去了城中的酒楼客栈进行排查。

    此地大小客栈有五间,在当地人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城中第一的客栈,状元楼。

    店门中零零散散坐着一些客人,其中一个身材壮硕一身黑衣的人尤为显眼的坐在角落里,身旁放着用粗布包裹起来的扁担。

    虽然有几分可疑,但是二人都知道此次的目标那只猫妖身材不会如此壮硕,所以便没有上去问话,而是直接问起了客栈中的掌柜和伙计起来。

    “妖怪?没听说啊,最近一直是太平盛世,我们这么个小客栈怎么会有妖怪呢。”酒楼老板一脸的怀疑,但是他看到门外的一群官兵,也不敢多说什么。

    “妖怪?哦,你们是从燕州来的吧!我听路过的客人说了,几天前燕州那边不太平,有村子被屠了,原来是妖怪所为,真可怕,这天子脚下都这么不安生。”

    这店小二一看就是滚刀肉。

    “不过要说形迹可疑的人的话,最近确实有不少。”他压低声音仿佛接下来要说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

    “就在前几天,大概三五天前吧,有那么一伙人,约莫七八个,和角落里那人穿着一模一样,但是他们戴着个面具,神神叨叨的,全程都没怎么说过话,浑身上下透着股邪劲。”

    “我还听他们说要找什么神石用来开门,我估计啊是一群盗墓的。当时刚好我们镇上的算命先生也在,他们给了那算命先生一笔钱,让那老头算出来方圆几百里内阴气最重的地方,吓死个人了。”

    听到这里,李常我眉头一皱,问道:“你还记得当时算命先生给出的位置是哪吗?”

    “额,这....”小二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秦世源见状,从口袋里掏出几两散碎银子,偷偷交给对方,没让掌柜的看见。

    “啊,我想起来了”

    对方拿到了钱立刻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离这也不远快马加鞭的话两天就能到,在南边有个山谷,没有名字,过了那山谷就到了秋宴河,那老头算了半天,说那山谷是三州之内阴气最重的地方。”

    “那伙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你还记得吗?”李常我追问道。

    “他们在镇上买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前天才出发的。”小二回答却是看着秦世源回答的。

    “好了,多谢。”

    接下来几家客栈就没这么好运了,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即使秦世源掏出一张银票在他们眼前晃荡了一下,他们也只是在胡编乱造一些鬼话,让李常我当面戳穿了。

    此时大概也是接近傍晚时分,也是赶巧了,在他们想去与傅汪洋汇合之前,却突然出现一个人,一袭青衫,拄着拐杖。

    “天下第一,李常我?”那人问。

    “阁下是?”很明显李常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在下张三,两年前京城比武大会的时候,你我曾有过一面之缘。”张三拱拱手。

    “阁下是本地人氏?”李常我拱手回礼。

    “并非本地人氏,我原本在青云山修行,那天朝廷来人邀我等江湖散人下山降妖,于是随诸师兄弟来到此地。”

    “那么说来咱们是一道的了,我们也是奉朝廷令,来此地除妖的。”

    “那可太好了!”张三大喜“我与师兄弟与昨夜在此遇到了只八尾猫,说来惭愧,没有一个人是对手,一部分师弟落荒而逃,两名师兄甚至被那猫妖捉走了。”

    “这妖怪现在何处!?”

    “就在城外乱葬岗,我昨夜被它伤到后带着还活着的师兄弟回到城中修整,等待援兵,没想到竟碰到了您,有您在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

    “是,救人要紧。”李常我向秦世源微微颔首,然后叫上身后的十来个赤字营兵卒,一起出城,在入夜之前来到城郊乱葬岗。

    一阵阴风袭来,几棵枯树静坐,无数的坟包零零散散的立在一起,有的有个木牌立在前方,有的则什么都没有,在这里埋葬的除了城中无人认领的尸首外,也有在附近经过却横死的商人,亦或是云游天下苦行的僧侣。

    好在当地县官还是有些良心,每个月都会派一群人来规整扫墓,也使得此地虽然乱,却没有什么被野狗黄鼠狼刨坟的痕迹。

    众人四处看了看却也没见到什么活人踪影,更别提妖怪了,却是此时,那张三却突然开口大喊:“上仙,人我都带来了!”

    不好!是个圈套!李常我瞬间反应过来,还没等张三说第二句话便将对方擒住。

    然而为时已晚,一阵黑风刮过搅的周围牌位吱吱作响,在坟堆的中心出现了一只八尾猫妖。

    黄白相间的头发下,猩红的竖眼下写着三十四,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冷意,待对方看清来人面孔后,杀意骤显。

    “是你?”那猫妖发出的声音让秦世源不寒而栗,果真是当时在佛光寺遇见的狸花猫。

    秦世源立刻手掐剑诀指向对方,口中高呼:“斩妖除魔!”

    哪知那猫妖在他喊出来之前立刻飞身上前,捂住他的嘴巴,使得秦世源只喊出了前两个字,除魔却硬生生的变成了两声呜呜。

    李常我也不含糊,踹开张三,拔剑向猫妖手臂砍去。

    那狸花猫尾巴一甩,却幻化出来一只七尾猫出来,留一尾分身捂着秦世源的嘴,七尾猫挡下剑招,又将爪子如疾风一般向李常我头顶掠去。

    一人一猫打的是有来有往,张三晃晃身形也站起来,冲向李常我:“抱歉了,在下师兄弟的命都攥在它手里。”拔剑便加入了战局。

    李常我身后一众将士道长,拿起武器准备帮助李常我时,却听李常我喊道:“救人要紧,这两个我来对付,你们去救秦兄。”

    七尾猫闻言,又分出一个一尾分身,前去对付其他人,战场一下就被分割成了三块。

    那捂嘴的一只这时开口:“你害死我恩师,我还没找你算账,这次又诚心阻拦我打开鬼门关复活恩师,我与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秦世源被捂着嘴无法发声只能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

    李常我这边与还剩六尾的猫妖以及张三打的不可开交,若要说想取得胜利,凭借她天下第一的功夫其实不难,但她此时见对方没有要杀秦世源的意思,现在也不敢贸然取胜,怕那猫妖杀急了眼要置秦世源于死地,只得用纵横剑气慢慢拉开距离。

    而其他将士这边,好在一尾的猫妖法力有限,逐渐在占得上风。

    八尾猫眼睛用余光看了看战场,深知这样耗下去自己会不敌,于是催动气韵,使得坟墓里的腐尸骷髅也爬了出来加入到战局中。

    李常我怕众人不敌,于是改剑气作刀意,这是她从傅汪洋他们那里偷师来的,讲究大开大合的一套招法,剑气尤是强横,阻挡六尾猫和张三的同时能顺势劈倒几个僵尸骷髅。

    八尾猫见状,明白对方也是一直压着战力与自己对打,如果八尾融合,恐怕没有与对方的一战之力,于是让捂嘴猫妖开口说道:“都别动,再动我就杀了这厮。”

    被对方这么一吓,李常我剑意稍乱,张三抓住空隙,便向李常我发动偷袭。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霸道寒光闪过,将张三手中剑拦腰斩断,却未停歇,顺势将一众骷髅喽啰劈的粉碎,寒光未卸,最后直直的插入了捂嘴猫妖的胸口,使得对方登时魂形俱灭。

    八尾猫一下变成七尾猫,神魂受击,与将士们搏杀的那只猫妖也收了回来,落败在一旁。

    战场中央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魁梧汉子。

    秦世源认出这是当时在客栈中看到的神秘男子,但接下来一幕却让他着实一惊。

    兜帽脱落,这汉子却是一个虎头人身的妖怪,手持月牙铲,脖子上挂着人手大小的佛珠,呈单手礼,口中轻念:“阿弥陀佛。”

    一对虎眼中,说不出的恶寒。